第5章 江湖
清晨。
李长青正在缓慢地打着太极拳，这是真正的杨氏太极拳练法，不是公园里大妈们健身用的那一套。
这还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打拳，只是想舒缓下郁闷的心情。
可是随着打拳的深入，李长青渐渐发现不对劲。
丹田内的内力竟然动了起来，顺着经脉在四肢百骸内流动，最后归回丹田，内力竟然粗壮了一圈，比他抱着无忧入定修炼的效果还要好。
李长青又惊又喜，竟然还能这样？
这套太极拳他前世都不知道练过多少遍，都快成本能了，想不到还有如此功效。
“李师弟，你在干什么？跳舞吗？”
伍步洲刚起来，看到李长青正慢吞吞的比划，一脸懵逼，忍不住开口询问。
李长青缓缓收功，把沸腾的气血和内力收回丹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没，我这是在舒展筋骨呢。”
“哦，哦！师弟你舒展筋骨的时候挺好看的。”伍步洲一副我悟了的表情走了。
李长青只能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练太极拳能增加内力，不知道八卦掌，炮拳，形意拳等会不会也加，效果又如何呢？”
可惜，伍步洲醒了，不太方便，只能回头找机会再试了，先接着打太极吧。
……
膳堂内。
李长青与伍步洲正在用早饭。
五师姐郭雁迈着大长腿，款款走来，摇曳生姿，吸引了众多目光。
”哟，小六子呀，这么早的么？”软糯的声音勾人魂魄，飘飘欲仙。
噗！
听到“小六子”三个字，伍步洲差点把嘴里的粥喷了出来。
“师姐早！”李长青淡定的打招呼。
郭雁白了伍步洲一眼，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转头面对李长青，笑语盈盈。
“小六子，师姐可以坐在这里吗？”
“呃……，师姐，请自便，还是叫我六师弟吧。”
“好的。”
郭雁端着一大盘餐食，上面有药粥，包子馒头，还有精心熬制的肉食。
习武之人的胃口都很大，见怪不怪。
一股淡淡幽香萦绕鼻端，伍步洲耳根有些发烫，悄悄挪远了一些。
李长青从头到尾都脸色淡然，眼神清澈，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前世作为“替身”，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美人、玉女，有抵抗力了。
不过，还是悄然地加快了进食速度，红颜祸水，周围很多外门弟子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虽然他无惧，但这与他只想低调修炼初衷不符。
郭雁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用一双妙目观察着李长青。
“小六子，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啊？”李长青正往嘴里塞馒头，闻言微怔，以致腮帮子鼓鼓囊囊，样子颇为搞笑。
郭雁看他的样子，噗嗤轻笑，白了他一眼，提醒道：
“昨晚才答应人家，现在就忘了？你们男人说话都这么不负责吗？”
“哦，噢，自然算数。”李长青努力把食物咽下去。
“那就好。”郭雁绽放出笑容，如百花盛开，炫人心目。
“那就一会在练武场见，如何？”
“啊？一会？”
“对啊，不行吗？”
“好……吧。”李长青有些不情愿，但话已出口，不好反悔。
他们三人边吃边随意聊着，气氛还算融洽。
贾廷秀轻摇折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迈步走进膳堂，沿途碰到的外门弟子都恭敬地打招呼，口喊“二师兄”。
贾廷秀笑容不减，只是每次听到“二师兄”三个字时，眼底的冰寒就增加一分。
当看到郭雁、李长青、伍步洲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时，脸上布满阴霾。
宗里老人都知道，他对小师妹郭雁有点意思，都很自觉的保持距离。
而这个新来的小师弟似乎……
不太有眼力劲。
压下心里的不爽，贾廷秀端着食盘走过去，脸上已经换上平日的笑容。
“小师妹，在呢？”
打着招呼，贾廷秀很自然的在郭雁旁边入座。
郭雁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消失不见，不咸不淡地回道：
“二师兄，早！”
李长青有些无奈，最糟糕的事还是来了。
“二师兄，五师姐，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伍步洲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也急忙跟着告辞。
“小六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郭雁急忙说道。
李长青点头，与伍步洲快步离去。
贾廷秀看着他们的背影，脸色阴沉。
“李师弟，你似乎摊上麻烦了，你不会真的对郭师妹有意思吧？”
伍步洲诚心告诫。
“贾师兄一直追求郭师妹，你就别有什么想法的好。”
“放心吧！伍师兄，我现在一心扑在修行上，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这就好，宗门现在是多事之秋，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扛得住。”
伍步洲忧心忡忡，显然不看好心斋。
李长青没有说什么，他现在武功低微，只能随波逐流。
……
练武场。
心斋的弟子早上都会过来集合，听传功长老训话，一起修炼、切磋。
而刚才在膳堂郭雁约战李长青的事情已经悄然传开。
“诶，知道了么？昨天刚入门的小师兄要约战郭雁师姐。”
“我看啊，只是想哗众取宠，博取郭师姐的关注呢。”
“就是，一个新人，估计连我们都不如，简直不自量力。”
“咱们还是拭目以待吧，我估计这位小师兄要出丑。”
“勇敢点，把估计去掉，是肯定会出丑。”
“嘘，那个小师兄过来了。”
“哼！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刚来就动歪心思呢！”
“……”
李长青置若罔闻，与伍步洲缓步走来，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等待。
这时，路楠走了过来，气势逼人的他立刻引起关注。
“见过大师兄！”
路楠轻轻点头，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听说你一会要和小师妹切磋？”
“是的，大师兄。”
“小师妹脸皮薄，不要让她下不来台。”
说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一旁竖着耳朵的吃瓜群众懵了，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以为这个新人能赢得了郭师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能是告诫他，不要输得太丢人，免得郭师姐不尽兴吧。
不一会，郭雁、贾廷秀、张凯林、武诚、赵庆建相继赶来。
心斋弟子几乎到齐，此时，过来一个弟子，宣称传功长老有要事，今天自由修炼，引起一众弟子的欢呼声。
练武场中，郭雁身着紧身练功服，前凸后翘，一双大长腿更是牢牢吸住众人的眼睛。
“小六子，过来。”
一众弟子散开，空出产地，供两人交手。
李长青手持无忧，缓步走来，波澜不惊。
一众亲传弟子都是眼眸微亮，先不管实力如何，第一次交手，能不怯场，不紧张，就值得肯定。
有些人功夫很高，但真正开打就害怕，实力发挥不足十之一二。
“师姐，请！”
郭雁目光灼灼，眼眸很亮。
“六师弟，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当心些。”
李长青点点头，右手轻轻地搭上无忧的剑柄。
“呛！”
郭雁神情严肃，长剑出鞘，率先抢攻，占据主动权。
一剑笼罩住李长青咽喉、心脏、胸前等要害，还算凌厉，有第一次他使夺命十三剑的风采。
可惜，大半个月过去了，李长青早就今非昔比，他的剑法已经渐渐有了神韵。
取其意，忘其形，夺命十三剑早就不拘泥于一招一式，信手拈来。
无忧划过一个半圆，轻松化解郭雁的进攻，剑尖遥指几处要害。
单轮剑术，李长青已经甩开郭雁几条街了，但他记得大师兄的话，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含而不发。
周围爆发出一阵低呼，没想到李长青能这么轻松地化解。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亲传弟子们都看得出来，郭雁已经处于下风。
贾廷秀的折扇也不摇了，脸色阴沉得可怕，果然是剑道天才，这是个劲敌。
然而，李长青占了上风却并不进击，而是见招拆招，只守不攻，给郭雁留足了面子。
“郭师姐，加油！”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引起大家的共鸣，场上顿时整齐的呐喊起来。
郭雁有苦自知，她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依然奈何不了李长青。
对方的剑尖总是在自己咽喉、心脏等要害部位游离，带给她巨大的压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郭雁早就已经输了，现在不过是强撑而已。
而李长青则渐入佳境，每一剑防守得越来越娴熟，甚至能预判对方出剑的角度，提前破解。
郭雁已经香汗淋漓，俏脸都涨得通红，现在她都没法完整施展完剑招了，实在是难受至极。
周围的加油声停歇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入门已有三年的郭师姐被一个新人压制，要败了。
很多人脸色都不好看，事情发展的方向与他们臆想的完全不符，这让他们非常难受。
郭雁咬牙，准备弃剑认输，作为对手，她清晰地感觉到李长青防守得越来越轻松，越来越游刃有余了。
这时，李长青突然跳出圈外，倒提长剑，拱手说道：
“师姐，师弟认输。”
郭雁有些发愣，她知道，是这个新师弟给她留足了面子，默默还剑归鞘，妙目异彩连连。
“师弟的剑法果然惊人，不愧于师尊的称赞。”
周围的弟子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为李长青的风度，有为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结果。
新人，就应该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