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姐妹意见相左
当晚的赵一娇要泡豆子的时候,被赵一甜制止了。
做豆腐当营生,她是真的不建议,实在是太辛苦了,伤手,且她已经想了,豆子不单单只能做一个豆腐,得缩短时间,做点其他的。
晚上就着磨石,碾了五斤的干黄豆,赵一甜决定了。
就做油豆腐皮!
储存方式简单,等将来离开县城,也方便携带,主要是制作过程中只需要一直守着,等熬住的豆浆表面起了一层皮之后,立马就揭走,风干晾晒收起来,一年四季都能卖。
当然,做油豆皮,那是为了能够将来换个地方暂时有个营生,赵一甜估摸着就这个边关小城,她不会住了超过一年的。
一年为限,之后一定带着姐姐弟弟去州府,人多的地方,为姐姐寻姻缘,也方便些,最主要是弟弟上学,日后找个德高望重的夫子,孟母三迁的道理大家都明白,给姐姐弟弟的,一定是最好的。
可惜赵一甜忙着磨豆子,没能注意到姐姐悄悄的还是将那五斤的豆子泡在了不知道她从何处寻来的大缸里,等第二天一早鸡叫,赵一甜醒过来,看到小心翼翼生怕惊醒自己蹑手蹑脚出了门。
赵一甜一脸纳闷,不懂姐姐为何如此。披了外衣就跟上去,打算好好瞧一瞧。
结果,看到的是赵一娇用担水的桶带着那泡好的豆子去了城西不远处的一个石磨坊,早上人少,她一个人忙前忙后,终于开始推磨了。
赵一甜心下无奈不已,却又止不住的心疼。
她这么多年一个人单惯了,也明白钱是挣不完的,有时候休息,也是为了能有一个新的开始,她以为自己前两日卖了豆腐和豆腐脑,怎么着也算是给了姐姐安全感,没想到,完全没有。
姐姐还是对未来提心吊胆。
赵一甜一时赌气,原是想扭头就走,可又想到姐姐如此辛苦,便也黑着脸上前帮了忙。
倒是赵一娇,乍一下看到黑着脸的妹妹,心惊不已。
她只是觉得,做豆腐不辛苦的,虽然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觉得自己辛苦,但是她做豆腐后,发现,这是能养活全家的法子,所以一定要做。
“姐,你添水和豆子,我来推一会儿。”赵一甜终究没舍得说姐姐,径自开始帮忙。
赵一娇也一时间不好说话,讪讪的听话忙了起来,一会儿才发觉不对啊,妹妹力气小,她推磨,不是更辛苦,便也强制换了两人工作。
天亮,姐妹两人一言不发的带着磨好的豆浆回了家,赵一甜才开口:“姐姐,我说过,挣钱的事情我来做,我已经计划好了,那日做豆腐,还是想着目前最简单的东西,成本低便于卖出去,但是不代表我希望你一直做豆腐。”
挣了钱,就应该换更新的更挣钱的。
全天下做豆腐的人那么多,你要杀出一条血路没关系,但真的不代表要一直辛苦。
豆皮就是例子,她也不想姐姐当什么豆腐西施,豆腐做出花来,不还是豆腐?要做,就要做独特的,他已经想着了,豆皮买着,带着姐姐做其他的食物,等本金搞定,直接城西口搞个摊位,卖她的吃食。
一个季度的房租,她还是能轻松搞定的。
“姐姐只是希望能多挣钱,不想你和一成想要什么都没钱。”
哼哼……
赵一甜不同意她这个说法。
“好了,甜甜,姐姐是觉得,做豆腐确实是个营生,多挣钱不好吗?”
“不好,我们卖其他的,过几日,我还打算教姐姐面筋呢,我的目标是走干货市场,不赚辛苦钱。”
“赵一甜,什么叫辛苦钱,说到底,你就是喜新厌旧,豆腐哪里不好,你还是懒……”
懒字一开口,赵一娇的脸白了,赵一甜的脸也白了。
姐妹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赵一甜冷静了一下,留了一句,“随便姐姐。”
然后就回了屋里,她回去存钱罐里拿了十文钱背起箩筐出门了,赵一娇一人站在原地,很自责。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最后也只能赶紧煮豆浆,做豆腐,这一次,赵一娇确实辛苦,没人帮忙。
倒是赵一甜,离开家直接出了城,出城的时候还多抓了几把黄土抹了抹身上,才去了最近的山里。
这边陲小县城有个挺时髦的名字,叫安邦,城外大多是山,通往其他地方也只有城北和城南两个口,南口通先前的李家庄,北口直奔州府,据说距离州府不远,一个时辰就到。
回程的路上,赵一甜在西口小街上买了五文钱的麦子和五文钱的红薯,加上她筐里的一些东西,满满的一筐。
兴许是赌气,赵一甜再没管过姐姐做豆腐,姐姐早上做豆腐,提不动的时候,她帮忙,烫伤了,她就找药草晚上给人敷上,白天自己就一个人在那里鼓捣油豆皮,做了不少,也不卖,干了就收好。
唯一不一样的是,原本的院子里面,她带着赵一成,找了石头铺了一条道,道路两边就一个月的时间,硬是种了不少的东西。
期间赵一娇想道歉的,可每次一开口,赵一甜就躲着,寻了其他的由头,断了这个话题。
到了月底,房东来收了房租,赵一甜一个月的时间,也挣了不少钱,收摊的时候买了专门割了肉回来,打定主意要和妹妹说清楚。
这一个她也憋够了。
结果,赵一娇回家,迎接她的是一桌的食物,豆皮、木薯粉条、酸笋汤,还有肉,赵一娇吓坏了。
“甜甜,你哪里来的肉啊?”
“山上逮到的小野兔,我看是个公的就杀了,皮在外面晒着,姐你坐下,外面吃饭。”
赵一成端端坐在了桌子边,一时间眼珠子转得飞快,他当然知道最近一个月大姐和二姐闹脾气,他是觉得二姐不对,可大姐姐在二姐面前很小心,像是做错了事情,那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帮谁了。
毕竟二姐自从跳河之后就不一样了,他可不要二姐恢复以前。
“姐,快秋分了,你挣了多少钱呢?”
不怪她嚣张,近来和姐姐赌气,看人家辛苦又想等人服软,现在就只能自己来,这几日也想明白了,她也想一手揽责任,可姐姐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