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知收敛 无法无天
别墅之外的空地上，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钟灵转身要走：“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等等！他还会睡着的！我们再试一次！”
“明日此时，我才能再次施展入梦法术。”
江禾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你是游戏里面的角色吗？憋个大招要这么长时间？”
钟灵听不懂江禾在说什么，也不想做过多解释，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禾非常失望，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离开别墅区，沿着道路踽踽独行。
时间已近清晨，入秋之后的气温很不友好，只穿了一身的单衣的江禾有种掉入冰窟的感觉。
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返回公寓竟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让他终于对这一次“瞬间移动”的距离有了概念。
付完车费，江禾看着户头上所剩不多的余额，不禁皱起眉头。
手里那点可怜的积蓄正在迅速消耗。
回到公寓时，他又看到了贴在门上的租金催缴单。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江禾一把扯下催缴单，进屋瘫在沙发上，疲惫不堪却毫无睡意。
一直熬到太阳升起，茗山等人陆续醒来，四人没精打采地围坐在一起。
“你又没睡着？”茗山看到江禾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担心地问。
“嗯……”
大家已经讲不出半句安慰的话语，他们明白，江禾在解开心结之前，很难睡一个安稳觉。
“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暂时还没有计划……”
茗山感受到了士气的低迷，胡海和大川本就没什么主意，现在连江禾都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这样下去别说破案了，恐怕几个人都会患上抑郁。
“那我们先开个会，把最近的形势梳理一下，说不定还能找到突破口。”
见其他三人不赞成也不反对，茗山主动担任起了会议主持。
他逐条罗列近两周以来采取过的行动，然后就碰到的阻力做了较为全面的分析，但说得越深入，屋子里的气氛就越沉重。
现在需要的可不是工作总结，当务之急是找寻一条出路。
四人再次陷入沉默，就连脑筋一向很灵的茗山也感到无比绝望。
一直照章办事从不发表意见的胡海，突然怯生生地开口了：“我有一个想法……”
“说来听听。”茗山鼓励道。
“算了，有点狗血，不说也罢。”
大川被气笑了：“你现在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没事，你只管说出来，大家一起研判。”
胡海坐直身子：“可能在对手眼里，咱们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原因在于双方实力不对等，我们处于社会链条的最底层，根本无法引起人家的重视。”
“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同样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卷进来，最好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卷入，到那个时候，不用我们声嘶力竭地喊叫，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出头。”
说完这些，胡海不自信地低下了头。
茗山拍着胡海的肩膀说：“理论是成立的，但怎么实践？”
“我不敢说得太直白，就是……我们设个圈套，用一只肥羊做诱饵，只要饿狼敢咬这只肥羊，肥羊的主人肯定不会放过饿狼！”
茗山竟然认真思考起来。
江禾听得呼吸愈发沉重：“行了！真是越说越离谱！”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大川竟然也对胡海的歪招表示支持。
“这个想法实施起来难度可是不小，甚至比我们之前所有的计划加一起都要难，首先，我们现在连饿狼的影子都没见到，其次，上哪去找你所说的肥羊……”
“茗山，你怎么也不理智了？”江禾站起身打断三人的讨论，“我们不能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去伤害其他无辜之人！坚决不行！”
江禾义正言辞的拒绝，又一次引发了长时间的沉默。
茗山尤其无语，到底是谁不理智？
“算了，既然没有头绪，我开车带你们出去兜兜风吧，总比一整天窝在这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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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湖市，碧春园别墅区。
刘茜来到关押黄梓的独栋别墅，没人开门迎接，气氛有点微妙。
走进门厅后，两个瘫成烂泥、昏迷不醒的保镖横在她的面前。
黄梓已然不见踪影，刘茜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另一边，黄梓坐在脏辫的跑车上，尽情享受着疾驰的快感。
“老哥，真有你的！”
“现在开心了吧？”
“哈哈哈！那必须的！”黄梓打开车窗，探出头去肆意狂笑。
终于自由了！
“你都不好奇我是怎么把那两个白痴弄翻的吗？”由于风声太大，脏辫提高了音量，“傻逼，小心头给你削了！”
黄梓缩回头：“下药了吧？”
脏辫嘴角微微上扬：“那药真带劲儿，我在夜店搞过十几个妹子，百试百灵！”
“我去……十几个，吃得消吗？”
“你少放屁。”脏辫翻了一个白眼，“为了迷倒那俩傻大个，我可把手里的存货全搭进去了。都是你害的，我本来还能再多搞几个妹子耍耍。”
“哎呀，行啦！不就是妹子么，回宾川我帮你搞！”
“你这段时间还是消停点，别瞎闹了。”脏辫突然严肃起来。
“怎么连你也说这种屁话？我就是想好好发泄一下，现在！马上！”
“懒得管你……”
回到宾川市，脏辫借回家补觉的理由脱身，只留下其他几个朋友陪着黄梓。
在地下车库，黄梓见到久违的爱车，迫不及待地坐了进去。
肇事逃逸之后，他第一时间将车修理翻新，但随后就被舅舅曹友民安排到陵湖居住，连摸车的机会都没有。
“你还敢开着它出去浪？”一个朋友怯生生地提醒，“万一被逮到就完蛋了！”
周围的人越是好言相劝，黄梓越是不信这个邪。
“怕什么？就这辆！别的车我还就不爱碰了！”说罢，黄梓狠踩油门，将爱车开出地库。
熟悉的座椅贴合感，熟悉的方向盘扭力，熟悉的发动机轰鸣声……
刚一上路，黄梓便陷入了常人无法理解的愉悦。
他喜欢开车炸街的感觉，享受着令路人侧目的主角光环，最令他无法自拔的，就是开门下车时随便摆摆pose，准能招来不少爱慕虚荣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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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山开着自己那辆福特锐界，载着兄弟们满城瞎转悠。
他挑起几个跟“烦心事”无关的话题，让气氛显得不那么沉重。
就这样尬聊了一路，大川和胡海脸上的表情渐渐舒展，唯独江禾始终没有加入进来。
经过一个路口时，茗山开进右转专用道，方向盘刚打了一半，左转而来的一辆跑车瞬间吸引了四人的目光。
“这好像是……”
“追！”
肇事车型的每一个细节，都已经印在江禾脑海里，两车相向驶过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还是被他一眼认出。
茗山哪还顾得上遵守交通规则，直接从右转车道掉头猛追，在路口引起了不小的混乱。
“绕到前面去，把他截住！”大川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大呼小叫地发号施令。
“不能拦！先看看他去哪里，等见到人再说！”
茗山死死握住方向盘，眼都不敢眨，生怕跟丢。
因为担心引起对方的注意，他还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
不知穿过多少个路口，银色保时捷终于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江禾环顾四周，对方竟然把车开到了师范学院门口！
眼看着辛苦找寻多日的肇事者从车上下来，江禾怒从心头起，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将其痛打一顿。
茗山适时地伸出手搭在江禾左肩上，轻轻拍打着。
江禾明白茗山的意思，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且，目标并非孤身一人，旁边还有两个与之年龄相仿的同伴。
“我们还等什么？”大川不解地问。
其实江禾此时也是头脑发懵，害死穆晴的凶手就站在眼前，他却有点不知所措。
之前所有的计划都是为了找到这个人，但他的终极任务，也就是神秘女子所谓能令穆晴复活的条件，是必须让这个家伙偿命！
江禾长这么大可是连只鸡都没杀过……
弄死一个人？
另外一边，黄梓等人下车后便开始耍帅摆酷，企图吸引学生妹子们的目光。
黄梓哪能料到，在不远处的一辆普通汽车里，有四双眼睛已经将他牢牢锁定。
“今天怎么没几个好看的妹子？”
“可能咱们来的时间不对吧，漂亮姑娘还没起床？”
“哈哈哈！那就再等等，钓大鱼需要的是耐心。”
黄梓和同伴懒洋洋地倚在车旁，掏出香烟吞吐起来，边讲荤段子边肆意大笑，毫不遮掩，引人侧目。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同伴将烟头扔在地上，本想用脚踩灭，结果烟头弹得有点远，他便侧身伸腿去够。
江禾等人乘坐的锐界，恰好被他框进了视野。
“卧槽！快走！”
“咋了？”
“那几个人又来找你了！”
黄梓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马钻回车里。
虽然他对有人要找自己寻仇这件事甚是不屑，但当对方真的找上门来时，心里也难免发憷。
都不等同伴上车坐稳，黄梓一脚轰下油门。
银色保时捷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