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爷真的又丑又凶吗?
午膳过后，秦嬷嬷派人来报，老夫人醒了。
云棠棠随意收拾了一番，打了一把遮阳伞就往荷香院去了。
荷香院里，靠在床上的老夫人面色红润，除了有些许虚弱外，和往常一般无二。
她刚醒来没多久，秦嬷嬷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述给她听了。
云棠棠进来的时候，秦嬷嬷并没有发现，她见老夫人听的开心，正将云棠棠夸的天花乱坠的。
老夫人见她进来，忙朝她招手。待她走近时便让她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满眼皆是喜爱。
“棠儿啊，秦嬷嬷都和我说了，娘的这条命，是你辛苦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娘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云棠棠拿着帕子掩唇笑道：“娘，棠儿只是略尽绵力，是您自己福泽深厚，这才挺过来的。”
她假意嗔怪地看向秦嬷嬷：“您可莫要听秦嬷嬷胡说了，棠儿哪有她说的那般厉害？那些话，听得棠儿脸都臊红了。”
秦嬷嬷将桌上的汤药一勺一勺地晾着，却也不忘回头笑道：
“老奴可没胡说。王妃昨日为老夫人诊治的样子，分明就像天上的医仙娘娘下凡，长得好看，医术也十分了得呢。”
云棠棠听完，表情夸张地拽了拽老夫人的袖子：
“母亲！您也不管管秦嬷嬷，就这样让她取笑棠儿吗？”
老夫人被她二人逗笑的合不拢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指着秦嬷嬷说道：
“快别说了，你看看我们棠儿脸红的，像不像桌上的苹果。”
秦嬷嬷端着汤药来到床边，讨好地笑道：“好好好，老奴不说了。汤药已经适口了，老夫人赶紧喝了吧。”
一听到要喝药，老夫人的身体就往里缩了缩，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闻着就臭，我不喝！赶紧端走！”
秦嬷嬷为难地皱着眉头，一到吃药，老夫人都是百般难伺候，哄到最后，往往也就进口小半。
云棠棠笑着从秦嬷嬷手里接过汤药，可怜兮兮地说道：
“娘不喝就算了，大不了，棠儿再辛苦上半日的功夫为您诊疗就好了......”
“只是，如此一来，棠儿的这条胳膊怕是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好了。”
老夫人眼神微动，看向一旁的秦嬷嬷。
秦嬷嬷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昨夜王妃回去的时候，老奴看她累的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老夫人您就算不心疼自己，也心疼心疼王妃啊！”
老夫人盯着云棠棠手中的汤药，权衡许久之后，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伸手接过，仰头一口气喝完。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蜜饯。
秦嬷嬷拿着空碗，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眶都湿了。
自从老王爷去后，这些年，老夫人都不曾这么开怀过了。
这王妃，不仅生的好看，更是乖巧聪慧。
从她嫁进王府以来，虽然才短短几日，但奇怪的是，老夫人与她的相处模式像是母女关系一般。
就连她们这些下人看在眼里，也没有半分不适，反而情不自禁地融入其中，听着她俩说说笑笑，谈天说地。
“棠儿，过几日便是中秋了，宫里照常应该是有宴会的。你身为顺宁王妃，理应出席。只是，也不知道娘这身子能不能在中秋宴前好利索......”
“娘，您安心养着。到时候您若是想去，棠儿就陪着您去。您若是不想去，到时候将秦嬷嬷借给棠儿一起进宫也是可以的。只是满足一下那些人的好奇心，再吃个饭而已，小事一桩。”
“你这孩子，怎么就生了一颗这么讨喜的七窍玲珑心呢！”
老夫人一脸溺爱地点了点云棠棠的额头，心下却在思虑着：这孩子如此聪慧通透，到底是旭儿的幸，还是不幸。
“只是，棠儿一直有一件事，十分好奇，想问问娘。”
云棠棠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老夫人伸手将她脸庞的碎发别到耳后，笑着说：“问吧！什么事情还值得你如此慎重。”
云棠棠故意夸张地左顾右盼之后，才开口问道：
“娘，外头传言，王爷长得又丑又凶，是真的吗？”
老夫人闻言，一个没忍住，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等她笑够了之后，反而望向云棠棠反问道：“棠儿觉得是真的吗？”
云棠棠往后缩了缩脖子，一脸委屈相：“棠儿不知。只是觉得，娘的相貌如此出众，王爷长得也该不会太丑才是.......不然，棠儿长得这么好看岂不是亏大了。”
这下，老夫人真的是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姑娘家家的，这么夸自己，你也不害臊！”
老夫人不经意间瞥见窗边一闪而过地影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棠儿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嫁亏了，等自己见过王爷就知道了。”
云棠棠留在荷香院用过午膳后，又伺候着将老夫人哄上床午睡后，方才离开。
秦嬷嬷在她示意下，假意送她。一直到了荷香院的拱门处。
“王妃可是有话要对老奴说？”
云棠棠点了点头，神情不似方才那般轻松。
“嬷嬷也是个明白人，我就不和您绕弯子了。”
“我嫁入王府尽管身不由己，但是，我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对于老夫人，不管大家信不信，我都是真心实意的敬爱。”
“这一点，嬷嬷可信我？”
秦嬷嬷在王府伺候了多少年头了，有些事情，看的比谁都清楚。所以，在发现老夫人只见上一面，就对这丫头喜欢的紧时。她虽然担忧，但通过相处很快也就放下了戒备。
有些人的心，不用细看，都能感受到良善的。
“老奴自然是相信王妃的。”
云棠棠感激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嬷嬷，老夫人的膳食一直是谁在主理？”
这话一出，秦嬷嬷哪里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就火冒三丈，抬脚就要去将那些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这些杀千刀的，竟敢将主意打到老夫人身上来，看老奴不拔了他们的皮！”
云棠棠拦住了秦嬷嬷，轻声说道：“嬷嬷勿急，这背后显然是有人在指使。不如找个由头，先将人扣住，以免打草惊蛇。等王爷回来再发落也不迟。”
“还是王妃想的周到。只是，这些天杀的负责老夫人的膳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老夫人的身体也没有受损？”
云棠棠拍了拍秦嬷嬷的手背，宽慰道：“嬷嬷无需担忧，我为老夫人开的药方里，已经将调理的药材一并加入了。再服用些时日，便可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