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扮猪吃老虎
“在下不过只学了半年而已,略懂一二。”李式弈说着便在天元位上摆了一颗,先是示弱,等下打起脸来才有兴趣万分。
此时,百余名东院弟子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将此地围的水泄不通,诸多看不见的弟子都踮起脚尖伸着脖子想一看究竟。
见李式弈一手便是天元位,前排的一些弟子立刻便发出一阵唏嘘声,这自然包括石挺,王森等几人,他们也学过几年棋道,这第一手直接便是天元位那八九成便是毫不懂棋道的新手。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
“才学半年能厉害到哪去。”顿时,便有诸多嫌弃李式弈的议论声传出。
柴杰等几名弟子则是得意洋洋,看李式弈这起手式便知晓他必败无疑了,柳唐宋几人则是脸色有些难堪,陆伯逊自然是不想李式弈败给陆伯逊。
陆伯逊满脸不屑,冷笑一声,一字便落到了左上角。今日他要使出全力,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厚的清河郡乡巴佬。
两人开始你一子我一子的落下,看到李式弈散乱无章的棋法,众人皆是轻轻摇头,就连柳唐宋也有些微微蹙眉,原本以为这人不要自己帮忙,定然是棋技高超之辈,未曾想到李式弈棋技如此不堪,还敢替人贸然出头,恐怕这胯下之辱是受定了。
陆柏逊越下越得意,嘴角开始微微扬起,哗哗哗的不停收子,心想这乡巴佬哪来的勇气与自己对弈。
李式弈却始终不急不躁,不慌不忙,心中不断演算着,步步做局,张开了口袋,等着对面的傻蛋一步步落入自己的口袋。
又下数十子,渐渐的,陆伯逊感觉越下越吃力,开始有点觉得左突右闯都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压抑。就像被人收进了一只大口袋一般。
陆伯逊开始眉头紧锁,深思熟虑起来,周围的弟子们也不再开始议论,因为李式弈的棋路开始渐渐通顺起来。相互连贯,似有成形之兆。
“这是怎么回事?”柳唐宋微微锁起眉头,重新研究起李式弈的棋技来,只是李式弈的每一步他都预料不到,而李式弈每落下一步,细细品察,又会觉得精妙无比,这时李式弈早已又落下一子,故而根本跟不上李式弈的节奏。
在山海书阁李式弈可是翻阅遍研究了各种棋谱,一个陆伯逊又怎岂是他的对手。
陆柏逊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密密汗珠,手心里也不自觉的透出了不少手汗。神情紧张,每每落下一字皆开始小心翼翼,举棋不定,再无方才开始之时的桀骜之气。
猫玩老鼠自然讲究一个玩字,所以李式弈不紧不慢的轻轻落子,只是李式弈每每落下一子,陆伯逊的脸色就难堪一分,看着棋盘上的白子渐渐被断了生路,他的心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虽说学棋二十余年,不过基本上遇到的同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像李式弈这么强悍的年轻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先前棋路杂乱无章的李式弈,此番又落得密不透风,无论他如何左冲右突,都会被堵截住,一切仿佛皆在李式弈的算计之内。
李式弈又哗哗收了十余颗字,笑意吟吟的看着脸色惨白的陆伯逊,仿佛在欣赏一只猎物一般。此时身后那些方才还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狗腿子们顿时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
一众弟子皆是神色紧张的盯着棋盘,只是局势对陆伯逊愈发不利。陆伯逊颤颤微微的落下一子,神情紧张的盯着李式弈举棋的手,如今李式弈每每落下一子,他都心惊胆战。
“陆公子,你输了。”李式弈轻松一下敲下最后一子,已是断了陆伯逊所有棋路。
“输.....输.....输了?”陆柏逊盯着棋盘,结结巴巴的,不知这句话在对谁说。
“输了。”李式弈肯定的回答道。
“怎......怎么会?”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石挺等人也是也面色凝重,盯着棋盘,十分不解,他不解为何陆伯逊会输给对面这个来自清河郡的乡巴佬。
“不过如此。”李式弈玩弄着指甲,冷冷道,这句话自然是说出来自四面八方诸多被这伙人欺负的弟子的心底里最想说出的话,可惜他们不敢,亦没有合适的机会。此番说出此话,霸气十足,威风凛凛。
若不是因为陆伯逊在学宫的势力,这些弟子都想集体呐喊叫好了。
“陆公子,此事应该有个了断了吧。”李式弈玩味的看着陆伯逊,自然说的是赌约之事。
“了,了断?”陆伯逊吞了吞口水,明显底气有些不足。
“陆公子该不会言而无信吧。”柳唐宋一语戳破了陆柏逊的小伎俩。
“刘姑娘,方才是我们鲁莽了,在此向你赔礼道歉。”陆柏逊拉着欧阳箐朝着惊魂未定的刘欣韵立刻躬身道歉。
便想浑水摸鱼,趁机离开。
“陆公子。”李式弈立刻嬉笑上前拦住去路:“这还未开始呢,陆公子如此火急火燎的想要赶往何处啊。”
“身体不适,身体不适。”陆柏逊尴尬的笑道。
“陆公子莫非忘了方才的赌约?”李式弈指了指裤裆。
陆柏逊一见李式弈咄咄相逼,这是铁了心不给自己台阶下,立刻面露凶光,低声道:“我看此事就此作罢了,我便与你交个朋友,你可知我陆家在这学宫的势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势力,与我何干?”李式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陆柏逊被李式弈这一回怼,眼珠子又转了几转,低声道:“好,就算你能进入外门,你可知外门的张山便是我的表兄,那可是外门的大人物。”
“张三,我还李四咧。”李式弈嘲笑道,全然不当一回事,外门的规矩李式弈清楚的狠,只要他进入外门,张山定然不能将他怎样。
此时,百余名弟子俱是朝着两人指指点点,自然皆是在说陆式弈想要耍赖之事,虽然他们之中没人敢出面与陆伯逊相斗,但是看到陆伯逊吃瘪,心中又有说不出的舒坦,谁让他们这伙人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