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姐姐好好看
小镇当中倒是有酒楼，毕竟小镇当中的百姓也是不多的，那些有开酒楼实力的大户人家自己也十分的清楚，这酒楼要是开得多了话，那肯定会是入不敷出的窘迫状态的了，哪里还会赚钱的呢？这开店铺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的吗？
所以在小镇当中也就只有几间小一些的酒肆而已，和一间大一点酒楼而已。
邋遢汉子带着老道士来了一间自己时常都会过来的酒肆当中，这酒肆的老板是一个老头子，据说是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酒鬼的，不过也算是颇为钱财的，有两所房子，但是在这膝下就是无儿无女的，也是一辈子都没有娶妻。
毕竟哪一家的姑娘会是愿意跟着这么一位的酒鬼生活的呢，不过人家也是看得开，不娶妻生子也未尝不可，反正自己活着也很是舒心的嘛。当年年岁大了之后，就卖掉了自己手当中的一间房子，拿着钱就开了这么一间酒肆，本来就是酒鬼，这身边的酒友自然是多的，所以这生意一直以来都十分的不错。
不过这间酒肆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从来都不让赊账的，哪怕是那些他的朋友都是不可以的。在之前的时候，邋遢汉子就曾经亲眼看见过的，这家酒肆的那位老掌柜的，就是因为这酒钱和自己的一位老朋友吵吵起来了，而且两个人都是吵得红了脸。
很多的人在当时全部几乎都是站在了那位老掌柜的朋友旁边了，说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是多么多么的好，总不能因为这一次赊账就破坏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吧，赊一次就赊一次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几乎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在老掌柜的身边，看戏的人不少，帮着老掌柜朋友说话的人也是不少，但就是帮着老掌柜说话的人太少了。
当时的邋遢汉子就是看戏的人之一。
到了最后，这位老掌柜的也好像是有些心灰意冷了，挥了挥手，说是这次的酒钱他不要了，请他那位朋友以后不用来喝酒了，就算是来了也是不卖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这边酒肆的生意也开始不好了起来，不过还是有少许的老顾客会是来的，像是邋遢汉子就是其中之一的。
在路上的时候，邋遢汉子也是闲来无事，就给老道士讲述了起来这段故事。
老道士听完了之后，就忽然冷笑道：“这外边的世道尚且如此，小镇这座如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没有也是如此，人心难测啊！”
邋遢汉子撇了撇嘴，然后就沉声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有怎么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几次的笑脸了，老掌柜的人心肠还是不错的，每次自己要是在酒肆里面喝多了，或者是喝得开心了，都会是免得酒钱了。当然了，咱这个人你也是清楚的，我可是没有一次不给酒钱的，那样子也太不仁义了。这人家免不免酒钱，那是人家的事情，这给不给可就是我的事情了。”
“落了一个心安啊！”老道士叹了一口气，轻声言道：“山下之事尚且如此，那么山上修道之人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能够讨到一处真正的清净之处也十分不容易。”
邋遢汉子带着老道士两个人直接就走了进去，今日酒肆的生意也是冷冷清清的，本来这平常的时候人就不多的，就更不要是说现在正值刚过年关的时候了。
老掌柜看见了是邋遢汉子带着一个道士走了进来，这脸上也是没有留出来半点的开心，手里面拿着一壶酒，淡淡地说道：“自己找地方吧，反正我这里的地方多的是。”
老道士看了一眼此人的相貌，脸上有些消瘦，但是这身材却是有些一丝的肥胖，看起来是因为常年喝酒所导致的了，而且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疲惫的神色。
邋遢汉子找个地方就坐了下来，然后打趣地言道：“老掌柜的，你家这大多年的，生意也没有见的多好啊！要是我说啊，还不如早点关门算了。”
老掌柜的拿起自己的酒壶看了一眼，就厉声说道：“你小子还真是不安好心啊！这酒肆要是关了，你让我去哪里喝酒去啊！难道是跑到别处酒肆喝酒去？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是不怕丢人的，但是我不行啊！”
邋遢汉子就是嘿嘿一笑，这间酒肆他可是十分相信，主要是这老头子能够活着一天，那么就能够开一天的，不过这老掌柜的要是真的走了，这酒肆和他的那间房子恐怕真的没有人了，彻底关门喽。
老掌柜的给邋遢汉子上了两壶酒之后，还有一些自制的腌菜之后，就回到了柜台那边，继续就是一个人喝着闷酒了，好像是对于邋遢汉子能够带过来一个老道士丝毫都不敢兴趣的，反正这段时间以来，老掌柜的也是看见过不少的外乡人进来了。
邋遢汉子给老道士倒了一杯酒之后，就笑呵呵地说道：“你看我这都请你喝酒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你，你这次来或者是让你小徒弟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了吧，也别藏着掖着的了，说一说嘛。”
老道士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然后就赞叹道：“这酒确实比起那件酒楼的酒好喝多了，但你要是为了这件事情还请我喝酒的话，这酒喝着可就是没有劲了，反倒不如不喝。”
看着老道士此时云淡清风的样子，邋遢汉子立即就气不打一处来了，立马就喝道：“你个臭老道不讲信誉的啊！竟然哄骗我啊！知道这酒钱老子我要多长时间才能够赚回来的吗？”
老道士摆摆手，示意让邋遢汉子稍安勿躁的。
邋遢汉子冷哼了一声之后，就立马将杯子当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半点不剩下。
老道士缓缓言道：“我且你问你，这当年建立这座小镇的目的在何？”
邋遢汉子瞥了一眼老道士之后，也没有说话，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
老道士继续笑着说道：“我那个弟子你应该也是看得见了，那确实可以说是我这么多的弟子当中最出彩的了，哪里都不像我，但就是这道心最为像我的。当年建造这小镇的缘故除了为了那件事情之外，不就是为了所谓山上之人的观道所建立的吗？四方大能以此来观道以此来求证自己的道心，也可以说是闲来无事的随手一笔而已。但他们都可以观道，为何其余的山上之人不可以呢？”
邋遢汉子的眉眼当中愈发阴霾了起来。
老道士忽然笑道：“我那弟子道心确实像是我，但我希望他不能全部都像是我的，人人皆是不同，这道心也因此个个不同，这才最好。小镇尽管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在此处更是比比皆是，有些百姓的一生本来顺利，难道那四方大能就没有过出手改变的时候吗？我想应该是有的，就想是随手摆弄棋盘上面的棋子一般，至于这小镇的机缘，说实话贫道我还真是不怎么感兴趣的，贫道活了这么多年了，这手里面能没有东西给我那弟子？小镇当中的几处最大机缘到今日都还没有被拿走呢，那自然就是极好的，但却不合适我那弟子。”
邋遢汉子有些明白了，砸吧砸吧嘴之后，就摇头道：“要不说你这个臭道士用心良苦的嘛，怪不得那小道士在小镇当中风雨无阻的街边摆摊，看起来在和哪里是摆摊啊！不就是在观道嘛。”
但是至于这其中更加深一层的含义，邋遢汉子也是没有继续往下询问了，他自己也是知道这事情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真的好了。
观道这件事情就算是放在外边的话，哪里不可？一定就是要在这座小镇当中的吗？而且这座小镇本就特殊的，其中所隐藏下去的糟心事情那可多了去，当真就是一个观道的好地方吗？反正邋遢汉子不见得，但是也没有说。
刚才他们两人之间的言语，都是心语交流的，这就算是站在他们两个人旁边也听不到半分的，主要是他们二人所说的事情太过于骇然听闻的了，这要是让小镇百姓听了去，相信不相信是一回事情，说不说出去那就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了。
修行之路到了他这种的地步，有些大事情在他的眼睛当中也不过就是挥挥手，眨一眨眼睛而已，那年轻道士所做的事情，自己可能看不出来，另外的几位当真就看不出来的吗？不见得吧。
老道士一共喝了三杯酒之后，就放下了酒杯，然后叹息道：“这酒虽然是好喝，但是我却是选错了时候，早知道就就让你请我这个时候喝酒了，没劲没劲。”
然后老道士就站了起身子，反正这顿酒钱不是他给钱，而且就算是邋遢汉子让他给钱的话，他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
邋遢汉子问了一句，“这就走了？”
老道士点了点头，然后言道：“我得去看看我那弟子的生意如何了？今天是不是好了起来，万一这晚上可以改善一下子伙食呢。”
邋遢汉子立马就摆着手言道：“那你快点去吧，我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事情，看见你就心烦。”
老道士会心一笑之后，也就离开了这间酒肆。
老掌柜的看着老道士的身影消失之后，就问道：“你朋友都走了，你不走啊？”
邋遢汉子立马就喊道：“我走个屁啊！这两壶酒都还没有喝完呢，我这一走那就不是浪费了吗？你家这酒也不知道咋回事，这要是拿回去喝的话，半点都没有在你家好喝了，没有了那么个味道，还是在这里喝完了离开的好。”
老掌柜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红润，应该是酒上劲的缘故吧，咧嘴一笑，也不说话了。
老道士走到了这自己徒弟摊位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孩子此时正是在年轻道士摊位听着年轻道士谈天说地的，一脸很是认真的模样。
等到老道士走过去了之后，年轻道士立马就不讲了，闭嘴不言而且站起了身子来，很是恭敬地样子。
那小男人看见了这老道士之后，立马就质问道：“你是谁？没有看见我和我兄弟讨论道法呢吗？怎么，难道你也想要听一听？”
年轻道士此时小声地来了一句，“他是我师傅。”
小男孩“哦”了一声，等到反应过来了之后，这脸立马就呆滞了，瞳孔放大。
老道士摆摆手，然后笑呵呵地说道：“这么快就能和我弟子成为徒弟了？很厉害的嘛，讨论什么道法呢？让贫道也听一听，万一能有所收获呢也说不定。”
小男孩站在年轻道士的身边，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衣角，缓过神来之后就一脸害怕的样子。
老道士看向自己的弟子，厉声问道：“今日的生意如何？刚才有没有百姓过来啊？”
年轻道士摇摇头，然后指着小男孩说道：“就他一个人过来。”
老道士忽然弯下腰，一脸长辈的笑容，和蔼可亲地言道：“那你过来找我弟子讨论道法，有没有给钱呢？”
小男孩摇摇头，然后来了一句，“我没有钱啊！”
老道士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这好不容易来个人上门，竟然还是个没有钱的主儿，这现在的世道怎么赚钱就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情了吗？
“那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耽误我们赚钱的吗？”老道士立马就开始赶人了，语气当真还带着一丝的怨气。
小男孩此时更是十分大胆地说道：“我家人说了，长辈不能这么说我这样的小孩子的，不然诸事不顺的。”
老道士眯着眼睛，“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小男孩见状不妙，立马就跑了，连头都没有回一此啊！
刚才还和年轻道士称兄道弟的呢，这现在跑路比起谁快。
老道士看着那小男孩跑在街边的身影，轻声问道：“这孩子就是那千鹤山的欧阳峰吧。”
年轻道士点头。
老道士继续问道：“那他知道你的身份？”
年轻道士回应道：“知道的，他们家中的长辈和他们说起过，只不过这孩子并不上心的，不然也不会和弟子在这里称兄道弟的了。”
老道士点了点头，一挥手，“那你继续吧，今天晚上是否能改善一下子伙食，就看你的了，我的好徒弟。”
年轻道士尴尬地笑了一下子，这不就是在难为自己的嘛。
那小男孩可不就是从李忧家里面跑出来的欧阳峰了，本来在是李忧家里面待着没有事情，就来小镇上面转悠转悠，就看见这年轻道士摆摊，就过来和年轻道士聊起天来了。
本来欧阳峰还是想着这自己刚刚认下的好兄弟能不能帮助自己一下子，给自己一些个铜钱，好能让自己买一点瓜子回去，事与愿违啊！还没有等自己说出来这件事情呢，人家的师傅都回来了，那自己还怎么去说啊！
等到跑远了之后，欧阳峰就停下了脚步了，还是心有余悸的呢，不过回想起来刚才，好像那自己好兄弟的师傅也不是那么的可怕嘛。
他转念就开始思考起来自己怎么能去弄到一点的瓜子回来呢，这倒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啊！
丁远和燕好两个人走到街上面，本来心情都很是不好的，但是下一刻，丁远就看见自己之前在戚子安家旁边的门口所看见的小男孩。
这小孩看起来根骨可是不错的，这如果领回去加以培养的话，那可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获了。
在燕好的疑惑眼神之下，丁远立即就朝着欧阳峰走了过去。
欧阳峰现在可算是记得这之前差一点就是要加害于李忧的两个外乡人了的，这内心当真很是气愤的，不过看这两个人自己好像打不过的，有些心虚。
丁远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咱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分。”
欧阳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副警惕的神色。
此时的丁远都有些开始怀疑了起来，难道自己长得这么不像是一个好人的吗？让一个小孩子这么害怕的吗？
燕好此时也跟了过来，不过她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欧阳峰，好像也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感觉这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吗？至于让丁远这般的客气，像是一个拐卖孩童的坏人。
丁远柔声问道：“那你怎么一个人走在街上呢？你家里面人呢？”
欧阳峰言道：“我这出来是卖瓜子来了，但是我没有钱。”
丁远顿时就失笑道：“你没有钱怎么还出来卖瓜子？”
欧阳峰则是有些理直气壮地言道：“我本来想着这不是有什么好心肠的人家可以给我几个铜钱让我去买瓜子的嘛，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一个，我看大哥哥你应该是个好人，旁边的小姐姐也是。”
此时的欧阳峰突然就转过头看向燕好，然后一脸惊讶地说道：“这小姐姐长得好好看呀，就……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