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审问
“我……我秃了?”他赶忙找到盛粥的瓷碗,就这碗底残存的粥看到了现在自己的样子。国字脸,正气凛然;星眉剑目,顾盼生辉;下巴上刚长出青黑胡茬,更增添了几分沧桑。之后,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熠熠生辉,上面的九个戒疤整齐排列。
“这是……我?”受到冲击的林惊蛰不觉间松开了手,瓷碗掉落在地,发出清响。“所以说……我穿越了,现在是古代,而我……是个和尚?”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林惊蛰全然没注意到,此时几名狱卒听到响声来到了他的牢房,看他似乎已经清醒,便拿着带鞘长刀捅向林惊蛰。
长刀近身,速度不快,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反应过来的。林惊蛰也全然靠着身体反应,下意识的一拨一转一拉,竟如此轻易便将长刀从那名狱卒手中夺来。仅仅一瞬,长刀易手,三名狱卒竟呆立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其余两名狱卒瞬间长刀出鞘,直指林惊蛰。那名被夺刀的狱卒也瞬间后退,大声呼喝。
“贼子!你不要命了!敢夺我的刀!”林惊蛰被这一声叫喊回了神,再看眼前,好家伙!两把长刀直指自己,那明晃晃的刀刃说明这可不是什么道具。而这三名狱卒的大声呼喊引来了更多狱卒,拿刀的,拿棍的,拿网的。片刻,小小的牢房挤进来十几人,将林惊蛰挤在一个小角落。
如此情形,哪还由得林惊蛰思考,先是莫名其妙就来到这地方,后又被打成脑震荡,又发现自己样貌俊朗,结果是个和尚。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早已让他心中恐慌。在看着这么多人凶恶的喊骂,甚至拿着刀对他比比划划。这一刻,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震手中长刀,一声虎吼“啊!!!!”瞬间爆发的气势震慑住了对面的十几人。
只听“噗通”一声,林惊蛰丢掉手中长刀,双膝跪地,大喊一声“好汉饶命!”随即拜服在地。“我这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绝不是怂!!”心中不停自我催眠。十几名狱卒见此阵势,一拥而上,将林惊蛰五花大绑抬了出去。
一众人等穿廊过道,来到一处大堂。两边是手持杀威棒的衙役,正前方一张方桌,一个太师椅,上面坐着一名身穿蓝色袍子的官员,官员后方墙壁绘有红日东升图,上挂匾额写有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威~武~”衙役齐声高呼,随后,林惊蛰被摔在地上,一名狱卒给他解开嘴上的封布。林惊蛰大口喘着粗气,然后被“啪”的一声震慑心神,他不由自主看向上方官员。这名官员长相倒是普通,只是面色赤红,额头饱满,看着约莫40岁,两条法令纹如刀割斧凿,平添一股威势。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林惊蛰呆呆的望着这名应该是知县的官员,“草……草民……”说到这,他犯了难,可惜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姓甚名谁,如何作答。
见林惊蛰没有反应,官员一怒,便要给林惊蛰一点教训。林惊蛰何许人也,见势不妙,赶忙回到“草民,林惊蛰。”
堂下有了回话,官员继续问道:“林惊蛰,你可知罪!”
“这句话你可问到点子上了,”林惊蛰心想,“我还想问问你这到底是咋回事呢。别人穿越要么是王公贵族的子嗣,再不济也是个私生子。我这开局就在监狱里,是什么神开启。”但他面上古井无波,略一思索答道:“回……上官,草民这……脑袋多次被击打,许多事情记不得了。”
官员看向一旁,立刻有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人来到他近前,低声嘀咕了几句。那官员点了点头,对林惊蛰说道:“本月十五,是否是你在溪水村宰杀了村民牛大的耕牛?”
“额……草民,着实是想不起来了。”林惊蛰只能将失忆扮演到底,同时心里嘀咕“杀牛?我为什么要杀人家的耕牛?等等,杀牛?”他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穿越前他玩的“江湖”手游,他在里面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将地图上的牛、羊、猪杀个精光,杀死这些牲畜可以得到肉、牛黄、牛皮等东西,用到烹饪、炼药等技能上。可“江湖”里没有溪水村啊。
这官员看到林惊蛰不似伪装,也懒得行刑,“传证人牛大,牛二,牛三。”一名小吏便一边高声重复,一边向外跑去。过了约莫十来分钟,三个人便被带了上来。领头的牛大看上去得有五十岁,模样憨厚老实,皮肤黝黑,手指粗大皮肤皲裂,显然是个与土地打交道的庄稼汉子。
牛二倒是年轻些,二三十岁的样子,只是紧张的低着头,搅着衣襟。最小的牛三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不停的四处张望,滴溜溜的眼睛里透着天真与好奇。
那牛大一进大堂便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青天大老爷,您要给小的做主啊~”那语气,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看着牛大这幅姿态,牛二、牛三也学者一起跪倒在地,口中重复着:“青天大老爷,您要给小的们做主啊~”
堂上官员微皱眉头,淡淡说道:“尔等三人,将事情来龙去脉,细细讲来。”只是话毕,堂下三人面面相觑,竟没答话,片刻后又是齐齐拜倒在地,口中高呼:“青天大老爷,您要给小的们做主啊~”
官员见此,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自有一名捕快从旁出列,对三人喊:“你们三个!庞大人让你们把这人为什么杀牛,怎么杀的牛,又怎么被你们发现,详细说来!”
牛家三人,这才明白,赶紧七嘴八舌讲起来。只是讲话前言不搭后语,没有丝毫逻辑,烦的堂上庞大人紧敲了几下惊堂木,才使几人闭嘴。刚才那名捕快再次出列,说道:“我一句句问,你们一个个回答,”见堂下三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们三人什么关系……”牛大答道:“回老爷,我们三个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可惜老娘生老三的时候难产去世,老爹去年闹了病,没过年就走了。”说到了伤心处,牛大还用袖子使劲擦着眼睛。
一问一答间,堂内众人慢慢将整件事情拼凑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