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就是那个私生女
一天到校，莫小念不想惹事儿，默默理了下书包往里走，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这女孩子原本面容姣好，却留着厚厚的刘海儿，一双桃花眼却爱从刘海儿底下往上看着人，显得格外阴沉。
莫小念迅速回想了一下，婚礼那天，她见过这个女孩子，缩在莫恒身后，一直没说过话，应该也是莫家人。
“莫蕊，这就是你妹妹？”洛丽塔裙女生抬着下巴上下打量莫小念。
“是的。”被问话的女孩子怯生生地，声音很小。
“果然是私生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得就不正经，一看就跟她妈一样是个倚门卖笑的！”
莫小念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你妈是殷氏，她妈在动物园咯？”
“什么？殷氏？谁啊？”许琳直觉不是好话，可又不能拉下脸问莫小念，就转头问莫蕊。
“琳琳，你别跟她吵！”莫蕊声音很低。
这一打岔，莫小念就趁机走了。
许琳白了莫蕊一眼，“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肯定是骂我呢！你都反应不过来！真没用！”
莫蕊低下头，厚留海掩住全部情绪。莫小念还骂她妈是动物园的呢，怎么也不见许琳帮忙出头？还不是个自私自利的。
“堵在这儿干什么？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有男生语气跋扈地嚷了一句。
“谁嘴这么臭？”许琳猛地转身，看到的是莫莹莹和她的舔狗周磊。
莫蕊把头埋得更低，心里却在冷笑。刚才许琳不也嘴臭？自己骂自己！
莫莹莹走到两人面前，却没搭理许琳，而是训斥莫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人以类聚，不要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走了！”
她说完就昂着头往里面走，周磊故意用肩膀撞了许琳一下，莫蕊歉意地看了一眼许琳，满脸委屈，却不敢多说什么，小跑着追了上去。
许琳气得在后面骂，“装什么装？搞得自己多了不起一样，要不是你都不愿意跟自己姐姐一辆车，你姐至于来蹭我家车？”
莫芊芊说过，莫蕊和莫莹莹和她都是今年大一的新生，但都是不同专业的。
这不奇怪，毕竟本地就这么一所最好的综合大学。但她也没想到，入校第一节公共课，几个人串糖葫芦一样就前后脚进了教室。
莫小念按照课表，找教室耽误了一下，是跟在公共英语任课老师刘老师身后进来的，一眼看到那几人，微微皱眉。
莫小念皮肤白皙，五官娇艳，却天然带着一股青春纯真的气息，这种矛盾感却又被无比妥帖地糅杂在一起，往讲台上一站，自然而然就吸引了所有目光，引起小小的一阵惊叹。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来，学校真是越来越没档次！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这学校的了！”
许琳的嘀咕声不大，但刚好能让人听到，底下传来一阵哄笑声。
刘老师却装作没听到，给莫小念指了下前排空着的位置，示意她去坐下，便开始带着大家上课。
她在这学校待了很多年，对这些家里非富即贵的学生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何况来给莫小念办入学手续的人透露了点她的情况，让她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已经好几个月没上学的莫小念意犹未尽，坐在位置上看书，忽然有人重重地踹了椅子一下。
她抬眼看去，又是那个许琳，凶神恶煞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挡着我桌子了！椅子会不会往前挪！”
莫小念还没说话，莫莹莹就走了过来，“你又不在她后面，中间还隔着人呢，别没事儿找事儿！”
“许琳，这能怪别人？还不是怪你自己太胖！你看你这裙子，都快撑爆了！别人穿着是小萝莉，你穿着就是行走的大雨伞！”周磊见莫莹莹维护莫小念，立马帮忙。
许琳气得脸都白了，“你个麻子脸说谁呢？”
胡磊长得不错，但脸上总是爱爆几颗青春痘，他对自己的形象特别在意，闻言立马跟许琳对骂起来。
“你们俩都跟我来。”莫莹莹把正在收拾书的莫小念和站在人群后的莫蕊都叫了出去。
“莫小念是吧，我大姐姐让我多罩着你。”她开门见山，“毕竟大家都姓莫，你别惹事给莫家丢脸。你这种身份，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你好自为之。”
莫小念被气笑了，慢吞吞地说：“我什么身份？”
“你……”
“莫恒自己有家，女儿多大了还勾引我妈，这么不检点，你们回家怎么没撕巴了他？”
“你少逞口舌之快！跟你多说一句话我都嫌脏！”莫莹莹气得转身就走。
“莹莹，有什么跟小妹妹好好说……”
莫蕊试着去拉莫莹莹。
“啪！”莫莹莹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
莫小念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莫蕊捂着脸一句话都没说，包着眼泪看着莫莹莹走开，反而对自己笑了笑。
“婚礼那天我看到你了，很漂亮。”她细声细气地说：“我叫莫蕊，在家里排行老二，刚才那个是莫莹莹，比我小一岁，你是家里姐妹们最小的。不过家里还有个弟弟，叫莫鲲鹏，跟你同年比你小几个月。我成绩不太好，补习了一年才考进来。”
她揉了揉自己脸苦笑，“咱们大姐姐是第一个孩子，很受爸妈喜欢；弟弟呢也不用说，家里的女孩子总是要受点儿委屈的，以后……”
“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委屈这东西你爱受就多受点。”莫小念说完转身就走。
莫蕊站在原地没动，她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就没人听？
莫家三个女儿，老大被父母看重，老三被父母娇宠。弟弟更不用说，是全家人的眼珠子。
疼老大爱老小偏男孩儿，唯独她这个夹杂中间的女儿活该做受气包。
从名字上都能看出来，莫芊芊和莫莹莹都是从草双字，只有自己是单字。
现在连个没有排名的私生女都敢明目张胆爬自己头上。
过了片刻她用力揉了几下自己的脸，才慢慢地回到教室。
第二节是大学语文，教室里大部分同学都还是同一个班的，隔壁有其他课程的自己离开了。
莫小念正有点好奇地打量自己的同桌。这位从她进教室起就看到在睡觉，刚才许琳过来闹事儿那么吵都没把他吵醒，现在依旧趴在桌子上。
教室里忽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