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碰瓷
与此同时,林溪又观察了一会,见张妈妈没有大碍,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尴尬的事情来了,林溪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一场救援下来消耗了不少体力,林溪这具肥胖的身体竟然这就饿了。
张妈妈是王爷的乳母,她儿子张铁柱又是专管府上采买的,闻声立刻跟上来。
“王妃可是饿了?小的这就去吩咐人准备。”
张铁柱鞍前马后,当下叮嘱小厨房,务必为王妃准备最丰盛的餐食。
待到一桌盛宴摆在林溪面前时,一旁的子秋都惊呆了。
“王妃……自从您来到王府,还从来没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呢!奴婢就说,堂堂王府怎么会总吃的那样穷酸,厨房里那群人还搪塞奴婢,说是王爷下令要节俭!他们平日里哪里是节俭,分明是看不起我们!”
林溪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闻着满屋子饭菜飘香,根本没有心情计较,先上手扯下一根鸡腿,狠狠的咬下一大口。
油香嫩滑,好吃到要流泪。
林溪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奈何这具身体太不经饿。
在王府里被苛待了太久,身体生理性的无法抵抗这些美食。
这样可不行,这具身体的负担太重了。
再不减肥,恐怕内脏都要衰竭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子秋去开门,却见张妈妈的儿子张铁柱正在门外焦灼的站着。
一见到子秋,他下意识的把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又别别扭扭的把东西献出来。
是两大提草药。
张铁柱支支吾吾的对着屋里的林溪说,“感谢王妃救了我母亲。那个……小的看您医术这么好,想着您可能会用到这些。”
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却是此刻的林溪最急缺的。
茯苓、荷叶、苦瓜干、山楂、枸杞、蒋白,林溪一眼就扫到了一些。
这不就是减肥药吗!
林溪当即笑眯眯的让子秋接过,还跟张铁柱说谢谢。
子秋守着门,想起厨房里的下人之前是如何苛待她家王妃,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故意扬声说道:“王爷下令节俭,王妃您连饭都不能多吃一口,这会子还有心情谢别人。”
张铁柱羞红了一张脸,“之前的事情是我们的过错,今后我一定监督好他们,但凡是给王妃的餐食,一律是最好的!”
子秋本还生气,见张铁柱憨憨的样子,噗嗤笑了。
即使有了张铁柱的保证,刚吃过饭不到两个时辰,林溪竟然又饿了。
林溪挺着肥大的肚子躺在床上,有点生无可恋。
现在她可算体会到她那些超重患者的痛苦了。
“子秋,你去小厨房再给我拿点吃的吧。”林溪郁闷的说。
减肥药还没熬好,胃不能饿坏了。
林溪听着药罐里咕嘟咕嘟的声音,度秒如年的等待子秋回来。
饥饿的感觉灼烧着她的胃,真不知道之前原主是怎么挺过来的。
门帘一晃,一盘点心递过来。
林溪从床上蹦下来,沉甸甸的大脚板砸在地面上,接过点心。
轻轻一咬,花香溢了满口。松酥绵软,甜而不腻,味道出奇的好。
林溪狼吞虎咽,伸手再去拿,却见那端着盘子的手,骨节分明,细长好看的不行。
不对。
手不对!
子秋是小丫鬟,从前一直跟着她吃苦受累,手自然是粗的不行,可面前这双手,却干净修长,虽然骨节粗大,但这老茧什么的,绝不是平日里劳作累出来的!
林溪心底一沉。
这,是只有长期舞刀弄枪才会有的老茧!
她顿时心底警铃大作,一把攥住了男人的手腕!
林溪猛的掀开帘子,轮椅上,一个矜贵的男人正收回手,抬眸看过来。
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是好看的过了头,以至于给人美到妖孽的感觉。
“怎么,点心没吃够,还要来吃了本王不成?”顾齐越冷淡的声音传来。
好好的一个帅哥,偏偏长了嘴。
林溪尴尬又恼火,堪堪松开了手,有点不自然的开口:
“王爷深夜来此,还冒充我的侍女,我还没问您是怎么回事呢!怎么,您坐着轮椅也能飞檐走壁?”
顾齐越眯起眼睛,嘴角一挑。
“冒充?本王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这……
林溪有点窘迫。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可居然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就连子秋都没有反应,那……
“你对子秋做了什么?”林溪着急出声。
“本王还没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嫌弃的语气。
顾齐越缓缓推动轮椅,似乎是在打量这个房间,视线落到那加大号的衣服上,不由得皱起眉头。
脑海中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一天之前。
时光逆转。
林溪将男人堵在浴室之中,一张胖脸自信无比。
“提条件……呵,凭你也配?”顾齐越讥冷的开口,眼底隐隐蕴着一层愠怒。
“凭什么不配,只要我们不和离,我现在就还是越王妃,凭这个身份,我就有资格。”
“你——”
简直是恬不知耻,之前还叫嚷着要和离,现在就拿身份说事!
怒气攻心,顾齐越那张常年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生动的颜色。
他揪着胸口的衣领,咳嗽的越发厉害,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皱起眉头,唇色快速变得黯淡。
闷闷的咳嗽差点让顾齐越喘不上气来,林溪见状瞬间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说不过就发病碰瓷儿啊?
林溪咬牙,立刻三两步上前,双手拟出键值,眼疾手快的在他胸口穴位一点。
“咳……”顾齐越一口鲜血喷出来,竟然是发黑的。
顾齐越擦掉鲜血,有些虚弱的长舒一口气。
鲜活的空气涌入胸中,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舒畅了。
林溪看着那黑色的血迹皱起眉头,“你这人,年纪不大病还挺多,你肺毒未清,我帮你疏通了一个穴位,现在可感觉好多了?”
顾齐越抬起头,眼神有点意外,却还是没有出声。
真倔。
林溪抱着肩膀,“现在,我能提条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