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尼泊尔的丈夫
刚下过雨,空气中都是土腥味。
顾辞笙被捆着手腕,坐在一辆皮卡车的后座上,颠簸着进了小镇。
她的心跳极快,顾辞笙看着前面开车的男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阿刚说话倒是客气,沉沉的道:“顾小姐,您放心,我不会将您怎么样,按照吩咐,我会给您找个不错的归宿。”
顾辞笙的眼皮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什么叫不错的归宿?
男人不再说话,顾辞笙心中即使明白这是慕老爷子吩咐的,再恼恨也没什么办法,想要行缓兵之计,“你是帮慕老爷子做事的,你是谁?”
男人沉默片刻,“阿刚。”
“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慕知礼的女人,如果让慕知礼知道了,你会是什么下场。”顾辞笙只能亮出这张牌,低声警告阿刚。
然而阿刚侧面坚毅,神色丝毫未变,像是慕知礼这个名字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心情波动,“顾小姐,我是听命于慕老先生的,您这样的威胁,不会对我起任何作用。”
顾辞笙急促的笑了一声,“是么?你敢保证,慕知礼不会来救我,不会处置你?”
车子猛地停住了,顾辞笙的身子因为惯性往前倾倒了一下,阿刚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吧,顾小姐,别做无用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车,将后座车门拉开,面色沉沉的看着顾辞笙。
顾辞笙心中暗恨,也只能先下了车。
一脚踩进了泥里,顾辞笙闻到了一股腥臭味,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因为周遭不少人,都在好奇的往这边看过来。
这些人都穿着尼泊尔人的传统纱丽,妇女居多,面孔或黄或白,可无一例外的,他们眼中除了对顾辞笙这个外来人的好奇,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毫无生气。
从方才起就一直给自己心理建设的顾辞笙在这一刻有些崩溃,慕老爷子让人把自己带到这儿,到底是想干什么?
阿刚抓着顾辞笙的胳膊,将她领进了面前的一幢木屋里,关上了因为年久失修而吱呀作响的门。
屋内的陈设简单到简陋,阿刚说话客气,可是手底下丝毫没有轻重,直接按着顾辞笙坐到了椅子上。
顾辞笙的手始终背在后面,绳子勒的她手腕生疼,她不动声色慢慢的挣扎着,想要将绳子挣开。
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尼泊尔这种地方,是极少数还维持着一夫多妻制度的国家,落后贫穷不说,习俗也是不讲人道。
顾辞笙心底里终于升起一股货真价实的恐惧,慕老爷子,难道是想——
“顾小姐,老先生说了,您和总裁并不相配。”阿刚眉目沉沉,丝毫不见起伏,更没有给顾辞笙解开绳子的意思,“但是他老人家不欲跟您多追究什么,也不会将您逼到绝境。”
他微微扬起下巴,看起来有些淡漠,“他在这里,为您安排了一位丈夫,并且给了那个男人五千万,他原本就是全镇条件不错的单身汉,那五千万相当于您的嫁妆,您会过得很好。”
原来如此!
顾辞笙眼眶瞬间就红了,为着这样的羞辱和所谓“不错的归宿”。
在他慕老爷子眼里,她顾辞笙已经不是配不上慕知礼那么简单了,而是只能沦为给这里的男人做妻子?
阿刚看着无助而倔强的顾辞笙,眼底漏出一点似有似无的冷笑,“放心,有了这份嫁妆,这个男人将来再娶,您会是,正妻。”
他说完,利落的转身出去,锁上了木门。
顾辞笙踉跄着站起身,看到门口守着阿刚的人,手下加快了动作,方才在车上的时候她已经将绳子挣扎的松了一些,眼下就差一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辞笙额上满是汗珠,手腕也已经痛的钻心,不用看都知道那里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磨破了皮,绳子上粗糙的草线不停的摩擦着破皮的地方,让顾辞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伴着痛意让她几乎要发疯。
而顾辞笙只能咬着唇,几乎要把唇瓣咬出血来,她已经听到了脚步声由近及远,还有一股清晰的牛粪味。
阿刚的说话声传来,门锁也开始响动,顾辞笙在开门的前一秒挣脱开了绳子。
进来的人不止是阿刚,还有一个神情猥琐穿着破破烂烂的中年男人。
阿刚用当地语言跟男人说着什么,男人浑浊的眼珠转动了几下,看向了顾辞笙。
顾辞笙此时背着手,装作还被捆起来的样子,呼吸有些急促的看着眼前两人。
男人看到顾辞笙的时候眼眸亮了许多,嘴里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顾辞笙听不懂,但是那眼神她却明明白白。
满是肮脏的欲望和侵略。
“阿刚!”顾辞笙头皮发麻,她不想多看那男人的面孔,咬着牙,“这是谁?”
阿刚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辞笙,不过也仅仅是瞟了她一眼,淡淡道:“这是老先生给您安排的丈夫。”
男人嘿嘿笑着,搓着手想要上前去抓顾辞笙,顾辞笙倒退几步,躲避着男人的手,阿刚只是冷眼看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仅有的光亮里,顾辞笙看到了门外的皮卡车离去,只留下了男人带来的那辆牛车,上面沾满了暗黄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排泄物。
男人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脚步有些虚浮,可顾辞笙的力气也所剩无几,这样下去,也只能······
眼看着男人就要扑上来,顾辞笙忍耐住恶心,任由他抱住了自己,而后瞅准机会,狠狠地在男人胯部踢了一脚。
耳边是男人刺耳的哀嚎声,顾辞笙趁着男人蹲下身,抓起旁边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了他身上,朝着门外跑去。
门口都是镇子上看热闹的人,好在没有人来拦顾辞笙,顾辞笙从木屋后方穿了过去,一步也不敢停的狂奔着。
镇子上的树木草木居多,掩映着不少的房子和农户,顾辞笙跑了不知道多久,没看到身后有人追,总算是微微松了口气。
她分神看了眼手腕上的伤,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