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偶娃娃
南区市郊公寓外面是一大片绿化的草坪,里面种植了不少的花卉。
不是用来售卖的,单纯的供人欣赏,装点城市的美。
每隔一周的时间,都会有专门的绿化工人进到里面对花朵进行施肥,同时铲除一些已经枯死的花朵。
恰好今天正好是工人们进去的时候,不曾想,竟然有了惊人的发现。
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全部都被阻隔在警戒线外面。
这里才发生了一家三口人被杀的案子,还没有头绪,就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让我一时间觉得有点头疼。
沿着花朵旁边狭小的路,往里面走,在前面火红的玫瑰花种,有一个人。
我不知道是否能够称之为人,她整个人的形象此刻更像是一个布偶娃娃。
她就是赵家失踪的赵筱雅。
此刻,她已经失去了呼吸,如同稻草人一样被固定在一个木桩上面。
除了头部以及身体之外,四肢都用布娃娃的手脚作为替代,缝在了她的身体上。
而她的眼睛始终都是睁着的,看着的方向也是市郊公寓,似乎看的正是她家。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谁这样残忍,竟然对这样一个小女孩下此毒手。
站在我旁边一向冷漠的韩静,也微微蹙眉,她没有说话,只是拎着工具箱走上前去,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尸检。
姜涛拿着相机在旁边照相,我则是环顾周围,想要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可周围早就被凌乱的脚印所覆盖,哪怕凶手之前曾经留下过什么痕迹,现在也无从寻找了。
忽然间,我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
环顾四周一圈,发现顾南风正站在旁边拿着塑料袋干呕呢。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他摇着头,声音有些浑浊,“没事。”
话刚说完,便再次呕吐起来。
现场勘查没有获得任何的线索,在韩静那边结束后,我们也坐车回去了。
原本我还打算询问赵筱雅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可韩静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回去后,便直接钻进了解剖室。
将近两个半小时后,她拿着尸检报告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可以确定,这小女孩的死亡时间是在今天上午的十点左右,死亡的原因是失血过多而死的,在临死前,她遭受到了很大的折磨,除了你看到的四肢上的情况外,还有就是她死了之后,却仍旧能够睁着眼睛,是因为被人用强力胶水粘住了眼皮,眼珠也是一样,被固定住了。”
我用力的锤了一下桌子,心中很是愤怒。
“这凶手未免太狠毒了一些,竟然对一个年幼的小女孩下此毒手,当真是丧尽天良!”
韩静点着头应和着,“没错,这凶手确实是很残忍,而且,凶手在将小女孩的四肢砍下来了之后,又重新的塞回到她的身体里面,器官内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扔到了什么地方,我怀疑,动手的人和杀害招架三口的人,应该是同一个。”
“你说凶手只有一个人?”
沉思片刻,韩静摇头,“这我没有办法确定,但凶手很明显是熟人,而且能够在将人控制的情况下,一点点的折磨,可见他们之间应该是有着很大的深仇大恨,不然又何必这样对待死者呢?”
我没有回应,又简单的说了几句话,韩静便离开了。
我闭着眼睛,静静的思考着。
我是见过赵筱雅的,她当时是和一个男人待在一起。
男人的模样我记得并不清楚,但隐约好像是能够确定是个二三十岁的人。
他们之间应该是认识的,否则赵筱雅不会那样信任他,甚至是仅仅的抱着他的脖子。
难道说,那个男人是凶手?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从两个案发现场来看,凶手杀人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半个小时后,我着急所有人在会议室集合开会。
我站在前面,扫视一圈,人已经全部到齐。
就案子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我简单的说了一下。
“现在是一家五口,一家四口惨死,唯一的幸存者赵益是因为上寄宿学校的原因,才幸免于难,但他身上还是有些问题,我们后面在谈,从凶手的作案手段来看,他和死者之间应该是有着某种深仇大恨的,否则没有必要做出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还有可能是个熟人,大家都有什么样的想法,都可以说一下。”
姜涛转着手中的圆珠笔,抬头看向我。
“我觉得凶手就是奔着杀人的目的而来的,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有任何财务的丢失,在抽屉里面,以及死者的包里面,都有现金,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可这些东西都没有丢失,甚至都没有被翻动过,可见凶手是为了杀人而去的。”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凶手除了是熟人之外,能够让死者防不胜防,还有一点可以说明,他对死者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才能够从容不迫的在死者家中做这一切,而不着急离开案发现场。”
这话算是给了我一点提醒,让我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光是对三个死者所做的一切,就需要很长时间。
再加上又将他们的内脏炖了,清理了很多的痕迹,这些工作量加在一起,如果说是一个人完成的话,那起码需要五六个小时。
还有一种可能性,凶手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多个人,这样一来的话,也就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人越多,越是会在现场留下很多的痕迹。
可我们根本就没有寻找到任何的线索,不仅没有什么烟头一类的东西,就连鞋印都没有,足可见对方有多么的小心。
就在我思考的过程当中,顾南风忽然开口。
“我觉得凶手和死者一家的恩怨应该是特别深的那种,甚至是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心理状态,在我们之前接触过的以及所知道的案子当中,哪怕凶手和死者之间的矛盾再怎么大,充其量就是多捅几刀,又怎么会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