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贴身照顾
宋筱筱这一觉睡得舒坦，隐约间感觉有人给自己擦着身体，一双冰凉的手时不时抚.摸她的额头。
从前也有一个人这么照顾她，她不自觉把脸埋在那双手里，口中呢喃道：“石头哥哥…”
那双手一顿，慢慢抽了回去。
宋筱筱醒来的时候，窗外黑压压的一片。
床头微弱的灯光打在一边沉睡的男人的脸上，暖黄的光将他凌厉的五官柔化了些。
顾砚清没和她睡到同一个被窝里，只是在床一边的空位上睡着，外套都没脱。
宋筱筱抬手，隔空描绘着他五官的轮廓。
一想到他牵着崔韵走红毯的场面，宋筱筱觉得呼吸都在痛。
她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她希望顾砚清的目光和关心永远都只在自己身上。
可惜他的心一直游离在外，她好像永远也抓不住。
顾砚清睡了很浅，似乎感受到什么，睁开了黑亮的眸子。
宋筱筱立马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把整个人埋到被子里。
顾砚清没说什么，抬手摸了摸宋筱筱的额头，“烧退了。”
又把被子扯开，露出了宋筱筱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追问道：“昨晚干什么去了，腿上怎么有伤？”
宋筱筱这才感觉到腿上的伤口上已经贴上了纱布，“骑电瓶车摔得。”
“别逃避我的问题，昨天晚上骑电瓶车干嘛去了？”
宋筱筱瘪了瘪嘴，被华御追杀的事情还不能告诉顾砚清，她拿不准顾砚清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我已经22岁了，回不回来都不需要和你报备吧，况且我们快离婚了。”
顾砚清冷冷地凝视了宋筱筱良久，起身下了床。
就当宋筱筱以为顾砚清已经离开的时候，低沉的男声又响起：“天亮了，就去把离婚证领了。”
门关上的声音响起，一切又回归寂静。
夜晚的孤寂，她这两年感受了太多次。
宋筱筱一夜无眠，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手续所需的资料，坐在餐桌上等顾砚清。
顾砚清依旧老时间从房间出来，眼底有些血丝，不见昨晚的柔和，一身干练的西装，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又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大总裁。
“走吧，今天不用司机，我开车送你去。”
宋筱筱没回应，默默地看着手里的结婚证，证件照上少女眉眼弯弯地笑着，一边的顾砚清还是那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那时候得她是真心的开心吧，哪知曾经憧憬地婚约，落得今天的潦草收场。
宋筱筱用力合上了结婚证，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走吧。”
车内暖气让整个人暖烘烘的。
顾砚清随手把广播打开，早间新闻的女主播的声音不疾不徐。
宋筱筱望着车外早高.峰的人群，他们此时就像丈夫和妻子一起外出工作的路上。
可惜实际上是去离婚的路上，一切岁月静好的感觉，都染上了悲伤的色彩。
“今天的新闻早班车就和大家说再见了，最后给大家带来一首《匿名的朋友》。”
“不能握的手，从此匿名的朋友。”
“不能握的手，却比情人更亲厚。”
低吟的女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流转，将人包裹在情绪里。
一种悲伤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窜。
顾砚清把音响的声音挑小了一些，手指随意敲打着方向盘，状似无意地开口说道：“ 离婚后你有什么打算？”
宋筱筱兴致缺缺，玩弄着手里的工牌，“找个房子先搬走吧。”
顾砚清心里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来，轻咳了一声，“你可以接着住在家里，如果真的想看走，可以去老宅和奶奶一起住。”
最起码能让他时常去看看她，他从来没想过和宋筱筱老死不相往来。
宋筱筱没回话，他又补充道：“奶奶喜欢你，你多陪陪她。”
“再说吧。”
宋筱筱内心很矛盾，从感情来说，她和顾砚清继续纠缠，会让她越来越痛苦，但华御的事，又不得不依附于顾家的势力。
宋筱筱接着问道：“那你呢？”要和崔韵在一起吗？
后半句她说不出口，害怕一个难以接受的答案，还不如永远蒙在鼓里。
她希望处理完华御后能逃到一个没有顾砚清的世界，她宁愿不知道，也不愿意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幸福。
手机铃声打断了这场有始无终的对话，顾砚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放在耳边。
“好，我知道了。”顾砚清挂了电话，转头面带怀疑地打量着宋筱筱，“是你告诉奶奶的？”
宋筱筱睁大了眼睛，“我没有！”
她是不想离婚，但不至于做出告状这种事来挽回顾砚清。
顾砚清路口处掉了头，“老太太生气了，现在叫我们去她那。”
s城近郊的别墅内。
顾老太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拄着拐杖放在身前，二人一进门，拐杖掷地有声的敲在地上。
“站那。”
顾砚清身姿挺拔，宋筱筱躲在他身后，探出头来，娇娇地叫了声：“奶奶。”
顾老太面上的严肃在见到宋筱筱那一刻，立马转换成了一副护犊子的样子，“筱筱，是不是砚清对不起你，为什么要离婚？”
看到站在奶奶身边的吴妈，宋筱筱就明白了。
吴妈本就是从奶奶手下拨过来的，俨然已经成了安插在顾砚清身边的眼线了，这边他们要离婚，那边奶奶马上就知道了。
顾砚清给顾老太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这事我和您说，您别为难筱筱。”
随后宋筱筱就被赶到后花园看鸟去了，等顾砚清和奶奶谈好出来的时候，老太太的态度也变了。
大手一挥，不由分说道：“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们再给我凑合过三个月，考虑好再离。”
两人临走时，顾老太握着宋筱筱的手说道，“年少时候的冲动都会冲淡，男人的心都会变，和砚清在一起，你起码一辈子衣食无忧。”
“奶奶再给你三个月考虑清楚，奶奶也怕自己一意孤行耽误了我们筱筱一辈子的幸福。”
宋筱筱也红了眼眶，怕哭的难看，先回了车上。
顾砚清的手机还放在驾驶座，一条信息进来，宋筱筱余光撇了一眼。
一条简单的信息。
崔韵：怎么样，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