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彼岸花开开彼岸,断肠草悠悠断肠;
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人有三魂七魄共四两精气,鬼分三十六种归十殿阎王。
三魂:天魂,地魂,人魂;
七魄:喜、怒、哀、惧、爱、恶、欲;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过五更。
我叫赵天一,诞生于农历正月十五,从小就是听着各种鬼怪聊斋故事长大的;
据七爷爷所说,我诞生当天临近降生时,天现异象,日月同辉。
曜日在东,祥云涌现,太阳打伞;皓月位西,阴云翻滚,若不是皓月也撑伞月辉环绕,只怕是阴云遮蔽皓月不可得见这一奇景。
此天地异象足足持续了三十一分钟,我刚出娘胎,天空中日月同现的奇景顷刻间消失,这一怪象引得屋外等候的长辈们窃窃皱眉私语。
当接生婆把我抱出屋外给长辈们瞧时,原先满怀期待的众人竟然不约而同齐齐后退一步,以往争先恐后迎接新生命、争抢着第一个抱新生儿的那热闹一幕并未在我身上出现。
而刚刚出生在接生婆怀中的我,不哭不闹,乌黑溜圆的两颗大眼珠子环视着众人,好似在打量着什么。
这一下,原本就心里打鼓鼓退后的众人吓得连连后退,有人甚至惊呼出‘妖孽‘‘不详’‘速速送生‘等言语。
七爷爷当即一步上前,从接生婆手中把我接过,一手倒提双脚,一手在我小屁股上狠狠地打起了巴掌。
‘啪啪’几巴掌下去,未见我有丝毫反应,七爷爷不由得加重了些许力道,直到第七巴掌方才见我‘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七爷爷心中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见我眉心一点红,双眸似星辰,当即给我取名为“赵长生“,其中寓意不言而喻,希望我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随即,七爷爷当众对先前出现的天地异象做出了解释。
“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是由于地球绕太阳与月球绕地球转动周期不同造成的,这种现象叫日月同辉,是一种自然现象,并非什么不祥之兆等等。“
七爷爷是我们那个小寨子见多识广,读书最多最有才学的人,小寨子里每年写春联,写香火文书,给孩子取名字等等都要请他。
听到七爷爷的解释,众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这一说法,随后相继离开。
可以说,我能活下来,没被当作不详妖物送生到深山老林子里自生自灭,全是因为七爷爷书读得多在小寨子里很有话语权。
至于后来为何改名叫赵天一,这得从我七岁那一年说起。
记得那是一个秋雨时节,那天上午天忽然拨云见日,阳光撒下大地,雨停了。
我与小寨子里的几个小伙伴一起约着去放牛,放牛是最轻松的活儿,只需要把牛群赶到放牛坡,接下来就是随便玩耍,只待晚饭鸟鸣夕阳西下,再把牛群赶回家便可。
我们尽情地嗨玩到下午四五点,放牛坡开始起雾,我们这才开始驱赶牛群回家。
回家经过名叫小田包包的地方,我家的小公牛崽子发狂狂奔,四蹄一蹦一蹦的跑进了路边的玉米地里,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我叫唤了几声了,还是没有反应,只得无奈进入玉米地中寻找。
玉米林两米来高,大牛进地能远远看见玉米杆摇晃,小公牛崽子顺着玉米勾走,它的小牛身是挤不着旁边的玉米丛,再加上现在山顶的雾团不断滚落入玉米地,能见范围越来越小。
我胡乱找寻一圈无果,心想着‘小公牛该不会跑出玉米林追赶上牛群了吧!’我连忙往回跑。
当我跑出玉米地时,大雾已经笼罩了回家的路,小伙伴们已及牛群的身影早已消失。
我顿时愣在当场,心中抱怨‘这些个没义气的家伙,不等我也就算了,走也不叫我一声!‘
‘吧嗒!’雾气凝成水珠打落在身后的枯树叶上发出声响,瞬间把我惊醒,回过神来的我猛地转过身去,看见又一滴雾气凝成的冷露滴落地上枯树叶上,一颗慌乱的心稍稍平复。
四周出奇的静,往常一直叫到太阳落山后方才停歇的晚饭鸟,现在也销声匿迹,连雾气滑过高处树叶发出的细微声响,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连忙朝着回家的路发足狂奔,一连跑出四五百米,方才敢大口喘气,边喘气边蹲下身子查看地面上牛群留下的崭新脚印。
接着起身继续奔跑,争取赶上前面的小伙伴们。
再次奔跑出四五百米后,蹲下身子查看地面牛群留下的崭新印记时,我一颗心瞬间猛地提了起来。
因为我看见地面崭新牛脚印缺失了一半,而那缺少的那一半正是我先前蹲下身子查探时随手扣掉的。
我迅速起身转来一圈,视线所及的四五米范围什么也没有,四周依旧安静,唯有雾气凝成的水滴在不停地往下滴落,滴落的数量速度都在增加。
额头上已经渗出密集的汗珠,拔腿就跑,这次我故意多跑了一段时间方才停下查探。
低头往地面一瞧,地面上有着崭新的牛脚印,悄悄转头余光往后面瞅了瞅,什么也没有。
“呼!“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双手撑在前屈的双膝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珠簌簌落下,打在地面牛脚印上发出的声音异常响亮。
我第一次感受到汗滴落地声这般大,甩了甩即将滑入眼眶的汗珠,视线中,右脚上的鞋带不知何时松开了。
被踩得胖了一圈,蹲下身子用手刷掉裹在鞋带上的泥土,从新系好鞋带使劲勒紧,刚要准备起身。
脚尖前面的崭新完整牛脚印诡异地缺失了一半,我连忙揉了揉眼睛,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
再看时,我一颗心狂跳差点蹦出嗓子眼,浑身汗毛瞬间炸立,剧烈的心跳声彷如擂鼓,额头的汗珠不慎打落在手背上,冰寒刺骨,好似冰柱上化落的冰水。
地面上缺失了一半的崭新牛脚印看得真真的,这就是自己第一次蹲下身查探时随手扣掉一半的那一枚牛脚印。
身后雾气划过树叶发出的声响传来耳中,好似很多人在窃窃私语,密集的水珠滴落声响彻在耳畔,仿若一群人在追赶着什么,急促的步子杂乱无序。
“啊!”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疯了,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心想打探身后情况,但我不又怕看清了身后那啥身影。
我不敢再继续顺着路往前跑。
“啊!!!”大声尖叫着冲进玉米地,双手不断掰开两边玉米杆使劲往后甩去,希冀以其阻挡身后之物。
随着不断穿过玉米丛,我眉心红色胎记的位置竟隐隐发痒发烫,不知道是被玉米叶划伤,还是碰到玉米叶上毛毛虫(也叫八角叮)。
但是,我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我一连跳下十几块地的地埂,总算绕开了那个令人炸毛的路段。
再次纵身跳下最后一根地埂,回到路面上,能够听到水沟里“涓涓“的水流声,已经到山脚下了,离家更近了。
我用力吞了吞口水,这才发现嘴唇早已干裂翘皮,稍稍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做过多停歇。
雾气越来越大,迎面拂过都能凝结成水顺着脸庞滑落,迈腿继续往家赶,刚迈出一步,便听到身后有‘吧嗒‘声响,好似身后有人在迈步。
稍稍放松的心瞬间再次悬起,全身汗毛根根竖起,我快走几步,身后声响也快步跟上。
“码呀!!!”
我顿时吓得失声惊叫,玩命往前奔跑,身后的声响也跟着奔跑,我放慢速度,身后声响也跟着放慢速度,我加速,对方也加速。
反复试了几次,对方依旧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完了!’我一颗心沉入谷底。
‘短短人生便要交代在今日了吗?’我随后一刻不停地往家方向奔跑,‘纵然是死,也要希望离家近些。’
奔跑途中,我一直不敢往身后探查,听长辈说过,‘人有三魂三盏灯,一盏位于头顶,两盏悬在双肩,遇邪事,莫回头,回头会把三盏明灯吹灭,明灯一灭,邪祟易上身。’
我的脚步有多快对方就能有多快,我抬脚对方也太脚,我奔跑中不慎摔了一跤,对方竟然也跟着摔跤。
借着摔倒的视线角度,匆匆瞟了身后一眼,身后空空如也。
当我翻爬起身再次奔跑时,身后那个诡异的响声再次传入耳中。
‘难道我身上的三盏明灯早在我先前回头查探时已经被吹灭了吗?现在的我已经被邪祟上身了?’
渐渐的双腿越来越重,胸口感觉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呼吸困难,好似随时都要窒息一般。
紧接着眼睛开始出现重影,渐渐地眼皮愈发沉重,脑袋也愈发昏昏沉沉,此刻的我真想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没事了。’
迷迷糊糊间,好似有一个人在我耳边低语,声音熟悉又温柔,让人没来由的想要听从信任。
我可怎么也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使劲甩了甩如挂秤砣般耷拉着的脑袋,拖动着如灌铅般的双腿,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死也要离家近些,再近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闷胸口一疼,一口气即将喘不上来,感觉自己下一刻便将一头栽倒在地,从此长睡不起。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秒,终于换上了一口新气,顿时感觉全身一轻,呼吸顺畅,双腿也轻松了许多,又能加速奔跑了。
猛地睁开双眼,一眼便望见百米处的大门,我心中狂喜,脚下生风,对着大门冲去。
百米转眼即到,我双手猛地推开大门,两扇大门瞬间向两边敞开,一步跨入门槛。
顿时感觉头清目明,先前眉心红色胎记处发痒发烫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脚上顿时一轻。
“吧嗒!”一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大门槛外边。
我人已经在屋内,不再如先前那般害怕,转过身望向门槛外边。
掉在门槛外边的是小半截节一尺长的玉米杆,一端还沾黏着鞋底样的大块泥土。
“呼!”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看清了身后一路跟着自己,穷追不舍、亦步亦趋的家伙竟然是——小半截玉米杆。
我一颗心总算放下的同时,有些羞恼,我居然被小半截玉米杆吓得屁滚尿流,魂不附体。
望着眼前门槛外面静静躺在地上的小半截玉米杆,我心里恨得牙痒痒,抬脚便要迈出大门槛,狠狠地把这罪魁祸首踩碎成渣渣。
以宣泄我胆小害怕不敢往后看得真切、而导致自己吓自己的羞怒。
“快去给祖宗上柱香,感谢赵家老祖宗保佑。”
我脚刚抬起便被七爷爷一把拽回屋内,我这是方才想起,我家大门平时门后是被抵门棍抵着的。
今天一下子就被我推开了,看来是七爷爷提前打开的。
我后来才知道,自从我进入玉米地后,小伙伴们等了十几分钟,怎么叫喊我都不答应,等得不耐烦了,他们便一起进入玉米地寻我。
寻找了一圈没见到我身影,都以为我从玉米地的另一面出去了,到了家一问,才知道我并未归家,他们立刻把发生的情况告知了七爷爷。
这才有了七爷爷提前取掉大门抵门棍,迎我从大门进屋的这一幕。
长辈们都知道,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到家时必须从大门进入,大门上有门神守护,邪祟脏东西不敢跟着进屋。
望着七爷爷严肃的神情,我只好乖乖接过七爷爷手中点燃的三柱清香,来到神龛前恭恭敬敬磕头上香。
待我上完香后,七爷爷已经跨出大门槛,来到外面。
“把大门关上。”
七爷爷再次开口吩咐道。
我只好听话照做,一手推一扇大门,猛地关上。
七爷爷看着从大门掉下的两张门神,左门神秦叔宝,右门神尉迟恭,两张门神画像褪色成灰白色,好似风吹日晒数月之久。
七爷爷伸手在门神画像边角戳了戳,门神画像瞬间变成灰烬,彷如丢入火中烧过一般。
七爷爷双眉紧蹙,看了看静静躺在地上的小半截玉米杆,再转头望着我回来的方向。
远处大雾中,一道人影冲着他冷冷一笑,随即退入大雾中消失不见。
七爷爷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字眉,好半饷,七爷爷这才从小门进入屋内。
“七爷爷!”
我一见七爷爷进入,立刻乖巧地叫道。
“长生!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七爷爷一边关切地问着,一边把我全身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检查了三四遍,这才放下心来。
“七爷爷,就是感觉大腿、小腿有些酸,还有肚子有点饿。”
我认真的感受了一下,这才乖乖回答道。
“肚子饿,那咱们祖孙俩就先开饭,今天就不用等你爸妈他们了。”
七爷爷听到我的回答,确定没有什么明显的大问题后,开始摆桌子端菜。
“好耶!”
我一听不用饿着肚子等爸爸妈妈回来再开饭,立刻蹦跳着帮忙拿碗筷。
我再次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还好七爷爷就坐在床上守着我。
“七爷爷,这是哪儿?”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我明明记得睡的是自己的木床,怎么一觉醒来变成了竹床。
“这里是观音山,你一睡不起,七爷爷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携恩索报带你上山救命。”
七爷爷见我悠悠醒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七爷爷,我爸爸妈妈他们呢?”
我翻爬起身,下了竹床,迅速打量一圈,并未发现爸爸妈妈身影,不由得开口问道。
“你爸妈为了你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到处找人给你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七爷爷只好带你上山。
这观音山不是有缘人是上不来的,你爸妈知道我能带你上山也就安心回去了。”
七爷爷心有余悸地说道。
“七爷爷,我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
看着七爷爷脸上心有余悸的神情,我愈发惊奇了。
我吃完饭都还好好的,咋睡一觉还睡出病来呢?
“你这不是病,是撞邪了,要不是老爷子带你上山及时,你这条小命早就嗝屁了。”
还不待七爷爷回答,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紧接着便见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蹦跳着进屋,齐腰的长辫子随着女孩蹦跳左右摇晃,给本就是美人胚子的她更添几分俏皮。
“没大没小,得叫七爷爷!”
小女孩身后跟着一个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女人,女人听到女孩的话顿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教训道。
女人生得极美,眉毛弯弯如柳叶,丹凤眼眸似大海,琼鼻高挺,红唇开启间似玫瑰绽放;
头戴一个二指宽的白色发卡,青丝如瀑随意披洒在身后,肤如凝脂气若幽兰,身穿白色长裙,似那误入人间的仙子。
“知道了!”女孩闻言撇了撇嘴,见女人眼神忽的凌厉起来,瞬间露出一副乖巧模样。
“七爷爷好!”
立刻甜甜地叫道。
“哈哈哈!好!好!好!一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七爷爷闻言,立刻开口大笑,一连说了几个好,真心地夸赞女孩一方。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女孩是一点也不谦虚,小脸上尽是得意。
“你这死丫头!”
女人把手上端着的餐盘放在竹桌上,反手就一个板栗赏在女孩光洁的头上。
“啊!疼!”
女孩吃疼一声,连忙用手揉着额头,这下彻底老实了。
“小女顽劣,七叔见谅。”
女人转过身,对着七爷爷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无碍!孩子当是这般天性。”
七爷爷摆了摆手,丝毫不当回事。
“给你介绍一下,这丫头叫张一馨,她比你大一岁,以后便是你是师姐了。”
女人转过身来,微笑着对我说道。
“来,叫声师姐给我听听,以后师姐会好好待你的。”
还不待我开口,张一馨便蹿上前来,伸出手看样子是准备抬起我的下巴。
“张一馨,你是不是皮痒痒了,非要我请出家法来伺候你才肯消停。”
张一馨动作刚起,就被女人狠狠一巴掌拍打掉,眼神冷冷地盯着她。
“娘,我知道错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您看小师弟都饿得说不了话了。”
张一馨一见情况不妙,立即认错转移话题。
“七叔,长生,我们先吃完饭,再过去行拜师礼。”
女人狠狠地刮了张一馨一眼,这才开口笑道。
“好!”
七爷爷闻言点头答应。
饭后,女人收拾餐盘下楼去了,说了先去准备一下,准备好了便过来叫我。
张一馨被安排去刷盘子去了。
“她叫马小玲,你师傅叫张启灵,东北老张家出来的人,现在出门游历去了。”
七爷爷趁着马小玲母女俩不在的空档,跟我讲解道。
“师傅?拜师?那女孩还说我撞邪了,七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我一头雾水。
“你上次放牛回来路上撞邪了,你现在的状态下山很容易招惹邪祟;
得留在山上跟着你师父师娘修行,待你学有所成,能保护好自己便可以下山回家了。”
七爷爷神情认真且严肃地说道。
“我上次是撞邪了?不是玉米杆黏在鞋底上吗?”
我还是有些蒙圈。
“待会儿拜师后,你问你师娘,她能给你说得清楚。”
七爷爷笑了笑道。
不多时,马小玲去而复归,回来叫我,我便跟着她下来竹楼。
我们刚才所在的竹楼是两层竹楼,现在去往的地方是三层竹楼,这应该是张启灵、马小玲居住的地方。
而对面两层的竹楼应该是他们女儿张一馨睡觉的地方。
在我猜想间,我们已经迈入了竹楼主屋,主屋摆放着吃饭的桌椅板凳;
偏屋是厨房,张一馨正在里面刷锅洗碗时不时发出叮叮当当声响。
我跟着马小玲来到神龛前,神龛左侧挂起一幅画像,画像中的男子身着白色长袍,面如冠玉,手提长剑,气宇轩昂,一双虎目不怒自威,单是往画卷中那么一站,便是威风凛凛。
“这画像中的人便是你的师傅张启灵,对着画像磕三个响头,敬一杯酒便行。”
马小玲伸手指了指身前的画像,轻声开口道,声音温柔而亲切。
我听话照做,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酒壶倒了一杯酒,双手举国头顶,对着画像恭恭敬敬一拜。
“师傅,请吃酒。”恭声道。
马小玲伸手接过我手中酒杯,一饮而尽,饮酒的样子甚是飒爽。
这便是代师收徒,代师饮酒。
我接过酒杯,再次倒满一杯,双手举杯躬身一礼,道:“师娘,请吃酒。”
“好!”
马小玲笑着接过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随后放下杯子,双手飞快地掐着指决,片刻后方才神情庄重的开口道:“拜师礼成了,赐名赵天一。”
“多谢师娘赐名!”
见到师娘如此庄重,我立刻躬身一礼,恭声拜谢。
“好了,天一,去神龛那边上三炷香。”师娘满意冲我点了点头,边收拾起酒杯酒壶边道。
我听话照做,从香盒中抽出三柱清香点燃,对着神龛拜了三拜,接着把香插入香炉中。
“师娘!我是撞了什么邪祟,怎么会一睡不醒呢?”
上完香,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我听七叔说过你的遭遇,再结合你现在的情况,可以确定你碰上的是个狠角色,名为噬魂鬼煞;
是由食小儿鬼成长起来,食小儿鬼专吸其小儿血气;渐渐成了气候后开始吸食刚逝去人的魂魄,慢慢转变成了鬼煞;
随着吸食刚逝去人的魂魄越多,鬼煞能力越来越大,自然野心也随之暴涨,开始吞噬活人生魄;
这只噬魂鬼煞应该只是成长中期,也幸亏你有大日护身,不然,就不是只丢失一魄这么简单了。”
师娘说着,伸出一根玉指在我眉心红色胎记轻点了一下道。
“师娘,您说我这个红色胎记是大日?能护身?”
我伸手揉了揉眉心红色胎记,师娘手指接触的地方冰冰凉凉的,有些痒痒,好奇地问道。
“嗯!若不是你,换了别人遭遇噬魂鬼煞,别说是中期就算只是初期的噬魂鬼煞,也能顷刻间被吞噬掉三魂七魄,变成一具面露惊恐的尸体。”
师娘颔首轻点嗯了一声,继续接着说道。
“师娘,我少了一魄会怎么样,会变成傻小孩吗?”
我忽然想起师娘刚刚说过我被噬魂鬼煞吞噬掉了一魄,连忙追问道。
我确实有些心慌,我听长辈们有说过,人若丢失魂魄,人会变得浑浑噩噩,痴傻呆愣,最后无一例外都疯掉了。
“放心,有师娘在,绝不会让天一变成傻小子的,等你师傅回来,让他给你想个办法把丢失的那一魄找回来。”
师娘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说着还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接着道:“去陪陪你七爷爷,晚些时候他便该下山了。”
“好!”
我一听说七爷爷待会要走,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应了一声,连忙朝对面二层竹楼跑去。
待我离开后,张一馨洗完碗从偏屋出来,听见马小玲对着画像在嘀咕:
“启灵,我帮你收了一个宝贝徒弟,我刚刚推演了一方,你这徒弟跟你手中的那件宝贝很是契合,你以后再也不用因担心那件宝贝在你手中蒙尘而感到忧愁了。”
“娘,你在说爹的什么宝贝?是那个你跟爹都打不开的神秘木箱子吗?”
张一馨闻言,开口问道。
“嗯!就是那个名为【乾坤】的木箱子。”
马小玲转过身来,看了张一馨一眼点头应道。
“要我说,直接用斧头劈开不就知道里面装得有啥了,我估计里面也没啥像样的东西,也就名字听着唬人。”
张一馨咬了一口刚从厨房里顺来的半根黄瓜,很是无所谓道。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张一馨,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偷摸着用斧头劈那箱子,我就用木棍敲得你脑袋开花。”
马小玲冷冷地瞪了张一馨一眼,伸出手指狠狠地在张一馨脑门上戳了几下以示警告。
“啊!疼疼疼!!!”
张一馨立即吃疼叫出声来,同时小声嘀咕,‘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是我亲娘吗?’
“你说什么?”
马小玲见张一馨嘀嘀咕咕个不停,冷声问道。
“啊!我…我说也不知道赵天一那家伙丢失了那一魄,会不会影响他学习东西?”
张一馨先是一惊,脑子飞速转动,连忙把话题转移到赵天一身上去。
“天一他丢失了欲魄,丢失欲魄不会对学习新知识了解新事物有丝毫影响,只是涉及男女情爱方面的问题,便是十翘通九翘了。”
马小玲说着长长叹息了一声。
知女莫若母,知母也莫若女,张一馨知道娘心中一直有一缺憾,便是没能给爹生个儿子,但这也不能怪娘;
娘作为马家后人,马家女子只能生女不生男,爹早在喜欢上娘的时候就知道了,更是对娘百般呵护,从未在娘面前提及有关儿子的话题;
如今来了一个能上山的有缘人,代师收徒便是半个儿子,娘岂能不开心不高兴。
果不其然,话题一牵扯到赵天一身上,娘立即被自己成功带偏,张一馨心中暗暗窃喜。
“一窍不通,那岂不说很……很可伶!”
张一馨闻言立即接话道,险些一下子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一窍不通,那岂不说很好玩。‘好在自己改口得及时。
“等你爹回来,在让他想想办法,帮孩子把那一魄找回来。”
马小玲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转念一想,‘小孩子少些杂念,学东西自然会更加专注,对于天一来说,他有大日护体不会出现丢失魂魄后的呆傻疯癫情况,丢失欲魄,未必是件坏事。’
“娘,爹什么回来呀?总是东跑西跑的,要是爹这次出去时间很久,到时候赵天一都该娶妻生子了,可他对于男女情爱还是一窍不通岂不是要坏事。”
张一馨眼见娘陷入沉思,故意火上浇油,希望娘早点把爹给唤回家来。
只要爹在家,娘就不会惩罚她,爱咋耍就咋耍,因为爹在身边肯定会护着她。
“张一馨,你今天该做功课了,从明天起,你除了自己功课,还得负责教授你师弟最基础的修行之法和最简单的符箓绘画。”
马小玲眼神一凝,吩咐道,小丫头心里盘算的诸般小九九她岂能不明白。
“哦!”
张一馨闻言,整个人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轻应一声后转身离开。
我再次回到竹屋,七爷爷刚好抽完一袋旱烟放下竹根烟斗。
我连忙上前给七爷爷倒了一杯茶,有些心乱地问道:“七爷爷,您要离开独自留我一个人在这观音山上吗?”
“你师娘给你赐名叫什么?”
七爷爷不答反问,炯炯有神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我。
“赵天一!”
我认真的回答道,不知道七爷爷为何这般期待,不就是改个名字嘛。
“赵天一,添衣,天意,好!好!好!”
七爷爷听后自顾自念叨了几遍,一连说了三个好,也没说好在哪里。
接下来便是七爷爷各种叮嘱:
“在山上要听师傅师娘他们的话,好好跟着他们学本事,能跟着他们学习,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机缘。”
“学得一身本事,到时候自然可以下山回家看望他们。”
“最重要的是我能学有所成,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最后,叫我别跟张一馨那丫头计较,男孩子要大度,让着女孩子,好男不跟女斗。”
七爷爷足足交代了半个多小时方才起身下山,我跟师娘还有张一馨一起送七爷爷到半山腰这才挥手告别。
转眼间,我在上山待了八年。
在这八年间,师傅张启灵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住不了几天便又出去了,师傅外面总有忙不完的事。
师娘也从不阻止师傅外出,师傅是个看着威严实则平易近人、脾气极好的温柔男人,我从未见过师傅与师娘吵过架,拌嘴都很少。
师姐张一馨每次师傅在家的时候,就各种作妖,不断的试探和挑衅师娘,每次师娘刚一发火,师傅都会在第一时间跑出来护着师姐;
充当冤大头,为此没少唉师娘怨怼,师傅总是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是,屡教不改,师娘对此也很是无奈。
我跟师姐住在二层竹楼上,三间竹屋,我跟师姐一人间竹屋,剩下的一间竹屋便是师姐给我授课的地方。
竹楼一层是师娘教导我跟师姐学习的地方,偶尔师傅回来了,也会在这里教授各种高级符箓以及亲传修行经验心得。
一楼说是一个书库也不为过,里面堆满了上千册各种书籍,琳琅满目。
在师娘为主师姐为辅的教导下,我很快便能自行看书学习,不懂的地方随时随地都能问。
极短时间内我便能学习完一本书,并且做到举一反三,我的专注学习天赋开启后,师姐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师娘总是拿我跟师姐作比较。
师娘不让师姐好过,师姐自然也不会让我舒服,师娘罚师姐抄经书,画各种符箓,结果回到二楼便都是我的功课了。
渐渐地我也学聪明了,懂得了木秀于林师姐必摧之道理,开始藏剑于鞘,隐去锋芒。
师姐不挨罚,我也轻松,便有更多的时间去看其它书籍。
如今我十五岁差七天满十六岁,一米五五的身高,算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了,眉心的红色胎记愈发圆润已有小拇指头般大。
师姐张一馨十七岁,一米六的身高,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个十足的美少女了,跟师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师娘依旧如上山初见时那般,美如画中仙,仿若吃了定颜丹。
我好奇问过师娘年龄,师娘告诉我,问女人年龄是大忌让我切记切记。
我也私下偷偷问个师姐,师姐的答案简单明了,因为她也不知道,师姐说从她记事起,她爹娘就这副神仙眷侣的模样,从未变化过。
“臭小子,该起床了!”
师姐一脚把我从被窝里踢飞出去,口中还在不停嘟囔着。
我在空中一个鲤鱼打挺,稳稳落地,穿戴好下楼洗漱。
我的鲤鱼打挺练到如今炉火纯青的地步,离不开师姐八个冬季、不辞辛劳地无数次出脚训练。
从刚上山的第一个冬季开始,我的床便是师姐的床,每天晚上必须我第一个上床,半小时后给师姐腾地,睡到另一边。
最冷的时候,我一晚上会被要求腾挪十几次,每到冬天我就变身为冬季大熊猫,每天早上都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下楼。
后来师姐嫌叫着麻烦,索性把我当作暖宝宝抱着睡,感觉身后被子漏风冷了,扯一下被子都懒得做,直接抱着我一翻身,既换了热乎地儿也堵住了漏风口。
每天早晨我便被无情地抛弃,皆是一脚踢飞出被窝,从无例外。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怒问过,要让我起床说一声就行了,我立马就起,无须用脚,主要是下脚够狠,每次摔在地上都疼得我龇牙咧嘴。
师姐的答案是,她出脚速度才够快,慢了被窝外的冷风就趁机钻进被窝里了。
对此,我深感无语。
我也试过先给师姐暖床后,起身去到另一个竹屋床上睡,每次过了两三个小时候后,师姐便会掀起被子钻进来。
第二天就是一顿毒打,百试百灵,试了数次,着实挨不住顿顿毒打,只得乖乖充当起工具暖床宝。
我洗漱完,吃上师娘熬好的八宝五谷粥,一大口热乎乎的粥下肚,顿时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你师姐还在床上赖着不肯起身吗?”
师娘端上刚出锅热气蒸腾的包子,开口问道。
“也许吧!”
我咬了一大口热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希望以此蒙混过关。
“你师姐不是打小跟你睡在一起吗?”
师娘盯着我的眼睛,笑问道。
“我……我……”
我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手中包子吧嗒掉在桌子上,连忙起身行礼道歉。
“师姐还在……师姐她来了。”
我刚准备实话实说,说师姐还在床上躺着,师姐的身影忽然出现视线中,急忙改口。
师娘笑容温和地盯着我,直到师姐走进屋子,师娘这才温柔开口道:“快坐下吃早餐吧!天冷容易凉。”
我这才松口气,坐下继续吃东西,心想‘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师娘说过,她最恨人说谎,谁要是说谎就请家法伺候,绝不姑息。’
我见过师姐说谎被家法伺候的样子,所谓的家法,便是师娘拿出一根细竹条,每次师娘挥动都会伴随着‘咻咻‘的呼啸声狠狠地落在师姐屁股上。
可遭罪了,一竹条下去,屁股顿时凸起跟竹条一样的红线,单是看着就疼。
吃完早餐,我一如既往去对面书库看书,我走时,师姐还在埋头进食。
马小玲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轻声问道:“馨儿,你跟你师弟如今都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应该分开睡了。”
“过段时间天气暖和了就分开睡,热天我还不稀罕跟那家伙挨着呢、烫的跟个火炉似的。”
张一馨闻言头也不抬的回道。
“那你每晚抱着天一睡,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或者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马小玲沉默几秒,继续开口询问。
“异样的感觉?”张一馨嘟囔一句,抬起头望着马小玲的意味深长的目光,笑盈盈地反问道:“娘,你说的异样感觉是那种感觉呀?”
“娘跟你说正事,你别嬉皮笑脸的。”马小玲一瞪眼,没好气道。
‘自己这女儿从小就没个整形,毫不忌讳男女有别,而天一呢,又因为丢失了欲魄,自打上山起,就只专注学习研究新东西,
对男女这方面简直就是一张白纸,马小玲一想到即将安排这两个小家伙下山,一时间觉得头大如斗。’
“娘,您想多了,那个呆瓜啥也不懂,压根就是毛都没有的小屁孩,只长个儿不长身体的家伙。”
张一馨还真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那也不能任由着你这般胡闹下去,除非你日后打算嫁给他做媳妇,不然,你从今天起,必须回你屋子床上自己睡,冷死了娘给你抵命。”
马小玲听得直翻白眼,这都说的什么混账话,狠狠地刮对方两眼,板着脸道,同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行,那就给他当媳妇好了,反正这山上也没别人,从暂时的暖床宝直接变成终生暖床宝,想想我还赚了呢。”
张一馨很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咳咳咳!!!”
马小玲见状,顿时心中怒火火腾腾爆涨,被一口粥呛得剧烈咳嗽起来,险些一口热粥喷女儿一脸。
‘不生气!不生气!’马小玲努力给自己顺着气,好半饷方才平复过来。
“你爹打电话说,皓月镇方向文曲星陨落,这也许是你师弟找回丢失欲魄的契机,让你们俩结伴下山,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马小玲懒得跟女儿继续在上一个话题纠缠找气受,直接开始说正事。
“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即刻出发,免得错失契机。”
张一馨一听可以下山,一双秋水眸子瞬间明亮发光,毫不犹豫地答应起身,碗里热粥都不喝了。
“你听我说完,你这次下山,必须做到以下三点:第一,保护好自己,不许让别人占了便宜;
第二,保护好天一,他丢失了一魄,不谙世事,不要让别人欺负他,特别是女人;
第三,不得在人前炫耀展示术法,更加不能使用术法伤人;
能做到以上三点,你们便有下次下山的机会,否则,这辈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观音山上,不许离开半步。”
张一馨刚抬起屁股,便被马小玲一把按回凳子上,严肃嘱咐道。
“明白!娘,我都记下了。”
张一馨难得认真点头回答。
“好!你现在去楼上库房把【乾坤】箱拿来,再去把你师弟叫过来,娘去给你们收拾行李。”
马小玲见女儿认真答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遵命!”
张一馨顿时蹦跳起身,跑上楼去。
半小时后,竹屋中,师娘告知了安排下山的缘由,待我和张一馨先后在神龛前上完香后。
师娘递给我一个木盒箱子,开口道:“这是你师父外出游历时所得宝贝,名为【乾坤】;
因外形看起来像个小书箱,所以我们叫它【乾坤】箱,以后它便是你的了,希望好好善用它。”
“谢谢师傅师娘赐宝,天一定会好好善待于它。”
我第一次接受师傅师娘他们赐予的礼物,自是欣喜不已,连忙接过躬身致谢。
“天一,你先试着研究一下,我跟你师姐还有几句话要交代。”
师娘对着我重重点了点头,说道。
“好!”
我急忙回应一声,拿着手中【乾坤】箱开始爱不释手地研究起来。
“切!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
师姐看着我兴奋的模样,撇了撇嘴鄙夷道,说着跟师娘上楼去了。
我现在可没空搭理她,仔细端详起手中的【乾坤】箱来。
【乾坤】箱不知何木打造,触感温热,重约七斤左右,晃动时里面有声响传出,不知道里面存放在何物。
六面八角,每一面都布满了密密麻麻刻痕、斜竖纵横皆有,但无一根刻痕重复相叠。
最长面为正面,装有不知名材质的背带,背带宽二指,仿佛是从【乾坤】箱正面上端生长出来一般,在如柳条般垂下,重新长回正面下端箱体内。
背面便是箱名,篆刻【乾坤】二字,顶面前高后低为一个斜面,奇怪的是整个【乾坤】箱六面皆无箱口或者箱门。
‘这箱子怎么打开呢?打不开该如何使用呢?’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当中。
“天一,研究得如何了?”
直到身后响起师娘的询问声,我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师娘,这【乾坤】箱该如何使用呢?”
我听见师娘的声音,顿时喜上眉梢,急切地问道。
“这个呀!得你自己慢慢研究摸索。”
师娘闻言嘴角翘起月牙弧,笑着说道。
“哦!这样呀!”
我抱着【乾坤】箱应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下手,听师娘的意思,这是对我的一种考验。
师姐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师姐,你笑什么?”
在我的印象中,师姐可不是什么好人,狐疑地问道。
“没笑什么呀!这不是想到马上就要下山历练了,高兴呗!”
师姐开口给出听着合理的解释,但我全然不信,这是相处八年来从血淋淋的教训中领悟出来的真谛。
“出发吧!山脚下已有人来接你们了,天一,有空多研究琢磨,师娘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打开【乾坤】箱的办法。”
师娘说着还不忘了提醒我。
“好的,师娘,我会好好摸索研究的。”
境界划分:
法师(初—中—高级)
大法师(初—中—高级)
大宗师(初—中—高级)
天师(1——10钱)
仙师(以阶级划分,共九转四十九阶)
仙尊(符箓铭文环身旋绕)
神尊(头顶神环圣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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