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明知晓
他载着她去了江城的公寓，指了指浴室说：“去泡个澡休息一下吧。”
她的的确确需要放松。
沈芊芊将凌乱的裙子放进他的洗衣篮里，反正有专人负责，无需她操心。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她才磨磨蹭蹭出来。找了一圈却不见他人。
厨房亮着盏灯，她走近才发现他正背对着她站在吧台前，穿着浅色的居家服，用帕子拭着一瓶红酒，显得身形更加修长挺拔。
听到脚步声，顾修止没有回头，出声道：“2000年的Bordeaux，来尝尝。”
她听话地过去端起高脚杯，红色液体被灯光一照颜色透明。
也不知2000年的时候法国南部是什么样的好天气，竟能让葡萄长得这样好。酒含在嘴里有股甘甜，她眯着眼睛享受。
顾修止只是端着酒杯，目光沉沉地看着暧昧光束打在她微微粉红的脸上。
她不知道自己正被当作艺术品一样欣赏，待她张开眼睛，便对上了他黑得摄人的目光。随即手腕被一股力道握住，将她拉近。
她还像个小女孩似的，昂着头看他，眼神清冽。他心里升起一丝怜惜，俯下身吻住她微张的唇。
沈芊芊想自己一定是喝醉了，不然为什么等到他确确实实吻上来的时候自己才回过神来。可是太晚了。他反手以一股轻柔的力道将她手中的杯子夺下放到吧台，顺势搂住她的腰。
她脸上发烫，慢慢回应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没想到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托起，沈芊芊惊呼一声，手臂不由得环的更紧。
顾修止将她抱到卧室放下，动作温柔。这时的他和往日里有距离感的男人截然不同，轻柔却坚持地索取。他吻得越来越深，沈芊芊有些受不了，稍稍偏开头喘息。
他的手指灵巧，穿过她身上不多的衣物。带着凉意的指尖触到皮肤的时候她轻轻颤栗。仿佛明白她的不适，他变换角度，更深的吻她，封住加下去断续的呻吟。
沈芊芊疼得难耐的时候，不自觉已经咬住他肩上的皮肤。他不动，任由她咬着。等到疼痛过去的时候，他细细地吻她的额头，询问她是否还好，声音竟也带了一点低哑的隐忍。沈芊芊无声地点头。
不得不说顾修止技巧极好，即使是初经人事的沈芊芊到后来也尝到情欲滋味。
她抱着他窄瘦的腰，放任自己沉沦。
等一切归于平静，沈芊芊睁着眼睛觉得有些口渴。
屋里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紧闭，她有些慌张。翻身下床，觉得双腿有些难受。却在下一秒钟被人按住。
“要喝水是么？等等。”
那人极快地下地，端来水杯。
他在黑暗中行动如豹。沈芊芊羡慕极了，半哑着嗓子开口：“我有夜盲症，从来不敢在晚上下床。”
他没有说话，接过她的杯子，转身按亮了台灯。
明明不算太亮的光线让她眯了眼，再看的时候发现两人皆如初生儿一般赤裸，顿时脸颊有点发热，躲到被子底下。他将台灯调的暗些，低声询问：“这样可以吗？”
沈芊芊点点头。他也拉起被子躺下，很自然地就把她拉入怀中，手横在她腰间的凹陷处，形成镶嵌的姿势。
沈芊芊将脸贴在他光滑的胸口，想是累极了，很快便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顾修止低头看了看，唇角微勾，贴在她额角。
第二天顾修止亲自开车送她，很快便到公司。
临下车前叫住她：“晚上一起吃饭？”
沈芊芊应了声好，转身急急忙忙朝大门走去。
其实他所说的吃饭是在家里开伙。回家之前顾修止还特地载着她去了江城外的大型超市，搬回两大袋新鲜果蔬。沈芊芊挑着橙子的时候皱眉看他：“会不会太多？”
他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
做饭的时候顾修止也帮着煮汤，依着她的指示按顺序放入切好的菜。沈芊芊边炒着四季豆一边啧啧有声：“学得这么快，你怎么不去当厨师？”
他勾唇，喂给她一片番茄。
“唔，好酸……”
两人吃饭的时候气氛融洽。
“芊芊，我妈下周二到。”他给她添了一碗汤。
沈芊芊抬头看他。
其实这几天她已经忘记这件事，对于他母亲的认知，也只停留在“久居英国、要求不多”。可是一想到要作为别人的儿媳，她还是不自信的。想到电视里那些恶婆婆们对媳妇不停挑刺，她就觉得头痛。况且两人现在还处于“分居”阶段……
“搬过来住吧。”
他的声音适时响起。
沈芊芊不知道怎么回答，闷闷喝汤。
原来这就是今天吃饭的目的。
“让我想想。”
随后的几天没有任何顾修止的消息。果然为资本服务的人忙起来是没有作息的。沈芊芊没有斗胆在这个时候扰他，如从前一样规律地上下班。
周六的时候赖床到10点，磨磨蹭蹭起来煮麦片粥当做brunch。
吃完后发现自己惨兮兮地被亲戚造访，难怪起床时发现手脚都酸软得抬不起来。她打电话叫来钟点工。
她生理周期极准，但是体质不好，月月的第一天都痛得直不起腰。于是她便用这个周期当作闹铃提醒自己该叫钟点工来打扫了，月月如此，也算一种好处。
还是她熟悉的那个大妈，来来去去多次了，两人也能聊上几句。
大妈是个很勤快的人，待她很好，带着安徽口音问她：“沈小姐，你的房门过年没擦吧？今天天气好，要不一起擦擦？”
沈芊芊拧着抹布点点头。
她下午已经不怎么痛了，帮着钟点工洗洗抹布。大妈比她矮一个头，还要跳着够蓝色木头门的上方。沈芊芊看不下去，伸长手臂帮她一起擦。
沈芊芊的卧室和客厅之间其实没有门，这一扇地中海风格的蓝色木头百叶门是她去旧货市场挑来的，砍了好久的价。
她环视这个房子里的陈设，无一不是自己在各地搜淘回家的，每一件感情都很深。她突然不想离开，住进顾修止那个在她看来没有生活气息的大的无边的房子。
其实这是她的义务。当初既然答应了要结婚，首要责任便是应付两人家里，她自己明明很清楚。
算了，就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