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气味不太对
“怎么会？”夜云霆感到荒谬，“本王不至于在你介意接触后，还做如此没品的事。”
烈玖感到意外，没想到上次随口说，别太近说话，还是被他记住了。
“所以？”她依旧是不太理解。
“但有时候外人的看法也很重要，要是本王让凌云进来，恐怕他也会以为你我之间毫无情谊可言，甚至认为本王厌恶你，又会出现今日这种让你顶在前面的事。”
夜云霆对烈玖是没有任何男女感情，甚至觉得她想离开没有任何的问题。
“你以后会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该让你在本王这里得到亏待。”
烈玖哑然，夜云霆此人还真是复杂，“那是我误会你了。”
主要是她在医院没少待，曾经遇到过病患故意尿了拉了，让女护工收拾的印象。
一个她本来抱着恶意猜想的结果，迎来好的用意，让她感觉很是颠覆。
夜云霆也终于反应过来，她之前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于是在出去之后，颇为不爽快的吩咐：“以后把蹀躞全换成军部的型号，这种不大好操作。”
烈玖走在他旁边，听得一清二楚，靠近他清了清嗓子：“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夜云霆表示：“本王不介意，一点小事而已。”
不介意你特意嘱咐换换腰带？
他的话，烈玖一句都没信。
“等到了驻地，我一定帮你解决问题。”
“王妃所言当真？”
“当然，我答应的事从来不会弄虚作假。”
“不收钱？”
“不收钱！”
夜云霆轻扯嘴角，笑颜顿生，“如此，本王就先替烈焰军士兵谢过王妃仁义。”
见他露出笑颜，烈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刚刚真的不是被他装生气糊弄了吗？
作为一个医生竟然说不要钱看病，这可是大忌！
烈玖张了张嘴，也不好意说反悔的话，只觉得这男人好生狡猾！
进宫路上，他不需要递牌子，光是看到他这张脸，宫卫就退开不再阻拦。
她走在他身边，庆幸自己不会真的和他待上一辈子，不然功高盖主，别说是大皇子对他有恶意，日后的太子也会视他为眼中刺吧？
“稍后皇祖母或许把你叫走，过去该说什么话，需要本王教你吗？”
为了不耽误时间，夜云霆才亲自走一趟，要是府上的下人，恐怕进宫就得花费一个下午，明日才会带走太医。
他进宫确实是有麻烦，但至少能免除其他的麻烦。
不过一些人，烈玖是避免不了要问候一声。
知道他带着烈玖有用，别人也不会为难她太久。
烈玖双手拢在身前，学着原主学的礼仪，低眉顺眼的走在一侧：“我到也没有话都不会说的地步，只是你希望我用什么态度对她们？”
夜云霆来了兴趣，“都有什么样的？”
烈玖眼也不眨就扯：“嚣张跋扈，知书达礼，温柔贤淑，乖巧可爱，只要你希望的，我都能做到。”
“要钱吗？”
夜云霆把握住了真理。
“要！”烈玖刚想到被他坑了。
夜云霆果断拒绝：“你随意发挥好了，我没有要求。”
烈玖要钱的生意，还是不要瞎掺和比较合适。
这倒是让烈玖感到遗憾，“行叭，没想到王爷您也有付不起钱的时候。”
临近贤德殿，二人默契的安静下来，不再交谈。
内侍见到是七王爷，说了两句客气话就进去回禀。
等上片刻，二人就被允许进入贤德殿的书房。
书房里，燃的是并非是刻板印象的麝香，而是隐约有些柑橘的气味，一样的提神醒脑，这道香味倒是质朴的让人觉得意外。
原主成婚那会连抬头看人都不敢，所以根本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
走进书房内，她才终于明白为何一个大殿会以书房为主。
数不清有多少排的书架，井然有序的排放齐整，颇为震撼眼球。
而那位四十过半的皇帝，年轻得不像话，一如所有年到中年的人一样蓄着须，衣着是细密干净的布衣，舒适的坐在案几前，没有规矩的跪坐，也没有散漫的歪七八钮。
“每次你进宫都没什么好事，说罢，又给寡人带来什么坏消息？”
圣德帝翻了一页书，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夜云霆亦是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截了当的汇报事务。
父子二人，一个两个，毫不客气。
“行，寡人知道了，带什么人，你自己心里要有分寸，带太多也不合适，士兵是人，寡人的臣子也是人，一天到晚多少人递牌子求太医，不用寡人细说，想必你也知道。”
圣德帝到底还是对老七较为放心，只是这个儿子缺少分寸感，终归还是要提点几句，不然这没脸没皮的一定能带走大半太医！
夜云霆俯身应是，又提了一句：“王妃在医术上颇有天赋，也想去见识一下疑难杂症，所以此行儿臣会带上王妃随行，还请父君准许。”
圣德帝这才有空往下看一眼，才发现刚才不是他耳鸣听错，见他跟见猫一样的儿媳妇真的来了，“她还会医术？”
他毫不客气的质疑，多少有点怀疑儿子成婚后是不是开始有变化，开始贪恋女色了？
烈玖想解释一句，还没开口夜云霆就道：“父君近来可请平安脉了？不如让王妃试一试，也算是诊过世间最尊贵之人的脉象，她能涨不少见识。”
圣德帝沉默半晌，悠然开口：“那便涨涨见识吧！”
烈玖依言上前，又闻到另外一道气味，她皱了皱眉，扫了案几一眼。
内侍上前伺候，为圣德帝垫上腕垫，又盖上帕子，隔开男女接触。
烈玖手指搁置下来，发现竟然无脉象，随即调整一下角度，神色并未有任何惊讶，在对方手腕上找了一圈，最后确定对方确实是脉长斜了。
圣德帝看得有意思，立即就捋须笑开：“有点本事。”
烈玖眉头没有松开过：“父君近些时日可是偶尔有心神不集中的情况发生？”
圣德帝挑眉：“有，怎么，有问题？”
这问题并不严重，已经寻过太医，只是太过费精神导致的小问题罢了。
烈玖最终锁定在案几上的墨条上，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这墨的香味不太好闻，父君不如换成其他寻常的墨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