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空下的鬼火

天寒山中，寒山观内，一名老者手持一本厚厚的古籍，盘腿而坐，专心致志地阅读着里面的内容。

这本古籍看起来足足有十几尺的厚度，重量应该也有五十斤左右，但此时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就只凭两只干枯的手掌便将它托了起来。

而且只有老者知道，他这样托着这本厚厚的古籍阅读，已经过了十数天之久了。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此事，那他们肯定会惊掉下巴的。

突然，早已对外界之事习以为常并且漠不关心的老者忽然感应到了什么。老者这才放下手上的古籍，大有深意地向窗外望去。

老者喃喃自语道：嗯，终于是准备来了呀，我以为他就这样一直不敢上山呢。哈哈，老者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有这般勇气，也不枉费我寻了他这么久啊！

没错，这位老者正是半年之前从太虚凌天宫出发，前来寻找渔柯与另一位孔书琴的凌天宫主。

大半年了，虽然凌天宫主的实力强的可怕，但是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两个不会诡义之力的凡人以他的威能也是耗费了大半年之久。

在找到渔柯身处之地后，凌天宫主并没有立马现身与渔柯相见，而是用神识覆盖了渔柯以及明城。凌天宫主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观察一下渔柯，以此来了解他的性情与为人。

当然，到最后渔柯也没有让凌天宫主失望。特别是在渔柯与苏雪儿婚礼当天，渔柯那种不卑不亢，做起事来有自己的主见和小聪明这一点，让凌天宫主看到了也十分满意。

凌天宫主当即就决定了要收其为关门弟子，看到明城一众人想要伤害自己这个十分看中的弟子凌天宫主当然不能答应。于是便出手将渔柯给救了，顺便给明城之人一点教训。

后来凌天宫主便返回到了寒山观，而有关于天寒山和寒山观的传言，可以说大部分都是真的。寒山观里面以前确实是住着一名邪修，专门吸取入山之人的精血以此来加速自己的修炼。

但就在五个月之前，也就是凌天宫主离开太虚凌天宫之后的一个月左右，当凌天宫主听到了此间传闻之时，他也对其颇感兴趣。

于是便独自一人来到寒山观，想要看看传言是否属实？在凌天到来之时，那个邪修正要准备生吞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儿。凌天宫主看不下去随即便一掌轻松地除掉了天寒山之中的这个祸害。

那个邪修说来也真是惨，从他准备要对那个女娃儿动手，直至最后魂飞魄散之际，他都没有看到是谁对他出的手。

而那个被救下的女娃儿，在凌天宫主一粒回天丹与一套功法的作用下，竟硬生生地直接飙到了诡灵之境，虽然仍旧保留着孩童的心性，但看事物的眼光瞬间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历经世事的大人。

为了报恩，女娃儿自愿为凌天宫主做一个端茶送水的婢女，也在凌天宫主出去寻找渔柯那段时间，为凌天宫主一直守着寒山观。

凌天宫主对收这个女娃儿为婢女没什么兴趣，但始终纠缠不过女娃儿的祈求，对她那般可爱的模样，凌天宫主也不忍心伤害她，也只得任由她留在了寒山观。

而寒山观凌天宫主本来是想一把火给烧了的，但是想到女娃儿今后的去处又留了一手。特别是在回来之后，他还将寒山观改造一番，让现在的寒山观看起来更像是仙人居住的场所。

说是改造，但那也只不过是凌天宫主随手一挥的事情，寒山观就彻底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而且在凌天宫主想到了今后这座道观或许能够成为自己弟子立足之地之后，他还特意地在周边和整个天寒山之中设置了禁制，只为自己那个还没真正拜过师的弟子以后不再被人欺负。

而被凌天宫主救下的女娃儿就是前几日悄悄躲在柳树上观察渔柯的那个女娃儿。女娃儿名叫红溪，但凌天宫主只叫她小红溪。

就在半个月之前，凌天宫主回来之后便吩咐她下山去找一个名叫渔柯的少年，说是可以不出现与他见面，但是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红溪这几天想了很久，依旧不知道凌天宫主此番做法究竟有何用意？但好在她好像是找到了渔柯，这让她这几天一直没有找到人从而有些紧张的思绪放松了许多。

此时红溪正紧密地跟在渔柯身边，但以红溪现在的实力，渔柯自然是不能发现她的存在的。

红溪越来越大胆起来，有时她甚至直接出现在渔柯身前，眼对眼地看着渔柯，并一直对着吐着舌头，像极了一个顽皮的小女娃儿。

红溪本以为就凭借自己这一手隐匿气息和身形的手段，渔柯是根本不会有丝毫的察觉的。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渔柯似乎是天生对这个世界的诡义之力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感知能力。好在红溪也及时发现了渔柯脸上的变化，这才侥幸没被渔柯发现。

红溪对渔柯能够察觉到她的存在感到十分地震惊，想了想又有些可气。心里暗道：看来师尊的眼光不错，这小屁孩儿果然与常人不同！说这话时，红溪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说的小屁孩儿渔柯可是比她高了整整一大截的。

而刚刚察觉到了什么的渔柯，忽然停下了脚步，正在小心地张望着四周。见渔柯这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小红溪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既然这样，那么.....小红溪自言自语地说着，嘴角还露出了一抹令人深思的微笑。

一下，两下，只见渔柯四周突然出现一点点绿色的光团。因为此时已经入夜，这些光团看起来竟有些诡异。

渔柯看着时隐时现的绿色光团，心里有些发毛，过去在一家打铁铺子买到的一把绣剑此时也是紧握着。渔柯双手微微有些发颤，他想到了在地球上几百年前老人们经常说出来吓唬小孩儿的，只在夜间才会出现的鬼火。

渔柯猛地吞了一口口水，压制住内心此时那些疯狂冒出来的想法，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些鬼火所在的地方靠近。

哗哗，忽然两团鬼火像是也察觉到了渔柯慢慢走过来的动作似的，从渔柯两边一闪而过。渔柯大惊失色地急忙转身寻找那两团鬼火，但是两团鬼火早已消失不见。

忽然，身后又传来火焰灼烧的声音，渔柯转头看去，那两团鬼火又出现在了原来离他不远的地方。

渔柯强忍着不让自己大叫出来，握着绣剑的手此时又握紧了几分。

渔柯鼓起勇气，挥舞着绣剑朝那两团鬼火砍去，并且嘴上还念叨着：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离我远一点不要吓唬人。渔柯说这话时显得有些大声，看来也是想着以此来提提自己的胆气。

但是鬼火可不能如渔柯的愿，就在渔柯绣剑砍下去之时，两团鬼火一拥而上，疯狂地朝着绣剑攻击而去。

一下子，两团鬼火就将绣剑给全部包裹了起来，渔柯也因此不得不立即放开手中的绣剑。

脱离了唯一可以依仗的绣剑的渔柯，呆呆地看着鬼火在侵蚀着绣剑的场景。

只见鬼火一包裹了绣剑，就在瞬间，绣剑也慢慢变成了绿色。此时的绣剑已经被鬼火消融得不成样子，直至最后，绣剑完全被消化得不见了踪影之后，那些鬼火又重新凝聚成一团。虽然只是一团，但现在的鬼火与之前那两团相比足足大上了几倍。好像真的是由于它将绣剑给吃了，才让它增长了许多似的。

那团鬼火不断翻滚着，让渔柯看了只觉得一阵眩晕。而就在此刻，从那团鬼火里面，不知是渔柯有些精神恍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竟然看到鬼火里面有一张绿色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