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柳暗花明双喜临门
从银行出来，李长学问道：“高婶，这街道工作又累又不挣钱，有高薪企业聘您，您怎么不去呢？”
“长学呀，党中央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得到了大家的响应吗？”
“我知道？先富带后富嘛，让我们国家的人民都快点富起来嘛。”
“对。为了实现共同富裕，大家都冲上了致富的赛场，总得有人将跑道上的小石子捡一捡，将障碍搬一搬，好让选手跑得快一些，跑得稳一些啊。你说是不是？你看看街道里有多少返城的，有多少下岗的，有多少因残因病致贫的，这些人都牵着我的心啊，我哪能走啊。邓小平说“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我们就失败了。”（《一靠理想二靠纪律才能团结起来》《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111页）长学，你要是实现了先富，你不要忘记了贫困的人啊。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实现共同富裕是目标，一部人先富只能是手段。”高婶缓缓地说，那目光里饱含着牵挂，饱含着责任，也饱含着期盼。
高婶轻轻几句话让李长学感到一种震撼，一种温暖，他是受过苦的，他更理解人在困难时对外来帮助的渴求。李长学庆幸他身边有这样一批人，这就是报纸上说的人民公仆吧。他又想到了李天宇，暗思，自己成年以来总有人给自己带来感动。
“长学呀，我有一事还想让你帮帮忙。”
“好的，高婶，您就是让我上刀山，我也上。”
“不用你上刀山，裕记胡同的大三，你认识吧。他腿有残疾，他父亲又病了，家里实在困难。你的公司有没有大三能干的活，能不能把大三招到你们公司去。”高婶望着李长学轻轻说。
“有他能干的话，他腿有残疾，脑子没问题。还有8号院的小红也是腿有毛病。您就通知他们俩到我那上班吧。小惠已经跟着我干了，我让他们仨一个组。”李长学爽快地答应。
“还是你亲自去跟他们说吧，他们会感谢你的。”
“还是您通知吧，他们会感谢政府的，他们的心里更踏实。”
“好吧，我通知他们到你那里去面试，后面的事情你自己定。”
……
李长学回到单位情绪大好，道：“贷款下来了，就是三十万少了点，要是再多点就好了。”李长学话音一落，屋里响起一片欢呼。
“哥，识举吧，三十万也差不多呀。进超市的钱有了，月初你给球厂20万，咱进了货卖两轮，月底再凑点，这一百万的任务不就凑上了呀。再说咱还有一些自有资金呢，一个月内也许周转不止两次呢，再说就是少点，我看也没事，下月再补上嘛。”李长英望着李长学的眼睛细细地说。
这话从李长英的嘴里说出来，李长学听着有些惊呀，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将长辫子优雅地盘在头上，人又长高了似的更显苗条秀丽，仔细一看，她爱美地穿了一双厚底鞋，调笑的话便到了嘴边。李长学一想哥调笑妹子不合适，话到嘴边变成，“长英，行呀，学会资金运用了。”
“哦，这就叫资金运用呀，没问题，这我会。谢谢哥表扬，哥这一表扬，我感觉我脑子开窍了，变聪明了。”李长英的一番话引得大家一阵轻松的笑。
可李长学笑不出来，一个月资金周转两轮？想什么呢？也可能一轮也轮不过来。李长学正沉思，袁有才道：“李总，外边有人找您。”
“那来的？”
“您出去看看，是一位漂亮的美女，说是您的朋友。”袁有才说话时一脸神秘的笑。大家闻听纷纷向窗外了望。
李长英闻听没等李长学动身，她却率先跑了出去。李长英从失学起就跟着李长学打拼，不惧酷暑严寒不惧恶风凶险，尤其是搬到开发区以后，不能天天回家了，吃住在公司里，公司的一切已融进了她的血液里包括她的哥哥。
李长英在室内时是一遛小跑，她推开门后却是稳稳的迈出了一小步。她见来的女士穿了一件束身的灰色风衣，显得稳重而低调。可身体曲线又被风衣完美地勾勒出来，风衣下面露出的红色长裙下摆很完美地托起了素色风衣。黑亮卷曲的长发披在肩头，修饰整齐的弯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睛似乎会说话，有几分羞涩，有几分友善。也算阅人不少的李长英从夏晴那略重的脂粉和着装一眼就看出这是冰城女子的典型装束，来人定是李长学口中的夏晴。李长英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嗞味，似乎很是失落。李长英还没来得及开口，李长学已快步走出，迎着夏晴，道：“欢迎，欢迎，早就盼着你来呢。”说着俩人的手握到了一起。
李长英见一贯干练的哥哥有些拘谨地将夏晴引进他的办公室，心里忽的有一种依赖要被别人抢走的感觉。她隔着玻璃隔断似是无意地瞄向李长学和夏晴，见他二人有说有笑心中酸酸的。李长英倒了两杯茶端进李长学办公室，先是将一杯放到了李长学面前。她见李长学还是不给她引见，心中的酸更浓了些。有意地将另一杯茶撴在了夏晴面前，没有言语。夏晴客气起身道：“谢谢。”
李长英嘴里挤出“不客气。”几个字走出李长学办公室。李长英心中的酸气排解不开，她坐到了李长学办公室隔断玻璃墙的另一侧，这里正面对着夏晴的侧面，夏晴抬头就能看见她。
夏晴看见李长英坐立不安的便带着狐疑的口气问李长学道：“那位女士是？”
“哦，她是跟我一个高祖父的堂妹。”
“高祖，曾祖，祖父，父。五服之内不算远。是属于近亲呀，愿不得她眼睛不离你，这么关心你。”夏晴笑笑道。
“是吗？我这个妹妹是我的第一个帮手，寒冬酷暑的跟着我吃过不少苦。她进步挺快的，现在是我的财务总管，干的还不错。”
“听你口气就知道你挺疼你妹妹的。不过，你们男人就是心粗，疼人也不会疼。如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位妹妹一定是挺恋哥的。你这个当哥的不能只管工作，应多操一份心尽快给你这妹妹找个婆家。”
“我给她介绍几次对像了，她要么是不见，要么就是挑三捡四的谈不成。”
“她崇拜你，拿你当偶像当榜样，那能谈得成吗？像你这么优秀的不好找。”夏晴说罢掩嘴咯咯一笑，脸染绯红，眼里流出一丝妩媚。
这么多年李长学还真没有听到过有人这样说他，大概也只有亲到没有间隔的人才会如此的直言不讳吧。这话从夏晴的口中说出，让李长学禁不住的心襟激荡，令他不敢直视夏晴的眼睛。李长学道：“优秀什么呀，干这多年了，企业也没多大起色。你的变化才大呢，这才几年你已成为资深白领企业高管了。”
夏晴听李长学如此一说苦笑了笑。这几年的境遇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说的好听点是分分秒秒都在拼搏，说不好听那就是分分秒秒在挣扎。夏晴道：“我这几年可不易换了几个单位。我在华夏干了半年多就被炒了鱿鱼。又和老乡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干了一年多就干不下去了。知识用时方恨少，自己知识不足业务不行只能恶补，我是边工作边上夜大。结识韩一凡以后才又加盟了华安集团。这一晃又快一年了。”
“在华安还好吧？经过几年历练这回如鱼得水了吧？”李长学瞄了一眼夏晴语音轻轻地问。
“一言难尽。就算风险和机会并存吧。总部讲只要我得拿下滨海XX。就让我出任华安滨海市分公司经理。”夏晴说话时眼睛仍望着玻璃隔断外。
李长学一听暗暗吃惊，这都是他没听说过的大手笔，原来挣钱还可以这样挣。李长学顺着夏晴的眼神向玻璃隔断外望去，见不仅是李长英，其他伙伴们那一双双眼睛也均是有意无意地望向自己这里。李长学知道夏晴在这种氛围里无法集中精力谈事。而自己恰恰还有许多事要和夏晴交流。李长学道：“夏晴，这里有一家不错的餐厅，经营的东北家乡菜很有名。咱去边吃边聊如何？”
“客随主便嘛。”夏晴笑道。
李长学开车带夏晴来到开发区第一大街东北第一家大餐厅。这家餐厅装修很有特色。夏晴一见道：“哦，我知道这家。这家餐厅是连锁的，我们冰城道外那旮瘩也有。”
餐厅里用仿真白桦树作隔断，形成了一个个各具特色的单间。有的单间里有仿真的火炕，有的单间里有江边支起的灶，当然也有的摆放着形粗犷实匠心独运的桌椅。仿真的玉米，高粱恰如其分地装饰在各处。一幅幅对联更是有浓浓东北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