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两人回头，看到凌雪站在身后，月光倾撒，她穿着一袭水墨绿的长裙，面上微微笑着。

两个丫头顿时红了眼圈，“小姐！”

凌雪眼圈微红，轻轻说道，“我带你们回去。”

小霞哽咽着笑道，“我就说小姐才不舍得我们在这里跪七天呢，膝盖都得跪断了。”

小云却担忧，“可萧柳氏那边如何交代？”

“哼，那个老姑婆……”

小霞立刻偷偷看了眼凌雪，对方却丝毫没有责骂她的意思，只是温柔的问道，“不用管她，你们能站起来吗？”

三人相互搀扶着正要走，忽然，看守祠堂的刁婆子拦住去路。

“我当镇北国公的女儿有多忠义，原来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刁婆子指着凌雪，“你可是在四夫人面前说过要严惩这两个丫鬟，怎么背地里做这见不得人的事！”

小云怕连累小姐，忙道，“小姐不过是过来看望我们是否认真跪拜而已。”

“就是，分明是你眼下嘴贫，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小霞哼道，“一把年纪胡说八道，也不怕折寿！”

上了年纪的人最听不得折寿两个字，刁婆子觉得小霞诅咒自己，抡起桌上烛台就朝小霞砸去，“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刁婆子早就看出来了，凌府的嫡女是个软包子，性格怯懦的很，在萧府不敢惹事。

那烛台又尖又硬，眼见就要刺伤小霞的脸，小云忙将她推开，不想刁婆子却不解气，直径将烛台朝小云刺去。

小云只觉脖子上似是被什么戳中，初时倒也不觉得疼痛，可旁边的小霞却哭红了眼。

小云觉得一股热流从自己脖子上落在衣衫领口，她低头一看，竟是触目的红色。

刁婆子见状，忙朝后退了两步，“这是她自找的，她，她自己往我手上扎过来的，跟我没关系！”

刁婆子将那烛台一丢，立刻转身跑了去。

小霞哭着去抓那刁婆子，却被凌雪喊住，“小霞，不要管她，快去请大夫，快去！”

小霞一跺脚，用袖子擦掉泪，急忙跑去了前厅。

凌雪蹲下，扯下自己的裙摆按压在出血的地方，“别怕，好好呼吸，等下大夫来了就没事了。”

小云摇头，“小姐，萧柳氏的玉镯不是我们打碎的。”

“我知道不是你们做的，是我不好，只顾及外人的感受，忽略了你们。”

凌雪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来祠堂，若是她不来，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小姐待我如姐妹，只是今后不能陪伴小姐了……”

说完，小云便一口鲜血溢出，整个人失去了色彩一般，倒在凌雪怀里，失了气息。

凌雪死而复生，还没来得及珍惜身边人，却再次见到亲人从自己面前死去，一股怒气冲击胸口，她忍不出喊出声。

忽然，一道深紫色的团雾从她胸口溢出，猛地朝小云脖子上的血窟窿扎去。

原本还在汩汩涌血的窟窿，竟神奇般的渐渐停了下来，鲜红的伤口也渐渐变得乌黑结痂。

凌雪幼年时曾跟随爹爹在军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受伤的士兵只要伤口结痂，便是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