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生三大错觉
自那晚秦一一被逮住已经过去了一周。
傅季辞禁足了她一周。
这一周里，白天都是白启去学校替她上课，然后带回笔记给她，以免她回校跟不上课堂进度。
今天是她禁足的最后一天，本来傅季辞是不打算通融这一天的，奈何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上今天上午赵棠的那节课。
“你确定这是你的课？”
当时傅季辞还没答应的时候，眼皮懒懒耷拉着。
她当时捧起傅季辞的脸，强迫他看她目光里的决心。
傅季辞将她的爪子拍开，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你不是个学渣么？”
“不想蹭美女教授课的学渣是不合格的。”
她为了能见到美女教授，在傅季辞面前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就差跳上去打他膝盖了。
最后，傅季辞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才勉强提前放她出来。
耽误了好些时间，等她到教室的时候，又只剩了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
在看到楚夜明那张欠揍的微笑嘴脸时，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叹着气，十分不情愿地挪了过去。
真想给那金毛一个大脸瓜子。
她不去接白启，就不会被进一步触怒傅季辞。
而她不跟着楚夜明去凑热闹，白启便不会被傅季辞扔下车。
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楚夜明。
楚•罪魁祸首•夜明可不管秦一一心里怎么想，他厚脸皮地凑上去，一手搭上她的肩，熟络地与她套近乎。
“秦同学，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秦一一耸了耸肩，将楚夜明的魔爪耸下去，“i'm fine. 栓Q。”
“秦同学，士别三日，你的幽默细菌见长啊。”
楚夜明被她逗笑，脸上的表情灿烂明媚。
好像真的笑得开怀。
如果秦一一没有见识过他的真面目，她或许就信了。
“秦同学，你这么盯着我看，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他一双丹凤眼眼波荡漾，脉脉含情。
只有秦一一知道，他是装的。
“人生三大错觉：她喜欢你，他喜欢你，你们还有可能。”
“楚同学，你有几种？”
她毫不示弱地回怼。
楚夜明黝黑的眸子转了转，似是不太确定，“难道你没爱上我？”
秦一一抿唇不语，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还是那么…会演戏。
明明装得那么困惑，却用了反问句。
心知肚明，又何必问。
只是，喜欢而已，爱上不至于。
不想跟这只死狗不怕开水烫的金毛扯犊子，秦一一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正襟危坐。
还有一分钟，美女教授应该快到了。
“哟，这个字迹，不像是秦同学的啊？”
楚夜明不经意间朝她本子上一瞥。
秦一一给了他个少见多怪的眼神，“我的字迹，就跟我的格局一样变幻莫测。你羡慕不来。”
一分钟已过，赵棠踩着一双恨天高走进了教室。
放下教案，她一双表面慈爱实则犀利的眸子扫过全场，经过秦一一这边时，目光在秦一一身侧的楚夜明身上停留了一秒。
那目光，秦一一如果没看错，带了抹狠厉。
秦一一心中疑虑，今日的美女教授，外表仍旧温和柔情，只是那股内里的刚硬，不小心外泄了一丢丢。
她不在学校的这一周里，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跟楚夜明有关？
艾力克斯•棠跟楚夜明交情应该不浅。
这是闹矛盾了？
她血液里的八卦因子一下子就躁动起来。
“喂，楚同学。”秦一一胳膊肘碰了碰楚夜明，“你是不是撬了艾力克斯•赵的祖坟？”
“是我无聊，还是你无聊？”
楚夜明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又在桌底下冲她竖了个中指。
“那你俩咋辣？”
秦一一此时只关心八卦，不在意楚夜明对她的嘲讽。
她八卦的时候，难免就不自觉撒起娇来，语气也变得娇滴滴。
这让楚夜明觉得受不了。
“秦同学，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可爱？”
秦一一继续卖萌，“也没有辣，也就一般般可爱辣。”
她将脸凑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爬。”
“好嘞。”
倒不是被楚夜明的冷漠吓到，而是，讲台上的美女教授，正从过道往这边走。
这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她的眼神。
直勾勾往他俩这边盯着，无形中散发出一股威慑力。
糟了。
秦一一有种小时候上学，在课堂上开小差被老师逮住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怒气冲冲而来的老师拎起衣服揪出座位，然后罚站一下午。
邻座的楚夜明离得近，没多久便察觉到秦一一的坐立难安。
这种不安散发出的气息，令他熟悉。
多年之前，在P国生物实验秘密基地里，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小哑巴，在他们的指导员出现的时候，也会释放出这种气息。
很浅，很微薄。
人类不会闻到。
他猛地侧身，视线紧紧锁定身侧的人，目光中三分惊喜，三分难以置信，还有四分不知所措。
秦一一抬眸，恰好对上他复杂的目光，心下一慌。
糟了。
他是不是发现了？
“这两位同学。”赵棠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俩座位边上，“抱歉打断一下你俩的深情对望。”
教室内的同学压着声音偷笑。
秦一一撇开目光，抱歉地看向赵棠，“sorry，艾力克斯。”
楚夜明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就站在他座位旁边的赵棠，眼神直勾勾盯着秦一一，似要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
“这位男同学，注意一下你的眼神。”赵棠一手拍在楚夜明肩上，看似随意，暗地里用了些力道。
“你这样，会吓着这位来蹭课的女同学的。”她语气诙谐，“下回上课，就没人陪你打游戏了。”
教室里瞬间炸开，学生笑得前扑后仰。
在座的有些本来就认识秦一一那张被学校贴吧挂过的面孔，就算不认识的，在第一节课后也从认识的同学那里听说了秦一一的“光荣”事迹。
这会儿，见这姑娘再一次出糗，还是在大名鼎鼎的赵棠教授的课堂上，被教授亲自揪出来，当众阴阳怪气了一番，难免情绪高涨。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吃瓜群众，不分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