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面上被人下了毒
天明后，二人要去给帝后请安。
月兮若素来不喜早起，昨日要成亲，已经破例一次了。
在沈北辰说出要早起入宫请安之后，月兮若索性将被子拉起来蒙住头，声音含混不清。
“等睡醒了再说吧。”
沈北辰倒也不催促，拉向床边风铃，丫鬟应声进来伺候他梳洗。
睡到日上三竿，月兮若睡饱了睁眼，房间内空无一人。
她下了床，打开门，门口的丫鬟屈身行礼。
“王妃，你醒了，奴婢先为你梳妆吧，王爷吩咐厨房留了饭，一会儿就给你送来。”
沈北辰对她挺好的，性子好，模样儿也好，除了身体残缺活不长久以外，他似乎没有别的毛病。
梳洗后，与沈北辰一起进宫面圣。
今日太子也在场，与沈北辰的倾国倾城截然不同，太子样貌平庸，眉宇间总是萦绕着一股戾气。
与沈北辰一起跟帝后和太子见了礼，帝后问了几句家常话，皇帝将沈北辰的面容细细打量一番，转而叮嘱月兮若。
“宁王妃，宁王身子不好，你要好好照顾他。”
面对沈北辰时，皇帝平易近人的仿佛寻常父亲。
月兮若颔首。
“我会好好照顾宁王的。”
沈北辰拍一拍她的手背，笑得温润。
“父皇，夕若很好。”
皇帝满意颔首。
“你喜欢便好。”
一旁的太子冷眼看着他们夫妇二人，眼底有不加掩饰的讥诮。
“三皇弟，月将军这副尊容，也只有你才能接受了。”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奚落月兮若貌丑，而是嘲讽沈北辰眼瞎。
皇帝微微蹙眉，正要说话，沈北辰含笑表示。
“吾心悦之，不管夕若是个什么样儿，我都是欢喜的。”
默默看一眼沈玉君，和沈北辰的坦然柔和不同，沈玉君面上总是笼罩了一层阴霾，即便笑着也让人觉着阴沉。
月兮若暗想，这沈玉君看着不是个好相处的，幸亏他退婚了。
从皇宫回来，沈北辰捏一下月兮若的手心。
“太子说话便是那般，你不要往心上去。”
月兮若大度表示。
“我不会跟他一般计较的。”
毕竟沈玉君是真的相貌平庸，而她面上的瘢痕是可以去除的。
“对了，宁王，我需要用府上的药材。”
沈北辰面容温和。
“你我既然已经成亲，便是夫妻一体，这宁王府便是你的家，你想用什么尽管用，无需跟我说，另外，你可以叫我北辰。”
他们才成亲一天，沈北辰对她的态度也太温和了些，不过转念一想，沈北辰本就是极温和的性子，大抵对谁都不会差。
更何况，他自认为命不久矣，大抵是觉得愧对月兮若吧。
殊不知月兮若要的只是宁王妃的身份而已，至于是否守寡，她并不在意。
看着沈北辰苍白的脸色，月兮若心下暗想，既然是将死之人，她便配合他演一出夫妻琴瑟和鸣也无妨。
“好，那我以后便称呼你为北辰吧。”
沈北辰很高兴，眉眼弯弯，正要说话，却先发出一阵呛咳。
看着手帕上星星点点的红，月兮若对他说道。
“你身体不好，先回房歇息吧。”
沈北辰颔首，护卫明月走上前来推着沈北辰往主院而去。
因为沈北辰身体虚弱，常年需要吃药，府上各类药材应有尽有。
在药坊里拿到需要的药材，月兮若便着手研制药膏。
她脸上的瘢痕连同黑斑都是陈年旧疾，内服外敷的效果会好很多。
她将去腐生肌的黑色药膏细细涂抹在脸上，又端起熬好的汤药一饮而尽。
当她顶着一张漆黑如墨的脸出现在沈北辰面前时，她仿佛看到沈北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现在确实比之前更丑了，不过沈北辰看不见，倒也不碍事。
他身旁的明月惊呼一声。
“王妃，你怎么将自己的脸弄成这副样子？”
闻言，沈北辰满脸担忧。
“夕若，本王不在乎你是什么样子，若是治不好，便不治了吧。毕竟对于本王来说，美丑其实没区别的。”
看一眼自己映在湖中的倒影，身形娉婷，纤细高挑，玲珑有致，若是脸能治好，她当是不输沈北辰的美人儿。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照我的法子，半个月我这张脸大概就能恢复容貌了吧。”
站在沈北辰身后的明月狐疑看着她。
“王妃，没听说过你还会医术啊？”
迎上明月疑惑的眼，月兮若心下一惊，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原主会武功却不会医术，不过想来原主在阁楼呆了十几年，想必了解她的人不多。
便随口胡诌。
“这是我在阁楼看到的医书上面记载的方法。”
明月抽了抽嘴角。
“我记得早些年，月老将军还专门奏请陛下借了宫廷御医来给你治疗脸上的瘢痕，经过御医的治疗，你的脸不但没有恢复，反而比以前更严重了。”
听了明月这些话，沈北辰越发担忧了。
“夕若，要不还是不治了吧，在本王心里，你就是最美的。”
看着沈北辰空洞茫然的双眼，月兮若心下暗道，就算沈北辰看不见，她可没瞎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丑一辈子吧。
“你放心好了，我的医术比宫廷御医更厉害。”
不过明月的话也提醒了她，难怪她总觉得她脸上的瘢痕似乎是一种毒素。
莫非是当年的御医趁机给她下毒？
“对了明月，你可还记得父亲当年为我治病之前，我长得什么样儿？”
“记得啊，那时候你脸上只有一块黑痣，御医给你用过药后，你的另外半张脸就布满了瘢痕。”
原来如此，果真是那御医暗中做了手脚。
不过那御医为何要害她？看来她还得找出那御医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大姜王朝惯例，出嫁的女儿三日后要带着姑爷回门。
三日后，她与宁王一起出现在将军府门口。
年迈的管家明叔带领府上众人出门来迎接，林如烟身边的月初雪打扮的娇媚动人。
当看到月兮若那张漆黑如墨的脸时，月初雪神情夸张。
“姐姐，你以前只是丑，怎么现在又丑又黑了？”
月兮若冷眼看着月初雪，红唇轻启。
“看来你娘没教会你规矩，皇族的容貌哪里轮得到你来评说，来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