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入为主
“当归，主要用于补血。”
“那这个呢？。”陈先生显然没有轻易放过沐玉笙，又重新拿起另外一味药材。
“茯苓，安神，健脾胃。”
这一世，沐玉笙是真的想发展一技之长，有自己的底气，可以反抗前世嫁给季晋楠的命运，因此她看医书看得很认真。
陈先生拿的也就是一些很常见的药材，对于沐玉笙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几乎对答如流。
“不错。”陈先生放下手中最后一味晒干的药材，“看来你医书倒是读的很通，不过我看姑娘的样子，想来家境尚好，你家中父母会同意你抛头露面学医吗？又或者，你都这个年龄，但凡有些家世的姑娘都该议亲许配人家，若此事与学医冲突，你又当如何？”
面对陈先生口中的询问，沐玉笙心中一喜。
陈先生这样问，无疑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考虑收自己为徒。
于是，沐玉笙认真道：“请先生放心，我家父母向来开明，想来他们必定会理解我学医的决心。”
“那你学医又是为了什么？”陈先生抱着双臂，显然就是一副先生考究自己学生的样子。
一旁的绿娘也忍不住为沐玉笙开心，难不成陈先生是当真看上了沐玉笙？那她家小姐这段时间的努力也不算白费。
“我学医先，是为了自己，其次才是为了继续救人。”沐玉笙诚恳答道。
她知道按照一般人的反应，为了获得陈先生的青睐，肯定会说些漂亮话，比如什么悬壶济世，以治病救人为己任。
可是沐玉笙在这方面并不想撒谎，她先为的只是自己而已，为了自己有一技之长，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哪怕脱离了家族也能好好活下去，为了充实自己，更是为了免受有心之人的暗算，其次才是为了治病救人。
她现在还没当过大夫，不知道治病救人之后的成就感从何而来，自然没法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没想到，陈先生欣赏的就是沐玉笙这种坦率的性格。
“你这丫头倒是坦率，先前我来京城的路上也遇到不少人拦下我的马车，表示想拜我为师，甚至可以重金聘请我去府上传授医术，当时我也问了他们这个问题，不过，他们的心不诚。”
陈先生摇了摇头，当时那些人答的都是为了悬壶济世救人，或者天生都有一颗医者的心，唯一隐藏的就是他们那颗私心。
可是，在陈先生看来，人人都有私心，若是大大方方的把私心说出他也并非不能理解，但为了获得自己的青睐，而说些虚假的场面话，或许是陈先生看过太多伪善的嘴脸，对此很是反感。
“丫头，我很看好你，那过段时间，你会来参加选拔吗？”
“当然会。”沐玉笙肯定道。
“既然如此，今日你也算是拜见过了，你的这些礼我先收下，我这里有两本医书，是你在外面买不到的，你便拿去看看吧，或许对你而言有些帮助。”
陈先生一边说，一边递给沐玉笙一个包袱。
沐玉笙接过包袱，是用蓝布包裹的两本医书。
“多谢陈先生。”
看来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虽然没有得到陈先生明确的许诺，但能得到陈先生私藏的书籍已经很好了。
沐玉笙拜会过陈先生之后，这才在小童的相送下转身离开坐上了马车。
小童回来之后禀报陈先生。
“先生，我已经妥当的将那位姑娘送上马车了，看起来先生似乎对那位姑娘颇为满意。”
“自然，这样聪明伶俐，又合我心意的小丫头不多了。”
陈先生肯定道。
“既然先生对她十分满意，那为何不许诺收她为徒，而是让她继续参加选拔呢。”
在小童看来选拔耗时耗力耗钱财，既然陈先生心中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大不了到时候又重新发通知说自己已经找到了心仪的关门弟子，不用再选。
“那可不行，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我既然已经把消息散播出去，现在一定有不少人慕名来到京城，要想成为我的徒弟，还得按照我的规矩来，更何况方才我与他的交流不过寥寥数语，一个人的品行究竟如何还是要靠接触的，你年纪还小，不懂。”
陈先生跟小童，说完又继续认真的在案板上写起了药方来。
沐玉笙捧着医书回来的时候，丫鬟正在门口等着。
“三小姐，老爷夫人都已经回来了，他们正在正厅，三小姐快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吧。”
“父亲母亲可算回来了。”
沐玉笙加快了步子，语气中带着欢欣喜悦，毕竟前世她可是有十多年都没有再见过父母。
她只知道后来沐家没落，被判流放到南蛮之地，那个地方到处都是毒瘴弥漫，条件艰苦，父亲母亲以及沐家一族人很难生活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都是她识人不清惹出的祸患。
沐玉笙踏进正厅，看到了还是满头青丝，起码比自己记忆中年轻十岁的父母，眼眶一热，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这对于沐老爷和慕夫人来说只是短短几日不见，但对于沐玉笙来说却隔了整整十几年。
“这个是怎么了？笙儿，快到母亲这里来。”
沐夫人有些不明所以，连忙勾了勾手，将沐玉笙拉过去，看见沐玉笙红彤彤的眼眶十分担忧。
沐玉笙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拿帕子擦去脸上的泪。
“这是怎么了，我刚才听院子里的丫头说，你一大早就坐马车前去拜访那位医术高超的陈先生，怎么回来反倒哭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见沐玉笙哭的伤心，眼泪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沐夫人忍不住有些担忧，就连沐老爷爷问道：“是啊，笙儿，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光顾着哭，快说。”
“没什么。”沐玉笙尽力止住自己的眼泪，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哽咽，“父亲母亲，只是几日不见，笙儿有些想念你们。”
“这孩子。”沐夫人嗔怪道，“几日不见的功夫，怎的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