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胆推测
鲍成忽然后悔，不该这么早就撂了。
小七这个怂蛋一直在为他打掩护，他自己竟然全撂了。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他小声跟自己比划，我可懒得听，故意重重摔门离开。
走到监视器前看看，他对着镜头眼泪鼻涕一大把：“警官！救命啊！帮我跟小七说说，我错了！当初我就不该嘲笑他，他说得对！我们都不是好人，但坏人也该有底线，我没有底线，我是混蛋。”
“草！屁话这么多，早干嘛去了？”大眼飘过一句话，加速离开。
我跟他后面叽咕：“没几分钟可以睡觉了，去队里算了。”
他没回应，但往调整方向了。
回到队里，跟闫队汇报情况后，我靠在墙边秒睡。
一个带着香气的小爪子强行掀开上眼皮，模糊中我看清小爪子全貌，顿时来了精神呢：“哎呀蟹黄包啊！”
蟹黄包的小爪子迅速撤离，换成大眼的手：“哎哎哎！洗漱去，又脏又臭。”
我吞吞口水，捏妈！确实臭。
这厮将蟹黄包放在我桌上：“别吃您那臭不拉几的口水啦，赶紧洗漱来吃，冷了可腥。”
麻蛋！馋虫揪着我的腿往盥洗室跑。
等我回来我才看清时间，早上七点差五分。
“大眼！你怎么这么早？”我迫不及待扔一只蟹黄包进嘴。
噗呲！在我将汤包吐回去的同时，汤汁直接命中大眼的左边脸颊。
“哎呀我草！”弹跳中他已经完成徒手抽纸擦脸的全过程。
将纸团扔我脸上：“你丫看着白净软糯的，怎么毛病兮兮的？”
“艾玛！我就是饿了。”我给自己找借口，顺带安抚一下被烫坏的嘴。
“慢点吃，刚出笼的，你看看你，真是西丑。”
这厮一边嫌弃我，一边往大口吸豆浆。
“别说了，豆浆跟口水的混合物喷我一脸。”我赶紧后撤一步。
“刚好，两清了！”大眼往外跑。
“干啥去？”我追问。
“拉屎你也管？”
麻蛋的！
这厮忽然对我没了刚认识时候的和气，奶奶个腿的！混熟了都这样吗？
汤包还剩一个的时候，闫队挂着疲惫挪进来。
“什么玩意这么腥？”
看来美食这玩意也是见仁见智，不喜欢的真是嫌弃得很。
我赶紧将剩下的包子扔进嘴里，抹抹嘴收拾战场：“吃完了，吃完了！”
七点半，闫队召集大家开个碰头会。
“我们昨夜，没有收获。”他开头，“看来我对凶手的犯罪心理还没琢磨透，这几天要是他们没有密集抛尸，再蹲三天，要是没有，我们就将人撤下，没日没夜蹲，铁人也受不了。”
大家附议。
大眼将昨夜的两次问询托出。
闫队听完，单从脸上看，看不出他这会儿的心情。
我忐忑地补充两句：“鲍成这个人不愿意被血检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人用割伤他，他担心在我们发现的尸块上，留下他的生物痕迹。”
“他跟万小虎的事情，我们今天会去核实，并将万小虎等人带回来。”
“齐君瑞这个人，余米已经连夜核实资料，基本没什么问题，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决定拘留他够四十八小时，这个时间段就用来深挖一下。”
“没问题就放了。”
闫队赞许地点点头：“小杜有长进，开会时声音大了不少。”
我的脸一定是被人刷了红漆，又红又刺疼。
摸摸脸，不敢再造次。
闫队问：“大眼！你还有没有说的，没有就散了。”
“嘟嘟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我跟嘟嘟研究过，抛尸并且不留下痕迹不是容易的事，最近我们动静有点大，凶手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所以没有抛尸。”
“鲍成掳走的俩姑娘目前还没出现，我猜~她们凶多吉少~”
大眼的最后一句话，很轻。
却如冲天吹，直接命中我们的脑袋，巨大的嗡嗡声中，我竟突发性失语了。
闫队同意他的看法：“所以你意思是，不要再用这么多人上街，等着下一次抛尸？”
大眼没说话，也没表情。
我知道说出这话，他心里肯定难受。
我们又何尝不是宛如巨石压顶般正在跟窒息作战？
但他的方法可行，这是闫队说的。
也是大家伙认可的。
我这个刚入职的菜鸟没有话语权，我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我跟着大家举手同意。
闫队简单分配任务。
将原本在郊区行动的四个组，全部拉回。
不是撤回，而是隐在四个通往城外的口子。
一来混淆视听，让凶手以为我们换方案了。
二来可以知道，凶手究竟是出城，还是原本就在城外。
余米将搜集到的两名失踪姑娘的信息发到大屏。
“大家看看，俩姑娘失踪，家人没报警，这本身就有问题，我有个大胆推测。”
闫队示意她不要卖关子，有话一气儿说。
余米：“我是这么想的，前面两个姑娘被鲍成掳走，会不会是凶手故意试探他？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女儿失踪父母完全没当回事。”
“会不会~其实第三次，才是真的安排他作案呢？”
我模糊的脑子和失语症忽然被灵光治好：“第二次的女孩是万小虎提供的线索，地址和故事都是万小虎提供的，之前他万小虎没找到人，但现在提供地址与又抓到人，能不能算是这事儿，原本万小虎就是参与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万小虎说帮鲍成打听那俩姑娘的事，其实没说谎，因为被掳走的人就在他手里。”
“说是没有发现鲍成DNA的要是他找的消息，这也是个值得怀疑的点。”
“万小虎这么护着他，怎会放心他一个人前去交货？万一他心爱的人，被人叫撬墙角呢？”
大眼拉着嘴角：“哎呦小嘟嘟，可以啊！你没说错，万小虎确实嫌疑很重，所以按照余米的大胆推测，这万小虎不是凶手就是凶手的合作者，所以现在我们马上行动，先去找万小虎回来问话。”
闫队大手一挥：“昨夜通宵的去眯瞪两小时，大眼你带俩人去带万小虎。”
“是！”
我跟大眼带着辅警颜兵兵在万小虎的常去的几个盘子里转了三个来回，愣是没看见万小虎的影子。
“我去！这家伙绝对有问题，一看鲍成被抓，供出他是迟早的事，所以在我们审的时候他脚底抹油了。”说实话，我有点懊恼。
应该连夜来扑万小虎。
大眼看穿我的心思：“想什么呢?就算鲍成一上来就招了，我们也要核实才能扑人，所以他只要是监视鲍成的举动，就会在我们刚抓到鲍成的那一刻就消失。”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低气压。
“行啦！我们把他家的盘子都过一遍再说。”大眼拿出手机，调出余米给他发来的资料。
万小虎，真名扈俊，父亲是连海名人，扈厚生。
万小虎名下七家娱乐场所。
他跟父亲之前的账务不通往来。
三年间，只有一次资金往来，是扈厚生签字的一笔五百万款项。
该款直接汇入万小虎的娱乐公司账上。
娱乐公司每月财务报表从账目上看，完全没问题。
万小虎母亲五年前，死于一场惊心动魄的车祸。
“我去！原来这万小虎现在的娘不是亲的，难怪鲍成说他不愿回家跟父亲沾边，应该是因为父亲续弦他有敌意。”
颜兵兵夸张地向外开眼眶。
“行吧，还有两处我们没去过，开车小颜。”大眼不想讨论那些，催他赶紧开车。
余下的两处也没寻到万小虎的身影。
我没气馁，颜兵兵着急了：“跑一上午，连根毛都没看见。”
“哼！我觉得吧，在紧要关头，能做到毫无痕迹帮他的人，只有他父亲！”
大眼话没说完，我就跟他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小颜！我们走。”我拍着椅背，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