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是乌鸦嘴
“刚才那大高个儿呢?”我往后面看。
俩同事一左一右拎着万小虎,后面空无一人。
“什么大高个儿?那是万小虎的跟班儿,刚才丫无意间按下对讲的,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说话,他脚上穿着高档皮鞋,怎么可能是来收尾的工人?”
大眼指指后面:“刚才他想动手,被我绑了,我们先带万小虎走,后面的交给兄弟去弄。”
抓到万小虎的激动,持续到局里。
一直在亢奋中不能自拔的我,叽叽哇哇根本控制不住。
回去后闫队一句话就把我从亢奋巅峰拉回。
“扈俊没抓到。”
“怎么会?不是已经钉死了吗?”我当即喝了一水缸凉水。
“他用身份证开了贵宾房后就离开了,看来这老小子还值得我们细查,否则对不起他这一系列混淆视听的动作。”
大眼将万小虎安排好回来:“怎么着嘟嘟?审不审?”
我:“审啊!抓紧审。”
“不不不。”闫队又给我灌下一碗水,“不着急。”
“为什么?”
大眼非要给我展示那个贱兮兮的笑容:“嘿嘿嘟嘟!闫队的意思是给他时间思考,怎么才能跟鲍成的口供对应上。”
我更加不解:“这还要想吗?他只要实话实说就能减轻罪孽。”
“我们是给他时间思考,鲍成究竟说了多少关于他的事,他肯定会否认自己跟神秘凶手之间的关系。”
我心说,不审当然不会知道,审啊!
但我只敢跟闫队造次,他说冷冷就冷冷吧。
闫队走了,大眼才说:“嘟嘟!闫队想晾他一晚上。”
“一晚?”我去,黄花菜都晾干了。
大眼:“但我建议,晾三四小时。”
我:“意义呢?”
大眼:“刚才不是说了吗?给他时间思考。”
“为什么?”
大眼:“我说嘟嘟大爷!为的是让他思考,怎么应对审讯。”
“为什么?”
大眼逐渐暴躁:“臭小子!刚才不说了吗?哎我去!就是为了让他想清楚自己跟鲍成之间的关联,他知道我们抓了鲍成,但他待会儿要解释的是,他跟神秘凶手之间的关系。”
“他知道我们会问,所以这个时间我们必须给,他只有在不断解释中才能露出马脚,我们毕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现在抓他都只能当成鲍成那一伙儿的嫌疑人来处理。”
“哎我的亲娘啊!弄半天啥都不是?”
大眼看看周围同事的目光,拉着我出来:“走,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晚上十点去审。”
“为什么?不是有 预审吗?”我才不上当。
“当然要给预审时间去做思路,我意思是预审的时候我俩跟上,要是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及时补充,不过你可别猴急猴急。”
“我多会儿猴急了?我是为案子着急,这要是再发一次两次,我们脸还要不要了?”
大眼揍我:“臭小子!乌鸦嘴可别乱说话。”
老实说,我从没发现自己有如此惊天本领。
我跟大眼在第五街觅食时,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要是发案,你小子就等着我揍你吧。”
我猛吸一口绿豆汁,跟他一起拿出手机。
“喂?”
“什么?又有了?”
我屁股上顿时扎满了钢针,弹跳起来:“余米!别吓我啊!确认吗?”
“废话!我什么时候拿案子开过玩笑?”余米语气不好,“电站路第三跑道,七点五公里处,赶紧的,闫队已经赶过去了。”
挂上电话,大眼已经付完钱:“你这乌鸦嘴。”
赶往电站路第三跑道七点五公里处。
“好远啊!”我看了一下坐标。
“不远,怎么抛尸?”大眼开车,比颜兵兵野蛮太多。
我赶紧拉好安全带目视前方:“不会这么巧合吧?那不是说就能排出万小虎作为神秘凶手的嫌疑了?”
“万小虎刚被抓,就开始抛尸,我倒是更怀疑。”大眼一脚油门踩下,我心直接飞到嗓子眼。
我们赶到电站路第三跑道七点五公里时,法医的车刚好停在我们前面。
蒋法医一看见我俩就给了一个苦笑:“你俩风尘仆仆在从何处而来啊?”
“我们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服求经。”大眼用佛家手势还礼。
奶奶个腿的!真能出鬼。
我加快步子往前跑。
“嘟嘟你慢点!你伤还没好,这地儿摔一跤可疼了。”大眼在后面喊我。
我回头:“小爷我身轻如燕,我~”
日!一句话没喊完,一个小树根直接把小爷给绊倒在地。
为了缓冲身体跟地面接触造成的痛苦,我就势翻滚好几圈。
没等站稳,同事们已经憋出内伤。
大眼赶过来:“我让你丫别跑你不听,这下好了,你看看兄弟们的脸,是不是憋绿了?”
我揉着胳膊肘,苦哈哈地跟大家弯腰致歉。
蒋法医从我身边经过时还给我留下一串轻笑。
哎我这脸,还能要吗?
闫队过来:“干什么呢?”
“对不起啊闫队!刚才没看清地上有个树根。”我随手指指。
“前面有路,你非要从坡道上硬来,是不是嫌伤得不够重?”
天啊!收了我吧。
这么多人看着我挨训。
我颔着脸看自己脚,哎呦我的娘!裤脚被勾破一条。
大眼拉着我往蒋法医身边走:“走走走,跟蒋大神学学犯罪心理。”
我祈祷抛尸现场,跟之前的现场不一样。
但视线接触到那只灰色行李箱时,心跳还是漏拍了。
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眼~眼哥!”
“啊?”
大眼的视线在行李箱上逗留。
“是不是?”我小心地靠过去。
蒋法医的手将行李箱上盖提起:“看清楚没?”
我刚吃的稀饭,好像不太适应我的五脏庙,纷纷往嗓子眼钻。
“我~我去!”我捂着嘴往下坡。
翻江倒海一阵狂欢,我的五脏庙终于卸下沉重的包袱,整个人轻松不少。
大眼捏着鼻子:“你这家伙,浪费不浪费?”
“别说我了,到底是不是?”
我往那边看看。
行李箱中,蜷缩着一具女性尸体。
冷气在掀开行李箱盖子的那一瞬,钻了几条出来。
尸体跟行李箱的尺寸不太匹配。
这与之前的行李箱抛尸不一致。
我吐得太快,还没来得及看周边。
大眼往那边看:“哎呀小嘟嘟啊小嘟嘟,你这乌鸦嘴啊!你丫以后赶紧把嘴巴闭紧,别说话了。”
我捂着嘴:“真是?”
“废话,你没看见蒋法医边上,他助手正在将黑色塑胶袋里的尸块往外拿?”
“蒋法医的脸,比黑色塑胶袋还要黑。”
我往后缩缩:“蒋法医还有怕的?”
“他怕什么?他黑脸是因为今晚的赠品,还是个孩子!”
“你说什么?”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倒下,闹哄哄的没听清。
“你听清了,臭小子!”大眼掰着我的脑袋往蒋法医左后方看,“看见没?那边地上的白色垫布上,摆放的尸块,又小又嫩~”
我强行挣脱他的手梗着脖子喊道:“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