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跳楼
我跟大眼一直在冷眼观察。
警察来了封锁刘清家后，果然是问了骆禾一大堆问题，他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工作，说话颠三倒四。
马达走过去跟问话的警察耳语几句，他们换了问询方式，也一再保证只问关于刘清的事情，他才愿意配合。
马达带着一个警察再次敲章闻家的大门，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有邻居大喊：“啊~死人了~死人了。”
“坏了！”马达转身就往楼下跑。
我和大眼第一时间冲出楼道，外面已经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
“马达！章闻那家伙跳楼了。”跟马达一起的警察摇摇头，“这家伙简直是不要命。”
马达招呼我跟大眼疏散人群，他推开人群。
这一看，眼珠子差点逃离眼眶。
“二楼而已，不至于吧？”
大声呵斥还在拼命往前挤的人群：“你们干什么？都让开！”
躺在地上的章闻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两眼瞪得溜圆，脖子还在汩汩往外冒血，但人已经没了呼吸。
“大周！打电话叫法医。。”马达冲发楞的警察喊。
我跟大眼相互看看，捏妈！真的衰神附体了？
“真没气了？”大周有点愣，抬头看看二楼，“二楼而已，这就要叫法医了？”
“你丫快去！拉警戒线，群众退到五十米外去。”马达将群众往外推，“杜密！大眼哥！你俩帮着看看，法医到之前可别让大家再往里进。”
“交给我们。”我赶紧拍着胸脯。
“真死了？”一个老阿姨问。
我有点想笑：“真死了！”
“可不是死了吗？都不动了，阿姨！您也不害怕。”马达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血呼呼的，多可怕啊。
“阿姨！您几位往后面站站，这血呼呼的沾上也不好吧？人家都忌讳着呢，来来，往后点！”
我一边催大家往后站，一边看向马达。
这家伙忽然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哎呀我草！调虎离山计？
“啊？”我想跟上，但职责让我停脚。
“大周！快!章闻家。”马达的吼声绝对传了一公里，太吓人了。
大周当然也想到这个问题，加速度冲上楼。
大眼见我激动万分，催我也去看看。
“这儿呢？”我没动。
“你丫真当自己是来执行安保任务的啊？去去去！这里交给我。”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
章闻家紧闭的大门已经呈虚掩状态，里面哪里还有人？
在马达一开始敲门时，章闻应该还活着，但警察到了，里面的人就不得不为自己打算，所以将章闻抹了脖子扔下去，那敲门的警察肯定会以为是章闻跳楼逃跑，一旦他们下去追，里面的人就能脱身。
妈的！真够狠的。
我跟马达前后脚上来，大周直跺脚。
“一楼的骆禾说，这小区最近每个月死个人？”马达看向一脸怒气的大周，“你们辖区不太平啊！”
“大哥！待拆小区，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剩余的这些，要么是念旧的，要么是还没找到房子的，又老又旧的小区没有监控，也没有物业，可不就乱了点？”
大周抱歉地指指门外：“法医来了。”
“那又如何？刘清没了，你辖区出这么多案子没破，你怎么回事？”
大周又指指门外：“林队来了！”
“他是大队长，执行的还不是你们这些支队的人？”马达没动，但还是收起锋芒，“屋子检查了？”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大周招呼两人进来勘验。
“马达？”大队长林木站门口打招呼。
“林队！”本想调侃两句的马达，最后选择了正常对话。
将自己到这儿后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并提出建议。
“你意思是凶手就在本小区？”林木语气不好，“大批警察在这儿，他不怕吗？”
“怕，才不出去乱跑，目前来说，这里才是他最好的藏身之处，这里没有监控，没有物业，空房子多，是绝佳场所。”
马达分析完，刘清的尸体已经被裹尸袋包着运出门。
“林队！刘清尸体我没碰，他家里我检查了一遍，没有打斗痕迹，除了两双客拖，什么都没少。”
说着，马达在章闻家仔细翻了一遍，没有发现那两双拖鞋，失望地说：“没在这儿，他们为什么这么紧张？”
“马达！你跟死者什么关系？”林木意味深长地看着马达。
“看来林队已经知道刘清的身份，没错!他是进过戒毒所四五次，但最后一次出来至今已有一年零三个月，我可担保他一直没有复吸。”
林木脸色不好看：“用什么担保？”
我寻思，这什么人啊？
说话不好听，脸色不好看，还队长呢？
这一比较，就发现闫队真是太好了。
马达并未因为林队的表情而生出不悦，认真回答问题：“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我除了出差办案，剩下的时间都住这里，你们账上的那些事儿，他已经不干了。”
林木不说话，但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现在刘清死了，死无对证，他马达又是第一个到现场的，想说什么说什么，反正这个小区没有监控没有物业。
他敲章闻家的门，章闻死了，去刘清家，刘清死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点什么。
马达没说什么，我已经开始嫌弃这个队长当的不够资格，难怪这一片接连死人，瞅瞅刚才他说的那些话，问的那些个问题，哪里像个专业的大队长该有的水平？
我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这一区今儿死一个，昨儿死一个，前儿又死一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
林木的脸就像是从火堆里刚拿出来的焦炭，黑黑的冒着黑气：“你谁？凶案现场你怎么进来的？出去出去。”
我冷笑，站着没动。
“跟你说话没听见啊？出去！那个谁？清理一下现场懂不懂？”
林木站在马达和门之间，似乎有意在挡他的路。
我一生气，横在他跟马达之间：“我说这一区治安这么差，光跟自己人过不去是无法管理好的，赶我走要是有用，这人就不会死了。”
“你什么人？竟然在现场胡说八道，来人！把这个人弄出去，谁让他进来的？还有你~”林木的手指对着马达，“这里我们接管，你也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