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提万小虎1
大眼强烈要求去小食堂。
“小嘟嘟！这会儿小食堂肯定人少，咱去那儿。”
我俩眼直勾勾看着通往大食堂的路：“小食堂太远。”
“我都饿扁了。”
“我要不说吃饭，你都打算去提万小虎了，你饿扁什么饿扁？小食堂！麻溜的。”
这厮不是赖皮吗?
我拗不过他，倒不是因为他劲儿大，而是因为他边走边嚷嚷，今儿有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可是我的心头好。
虽然大眼总是笑话我心头好太多，不专一。
但谁让咱小食堂的师傅水平一流呢？
咱局里最大的优点是，大食堂小食堂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留一个师傅值班。
干我们这一行的，吃饭睡觉都没个准数，局里心疼大伙，便给了福利。
让我们什么时候都能有口热乎饭吃。
但今儿小食堂有糖醋排骨，大食堂的刘师傅，我可要辜负你了。
大眼骂我馋鬼转世，有吃的就放弃原则。
吃了一大盘糖醋排骨后，我心情好，脑子好像也变轻松。
“大~眼哥！马达说刘晨父母傍晚到，到时你接待吧。”
大眼端着汤吸出一个小漩涡，咂咂嘴：“想不到这玉米汤也好喝，真奇怪！你说啥？”
我：“什么玉米汤？里面有肉你没看见啊？我说傍晚你去接待刘晨父母。”
“打住！他说是接待刘清父母，他根本没提刘晨的事情。”这家伙开始上纲上线。
我：“不一样吗？”
大眼：“我说小兄弟！这可不一样，我们可以今儿先不说刘晨的事，等刘清的事弄得差不多，我们再通知也可，毕竟行李箱恶魔案完全没有头绪，案子未破我们可以不通知。”
我举手：“这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担心，刚收拾好情绪，就要接受刘晨的死，他们会不会受不了？”
大眼的眼珠子又开始往我脸上蹦：“你以为，失去一个刘清他们就能受了？我们这些人，按照流程办事儿就行，想太多，人家没崩溃，我们先挂了！”
我寻思，是这个理。
闷头喝汤。
一碗汤下肚，肚皮溜圆。
“走！我们去法证看看。”
大眼摸着肚皮根本不看我。
“我去！刚喂饱，就要交代了？”我不想去。
“赶紧走！你以为我带你来吃糖醋排骨是因为你真的喜欢吃啊？我是因为，饭后要带你去解剖室观摩，别翻白眼啊！这是闫队的另一个任务。”
这丫的拿出手机，翻出他跟闫队的对话。
奶奶个腿的！
还真有。
我无话可说，走吧！
解剖室，在法证部的地下二层。
法医们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在地下室工作。
冷风嗖嗖嗖地往脸上爬。
一爪子一爪子的，还就瘆人。
我刚嘟囔完，大眼就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阴冷，而是空调温度底导致。
“再说，有个自己的解剖室已经相当不错了，大部分尸检其实都在殡仪馆做的，对啊！你还没去过殡仪馆的法医工作点吧？那儿才真的是常用解剖室。”
我脑袋上生出许多刺：“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是就着这个环境说话，好吗？”
“你小子真是皮痒欠收拾。”大眼指指门上的闭路电视，“按对讲按钮。”
我其实也挺佩服自己的，这一天天的挨训挨骂，却好像还乐在其中，是不是有点子变态？
解剖室的门开了。
我俩在外层被要求套上一次性防护服。
从外层走廊进去，第一间，是常用的解剖一室。
蒋法医的助手在二室伸出脑袋：“这边。”
二室跟一室的构造还有些不同。
我刚要提问，大眼已经给我解释了：“嘟嘟！你是不是觉得两个地方不一样？”
“一室有时候也做活物检查伤情鉴定等，大部分尸检都是放在二室或者三室，你来之后。”
我撇撇嘴：“我没问啊！”
蒋法医的声音，罕见带着笑：“小杜！我们这里保存尸体的柜子有限，大部分尸体都送去了殡仪馆的冷柜，梁局请来的帮手正在那边奋战。”
我说怎么感觉情况不对，原来是人没到位。
“那你们今儿不用尸检？”我发现解剖床上只放了几块碎尸。
上面的标号显示，是上次发现的。
蒋法医：“我们几个连轴转脑子和手都不听使唤，回来歇歇脚，吃点饭，下午再去。”
“那些刚到的家伙们，劲头大着呢。”
我正在想要不要去殡仪馆看看，大眼已经勾着我的脖子往外走。
“便宜你了小嘟嘟，今儿没空去殡仪馆观摩，先回去！休息休息，等着审讯。”
老实说，我只要屁股挨上凳子，脑袋立即不做主。
刚坐下没说两句话，我就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力。
我一惊跳起来，是因为听见闫队和大眼说话。
“闫队！审讯结束了？”
闫队：“怎么会？还没开始。”
大眼：“睡迷糊了吧？走走走，醒来时间刚好，预审那边说一刻钟后开始。”
我跃跃欲试，快步往外走。
闫队叮嘱：“到时候，主要看预审的，他们问我们是否需要补充，我们才可说话，晓得不？”
“晓得啦！闫队放心！”能不能完成任务不说，我要先保证一下。
万小虎，也就是扈俊，在坐进审讯椅后，就开始笑。
勾着脑袋斜着眼看着自己被铐着的手笑。
看起来好瘆人。
彼时我们三个还在外面没进去。
预审进去两个，一个记录一个主问。
他们完全坐定问了一句：“来杯水吧？”
万小虎没动，笑声小了点，
闫队刚参加完变戏法座谈会，手中忽然多了一只杯子，端着杯子就往里走。
我俩放轻步子跟进去，坐在记录的小伙子边上。
这家伙我认识，但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也只能当做不认识处理。
闫队将杯子放在万小虎前面的翻版上，并只控制一只手。
“喝点水，万小虎。”主审的姚主任手中拿着笔，翻开本子在上面写字。
“我不叫万小虎！”这家伙听到万小虎仨字儿居然发飙。
我是始料未及的。
脑袋上的刺忽然就长了一截。
但大眼咳嗽了两声，这熟悉的声音吸引万小虎抬眼看去。
坐在边角的大眼，只是冷冷看过去，四目对接的那一瞬，万小虎颤了一下，随即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领导~我~我叫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