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01、花边新闻

书名:执掌全局本章字数:7936

  都说老婆是人家的好。当然,如果老婆长得花容月貌、日新月异,也会常看常新不厌倦,卿卿我我爱不够。趴在游美田身上的丁帅,又一次雄姿勃发、斗志昂扬地耍刀动枪,感觉就像新婚之夜第一次向她索取。

  “怎么样?在总经理家干活,是不是特别爽啊?”游美田美滋滋地躺着,像一匹背靠绿草懒散优闲的母马,任是把又苦又累的体力活全都甩给了身强体壮的公马。她惟一要做的,就是陪他唠个嗑,给他一点精神鼓励。

  “是啊,房间大,床也大,更有施展拳脚的空间。”丁帅尽情享受着这份体力活。但在他眼里,游美田不是一匹母马,而是一片苍茫大地,一片肥沃田野。“这么好的环境,让我心情舒爽,更深深地爱上这片土地。你这一丘美田啊,以后早晚都得多耕几回。”

  这是一个盛夏的夜晚,外面热浪滔滔,蝉鸣阵阵。可是在秦江药业最高领导集体占居的这幢交流房里却是一片清凉。这些外来的公司高管,不需要任何费用就可以享受这里的一切。他们毋须像楼下的那些小市民一样手持蒲扇坐楼道口乘凉,仅仅为了节省那几块钱的电费。

  其实,游美田也是外强中干。躺在金副总经理的大床上,心里打着的尽是小市民的算盘。

  就在前几天,集团公司惟一的女副总经理金燕敖的秘书小云升迁了。老人不能没有拐棍,首长不能没有秘书。让谁来填这个空,不是小事儿。参照上级有关规定,领导干部不得配备异性秘书。更何况,女性领导干部常有些难言之隐,当然喜欢带个女跟班在旁边。她向办公室提了几个不算太多的前置条件,办公室主任刘是则向下面的几个头头求救,游美田便脱颖而出,很快被推荐到集团办工作。

  金总经理去省里开会,并没有带上游美田。她只与游美田见过一面,还把家里的钥匙给她,让她帮助料理家务,包括每天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因此,这些天她的工作就是在金总经理家搞卫生,干粗活。剩下的时间,便是看电视,与老公丁帅煲电话粥。

  金总经理说省里的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可能要一个礼拜以后再回来。游美田有些困惑,毕竟调动手续还没办。她希望给金总经理直接服务几天,然后央求她跟刘是则主任说说,早点把手续给办了。不过,让她欢喜的地方也有。反正总经理不在,这个大套房就可以让她独享几天。

  她这样没日没夜、孜孜不倦地守在金总经理家里,除了想有个好的工作表现,主要就是想节省电费。如果这个时候回家休息,空调一直开到天亮,家里得增加多少开销?可金总经理家就不一样了,水电费都由事务管理局统一开支。好几匹的立式大空调,一天到晚开着,不用白不用,乐得享用。

  后续方面的问题也不是没有。游美田不是单身汉,她有老公,有女儿。总不能把全家人都带到总经理家来过日子吧?那成啥样啦?女儿倒好处理,在爷爷奶奶身边带着。可老公呢?他也不能老在医院里给病人看病,顺便吹空调啊。比游美田更急的是丁帅,他最怕的不是天热,而是回家看不到游美田。都说漂亮的老婆让男人操心。这话没错。老婆长那么漂亮,一天不见,能不让人胡思乱想么?他再三提要求,宁可家里浪费几块钱电费,也得回家过夜。可是,丁帅在家里并没有占据绝对的统治权,连话语权都不太有,他的意见常被游美田轻轻驳倒,扔在一边。最后,游美田给丁帅一个妥协意见:可以在中午或晚上抽空到金总经理家来一趟,借着交流房的特殊地盘,美美地恩爱一回。消受完了,丁帅还回医院上班,在值班室睡觉。

  几天不沾荤腥,逼人把舌头当肉咬。这几天在医院当班,老是盯着护士的胳膊大腿,自己都恶心自己。后来他分析了,不是这些护士上不了手,主要是她们的相貌比起游美田来,还是差了一截。

  俺家的地俺自己耕。俺乐做地主,也乐做长工。

  丁帅觉得自己像个坚忍不拔的勇士,正在一点一点地开疆拓土,额头的汗,也一点一点地沁出。“怎么这么累啊?不是开着空调么?还出汗?”游美田继续唠嗑。

  “多累的活啊,就是冬天也得出汗。”丁帅及时汇报自己的工作体会。“你当然不辛苦了。没听说过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咯咯咯……”游美田忍不住笑了。她觉得自己的名字美田,总是被丁帅恩爱时提起,十分有趣。

  “彭彭彭!”什么声音?床塌了?不,像是敲门声。

  “啊呀呀!”游美田脸色大变,身子抽动,把丁帅往一边推。

  “完了完了!”丁帅吓得不轻,一边穿衣裤,一边问:“肯定是总经理回来了!你,你,你不是说还要一个星期么?”

  “谁知道啊?天哪!”游美田急匆匆收拾好裙子,头发还是凌乱不堪。“她不会有什么急事,临时赶回来了吧?”

  “不要急!不要乱!”丁帅衣裤妥贴,开始调整呼吸。“我昨天刚刚收到一位患者送的锦旗,上面写着‘医者仁心,临危不乱’,现在正好用上。”

  “对了,如果是金总经理,她为什么敲门?她应该有钥匙的呀?”游美田自言自语,接着道:“会不会是她忘带钥匙?知道我在里面?”

  两人迅速来到门边,神情肃然。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个打扮时尚的漂亮少妇站在前面,后面跟着些闲杂人等。于是,游美田不悦地问:“你们?找谁?”

  “咦?你们在这儿?”少妇把“你们”两字说得很重,表情有些古怪。“毛丰盛呢?他在里面吗?”

  “哦,这里不是毛董事长家。”游美田当然知道,对方所说的毛丰盛,就是秦江药业的一号人物——董事长。“这里,是金总经理的家。”

  “这不是405吗?”少妇嘴巴张得圆圆地,问得有些傻。

  “这里是305。对不起,你们找错了。”说完,游美田便关上门,重重地缓了口气。然后对丁帅说:“啊哟,可把我吓坏了。这帮人,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哈哈!”丁帅大笑两声,搂过游美田安慰道:“好,没事儿就好。”

  回到床边,想起刚才的激情一幕,游美田做了个鬼脸,逗问:“丁帅,刚才这一吓,怎么样?没心思继续了吧?”

  “噢,还真是。差不多吓得阳萎了,得回医院男科门诊看看,最近院里来了个男科专家,听说还是老军医呢。”丁帅压住笑,露出一脸的严肃。“你瞧你,让你回家睡吧,你不去,偏要省电费。这下倒好,去过头了吧?”

  游美田伸过手来,突然揪住丁帅的那件玩意儿,惊讶地喊:“呀,呀!还真是啊,刚才还龙腾虎跃的,现在成小蚯蚓啦?!”

  “你呀,专做些亏本买卖!”丁帅用手指在游美田鼻尖上轻轻地点了点。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对了,这帮人,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找错地方,坏我们好事?呃,她找的是毛丰盛。她找毛丰盛干什么?”

  “谁知道呢。找毛董事长的人多得很,找错地方也很正常。”游美田认真地推测。

  “可是,我觉得不太简单。”丁帅有自己的相面学养。“这些年的门诊经验告诉我,这个女人啊,长得不但漂亮,还一脸的凶蛮。准是心里有事儿。”

  “哦,这也不奇怪,我们的一号首长毛老大啊,最喜欢漂亮女人。”游美田马上陷入回忆。“这几天我在这幢楼上上下下,好几次碰到他。他见我总是笑眯眯地,还问长问短。以前,我常听一些女同事说他好色,现在看来,这话决非空穴来风。”

  “什么?他见到你就问长问短?”丁帅警觉起来,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看老婆身上是否少了什么东西。

  “看什么呀看?他又没怎么我……”游美田笑得有些神秘兮兮。接着,又开始吊起丁帅的胃口。“不过么,也就是问问我多大了,哪个学校毕业的,以前在哪工作。”

  “问这么细?不会看中你吧?”丁帅不无担心。

  “那就难说了。”游美田嘴巴一嘟,脑袋晃了两晃。“特别是今天傍晚我从食堂吃过晚饭,回到这里时,啊呀,他又在楼下把我叫住了,还伸出手来和我握手,一边和我聊天,一边问这问那,就是舍不得放手。”

  “太过分了!”丁帅气愤得鼻孔要冒烟。“他问了什么?赶快交代!”

  “他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到他家里玩。说这话时,那眼神完全是色眯眯的。”游美田嘴角一歪,露出一副娇弱不堪的样子。“我见他这么大领导,又不敢拒绝,可心里又不太愿意,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有鬼!你心里有鬼!”丁帅痛骂道。“说,继续交代!”

  “他拉着我的手啊,说:啊呀小游,你长得真漂亮啊,真是个大美人啊。我们秦江药业公司里,像你这样的美女,可真是不多见啊!”游美田说得绘声绘色,不乏夸张,似乎还嫌丁帅没有被气死。“只要你好好干,我一定重点培养你!怎么样?去家里坐坐?”

  “什么?他要重点培养你?”丁帅又惊又喜,不知说啥好。“他要怎么培养?你整天想着进步,这次机会来啦?”

  “那当然,机会难得,怎么能错过毛董事长的培养?”游美田的话轻飘飘地,柔得像一股风。“你知道吗?我们公司有位女的工会副主席,以前是招待所的服务员,领导专门让她伺候毛董事长的。我听人私下说,这服务员长得有几分姿色,毛董事长一步步把她勾引到床上。干那事时,总说一句话:‘小乖乖,好好表现啊,我把你从床上培养到主席台上!’这不,服务员工作积极,努力表现,毛董事长果真不食言,还真把她培养到主席台上了!”

  “这么说,你也有希望啦?”丁帅咬着嘴唇,恨不得把游美田一口吞吐下。“后来呢?快说,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哦,后来。后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游美田以一副失望的表情配合剧情。“就在我心旌摇曳,准备跟他上楼时,楼上下来一女人,冲着毛董事长喊:‘毛丰盛,快回来,外面热着呢!’毛董事长这才把手松开,对我说:‘哦,我忘了,今天我爱人从省城过来看我,瞧我这记性。要不,改天吧,改天到我家来坐坐。’”

  “完啦?到此为止?”丁帅像个兴趣盎然的听众,想把这个故事继续听下去。“如果……”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游美田继续挑逗。“如果毛丰盛家的黄脸婆今天不来探亲,我看啊,说不定现在睡他身边的,就是你老婆了。哈,你就等着戴绿帽子吧!”

  “岂有此理!一对狗男女,看我怎么收拾你!”丁帅咬牙切齿,愤怒地要动手扁她。

  却见游美田往床上一躺,指着丁帅笑道:“哈,有了有了,又有了!”

  丁帅朝她指的去处——自己的裆下一看:“呀,还真有了!是吧?一听毛丰盛这个色狼要勾引我老婆,就算我这老大答应,他老二也咽不下这口气啊。”说着,丁帅握着那坚硬如椽的武器,得意地说:“瞧,他也知道自家的地得自己耕,一丁点都舍不得给姓毛的耕!来吧,俺的美田!”

  说完,丁帅粗鲁地将游美田按倒在床上,一把掀开她的裙子,突然眼睛定定地失神,惊呼:“呀,怎么没穿裤衩?”哈!刚才敲门声急,肯定是起得匆忙了。此时,但见他家的老二更起劲了,瞬时间雄风猎猎,冲向一个崭新的高度。“好啊,你个女流氓,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躺在草地上的母马仍用一种幸福无限的目光欣赏着对方的激情表演。

  公马表现得越着急,越狠劲,母马越觉得这项活动有趣。换个比喻,她就像一位女观众,坐在看台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男选手在奋力搏杀,而她自己,似乎就代表着整个操场,整个赛场。她相信自己有这个控制力。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彩蝶纷飞百鸟儿唱,一弯碧水映晚霞,骏马好似……啊,我丁帅就像一匹威武的骏马,正策马扬鞭驰骋在草原上。追白云,踏草原,……

  就在丁帅在美丽的草原上狂奔疾驰,让游美田心花怒放之际,突然从窗外传来奇怪的声音。“什么呀?”游美田侧耳细听,问额上汗淋淋还大口喘气的丁帅。

  丁帅暂停劳作。此时,但闻得“哗哗哗”,像是急水湍流声;又听“沙沙沙”,像是暴雨倾盆声;还有“咚咚咚”,像是轻缓滚雷声。

  “难道是雷阵雨?家里有没有衣服晒外面?”游美田推了推丁帅。按照分工制度,洗衣服是游美田的活,收衣服则归丁帅。

  “什么呀,这么好的天,哪来的雨?”丁帅把脖子伸得老长老长,充分利用他姿体的海拔优势,从窗外探得最新气象。“别管它,咱们继续干自己的事儿。”

  “那好吧,丁大夫,我觉得你工作好敬业啊。”游美田借机发出赞叹。

  “没什么,敬业奉献,做白求恩式的医务工作者,是我们院最新推出的医德规范细则中的重要一条。作为全院医务人员的骨干,又是后勤副总经理秘书的家属,不管从哪个角度说,我都应当带好这个头。”丁帅说这话时,没有忘记手头的重活累活。

  就在这时,斜刺里猛地响起一声尖叫:“呀……呀耶!”

  分明是女声!不然,传播得没这么远,没法穿透房内两员大将的耳膜神经。

  在一阵接一阵尖厉的叫喊声冲击下,游美田推开了丁帅沉重的躯体,一边爬起来,一边下令:“快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里可不是我们医院职工宿舍,而是集团公司的干部宿舍(高管楼)。”

  丁帅紧跟着游美田来到窗户边,这个时候,开阔的视野和丰富的场景让他充分认识到游美田所说的干部宿舍的特别之处。

  这个宿舍区里面三层,最中间的核心部分共有三幢建筑,呈“品”字型结构依次展开。南面两幢楼住的都是公司处级干部及其家属,而北面这幢,也就是丁帅所在的楼,显得小巧精致,但在三幢楼中处于统治地位,所住的一律是公司高管。早些年,这个级别的干部所住的房子,通常叫厂长楼。可厂长楼里也住着董事长、董事,以及监事会、工会的领导,后来称呼就慢慢改了。最后,这些高层人士中有不少被安置到了其他地方,给他们调换了更大的房子。同时,给旧的总经理楼原拆原建,给外地调来的高管居住。秦江药业是本省最大的龙头企业太皇集团的骨干企业,下瞎上百家分公司及数万名职工及家属,企业高管调动频繁,异地任职的很多。太皇集团原是国营企业,虽已改制多年,但国企的组织结构和人事制度仍然无时不处地留下一些明显的痕迹。比如,其他私企的中层叫部长或总经理,这家企业却还叫处长,处长下面的头目仍叫科长。毕竟是新的企业,部长或总经理的称呼也有,所以,出现了部长、总经理和处长并行的称呼,听起来有些乱,但那些被人叫做处长科长的,心里还是很有些过瘾。

  这些异地交流的高管所居住的楼,便被称作交流房。交流房具有很强的临时性,主人并不拥有该处房产,每隔三五年准得走人。但这更增添了交流房的神秘性和权威性,毕竟,住在这里的都是主宰集团公司的主官或某方面的大员。

  据游美田介绍,金燕敖是秦州本地上来的干部,按她的条件,不必住交流房。但她的丈夫已调往省城梅州工作,并且在单位分到了房子。按国家规定,一户只能分一处房。她想把家最终安在省城,那就得把秦州的住房退出去。现在的折中办法是,老房子退掉,自己加入外地高管的队伍,住进交流房。

  当然,丁帅来不及细品交流房的这些重要内涵。就在南面那两幢楼和交流房之间的一个开阔处,似乎是在一家小店门口,聚集了老大一群人。天色昏暗,人头滚滚,看不清究竟。突然间,人群又动起来了,自东向西横列的人流,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都只为了维护中间几个人的精彩表演。大家像是一群忠实的观众,既不想错过最前排的观众席位,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影响演员的演技。

  在人潮起伏的同时,一个黑影在中间闪动,伴随着尖咧的叫声。因为隔得太远,传到交流房305的窗口时,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的“咿咿咿咿、哇哇哇哇”之类噪音。

  “啊,看看看,那是什么?”游美田手指之处,但见远处人流中有一个小黑点,像只小木船,忽喇喇往前冲,冲几步停一停,有时往后退两步。接着,又往前冲。更特别的是,一边冲一边舞着手或棍子,就像划船的人舞动着船桨。随着那桨的划动,有节奏地响起“咿咿咿咿、哇哇哇哇”,显然,划船的是个女子,声音尖咧得吓人,已经到了声嘶力竭的疯狂地步。

  “太好玩,太刺激了!”丁帅两只手抱着胸,“嘿嘿”笑了几声。“我觉得,那女人就像在演皮影戏。我小时候看过的,嗨,太刺激了!”

  “刺激?”游美田低头一看,原来丁帅竟然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地站在窗前,立时给他臀部一巴掌,道:“好啊,你竟然光着屁股看大戏!还说刺激,比刚才在床上玩还刺激?!”

  “那……那倒没有。”丁帅羞赧地扁了扁嘴,皱出一额的细纹。然后,摇头晃脑地对游美田说:“我觉得,还是和你玩,最刺激!”

  游美田见他光着屁股走路,觉得很可笑。正“咯咯咯”地掩着嘴,却见丁帅张牙舞爪,一步步地向游美田逼来,一直把她逼到墙角。游美田无处藏身,被丁帅一把抱起,扔回那张大床上。“坏女人,看你往哪逃!”

  丁帅手上的活开始出现疲态,游美田意识到形势不妙,灵机一动,开始用一种邪邪的声色去诱惑,渐渐地,丁帅又焕发出生机和活力,显现出超强的战斗力。

  “坏女人,真是个坏女人!”丁帅咬着牙点评下面的女人。就像南方某卫视神经质的男歌手兼音乐公司老板,坐在评委席上眉眼歪歪地点评着台上的女选手。“你表现得太诱人了,太性感了,让人受不了!”

  “对,我就是坏,就是要让你受不了!”游美田仍是满脸的坏满腔的色。“多少男人想着你的漂亮老婆,可能够享受的,却只有你一个。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卖力地干,提高工作效能!”

  “嘿,这女人!”丁帅真受不了了,加快了工作节奏,似乎真的害怕自己的老婆被人抢了去。“对了,你是不是在想着那个毛老大啊?他千方百计地引诱你,你不会真上勾吧?”

  “那很难说。”游美田弱弱地表现出一种无奈。“要不然,秦江药业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上他的床。听说,集团公司里跟他睡过的女人至少几十个。你以为这些女人那么没眼光,真会看上这个老男人?”

  “那是看上什么?”丁帅明知故问。他只是想让老婆亲口说。

  “看上他的权呗。”游美田答。“这也是一种公平交易。女的有色,男的有权。只要陪他睡,他就答应培养重用。双方达成默契,最后自然成交。”

  “这毛老大在台上说培养干部,原来是这么培养的?”丁帅其实也有耳闻,但不服。“美田,还是离这种人远一点,别让他培养。来吧,还是让我好好培养培养你;来,重用啊重用,看我现正多重用你啊!”

  “呸!”游美田一声脆喊,打断了丁帅激情澎湃的痴心妄想。“你,你这叫啥培养?你能代表哪一级组织?你培养不了任何干部,最多,就培养出一大片的子孙后代。可惜,组织上提倡计划生育,你就是培养得再卖力,也是白培养,在白费心血。”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尖叫声响起。

  “哪里响?”两人同时警觉地喊。

  仔细一听,不是窗外,这回是从门口楼梯上传来的。

  脚步声很重,似乎有好多人在头底踩过,发出可怕的咔嗒声,就像新上了铁蹄的野马,在山间小径上狂奔。

  更糟的是,这种声音不是一路,而是好几路。一会儿从楼下跑上去,一会儿从楼下跑上来。所有的声音,都交汇在305的门口,严重影响着丁帅的夫妻生活。

  “怎么办?”游美田面色微变,开始担心。

  “不管它,反正找的不是我们。”丁帅当机立断,更主要的是,他觉得手头的活没干完,提高工作效能的关键,是保持工作的延续性。

  游美田有些犹豫,想阻止他的工作。谁知,丁帅决心已下,学着楼上脚步声的节奏,顺着那野马狂奔的蹄声,一阵接一阵地疯狂进攻。终于,工作结束。游美田觉得下身一阵滚烫。这时,楼下响起警笛声,过了一会儿,声音弱去,渐渐消失。于是,她耐着性子看那个去处,喊:“哟,丁帅,今天的成果还不小。”

  丁帅一脸的汗,躺在旁边吐着粗气。“他奶奶的,干了你几百几千次,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一次次打断,搞得断断续续地,像是吃饭老被鱼刺卡住似地。好了,总算好了,再长的鱼刺,也被我咽下去了。这点小小成果,也算是报答你的辛勤培养。”

  被丁帅这一逗,游美田的手头有些慌乱,竟然没把工作成果完全堵住,让其中的一滴漏了出来。“呀,丁帅,你的一个儿子,跑出去了。”

  丁帅张开眼,没看到什么儿子,就没出力去帮忙抓捕,任由游美田一个人在那儿收拾残局。

  “还真不太好收拾。”游美田的手有些发抖。“在人家家里,真有些紧张。”

  “别紧张,要不,又让儿子跑了。”丁帅开玩笑道。“你尽管放松心情,就当我的工作成果,是一泡巴克。”

  “什么巴克?”游美田一时反应不过来。

  “巴克创面修复生物胶啊?”丁帅笑道。“在做妇科手术后,只要将巴克均匀涂抹在手术伤口上薄薄一层,等它成膜后就像穿上一层衣服,无需加盖纱布,更换时用生理盐水洗去附着在皮肤上的这层膜。拆线后再继续使用巴克,直到伤口完全愈合。唉,巴克是好东西啊!”

  听丁大夫这一介绍,脱离临床医学多年的游美田忍不住大笑起来。“你再说,再说,又让儿子跑了。”

  虽开了玩笑,两人心情还是有些紧张。匆匆将房间收拾好,下楼来观察动静。

  这时,楼上楼下都没了声音,就是大院那个开阔的路口,现在也都没了噪杂声,只有几位老干部,坐在小店门口摇着蒲扇,下棋打牌闲聊。

  但是,第二天,便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了秦江药业公司:昨天晚上,秦江药业一号人物毛丰盛的小三上门找到了正房大闹一场,震惊了交流房和整个公司宿舍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