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余惠的断手
楚烟站着站台上思索着,不知道是否离开。
鲁奇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她说,破案和查出事实真相的过程应该由警方完成,她不必插手,并再一次向她强调了一遍警方的能力,楚烟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她又照常去银行上班了。
楚烟和余惠在银行都是办理存款和取款业务的,余惠就坐在她的旁边,而如今,余惠的位置上已换成了新人。银行里人没有过多地议论余惠,人们大多担心楚烟的生活问题,银行的领导找楚烟谈话了,说单位可以解决楚烟房子的问题,楚烟说不需要,可以去亲戚家暂住,同事们出于好,向楚烟问寒问暖,纷纷询问她楚烟经济上是否有困难,意思是,只要楚烟开口,借钱是没有问题的。这些,楚烟都一一回绝了,在那个爆炸的房子里只有楚烟的一些生活物品,她的银行卡、现金都是随身携带,所以,损失不大。
除此以外,大家议论最多的是另一个问题,就是最近从银行取款的人频频被抢,那些人像野兽一样潜伏在银行周边的某个角落里,看到刚刚取款的人从银行出来后,就开始跟踪,等取款人到了僻静角落,就开始实施抢劫,甚至杀人灭口。三天前,有一位刚从银行提走七万元现金的老人,在郊区被歹徒刺了十刀,抢救无效身亡,楚烟听后有点不寒而栗。
楚烟开始小心翼翼地工作,办理业务时也从不抬头,她的目光最多只看到银行大理石平台中凹下去的那个取钱口,最多也只能看到业户伸进存钱的手,她从未想过要看清玻璃板外面人的面孔,既要对照身份证,她也只是用眼睛瞟一下,因为她感觉那些人都是危险的。
这天下午,来银行办理业务的人出奇地少,楚烟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同事林妤提醒她:“楚烟,你的窗口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包裹,是给你的吗?”
楚烟抬起头,看到玻璃板的另一面,取钱口的正上方放着一个黑色包裹,包裹外面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的上面放着一张红布条,布条上清晰可见看着几个字:“送给最亲爱的楚烟”
林妤说:“楚烟,是不是有男孩子追求你了?”
楚烟笑了笑,心想,怎么可能?谁会送给我东西,而且上面还要用红布条写上我的名字呢?不管是谁,先看看礼物吧!
银行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讲话,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楚烟从里面走了出来,拿起那个黑色包裹,沉甸甸的,会是什么?不会是炸弹吧?想到这里,楚烟的手突然松开了,感觉头皮发麻,汗水随之而下。
林妤站在玻璃板的另一侧,向楚烟挥手,让她快点打开包裹。
楚烟定了定神,打开了包裹,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一个纸盒子,打开盒子,映入楚烟眼帘的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楚烟有点近视,又把手伸了进去,摸了摸,软软的,她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一看,吓得楚烟“啊”大叫一声,把那东西抛了出去。
那是两只人手,白白的,手大概是直接从手臂上切下来的,可以从剖面看到红色的肉,手指恐怖地蜷缩着,像受到惊吓一般。
楚烟感觉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她靠在墙边,忍不住呕吐起来。
她痛苦地呕着,抬起头,透过银行的门,看到街对面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雨衣的人,雨衣的领子竖得很高,那人双手插在雨衣里,清冷的目光从街对面直射了过来,像一具僵硬的尸体。
楚烟冲出银行,发现街对面根本就没有穿雨衣的人。室外阳光灿烂,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穿雨衣呢?难道是幻觉?
这时,楚烟突然想起了银行里的那双断手,她的思绪乱七八糟的,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鲁奇得知情况后迅速赶到了。
他拿走了那双断手,并做了DNA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双断手是余惠的。
楚烟有了新的想法,凶手在雨夜杀死了余惠,切下了她的双手,并带着那双断手与自己擦肩过?鲁奇认为楚烟的想法比较符合逻辑,如果没有其他意外,当时的情况基本上应该是这样。但是,尽管这样的推断是正确的,但又对破案有什么帮助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把断手送来的人和楚烟当年夜里碰到的那个人是否是同一人呢?尽管是穿着同样的雨衣,可是凶手不是那蠢到这个地步吧?亲自来送断手,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这个雨衣人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这始终是一个最棘手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只要有一个东西不出毛病就可以了。
这个东西就是银行里的监控录像,鲁奇一直以来都是最相信真实记录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