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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尴尬之夜

书名:官路桃花劫:交通局长本章字数:6286

  

  我匆匆走在大街上,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

  说实话,我真想真想同苗苗在一起,不是在一起鬼混,而是同她过一辈子。当情感的波涛被飓风掀起滔天巨浪,我真的不能自已了。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

  夜风沁凉,将行道树上的落叶扫下来,发出啪啪的声响。我周身起满鸡皮疙瘩,不由得将双手抄到胸前。我满脑袋都是苗苗——她那娇媚的面庞,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总浮现在我面前,始终无法赶走。

  前面就是胜利大道,我放慢了脚步。家马上就到,我即将与周芙蓉面对面,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我从最初的愤怒中解脱出来,已不那么恨她了。她有自己的苦衷。面对不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不喜欢的男人,她有权利重新寻找幸福。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心仪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暂时并不喜欢我,但是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得到她。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追求,周芙蓉,这就够了,我们彼此打平,可以理智地分手。

  我站在路旁电线杆下,心里颇费思量。我该怎么跟周芙蓉摊牌,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关键的关键,是怎么面对周开山?我还要在官场混,我的仕途才刚刚开始,我不能自毁长城。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短信息,苗苗发的:林哥,怎么站着不走?记住要沉着面对,言语柔顺;只看主流,莫提枝节。相信你。你的妹妹苗苗。

  “苗苗?”我回过头四下里望,只见马路上车子飞驰而过,路旁的小摊贩也开始收摊,哪里见她踪影?难道她一直跟在我后面,却为什么不当面给我说?望着手机里那几行字,我感觉好温馨。好苗苗,虽然你一直严词拒绝,但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我感谢你的提醒,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真心。我紧紧皮带,打开了家门。

  周开山居然还没有睡,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沙发里还坐着一个人,却是周家大少周太平。

  周太平已安家,老婆在税务局工作。他开了一家商业贸易公司,自己买了商品房,平素伙同狐朋狗友吃喝嫖赌很少回家,为此周开山对他很有意见,却不敢当面对他说。此刻,他们正脸对脸说着什么。这么晚,他们嘀嘀咕咕在商量什么?

  周太平一见我就站起来,满脸笑容地说:“中权,回来了?”

  我点点头,招呼周开山一声:“爸。”

  周开山难得地送我一个笑容,说:“中权,你父亲的后事整好了?”

  我说:“爸,处理好了。您自己身体都不好,还让钱叔代您看望,谢谢了。”

  周开山眸子里闪烁着雾蒙蒙的水汽,鼻子呼了几下,大约有物伤其类的伤感。他点点头说:“入土为安,人老了,也就这么回事。中权,你大哥都等你接近两个小时,弟兄之间,没有隔夜之仇,你们好好谈,好好谈,啊!”说罢站起身,到卧室去了。

  我面无表情地在周开山坐过的那沙发上坐下来。

  周太平摸出香烟,问我:“抽烟?”

  我摇摇头。

  场面有些尴尬。自从周太平将我胯裆踢肿之后,我们彼此就互相躲避着对方,见面的机会很少,也一直没有说过话。我当然不待理他,这个瘟牲当初将我踢成性无能,我连杀他的念头都有,哪里能对他低眉折腰?周太平见了我更是横眉竖眼,活像我借了他谷子还的是糠,恨不得打碗凉水和着把我吞了,哪里能有共同语言?

  而今两个人坐在了一起,自然各自心怀鬼胎。我用眼角余光瞥这家伙一眼,只见他在沙发上俯仰腾挪,皱着眉头,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望望他手腕戴着那块金光灿烂的手表。

  我把脸对着电视,看得专心致志。我当然知道这螃蟹样横着爬的家伙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他肯定有事求我。我也知道他求我什么事儿,那一定同我手上那901标段公路有关。哼,现在晓得求人了,当时为什么对我那样?望着他那难堪样子,我心中不禁有解气般的痛快。哼,现在知道姑爷得罪不得了?

  周太平咳嗽一声,见我没有理他,终于硬着头皮说话了:“中权弟,我……”

  我纹丝不动,好像整个身心都钻到电视剧情里去了。

  周太平见我这样,居然厚着脸皮拍拍我肩头。“兄弟,大哥同你说体己话呢。”

  我将脸调过来对着他。“嗯。”

  他嘿儿嘿儿笑了。“中权,刚才老爷子也说了,弟兄之间没有隔夜之仇,打仗还得亲兄弟呢,你说是吧?”

  我也呵呵地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又笑。“兄弟啊,过去的事情就别放在心上了。总之,一个门进出,抬头不见低头见,得齐心合力把咱们家的事情办好。兄弟,你说大哥说得对不对?”

  我点头:“理儿倒是这么个理儿。”

  周太平拍着巴掌笑道:“兄弟,大学生到底心胸宽广,话一说就明!哈哈。”

  我说:“我其实也不甚很明白,你比我还明白。”

  周太平尴尬地笑笑,说:“兄弟你说笑呢。这个……是这么回事,你现在不是公路管理所的头儿么?我最近参股了一家公路工程公司,银星公司,你知道吧?”

  银星公司,是省内一家公路工程建设公司,老总叫李有,曾经多次邀我吃饭被我拒绝。我说:“大哥,工作上的事情,最好到办公室去谈。”

  周太平脸色一下垮下来,悻悻地说:“怎么了林中权,同我打官腔?”

  我笑嘻嘻地站起来,说:“大哥,你处社会比我久,官场也讲究游戏规则,对吧?901工程标段已经决定面向社会公开招标,局里要专门成立招标领导小组,市纪委、监察局对招标全过程进行监督。所有投标企业要专家委员会审查,中标企业还要经过公证处公证。我私下答应你,可要是最后中标企业不是银星,我怎么给你交代?又怎么对得起老爷子和芙蓉?”

  周太平面露难色。“中权,李总说其实做具体工作的人最关键,他也不是一定要银星中标,只要你从中关照就可以了。这样吧,明天晚上李总请客,你给大哥个面子去见见李总,好吧?”

  我送了一个甜蜜的笑给他,用半带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大哥,这个非常时期我敢去?你别是得了人家好处,把妹夫给卖了哟?”

  周太平一下子跳了起来!“没有没有——兄弟,你怎么将大哥看扁?哎,真是的,一家人怎么就说出外道话来……”说着说着就泄气了,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递给了我。“兄弟,我就怕你说呢,所以东西都搁在这里。这是李总给你的见面礼,我可是连封都没开,哄你我是小狗!人家李总人很耿直,说什么也要见你一面。”

  我将那信封推了回去,又推心置腹地说:“大哥,其实你真是为我好,我打心眼儿感激。自家大哥,论理我该答应你才是,可是这事情我确实帮不上忙,要我草率答应,不是把你给害了?这礼我们千万不能收,收了我们有愧。”

  周太平沮丧地坐下,耷拉着脑袋,喃喃地说:“兄弟你把我给害苦了,我可答应人家了啊!”

  我装作同情地叹口气,说:“大哥,这事就这样吧。你看都半夜了,我要洗澡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周太平胡乱地将信封揣到裤兜,恨恨地瞟我一眼,转过身将大门重重地砸上,走了。

  我颓然地躺在沙发上。我倒不是报复他,连日来总有人打电话给我,其中有我的上级,有同学,还有我根本不认识的。他们有的要请我吃饭,有的要同我喝茶,有的和我套近乎,全都是打听901标段工程,好像我成了那工程的主宰,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我有那么大能耐?

  这时西厢房门响,门缝探出一颗毛蓬蓬的头来——是周芙蓉。怎么,她一直在房间里,连照面也不露?周芙蓉头发蓬乱,满脸倦容,穿着松垮垮的睡衣,趿拉着软底儿拖鞋走出来,问:“瘟神走了?”

  我才懒得理她呢。迎视着她的目光,我凛凛地望着她,无非就是离婚,有什么了不起?这种日子我早过够了,离婚,我还巴望不得!

  “中权,那条狗千万别理。”

  我诧异地望着她。说谁呢,不会是说她亲哥哥吧?

  “哼,整天就晓得耍牌,一点儿正事不干,没钱就朝老爷子伸手。老爷子蹬腿儿了,看他怎么办?”周芙蓉忿忿地道。感情真在说周太平,原来他们之间也有芥蒂。

  我说:“我倒想答应他呢,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门来,哪个不动心?可是我姓林的有分寸,晓得自己几斤几两,不敢随便伸手。”

  她款款走到我面前,顺手揪我面庞一下,好轻,嘻嘻地笑道:“中权,你就该这样,我支持你。什么鬼大哥呀,简直莫名其妙。不晓得转山绕水过了好多手的钱,哪里能要,要听他的,早晚得进去了。”这时,我听见周开山在卧室里剧烈地咳嗽,周芙蓉赶紧推开门进去,又很快出来,说老爷子也生周太平的气。

  “那也是你们父子兄妹之间的事情,我可不敢掺和。”这时,我感觉手机在震动,赶紧到卫生间洗澡去了。是苗苗发的短信:哥,还平静吗?我睡不着,想你。

  我赶紧回了句:还好,我也想你。将那信息和回复删除,脱了衣服裤子洗澡。刚打开喷头把身子打湿,听得有轻轻的敲门声,门外传来周芙蓉的嗓音:“中权,你开门。”这可真是奇了怪啊,平素只要我在卫生间,她从不这样,今天难道出鬼不成?

  我将门打开一道缝儿,却被她推开走了进来。我唬得差点儿叫出声来,天,她居然浑身赤裸裸连内衣内裤也没穿!她见我这样子扑哧一笑,用手刨了我脸蛋一下,说:“怎么,用得着这么惊奇,连老婆陪同老公洗澡也不欢迎?”

  我赶紧嘿嘿笑着掩饰我的尴尬,讨好地对她说:“要不你先洗?”

  她肉肉的身子软乎乎地靠着我,说:“中权,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懂我的心?看着我干什么,我们得一起洗。哼,没有情趣。”说罢拽着我朝喷头那走,弄得我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水汽氤氲,我不时偷偷瞄着她。认真说,周芙蓉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肌肤白皙,浑身沟沟壑壑,该挺则挺该凹则凹。我喉咙发噎,赶紧将目光转向一旁。她将沐浴露周身抹了一遍,又细细地给我抹,嘴里说道:“快搓啊你,难道一定要我服侍你不成?”我揉搓着自己,却将眼睛朝着天花板。

  她怎么主动给我下矮桩?

  一会儿,她已经冲洗完毕,将我推到喷头下,说:“快冲啊你,磨蹭什么?快些啊,我等着你。”说着冲我做了个鬼脸走出去了。我心情忐忑地冲洗着身体,周芙蓉今天的表现着实让我费解。照理说,她管收礼就一定晓得礼金的数量,她首先该问我那装钱的挎包啊,可她不但不问还把我当贵宾敬着,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在卫生间磨蹭了好久,终于将自己打理好,悄悄地回到西厢房。屋子里灯光雪亮,周芙蓉靠在床头,水汪汪的眸子亮闪闪,满面笑容地望着我笑。她身上没盖任何东西,浑身发出雪亮的光芒。

  我咽了一口唾沫,浑身滚烫,好像着火样燃烧起来。我是怎么了,难道忘记了她给我带来的耻辱?我不是对她没有感觉,浑身稀软成太监了吗?怎么现在这样没有一点自制力?

  周芙蓉坐起来,双手搂着我说:“难怪我单位小姐妹说,青年男子没有不刚强的,要有问题的话,那就是老婆没有尽力。”说着将滚烫的脸蛋贴着我胸膛,哽咽着说:“老公,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到老婆的责任。你……不怪罪我吧?”

  哦,感情是不放心,叫我交公粮来了!我迟疑着伸出手,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冲动地想立刻就如老虎样扑倒她。可是,我突然想起该问她的问题:重病的老爸,为什么被她从医院送回黄葛?为什么?我的热情慢慢消退,脸色慢慢变得僵硬起来。

  我上床坐在了她旁边。她毛茸茸的脑袋紧紧贴着我胸膛,梦呓一般说道:“中权,你父亲走了,这些天你累坏了。如今你就一个人了,我要让你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我压抑着火气问:“芙蓉,你还好意思说我爸的事情呢!我问你,既然晓得他是癌症,为什么不让他住院?既然出院,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回家你也不说,为什么?”

  周芙蓉抬起头,水汽盈盈的眸子充满着柔情。“中权,你还怪我?那些天,我忙里忙外的,知道你忙正事儿,你老爸也说你的机会难得,一直不准我给你打电话。他脾气那么倔,我敢给你打吗?后来你老爸不晓得从哪里知道自己得的是癌症,根本不跟我说,自己从医院办完手续就乘车回家了。我难道不气?我忙里忙外照看他那么久,他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他把我当作什么了?还怪我不告诉你!我问你,你晓得你老爸生病,连家也不愿意回,我找谁说去?你老爸过世那天,不是你求我帮黄局长办事?现在还赖上我了,我没有找你说聊斋就不错了!”

  我无言可对。这婆娘,嘴巴好像铁鳞甲,无理也总能说成有理,我能说得过她?又回想着自己,那些天确实不晓得在做什么,就没有丝毫想到重病中的老爸!我欲哭无泪,装作随意地问道:“芙蓉,平常钱部长那么听你的话,怎么当着黄鼎礼的面扫你面子?”

  她诧异地望着我,咬牙切齿地道:“林中权你好无聊,拿我钱叔说事!钱叔就是这么个人,平时对人和蔼可亲,一旦违背原则,天王老子也不行!倒是你和那叫苗苗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婆娘,简直胡搅蛮缠。我横横心,索性将一直压在心底的愤懑挑出来:“那我问你,结婚前你肚子是哪个搞大的?”

  她神色瞬间黯然,仰面朝天睡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出神。

  我问:“怎么,还是不愿意说?我该知道真情!”

  她啜泣起来。

  我哼了一声。

  她拉着我的手,说:“中权,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提?”

  “不是我总提,是你对不起我。”

  她冷笑起来。“是么?当时是哪个追求哪个,你说说看?”

  我说:“还用说么?”

  “林中权,你别过河拆桥。当时,是你老爸狗一样求我和我老爸,说不管我做过什么,只要今后好好过日子,就不抛弃,不放弃。现在你老爸尸骨未寒,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哼,黄眼狗!”

  我不信地说:“口说无凭。”

  她说:“真要拿出事实来,恐怕吓你一跳。”

  我问:“何以见得?”

  她说:“那我马上打电话了啊。”

  我说:“你爱打不打。”

  她轻轻叹口气,说:“中权,你老爸两次跪着求我老爸,非要让我嫁给你。当时我家唯一的客人,也是唯一的见证人,就是你们局的黄鼎礼黄局长。”

  我一下子跳起来!我冲动地卡着她脖子,恶狠狠地说:“你说谎,没有这回事儿,一定没有这回事儿!”

  她缓缓地摇摇头。

  我眼眶里涌出泪水,无力地放开了她。难道老爸真的在周开山和周芙蓉面前跪着求过?她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又恨又气地望着她,她也凛凛地望着我,神情冷漠。

  在我眼里,老爸一直是条硬汉,怎么也不会跪着求人啊!老爸是老虎啊,怎么会突然之间成了虫子?怎么会,怎么会呢?这一定不是真的。可是,芙蓉说得言之凿凿,想到那个风雨夜发生的事情又由不得我不信。我敢找黄鼎礼来证实吗,打死我也不敢。如今,我才入仕,我的路还好漫长,我哪里敢自毁长城?

  老爸老爸,你何苦哇?

  周芙蓉将身子扭了扭,笑嘻嘻地望着我。“中权,你是见自己如今手里有权,处处有人求着,好像成气候了,就趾高气昂,衣服角飘起都能扇死了人?其实人都这样,俗话说小人得志,犹如癞狗长毛,也是情理中事情。不过告诉你,有点早!且不说黄鼎礼,你知道钱叔叔是做什么的?你知道钱叔叔和我家什么关系?别自以为得意,却将大好前程葬送,你不合算啊你。”

  我好像用竹竿儿撑持脑袋的缩头乌龟,竹竿儿被一顿棒呵击倒,赶紧缩回了头,一下子没了脾气。周芙蓉笑吟吟地用手抚摸着我,惊异地说:“老公啊,刚才你还好雄壮,怎么现在就没有了一点阳刚之气?告诉你这不行啊,就算你报复我,同其他女人有点儿花花事情,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予追究。但游戏规则规定,老婆是公粮,公粮是法定义务必须交纳,不然我还守着你干什么?”

  我赌气地说:“就是你说这么多屁话,弄得我没了兴趣。”

  她呵呵地笑起来,说:“这就是了。你好坏不分不识好人,其实钱叔一直为你说好话,你老爸的平反决定是他老人家亲自做的,就连公粮是法定义务也是他说的,你得好好感谢他才是。”

  我有些气愤地说:“怎么老是不离钱钱钱,现在是我们夫妻对话,说其他人干什么?”

  周芙蓉用尖尖指头戳着我额头,说:“林所长,你得尊敬钱叔叔,人家从小儿看着我长大,关心我成长,不要自己心地污浊,把别人想邪,这样不好,知道吗林中权?钱叔在官场打拼这么多年,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告诉你,要不是他让我好好的和你过日子,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我说:“知道钱叔是为了我们好,下次见面我对他三叩九揖还不行吗?”

  “也不需要那么隆重,总之你不能背后说人家坏话,把人家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说好好好。

  “这就对了。乖乖老公啊,别泄气,我们一道努力。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包管明年我们就可抱上胖乎乎的乖儿子。”说罢上得我身子。

  我将周芙蓉说过的话掰碎了细细品味,觉着她好像还是挺在乎我的。我得努力,我得抓住机会。我现在还这样稚嫩,明知道斗不过,哪里能够和她以及她身后的人叫板?

  公粮交纳完事后,我夸张地叫一声,滚到一旁,很快就打起呼噜。

  不过,那呼噜声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