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虎之死

　　和蔡楚雄想的有些不一样，金花夜总会外面虽然是一片萧然，但内部却异常平静，一楼舞厅里面玩的人虽然被吓到,但都能平静地坐在一角，日本人并没有为难他们。二楼金花厅里，小野正与左娜等四个姑娘喝茶，其他并无别人。

　　“小野先生此为何意？”左娜不解地说道。

　　“今天金花夜总会我包了，所有损失都算在我头上。”小野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与外面凶神恶煞的日本兵形成鲜明对比。

　　“包场也不用这么大阵式吧，你这样搞要我以后怎么做生意。”先前见到日军大批人马到来，左娜以为大鱼上钩了，可乱了半天来的竟然还是小野。其他人可能还想不通，但左娜一眼便能看穿小野的心思。他突然包围金花夜总会，搞出这么大动静无非是想告诉有心人日本大人物到了这里，勾引那些想刺杀的人前来。此举一来可以试探夜总会，二来可以引蛇出洞。最终的目的还可以为吉野正式来这里铺路。

　　左娜分析的基本正确，吉野不想用强的，小野也没办法。为了保证他的绝对安全，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你们中国人出门不都讲究排场吗？我只是有样学样而已。”小野当然不会透露他的真正目的。

　　“小野先生好大的排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跳舞吧！”既然对方要玩，左娜当然乐意奉陪。

　　“请～”

　　外面一片萧然，里面歌舞声平。上海滩就在这种虚幻与现实的矛盾中生死轮回。

　　在外面观察了很长时间，蔡楚雄都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直到陆续有人出来，他知道封锁已经结束。又等了一个小时，此时已经是深夜，由于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蔡楚雄并没有贸然进入。当消遣的人群走光,日本兵也开始撤退，这时蔡楚雄才看到喝得烂醉小野被人扶着出来，并没有其他更高级别的军官。定心分析了一下，蔡楚雄随即得到了左娜一样的答案。

　　既然猜出对方是来试水的，蔡楚雄当然就不会急着进去，离开金花夜总会，他分别去将阿斗，阿强，阿昆三人留下的情报收集起来。阿斗和阿昆搜集的情报暂时都没有什么价值，小野经常以各种打扮出门，行动有点神秘。至于将军府那边出入的人倒是多，但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反到是阿强蹲点观察的二鬼子总部很有收获，他发现伪军一个副团长王虎经常在晚上出没于市郊的一间别院，今晚阿强还跟踪过他，想必那里面有很不寻常的东西。

　　王虎，上海汉奸，虽然在汪伪政府里是个排不上名的小角色，但名声可不小。阿强之所以认识此人主要是他就是负责镇压学生运动日伪头目，此人的各种血腥暴行已经深入人心。

　　“很好，就先拿你开刀。”确定目标，蔡楚雄连夜赶到阿强所描述的地方。这是一间很古老的建筑，一间正房,一间偏房，一道小院。

　　爬上院墙外围的一棵大树，蔡楚雄发现里面大部分屋子都是黑的，只有楼上楼下各一间房间亮着灯。透过一楼的窗纸，隐约能看到里面有四个人影。确定院子里没人，蔡楚雄悄然无声地跳进去。将加了消声器的手枪拿在手里轻声走到窗边，里面赌博的声浪传出。捅开窗纸，蔡楚雄看到了里面混乱的场面：四个二鬼子正在扔筛子赌钱，背后的床上趟着浑身赤裸，一动不动的姑娘，从被扔了一地的衣物上判断应该是个大学生。

　　为避免打草惊蛇，蔡楚雄决定先上楼去看看，可人才来到楼梯口，迎面就撞上一个刚刚上茅房回来的二鬼子。就在二鬼子发愣的瞬间，蔡楚雄果断出手，一个回合就扭断了二鬼子的脖子。通过严格的特训，蔡楚雄有123种办法能瞬间致人于死地。

　　慢步走上二楼走去，还未接进亮灯的屋子，蔡楚雄就已听到女人的惨叫声和男人的狂笑声。越发靠近声音越发明显，而且不止一个女人。捅开二楼房间的窗纸，蔡楚雄的血液瞬间凝固，两个学生模样的姑娘被捆在床上，一个一身胖肉的家伙正在她们身上尝试各种姿势。蔡楚雄一眼便认出这个畜生正是王虎。打开窗户轻身进入，蔡楚雄在两个受辱的姑娘瞪大的双眼中击穿了王虎的心脏。

　　“继续叫？”留下一句话，蔡楚雄出门下楼。

　　“老大今天真猛。”一楼屋子里，二鬼子们边笑边打牌。

　　“那是，昨天老大可是专门找了上海最有名的郎中开了壮阳药，正在用那两个妞试药呢。”听着楼上一浪高过一浪叫喊声，一个二鬼子又扑向了奄奄一息的姑娘。

　　“干什么不好，非要游行示威，还是先让老子先示示威吧。”说着，屋里随即传出淫荡的笑声。可他们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怒火中烧的蔡楚雄已经踹开门冲了进来。还不待四个二鬼子摸到地上的枪，所有人的脑袋都被洞穿了一个窟窿。要知道蔡楚雄的手枪速射在特训班可是排名第一。

　　解决了王虎和他的手下，蔡楚雄了解了一下三个姑娘的情况，她们都是留守上海的大学生，三天前上街游行的时被王虎秘密抓到这里遭受凌辱。“你们所谓的游行示威对于日本鬼子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而且还会给王虎这种二鬼子制造抓人的机会，给自己造成无法预期的灾难。我曾经也是学生，很能理解你们忧国忧民的想法，但不要忘记鸡蛋是永远碰不过石头的。抗日救国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们选择的这种无疑是最愚蠢的。”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话，蔡楚雄悄然离开。三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擦干眼泪，拿走了王虎及几个手下的驳壳枪后离开。人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物种，遭受了多大的苦难就会爆发出多大的能量。从此以后，她们绝对不会再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和举动。

　　解决了王虎，蔡楚雄返回金花夜总会，小野的人早已全部撤离。左娜正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开会。

　　“你跑哪去了？担心死我了。”蔡楚雄出现，左丽丽第一个跳起来。

　　“出去转了一圈，顺便收拾了个汉奸……”嘿嘿笑着，蔡楚雄将击杀王虎的事简单说了一，但并没有提收了四个手下的事，他觉得每个特工都该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

　　“王虎残酷正压自己人，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直接杀掉算是便宜他了。”示意蔡楚雄坐下，左娜继续开会，“小野这次劳师动众的来却什么都没有做，这点非常值得怀疑。”

　　“很明显，他正在为他身后的大人物探路。”小余冷冷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楚雄有没有查到小野的底细？”关于小野，左娜一直有点捉摸不透。

　　“暂时还无法确定，不过这个人神出鬼没，经常以各种装扮出现在上海各处，我猜他及有可能跟我们一样，是日本驻上海的谍报人员，而且职位还不底。”蔡楚雄将归纳好的情报说了出来。

　　“地位底怎么可能摆出这么大阵式。”三金花老成稳重，很多时候左丽丽反而要听她的。

　　“是呀姐姐，金花夜总会现在算是彻底被鬼子盯上了，我们下一步的该怎么办？”虽然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过,但当直面敌人时，左丽丽的心里还是难免紧张。

　　“这正是我们想看到的效果。只要搞定小野身后的大人物，金花小队就算全部牺牲都值得。”私下里，大家都自称这个团队为金花小队。

　　“话是这么说，但能活下去还是尽量不要死为好。我建意立刻修一条秘道直通外面的法租界。”金花夜总会毗邻法租界，修秘道并不麻烦。

　　“好主意，这个事交给丽丽落实。其他人按照原计划行事。”布置好拉下来的工作，左娜长长舒了一口气，队员们都已成长起来，她的压力也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