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忙里偷闲
在离小区还有两百米的时候,玩了命开车的小宫就锁定了老刁那孤单的身影,距离五十米时,减速滑行到老刁身边,小宫轻轻地按了按喇叭。
老刁满面红光地上了车,自言自语:“这条路上车并不多啊。”
“刚才还找不到车位呢,现在是空了。”小宫瞅着气色很好的老刁,沉着地回答。
“回单位。”老刁坐舒坦了,说道,“明天提新车。”
“好啊。以刁监的身份,早该换新车了。按我说啊,帕萨特的档次还是低了点,至少是别克或奥迪25以上排量的,才配得上您。”小宫平稳地驾驶着车子,亢奋地说道。
“做人要低调。”老刁又闭上眼。
小宫从车队队长那里得知,老刁最低要求是购买一辆别克·君威,可上报监狱局装备处时,被告知超标。老刁心有不甘地亲自跑了一趟监狱局,却没能改变车辆档次。小宫瞥了老刁一眼,轻声说道:“帕萨特18T动力足,空间大,舒适性不错。”
老刁没言语,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黄鹤楼1916抽了起来。
小宫闻着熟悉的烟味便想到了昨晚曹总的司机提给他的两袋礼物中有四条中华至尊香烟。据说那香烟比一千八百元一条的软包装黄鹤楼1916还要尊贵得多,三千多元呢。黄鹤楼1916别人从未给过他这司机,但老刁偶尔给他抽一支。什么时候老刁抽中华至尊呢?也给他过过瘾。虽然是这么想着,但小宫仍是熟练地开着车,丝毫没有偏向。他的驾驶技术已经达到了手里有车、心中无车的境界,行车犹如走路。老刁两支香烟的工夫,小宫已经将车开到了监狱大楼前。老刁下车前,将剩下的黄鹤楼1916扔给了他。“拿去抽吧。”待老刁被大楼湮没,小宫喜滋滋地腾云驾雾般闭目享受起来。
“咚咚!”有人叩响了车玻璃。小宫本能地睁开眼,发现是队长,便摇下玻璃探出脑袋,问:“队长,有事?”
“小宫,新车明天到,你和我一起到4S店装饰一下。”队长站在车外说。
“队长,你去就行了啊。”小宫说。到4S店或到修理厂一趟,猫腻可多呢。小宫从不轻易掺和队长的差事,但自己的车单独去修理厂,队长也不干预。说到换车,小宫开始留恋座下的车了。随便找一个借口,到修理厂跑一趟,都有油水。新车来了,却很难找借口到修理厂和4S店的。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在这条道上的好处断了。小宫后悔对队长推辞了,抽出一支黄鹤楼1916,说:“给,队长抽一支。”
“哇,小宫,给刁老板开车,抽烟的档次是越来越高了啊!”队长点着香烟叽咕。
“队长你别这么说啊。我的车都是你的,你让我开什么车我都得开。”小宫笑着说道。
“什么我的车?整个监狱都是刁老板的,我也是给他打工。”虽然是谦和的,但队长还是带着得意的笑容。
“你是穿制服的,可我是小工人,我不听你的听谁的啊。下次说话别损我啊。”小宫将剩下的小半包香烟塞给队长,说,“给,我抽这档次香烟是浪费。”
“自己抽吧。”队长瞅了瞅剩下六七支的香烟盒,又扔回了车里,转身走了。
“嫌少?有七根香烟呢,九块钱一根,七九……八十一块。我还舍不得呢。”小宫数了数香烟嘀咕,又抽上了。听了一曲音乐,好生无聊的小宫将车开到了服装总厂楼下。他刚要下车,贵妃醉酒来电央求了。依照她提供的犯人信息,他便丢下车,踱进了服装厂一监区的车间,与车间门口一位年轻警官点了头,大摇大摆地穿梭于机器中,拉住一犯人,问了方位,找到了贵妃醉酒的表弟,问:“你就是二呆?”
“啊,你怎么知道的?”被称“二呆”的犯人停下手里的活,惊诧地问。
“你表姐委托我的。以后有困难找我。”小宫说道。
“哦,你是谁啊?”二呆狐疑地望着穿便服的小宫。
“你管我是谁?我认识你就够了。”小宫很反感地白了对方一眼,掉屁股就走了。
一名巡查民警问回头的小宫:“宫师傅,有贵干?”
“啊,没事。监区长在吗?”小宫问。
“在办公室。”那民警回答。
“领导,忙呀。”推开办公室门,小宫招呼。
“哟,小宫啊,什么风吹来的啊。”监区长客气地说道,“坐。”
“向领导问个人。”小宫亮出黄鹤楼1916,递给监区长一支,说道。
“乖乖,小宫啊,这么高档次的香烟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啊。嗯,享受一下。”监区长点着了香烟,问,“谁啊?”
小宫了解到二呆的情况与贵妃醉酒反映的基本一致后,说:“他是我朋友的表弟,请领导关心关心。”
“行啊,小宫的事我放心上了。”监区长不假思索地回答。
“谢谢领导了。”小宫又扔了一支香烟,逗留了片刻,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准备发车了。你忙,不打搅了。”
出了围墙大门,小宫掏出手机,说:“你表弟的事我已经落实了,你得准备一下。”
“谢谢啦!你安排,我听你的。”贵妃醉酒回答。
“这样,今天晚上你等我电话。”小宫说。
“安排几个人?”贵妃醉酒问。
“我们单独交流一下你表弟的事。”小宫说。
小宫很想在服务老刁之后能找到机会约会贵妃醉酒,可在下班之后,送老刁的路上,老刁接了一个电话后,车直奔监狱管理局。在监狱管理局大厅里,他焦虑地对贵妃醉酒说今晚可能走不开。贵妃醉酒说等他。和其他监狱的司机闲扯了两个钟头,在华灯绽放的夜色中,披着流动的五彩,小宫将老刁送到了一家饭店,饿着肚子回头又去接刁太太媚姐。将媚姐送到了饭桌上后,望着满桌的监狱长们,小宫自觉地退到另一房间,和其他司机一起将就了一顿。摸着滚圆的肚皮,剔着牙缝和司机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了半晌,小宫惦记着贵妃醉酒,便走开了。
“还要等多久啊?你给个准信。”贵妃醉酒在电话里问。
“这个嘛,今天是监狱系统内部聚餐,应该说饭后就能回家。你再等我信儿啊!”在回到小车的路上,小宫想,这个女人也太急了,看来捞她一笔是没问题的,哄她上床更没问题。希望今夜老刁没活动和媚姐直接回家,我可以定心地和贵妃醉酒幽会。想到这儿,小宫又想起这两天老刁光顾的小区,是不是老刁的新窝,养了个小蜜?老刁有两部手机,但曾在车里为新手机换过卡。他在网络上查过,老刁那部新手机是苹果,双卡双待,难道他有三张手机卡?第三张卡是为这小蜜准备的?
躺在车上,打开音乐广播,闭目养神苦思冥想该怎样应付贵妃醉酒,小宫却接到了命令,连忙开车来到饭店门口。媚姐上了车,却不见老刁,小宫伸着脖子寻找。媚姐发话了:“我先回家,回头再接我们家老刁。”“哦!”小宫将媚姐送到了楼下,下车要陪她上楼。“你回吧。”媚姐轻盈地笑道。男人在外潇洒,内人识体地让出空间。这样的女人哪儿找去?小宫目送媚姐肥硕的屁股扭呀扭地进入楼洞,在一声低低的轰鸣声中,他离开了小区,直驱原地。
然而,在饭店外耀眼的灯光下等待了二十分钟也没等到老刁的影子和音信,瞅着汽车上二十二点的数字,小宫茫然了,也焦虑不安:如果在平时,我等你老刁一夜也没问题,要命的是,我今天也有约啊。小宫心里犹如猫抓,躁动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主意:溜!心动不如行动。
小宫果断地拨通了贵妃醉酒的电话:“在哪儿?我马上到。”
贵妃醉酒在鼓点中回答:“我在酒吧。”
“酒吧?”小宫皱起了眉头,自从给老刁开车后,他一直都不敢在岗位上喝酒,偶尔在中午偷着喝点啤酒解馋,“我不能喝酒的,能换地方吗?”
“喝饮料不是一样吗?”贵妃醉酒说。
“哪儿?”小宫问。
“你等一下。”贵妃醉酒似乎在问人,然后说,“在旖旎酒吧,上海路。”
“五分钟到。”小宫放下电话,飞了一眼饭店出口,猛打方向,一溜烟地冲入夜色。
艰难地找到泊车位,小宫搜到了旖旎酒吧招牌,一头扎进去,在蚂蚁般的人群中找到了贵妃醉酒。她正和一位年龄相仿的女性在对饮,招呼:“帅哥哥,请坐。”
小宫礼貌地点头入座,说:“今晚有公务,待会儿就走。”
“十万火急啊?该不会是香港警方派你查艳照吧。”贵妃醉酒咯咯地笑道。
“哦,你猜准了,我受大陆高层委派正暗访呢,随时听命。”小宫幽默地说道。
“你们聊,我去跳会儿。”贵妃醉酒的酒友下了舞池。
耳膜在震颤,小宫将手机打到了振动上,说:“长话短说。你表弟我见了。”
“啊,说什么?”现场的音乐突然高了八度,贵妃醉酒将耳朵递到了小宫嘴边,说,“你再说一遍。”
“我见过二呆了。”小宫大着嗓门道。
“噢耶……你喝点什么啊?”贵妃醉酒说。
“就喝绿茶吧。”小宫伸手开了一瓶掺威士忌的绿茶,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
“说话不方便,到你车上去吧。”贵妃醉酒说。
“好的。那你朋友呢?”小宫望着朦胧中的众舞者说道。
“别管了。”贵妃醉酒拉着小宫就走。
“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坐进车里,贵妃醉酒双眼迷离地望着小宫,说道。
“我们是朋友,说报答就见外了啊。”小宫闻着酒味,嗅着体香,望着妩媚的贵妃醉酒,心神在摇曳。
“你真是我的好哥哥哦!”贵妃醉酒迷人地笑着,依偎到了小宫身上。
“缘分嘛。”小宫顺势搂住了贵妃醉酒,吻了吻香颈。
“哥哥好坏哦!”贵妃醉酒挣脱了拥抱,嗔怒,“你是结过婚的男人,我还是处子呢。”
“嘿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小宫的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哥哥,送我回家好吗?”贵妃醉酒嗲嗲地说道。
“哪里?我送你。”小宫突然想起被甩掉的老刁,激灵地掏出手机,又长出一口气,道,“我出来有段时间了,我得赶紧回去。”
“不送我啊?”贵妃醉酒问。
“多远?”
“三分钟的路。”
“好吧。”小宫快速地将贵妃醉酒送到郑州路一个路口。
贵妃醉酒下车前,在小宫腮帮子上亲了一下:“谢谢哥哥了。拜拜!”就融入黑夜中。
小宫抚摩着被香唇亲近的地方,沉醉之余,忽然想起了使命,汗毛立刻根根竖立,风驰电掣般返回了饭店。望着甚是冷清的大门,他突然清醒:我会贵妃醉酒就为了一个香吻?我也太掉价了吧。
“辛苦了,小宫。”不知道从何处钻出来的老刁猛然拉开车门,说道。
“领导辛苦了。”小宫走出沉浸,回答。
“嗯?车里有酒味?你喝酒了啊?”坐稳了的老刁歪头问道。
“没酒味啊!”小宫抽动鼻翼嗅了嗅,嘀咕,“我出车从不沾酒的,该不是媚姐喝酒留下的吧。”
“可能是我身上的味。开车。”老刁淡淡地说。
老刁问到酒味时,小宫身上的汗毛孔全张开了,机智地应对后,身上的汗液黏住了后背。开车过程中,他不自觉地腾出左手拽了拽背心。
“出汗了?”老刁阴冷地问道。
“刚才空调温度打高了。”小宫回答。
老刁便没了动静,安然入睡了。
老刁又没指方向,该往哪儿呢?现在是深夜十一点一刻,领导工作一天了,该回家休息了。小宫找准了方向,将车开到老刁家的楼下,轻轻地拉了手刹,轻声呼唤:“刁监,到家了。”
“啊,到了?”老刁挑开沉重的眼帘,推开车门。
“刁监,您走好。”小宫拔下钥匙,拎上老刁遗留的皮包,跟在老刁的屁股后。
老刁迷糊地走了几步,回头眯着小宫手里的皮包,道:“给我,你早点回去休息。”
“我没事。”小宫坚持将老刁送到了楼上。
“自己来。”老刁制止了要摁门铃的小宫,接过皮包,抽出钥匙时,将一包香烟递给小宫,说,“快回吧,明早七点半来接我。”
小宫回到车里,发动车子时,又想到了贵妃醉酒,但念其已经休息,便开车回家。
第二天清晨,小宫按时地将老刁接回了监狱,刚到车队,就被队长拉到了4S店。围着崭新的帕萨特,小宫拉开车门想上去享受一下,忽然想起了一旁的队长,说:“队长,请你验收。”队长当仁不让地一屁股坐了上去,载着小宫到道路上兜了半个小时才回4S店。队长像模像样地向小宫请教了老刁喜欢的色调后,说:“你赶紧回去,刁监说要车就要车。”
“队长,你够贼的,将我约到4S店敢情是拿我做幌子啊。你私下和4S店老板交易,还可以公开地说是和我小宫一起去装饰的。”独自驾着桑塔纳返回监狱的小宫窝在小车队休息室愤愤地想着。
“六子哥,郁闷着呢?”小贾捧着茶杯凑到了小宫身边,探着脑袋问道。
“啊……我发呆呢。我换新车了。”小宫勉强地笑了笑,回答。
“对呀,有新车了,按说该开心啊。”小贾笑嘻嘻地说,“喜事临门,不请我?”
“哦,抽一支。”小宫装傻,将口袋里的中华香烟摸了出来。
“六子哥的档次就是不一样。我跟着政委,可苦呢。”小贾丢下茶杯,给小宫点着火,丧气地说,“跟华头儿没烟抽不说,他不抽烟,害得我都不敢在车里抽。”
“你想边开车边抽烟?刁头儿坐在车里抽烟,我闻得口水直淌也不敢动抽烟歪念啊。”小宫说。
“嘿,老哥你想哪儿了。我是说,没人的时候我都不敢蹲在车里过烟瘾。”小贾嘴角流淌着苦水,说,“有回我在车里抽了两支香烟。华头儿回来,鼻子嗅了嗅,眉头皱了皱,坐在车里一声不吭一直到家。从那以后啊,哪怕外面冰冻三尺十级台风,我都站在车外抽烟。这滋味不好受哦,六子哥没尝过吧。”
“太夸张了吧!车就屁股大的地方,闷在里面抽它个十支,摇下玻璃,跑它个三分钟,什么味都不会有了。扯淡!”小宫提上杯子,伸了伸腰,说,“下回别给我说些不靠谱的。”
“我要是蒙你六子哥,我就是一乌龟王八。”小贾扯着脖子,做了个乌龟爬行的手势,说道。
“是不是忽悠我,都无所谓。只要刁监不在的时候,我想抽就抽。”小宫说。
“还是老哥幸运啊!”小贾也站起身,说,“杀几盘象棋去!”
“没兴趣。”小宫吊着膀子去找亚教导员。
亚教导员正趴在电脑前,见到小宫,说:“兄弟,坐。”
“在忙什么呢?”小宫哈腰在饮水机上给手里的茶杯加满了水,问。
“哎,你有没有陈冠希的照片?”亚教导员突然问道。
“啊……啊,你是说艳照门的照片?”小宫色迷迷地说,“你没有啊?”
“你知道我这人是电脑盲。怎么找啊?”亚教导员扔了一支狐狸牌极品香烟给小宫,说。
别小视了这狐狸牌香烟,这可是老刁在监狱公开场合抽的五十元一包的地方名牌,亚教导员等人平时抽的就是它。小宫叼着香烟含混不清地说:“早没有了,那些艳照。”
“可惜了哦!”亚教说,“啊,六子,你一定有的。”
“我没说我没有啊。这年头儿是先下手为强。在网络上流传的第二天我就下载了。”小宫自鸣得意地说。
“在哪儿?给我看看。”亚教导员说。
“就在你电脑上啊。”小宫喝了一口水,说道。
“就在我电脑上?什么意思?”亚教问。
“在你电脑上下载的,保存在你的硬盘上了。想欣赏,方便着呢。”小宫说。
“留着一手,你小子贼啊。”亚教乐着说,“找给我。”
小宫占据了亚教的椅子,调出了照片,说:“自个儿慢慢欣赏吧,好好学习学习。”
“胡说什么呢。”亚教伸着短脖子喷着浓重的烟味,说道。
“嘻嘻,开玩笑呢。”小宫瞄着挂了六个企鹅,问,“前天,华政委没说什么吧?”
“啊?噢。”亚教导员面带不悦,划拉了一下小宫,说,“给我看看。”
小宫将椅子还给了亚教,看到他脸色的变化,小心翼翼地问:“华政委说我了?”
“华政委没说你,说的是我。”亚教退了照片,说。
“说你什么了啊?对不住了!”小宫主动敬给亚教一支红中华。
“过去了,别提了。”亚教由阴转晴地说,“以后在这儿玩,你把门锁死了,谁敲门都别开,电话也别接。”
“谢了老哥。”小宫点着头,说,“请你老哥帮个忙。”
“什么事你说。”
“我有个关系户,请你照顾一下。”
“小事一桩。”听了小宫的介绍,亚教爽朗地应着。
“改天,我请你吃饭。”小宫随口说道。
“你给老刁开车后,什么时候请过客啊?都是我请你吃饭。别耍嘴皮子了啊!”亚教说,“中午我请你,你开车,我们到一家山庄吃野味儿。”
“远不?”小宫担心老刁突然要用车。
“你可以不考虑我,但我不会不为你着想的。放心吧!”亚教指着门口说,“你先转一转,到十一点半的时候我找你。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兄弟,给我过把瘾。”四十分钟后,亚教坐上小宫的车迫不及待地说道。
“这……”小宫环顾监狱四周,面带难色,说,“出了监狱再给你玩儿。这破车你又不是没开过,没劲!”
“拐了弯就没人见到了。”亚教说,“听说你要换新车了?”
“今早我和队长去提车了,明天就能开上。”小宫将车开上了大路。
“新车开着爽啊,有档次。”亚教说。
“在我们圈子里,见到好一点的车就羡慕眼馋。等你出了门,看大街上跑的就知道自己开的是什么玩意了。”小宫接过亚教的香烟点着,喷了一股浓烟,说道,“有一回,老刁见到了一辆跑车,眼睛都直了。”
“老刁是监狱长,什么车没见过啊。”亚教说。
“切!我跟老刁有两个年头了,我见到的就是他见到的。他那些老板同学什么的,最高的也就是奔驰宝马。你以为一个监狱长是多大的官啊!”小宫发觉说多了,又说,“那一次,勾住老刁眼珠子的跑车,我也不认识,后来上网查了一下,是意大利顶级跑车兰博基尼,要六七百万呢。看来,你我都没机会摸它了。”
“兄弟,你是说刁头喜欢车?”亚教的眼睛有些发亮。
“这是自然的啦。他喜欢摸车。”小宫劈头问道,“你打算送一辆车给老刁?”
“开什么玩笑?你我都是拿工资的人,能送得起汽车?自行车还差不多吧。”亚教呵呵一笑,说,“哎,停一下。你再不给我摸,明天你换了车我可没机会摸它了。”
“我都摸腻了,你还当是新鲜玩意儿?”小宫打了方向灯,悠然地停靠路边,将方向盘让给了亚教。
亚教刚将车开上正道,突然接到了老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