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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爸的副校长被拿下了,据说是高光他爸搞的鬼,我不明白我爸在学校,高光他爸在区革委会,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高光他爸要害我爸。
这几天,我爸没有上班,在家反省,写检查,爸爸情绪很坏,经常偷着抹眼泪。其实,我爸写了几份检查了,但没过关,上边认为不深刻。
后来事情越来越严重,我爸白天接受审问,晚上写检查。审问时,我爸不仅要撅着,而且还要对着烧红的炉子烤。春天快过去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我爸被烤得头晕目眩,满头大汗,有一次险些晕倒在炉子上。
我爸被折磨了一个多月后,被发配到一个叫草滩农场的地方劳动改造,家里一下子就剩下了我一个男人。
我爸走后,我妈心情不好,她就拼命地虐待我奶。我见奶奶可怜,就从高光家鸡窝里偷了一个鸡蛋,煮熟了给奶奶吃。
奶奶不舍得吃,一直放着,不料被妹妹发现,妹妹不懂事,告诉了我妈。我妈骂我奶老不死的,还把鸡蛋抢了去。
那年头鸡蛋很稀罕,奶奶哪舍得吃呀,她一直给我和妹妹留着,结果鸡蛋便宜了妹妹,因为她告密有功。
我妈对这件事借题发挥,不依不饶,骂奶奶是丧门星,说我爸出事都是我奶妨的。我心疼奶奶,看不惯我妈的做法,和我妈顶了起来。
“妈,你对我奶太过分了,我爸知道了会伤心的!”
“小兔崽子,从小你就吃里爬外!”
“妈,你太凶,不孝敬老人,不是个好妈妈!”
我妈气坏了,她“啪”地打了我一个大嘴巴,打得我眼冒金星,她还要拿笤帚疙瘩打我,我赶紧开门跑了。
“小王八犊子,有能耐你别回来!”我妈在后面骂道。
我对我妈虐待奶奶早就看不惯,我决定不回家,给我妈一个教训。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到大沙坑。
六月份的水还有些凉,我很远就看见有人在大沙坑里游泳。
我天生对水就有感情,还在山东老家的黄河汊子里学会了搂狗刨,我喜欢扎猛子,而且在水中特能憋气。
我快速跑向河边,原来在水里洗澡的是高光和于涛,岸上坐着周丽萍。
周丽萍见我跑过来,眼睛里放出来一种很柔情的光,这种光是我做梦才见过的。我发现自从高光会人打了我以后,周丽萍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我知道女生的心就是比男生软。反正上次我哥把高光也揍够戗,大家扯平了。
自从高梅追求我哥并确立关系后,高光也主动与我说话了。我是一个不记仇的人,就又和高光、于涛在一起弹玻璃球、踢足球了。
高光和于涛见我跑过来,便在水中大喊:“二林子,下来,下来!”
“水凉不?”我兴奋地问。
“不凉,一点都不凉!”高光挥手说。
“下来吧,老好玩了。”于涛一边用水撩我一边说。
“刘宝林,别听他们的,会感冒的。”周丽萍关切地说。
我被周丽萍的关心感动了,大胆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被我看得微红起来。我不能让高光和于涛小瞧了,二话没说,脱了衣服就下了水。
高光和于涛的水性都不如我,我是在山东老家黄河汊子里练出来的水性,我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很长时间也没上来。
“不好,高光,”周丽萍吓坏了,大喊起来,“刘宝林这么长时间没上来,八成出事了,你们俩快去救人哪!”
周丽萍这么一喊,高光和于涛也急了,他俩分别扎猛子找我,但他们的水性不行,脑袋扎在水里,屁股却露在外面。
我们是穿着裤衩下水的,一游起来裤衩子老掉,高光和于涛就把裤衩子扔在了岸上,所以,高光和于涛一扎猛子,白花花的屁股让周丽萍看了个正着。
“臭流氓,高光、于涛,你们俩一对臭流氓!”周丽萍大叫着转过身去。
高光和于涛根本顾不上周丽萍,他们以为我淹死了呢,害怕极了,就在这时,我手握一把泥巴,从水里钻了出来,钻到高光和于涛的后面,用泥巴照着他们的屁股打过去。|奇+_+书*_*网|这两个家伙正屁股朝天往水里扎,却遭到突然袭击,他们钻出水面,发现我正在偷袭他俩,便合伙地向我袭来。
我看得出来这两个小子想联手呛我,这也是我在山东老家小清河里常玩的把戏,这种游戏是很危险的。
有一次,在小清河里,我就差点被小伙伴给呛死,多亏有一条汽艇开过来,他们才罢手。后来我苦练游泳,着实教训了那个家伙。
高光和于涛想占我便宜,简直就是小菜,结果我让这两个小子喝了一肚子水,直到他俩告饶,我才罢手。
“大尿壶,把我裤衩扔过来。”高光喊道。
“太脏了,我才不碰呢。”周丽萍禁着鼻子皱着眉毛说。
“那我们可上去了。”于涛用威胁的口吻说。
“别别别,我扔。”周丽萍羞红了脸说。
她把裤衩扔到了水里,我们穿上裤衩游上了岸,赤条条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大尿壶,把烟递给我。”高光懒洋洋地说。
周丽萍从高光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丰收牌香烟,这是当时最便宜的香烟,八分钱一盒,高光抽出一根递给于涛,又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不会抽。”我不好意思地说。
“二林子,一个男人连烟都不会抽,哪个马子能看上你,大尿壶,你也抽一根。”高光露出瞧不起我的神情说。
高光说完,把烟盒扔给周丽萍,周丽萍很熟练地接过烟盒抽出一根,和高光叼在嘴上的烟嘴对嘴地点着火,手搭在我肩上抽了一口,然后把烟慢慢地吐在我的脸上。
我一边闻着烟味儿,一边闻着从周丽萍身上散发出来的雪花膏味儿,下身一阵反应。我没想到,周丽萍也会抽烟,而且抽起烟来真像个马子。
周丽萍抽了几口后,把她的烟递给我说,试试吧!我挡不住她的诱惑,接过烟抽了一口,呛得我一个劲儿地咳嗽。
“二林子,好样的,这才够哥们儿。”高光兴奋地说。
“我想拉屎。”于涛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叼着烟说。
“在山东老家,我们在河边拉屎都是在水里,你们猜,在水里拉屎,屎是沉下去还是漂上来?”我卖弄地说。
“真恶心!”周丽萍咧着嘴说。
“当然是漂上来了。”高光把烟头往水里一弹,很有把握地说。
“不对,肯定是沉下去。”于涛争辩道。
“打赌!”高光说。
“赌就赌,赌什么的?”于涛不服地说。
“如果我赢了,你把你妈的妇产科书借我看两天。”高光诡谲地说。
“行,如果我赢了呢?”于涛傻乎乎地问。
“让大尿壶给你当一天马子。”高光淫邪地说。
周丽萍一听就不愿意了,“高光,放你妈的屁!”她气愤地骂道。
“大尿壶,别给你脸你不要脸,再说了,于涛肯定输。”高光嬉皮笑脸地说。
我看着两个混蛋胡闹,觉得特开心,说实话,我从心里有点怕高光,这小子比狐狸还精,鬼点子多,手还黑,上次他踢我老二一脚,差点没把我踢死。虽然我天性怜香惜玉,看着好看的周丽萍挨欺负,心里特想打抱不平,但是,我知道周丽萍不喜欢我这种懦弱的性格,她天生就喜欢坏男孩。这一点与她的美貌并不相称。
于涛二话没说,就跳到了水里,他在水中又脱了裤衩,扔在了岸上,只见他憋足了劲儿拉屎,不一会儿,在他后边就漂上来一个屎橛子。
“操你妈,于涛,你输了,你输了!”高光手舞足蹈地大喊。
于涛还不知道屎漂到了身后,“高光,你胡说,谁输了?”他不服地问。
“你回头看看。”高光得意地说。
于涛回头一看,屎橛子差点漂到嘴里,他恶心地快速向岸上游,没穿裤衩子就往岸上跑,吓得周丽萍“哎呀妈呀”地跑了。
高光和我站在岸上哈哈大笑,这笑声孕育着特殊年代少年成长的特殊性。
天黑了,我和高光、于涛走到我们家楼前,我说:“我肚子疼,想上厕所,你们先回家吧。”
我没告诉他们我不想回家,他们回家后我真去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