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男欢女乐
房子一面是悬崖,三面就是大石壁。
看来这个地方,适合男女睡觉时看风景,数桃花,闻鸟鸣,听泉水,享受男女之欢的浪漫,美妙……
不感兴趣,是刀客风景不感兴趣研究,对桃花是真是假,老鼠与乌龟是什么品种都不重要的,他四下一打量看看出口。
刀客逢君走到这里空地上,看看外面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每个角度都是恰到好处,可以用一首古诗来形容: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这个石洞室内,全部情况就是这样,刀客逢君明白了,是那个情侣在这里“练功”,看“风景”的场所,这里有吃有住,有看有玩。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估计是研究什么东西未果而死的,所以没有下山去。
也不去管这些啦,刀客逢君不是考古学家,他拾起一下木柴要回去。
慢慢回去,在刚才路上又发现一条岔道,是往上走的,斜斜上去。
这次才明白,刚才一直顺着这路下来,忘了有岔路倒走的,估计这条岔道就是出口。
至于出口不重要了,因为现在还不需要出去。有了木柴上去看看情况如何再决定。
火堆上的火快熄灭了,一丝不挂的司徒涵雨若隐若现。
——她是光着身子,火光照在她的背上,伤痕仍然是望得刀客逢君触目惊心!
“我回来了!找来一些木柴。”刀客逢君放下柴木,先给他说说,免得说是偷看。
“添加点木柴,冻死我啦!”司徒涵雨腰肢扭动,刚好就看不到前面的风景。她是还在那里补衣服,将自己的破烂的衣服和刀客逢君的外衣拼成一件撞色的新款衣服。
“你在做什么?”刀客逢君发现她很奇怪,没有针线也能补衣服。
“我是刚才太无聊,将大狸猫的牙齿拔下来,当绣花针使用,将自己的头发当线,简单缝了一下衣服。这样比较方便去下山。”司徒涵雨一下用狸猫牙齿缝衣,一下一下用长头发来连住衣服口子,这样徒然很慢的,但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没错,时间长了,司徒涵雨就可以缝好衣服的。
当火光再次照亮石洞时,司徒涵雨已经穿起了这件自己设计的三合一的连衣裙款式的衣服。立起身子套了下去,蛮合身的,就是颜色杂了些……
“看看我的衣服吗?老兄”司徒涵雨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想要得到对方的夸奖赞美。
“好……”刀客逢君一看,差点就要笑出来,脸蛋漂亮的司徒涵雨穿起了这个衣服,就好像是戏台上的叫花子穿的富贵衣。
“老兄,刚才找到出口了吗?”司徒涵雨若有所思问道。“惠普大师叫我们五天后从石洞出口下去。”
“下面有个岔道,估计是出口。”刀客风景想起了岔道,道:“为什么不可以走山上下去?”
“因为,白马寺里有青花堂的人来了,要杀你,怕要对你不利!”司徒涵雨对眼前这个傻乎乎的杀手是非常的信任,可以说是有什么话都不隐瞒的地步。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青花堂的人是谢婷婷高价请来救刀客逢君的,谢婷婷以为刀客逢君还在昏死之中。也就有那么巧,青花堂的少爷就是刀客逢君要找的人,少爷要杀的仇人也就是刀客逢君,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人就是惠普大师。
“哦,原来是这样,那如果青花堂的人找不到我,是不是要对白马寺下手?”刀客逢君随便一想就对了。好简单的问题。
“这个,不清楚,是惠普大师临走时,交代我的。”司徒涵雨坐了下来,紧挨着刀客逢君,或许是很冷,或许是有别的想法。在她的眼里,刀客逢君就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没有什么威胁的。
她心里是多么希望这个老虎有牙齿,而且是牙齿越锋利越好!恨不得他来个虎抱,一口将自己给吃掉!
身为正人君子的刀客逢君听到青花堂要来白马寺寻找自己,很明显,如果自己不现身,肯定会给白马寺带来麻烦。心里决定要去会会这个青花堂,但是他又一想:如果带上司徒涵雨,肯定会让她受到威胁。
他抬头望望石洞顶上的曾经爬满蝙蝠的地方,心上一计。
“司徒姑娘,我找了足够三天的木柴,现在,我想给你找些食物来。要在这里呆五天,很是辛苦的。”刀客逢君一改以前的冷冰冰。
“这里有食物,有狸猫,有半只狗肉,不用去找了。”司徒涵雨舍不得离开刀客逢君。
“我是想添点口味,看看有没有大米找些来,要不我去山下买。”刀客逢君想的法子真多。既然想起了米饭。
“你下去,不放心的,万一被人认出了,就插翅难飞!”司徒涵雨以为刀客逢君的武功还是很平常,也不知道他有了那柄黄金桃花情折扇。
“别忘了我的易容术挺厉害的。”
“嗯……可是,石洞里,万一有了怪物……”
“不怕,我去找些东西给你”
“哦……”
“那,你现在跟我来。”刀客逢君又将司徒涵雨带到那个如来佛祖雕像的大室里。道:“这里比较安全”
“嗯,早去早回。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与青花堂的人动手!”司徒涵雨眉目生巧,大眼睛里蓄满了难舍的情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要离开刀客逢君的时候,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有时候是高兴,有时候是担忧,但是每一次相同的是,会想到下一次重逢,将是个谜。可是又无法改变这种现在,或许,这就是命!
——旧社会(大清皇朝),女人的命是很苦的。女人要三从四德,要服从一夫多妻制,要孝敬婆婆,要会绣花,还有琴棋书画样样通,要扎小脚……
“司徒姑娘,等下我封住洞口,你就在这里等我。”刀客逢君替她生了火,打理了石洞里的竹榻,找了木柴,搬来了狸猫肉,狗肉,还有干净的雨水……
找来木柴植物,石头,封好了洞口。
匆匆下山,全凭感觉。刀客逢君上来的时候是被和尚背上来的,下去的时候又是细雨靡靡。山上的植物密丛里出来,浑身像个水鬼子!
可能走错了路,刀客逢君没有走回老路,山脚下,是个农庄。“先去烤烤身子,待会再去白马寺。”
很不巧,里面是空房子。已经搬迁走了的空屋子,门锁已经锈蚀。还好窗口上有旧衣服,可惜是女人穿的。真是不巧,唯有走到屋子的侧边的一个小房子,里面空空的,约莫是牛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农家周围没有一点暖意,没有一点生气,什么都是冷冷的。
“得在天黑之前赶到白马寺”刀客逢君暗忖。太晚了,寺庙要关门下班的。
时间不等人,刀客逢君就将那件女人的衣服挂在牛圈的门外,然后在里面脱衣服拧干,呼呼呼运功,凝气,背口诀,数盏茶的工夫,本来是童子身的他将身体练得火热,穿好衣服。藏好黄金桃花情折扇(桃花扇)。
撕下一块破布,装些干牛粪,在屋檐下的旧锅底下刮了些黑锅灰,装另个一布片里。有了这两样法宝,就可以放心去对方青花堂的人啦。刀客逢君信心十足。
快步往前走去,准备去问问人家,白马寺的方向。
半里许,前面是个大户人家前,刚好有个老者出来,好像是管家,刀客逢君大步迈去,弯腰施礼问道:“老伯,借光一下,请问白马寺怎么走?”
“白马寺在山背面。沿着这条小路出去,绕着山一直左走,到了珠村酒铺就往左边的大石级一直上去,就是白马寺。”老者说完走了。
原来,刀客逢君是走错方向了。
小路上快步往左走。越走越快……
前面一个很大的橙红色琉璃瓦的酒铺上,一片大酒旗在雨中飘扬,上面是大大的珠村两个字。
珠村酒铺很大,老远就可以闻到酒香徐徐飘来。里面估计生意很好,有些嘈杂的声音在这条寂静的官道上特别清晰。
“没错,就是这里转弯!”刀客逢君想,得想看看四周,有没有异常。
果然右边的官道上远处。
嘚嘚——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传来。
蹄声渐近,“铮铮”是马蹄铁击在青石板响。
如此天气看,这骑马的人必定是远途有急事,只有远途的人才用马蹄铁的。刀客逢君赶紧闪到一颗榆树背后。
驾,驾……
两条黑影骑着两匹正宗高大蒙古马并排着箭一般飞驰而过,疾如电掣风驰。八蹄翻飞,但是两匹马同时起落,令人看来好像是只有一匹马在跑。
接着,后面又是一辆黄铜马车疾驰而来。
刀客逢君不想被人认出自己,以免事情节外生枝。就用那个装有锅灰的布包遮脸冒雨前行。
转眼间,刚才两匹蒙古马停在了珠村客栈门口,旁边就是那马车。
不到一丈远了,客栈里面走出三个人。两条是黑衣汉子,后面一个绿衣女子。黑衣汉子浑身湿透,显然是骑马的,那女子都是没有打湿,显然是坐马车的。黑衣汉子问道:“谢小姐,前面左转上去就是白马寺了,我们是现在去还是明天去?”
“现在去!”谢小姐望望外面雨中的树木,肯定地道。
“是她?”刀客逢君看那个绿衣女子的身影很像是谢婷婷。他闪到了客栈右边的屋檐下。用东西遮住了脸,前面也看不到什么的。
“是!”后面两条汉子显得非常的尊敬样子,马上走出客栈,冒雨上了白马寺,没有雨伞,没有雨具冒雨而上。肯定是有重要事情。
仔细一看那走路的姿势,就是谢婷婷!身为杀手的刀客兄肯定是可以辨别对象的。只要他有心就行。
“看来,谢婷婷肯定是带那个青花堂的人来了。来做什么?”刀客逢君想起了司徒涵雨说的,青花堂的人要杀自己。
“要来杀自己,怎么要带谢婷婷来呢?莫非,谢婷婷也要杀自己吗?”
疑团重重。
还是先上去看看,然后见机行事吧。
黄昏,斜风,细雨。
刀客逢君迅速窜上长长的石梯。
前面一座雄伟大气的宝殿,正门上面的白马寺三个字在斜风细雨中透着铜光。时间已经是傍晚酉时末了,天色昏暗,却是未有关门。
按照常理,寺庙在辛时末就关门的,今天是延时营业了吗?
“快点叫你们主持出来!”一个男子的粗声道,声音来自正殿正门的白马寺三个字底下。
躲在一只镇守山门的石狮子后面,刀客逢君定眼望去,说话的就是那个骑蒙古马的黑衣汉子,手里拿起一把刀架在一个小沙弥脖子上,手拿扫把的小沙弥吓得瑟瑟发抖。
另一个黑衣人在身边东张西望。刀客逢君也没有见过这个人,而谢婷婷呢,则是在门口雨里踱来踱去,好像是心事重重样,又不敢进去,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一会儿,寺庙里面匆匆跑来两个和尚,双掌合十道:“施主请息怒,贫僧迎接来迟,万望海涵!”
“小和尚,我们是青花堂——”拿刀的汉子狠狠道,好像是狗仗人势的样子。
他的话被另一个较瘦的汉子打断,道:“我们是江南逍遥山庄赶来救人的,路过了扬州大明寺,在扬州大明寺有飞鸽传书给你们,你们主持应该知道”他从小沙弥脖子上收了下钢刀,说的比较详细。殊不知,这就是青花堂的陆飞白少爷,他做事是独来独往,刚才那个是冒充青衣堂的,敢情是谢婷婷带来的逍遥山庄的一个小角色。
看样子青花堂的人不像是来救人的,像是来找人的。找谁呢?难道是自己?刀客逢君想起了司徒涵雨的话。
两个和尚见对方说出了大明寺等等,马上回答道:“施主请跟我来。”转身就走。
较瘦的黑衣人陆飞白少爷马上跟了进去。
拿刀的黑衣人看少爷进去了,回头喊了一声:“大小姐,我们进去吧!”
谢婷婷忧心忡忡,步子很快就进去了。
全部人进去,小沙弥就把门关了起来。刀客逢君快跑到高墙底下,一纵身就上了高墙,白马寺真大,原来这里只是大门而已,还不是正殿。里面硕大一个院子,正殿居中,偏殿左右各有,配殿在后面,庙廓绿色环抱,花草簇拥,院子里摩崖雕像林立,大石柱子多得眼花缭乱。雨天雾气很大,寺庙内烟雾缭绕,好像是隔了重纱,一下子找不到那些人了。
想轻身下去寻找,刀客逢君暗忖:“我不是贼,也不是来杀人的,没有必要暗地里来,还是出去,光明正大求见好些。”旋身欲跳回去。
“阿弥陀佛”左边的一个偏殿门开了,两个小和尚引着一个僧人匆匆走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惠普大师,他正往正殿门口走来。
刀客逢君立即轻身落下在大院子里飞身摸近,速度之快,当真如流星下泻。里面个个是高手,只有这样才能避开耳目。这棵百漆杉树刚刚好可以藏身,对前面三丈远的正殿是瞧得一清二楚。
不远处。
三个人从一个大香炉后面闪出来。
谢婷婷弯腰施礼道:“有劳大师了,逍遥山庄谢婷婷冒雨求见大师,请大师见谅!”
“谢姑娘但讲无妨,老衲竭力而为!”惠普大师一脸慈祥,一手拿禅杖,一手挂佛珠。
“近日,可有一个身中寒冰毒鹰爪的年轻人来过?”谢婷婷尽快说出要找的人。以免耽误最佳治疗时间。
惠普大师当然知道来者是要寻找刀客逢君,是以,他只是弯腰作辑:“白马寺每天香客不断,常有受伤大病的人来后堂求治,贫僧也不是一一记得名字。如有需要,但请姑娘亲自过目为好!”他假装打哈哈。
“烦请大师带我去看看,谢婷婷先谢为敬。”谢婷婷就想进去看。
“很不凑巧,今天的伤者全部已经送走了。”惠普大师一脸的无奈。他说的是实话,句句属实。前几天飞鸽传书时就安排送人走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呢?”谢婷婷总是发现里面有文章。
“我们收到大明寺的飞鸽传书,说青花堂的人要来,早早就做好准备了。”
“准备什么?你们知道我要来找人?”
“不不不,贫僧不知晓你们的来意,只是知道青花堂要来人,蔽寺要留些客房供青花堂的客人歇脚。”惠普大师装的似懂非懂,说得是扑朔迷离,听得所有人都十分佩服,如此巧妙委婉的回答。
青花堂少爷站了出来,双手叉抱臂膀,一副傲慢不逊的样子,道:“和尚,我们青花堂今天不是来找茬子的。一句话,有没有看到一个浑身发冷,昏迷不醒的人?”
“这个,这个……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哪敢得罪青花堂的人呢?”惠普大师十分为难。
“既然这样说,那谢谢大师了,我们这就告辞!”谢婷婷见问不到什么,欲告辞离开。
“恕不远送!阿弥陀佛!”惠普大师知道客人要走,高兴得很,立即弯腰回礼道:“施主,慢走!慧明,送客!”
青花堂少爷乜眼斜视道:“记住!我还会来的。”他的细眯眼白了眼惠普大师,好像要将他吃掉一样。
三个人慢慢走向大门,青花堂少爷问道:“谢老板,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来?”对于青花堂而言,买主个个都是老板,老板就是指客户的尊称。现在谢婷婷请他来救刀客逢君,自然就是他的老板。
“你没有看出来吗?人家不欢迎,我们非得要留下了吗?”谢婷婷加快了脚步。
后面两个黑衣人像条夹住尾巴的狗一样跟了出去,一个是青花堂少爷陆飞白,一个是逍遥山庄的打手。
刀客逢君见她们出去了,马上也转身想跟出去。就等那几个和尚一走就开溜。
“慧明,你们二人先回去。”惠普大师对两个和尚道:“我等下回去,现在我要到正殿转转。”
“是!”两个小和尚走远了。
“小子,出来!”惠普大师对着院子里轻声道。
刀客逢君藏在树叶间,冒着雨,四下里看看,心里嘀咕:“没有人呀。”
“小子,就是你!”惠普大师就朝着自己方向道。
刀客逢君心里一惊,暗忖:“哦,原来是自己,被他发现了,他的武功真高!”
“混小子,一句话要说几遍?明人不做暗示,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惠普大师好像生气了。
羞容满脸的刀客逢君乖乖地走出来,好像是偷了东西的小孩子一样,心虚虚的,不敢抬头。
“大师……”刀客逢君很不甘情愿地叫他大师,却又佩服他的武功。自己隐藏的如此好,还是被他发现了。发现了又让自己知道,站出来,这时候心里肯定有个坎过不去,这种感觉是最难受的,跟一个贼被逮住一样。
“男人要顶天立地,小子,要不然你一辈子都成了大器!”惠普大师极像是师傅教导徒弟的情形,俨然不是什么白马寺主持的口气。
刀客逢君旋间一阵停止呼吸的悸动,惠普大师的话像是一把铁锤一样重重地敲击着自己的胸口!
心里一遍又一遍念道:“我真的就那么没有出息吗?”
他停在雨中,茫然失措,宛如一个无心的稻草人!
“还傻愣愣地干什么?想等我请你吃晚饭吗?”惠普大师慢慢地走远了,拐入偏殿去用膳了。
雨一直下,刀客逢君百感交集,脸上火辣辣的,浑身像是千百根针同时扎过来,心里想是打翻了五味瓶,瞬间涌来甜、酸、苦、辣、咸味。
——那种异样的感觉是自懂事以来,从未有过。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好好的在石洞里不玩,跑下来打听消息,却被莫名得训了一顿。
——怪委屈的。
是呵,是该训,该叱的时候!
果然是人才,惠普大师这一句话,相当的显灵,真的让刀客逢君的思想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细雨淋湿了他的脸,但是有点也不觉得冷。细雨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他好像是看到了一条阳关大道在眼前。
他猛地里一甩头,绷紧燥热的身体,发足前奔,轻点足就上了丈许高的围墙。
外面的雨依旧在飘,风吹得路边的大树嗖嗖嗖响。
官道上黑漆漆的一片。
他像条发疯的牛犊子,一口气往东奔出了五里外。停在一棵树下呼呼喘气。
这里是农村,民风古朴,安贫乐道,农家阿妈呼唤小儿的声音,阿姐呼唤阿弟的声,阿爸赶牛圈羊的声音……
在刀客逢君耳朵旁边萦绕不断,苦涩的童年经历也就随着细雨从天耳降,童年时的心酸生活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养父的斥骂声就如幽灵,阴魂不散地围绕着自己!
他快要疯了,脑袋就要炸了!
便在这个时候,后面黑暗中,“嚓嚓嚓——”脚步声响,闻声是歪歪倒倒,像醉汉!
刀客逢君抬头望去,果然走来一个瘦瘦的人,一手掌着纸灯笼,一手执一顶油纸伞,伞面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蛋,一摇三摆走走停停。
慢慢走近——
红红的灯笼,红红的衣服,红红的油纸伞,映着红红的脸庞,赫然的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子,身材的顶呱呱的苗条,紧身衣服裹得蛇妖般的身体有些让人顿生杂念,尤其是胸前凸起是爽歪歪的爽!
看来她是喝了很多酒,两眼无神,嘴里大口吐着气,胳膊上还挎着一条绳子,绳子一头系一个杏花村杜康锡酒罐,杜康锡酒罐晃呀晃呀格外的打眼。
——光景是个被人抛弃的二奶,要么就是生意不好的婊子!反正不是什么好货色!
被人训了一顿,刀客逢君本来就心情特别不好,现在看到一个婊子一样的女人心里就更火。心情不好的人就想发泄!每个人的发泄方式不同,有些的喝酒,抽烟,赌博,玩女人,玩男人,痛哭,痛笑,逛街打游戏等寻求刺激或者是睡觉。
他就属于最特殊的那一种,就看,这个看,不是看风景看戏,而是隔岸观火的一样看自己发呆!
他就在大树下发呆!
那女人好像是没长眼睛似得,一个脑儿就冲了上来,雨伞丢掉,灯笼扔到路边,两只手就抱了上来!
毫无防备的刀客逢君就被她当是大树一样死死抱住。
然后,那女人张开嘴“哇——”吐了刀客逢君一身。
猛地里一跳,刀客逢君甩开那个臭女人,望着自己浑身的酒菜污物,浓浓的酒味酸味,闻得人好恶心,将他尴尬的要死!蹬起眼,道:“你凭什么吐到我身上?”狠狠的责怪她。
“嘿嘿嘿——相公——”一阵坏笑,笑得花枝乱颤,那个醉酒的女人毫无廉耻,脸上醉眼迷离,嘻皮笑脸的道:“相公,你——要不要喝酒?”她打开了其中一只锡酒罐封口。
酒,对酒鬼是又甜又香的甘酿,对不喝酒的人来说简直是毒药。刀客逢君不会喝酒,当然讨厌酒。
听到她说是老公,多半是个疯子,把路上的人也当老公的女人,不知道多恶心。“不用!”刀客逢君退后一步,走人了。
不料那个女人好像是真的疯了一样,将杜康酒罐一抛,38度杜康酒就喷了出来。
为了避免那酒洒在脸上,刀客逢君又后跳两步,落到了路边的光秃秃的泥土堆上,细雨打湿了的泥土堆泥泞滑脚,令得他险些摔跤。就在摇摆定身时,那个醉酒的女人就猛地里跃,扑向刀客逢君。
——刀客逢君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胸前的两个奶!
哎呦我的妈呀!没有被武林高手打败的刀客逢君,今天被一个疯女人打败了!
他又是退两步。
殊不知,土堆外面是悬空的公路基坡。
听得“哗啦”一声水响。
刀客逢君与那个女人一同摔下路基下落差三丈高的一口池塘里面,(像是一辆车撞另一辆车翻到了高速公路下面20米高),池塘又深水也冷,天黑又下雨,令得他有口难言!
那个女人嘴里还在呱呱叫着相公相公。(相公就是老公)
刀客逢君被凉水冲得很清晰,奋力一跃就上了岸。
官道上有了火光,跑来几个人,喊道:“花姑,花姑——你在哪里?”
下面的疯女人在回答“我在这里——”
几个人到了,叹气又责怪的说道:“花姑呀,你看又喝醉了,是吗?唉!命苦呀,才结婚两个月,相公就溺水死了,也难怪会想不开!”
敢情是那个女人的老公死掉了,心里不爽去喝酒,然后喝醉了经过这里,吴把刀客逢君当是老公,一下扑过去……
听到这里,刀客逢君好气又好笑,飞也似地跑走了。
浑身是水,得先找个地方来弄干衣服,这里是市郊农村,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是关门闭户的,到哪去烘干衣服呢?要是叫自己去偷人家的衣服可是打死也不愿意干的,只好看看周围有没有免费的公共场所!
数盏茶过后,未果。他跟自己说:“还是去白马寺吧,或许那里有伙房!”
雨夜可是真的黑,白马寺那么大,那里才是伙房呢?高墙上的刀客逢君瞄准了配殿后东北角的一个屋子,因为那里屋檐下的地上放有木柴,里面有一盏灯在亮着。“啊,有人在吃宵夜?”他以为是有人在里面吃东西,摸近窗户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和尚在烤袈裟……
这时候,必须来个调虎离山计,他发现自己手上还有两袋黑锅灰与牛粪,都已经被水调糊了,最好了。先在屋顶上的瓦缝里取出一个小石头,然后朝小和尚打了过去。
“谁?”小和尚脑袋给小石头敲了一下,出来寻找凶手。刚刚一探出光脑袋,刀客逢君就将牛粪与锅灰涂上了和尚的脸。然后嘿嘿嘿笑道:“师兄看你那么累了,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他是假装和尚来捉弄这个家伙的。
小和尚走了,刀客逢君马上穿起了袈裟,将自己的衣服拿去烤晾。然后熄灭油灯,藏在不远处的屋梁上打盹。
待衣服干了,迅速穿上,约莫是三更时分。
为了调查这个青花堂的底细,刀客逢君必须要在夜里动手。“青花堂的人在哪里呢?”刀客逢君暗忖,他知道白马寺附近没有大客栈,只有珠村酒铺,珠村酒铺一半是饭铺酒铺,一半是客栈。“对了,现在珠村酒铺看看……”
他攀墙出了白马寺,来到珠村酒铺的停马场,看看有没有特殊的马,这里的马场很大,一下子也不熟悉青花堂那个少爷陆飞白的马,所以无法辨认。然后想到谢婷婷的马车是特殊的豪华版马车,黄铜黑漆款的。
来到马车场,一个佬伙计在雨棚底下伏在案上打盹,他悄然走近一看:果然有一辆豪华版的黄铜马车,那分明就是谢婷婷坐的,刀客逢君何尝不认得?
很明显,马车在,她们的人都在这里歇脚。至于哪一个房间,就难说了?
抬头一看,珠村酒铺很大,但是房子只有两层,左边一般是酒铺饭店,全是瞎灯灭火的。右边的一般是客栈部门,一楼大门紧闭,二楼也是黑漆漆的。只留一个房间亮着光,就是右边角落里倒数第二间。
马车场里黑暗中的刀客逢君略微想了想:“谢婷婷怎么会与青花堂的人在一起?司徒姑娘又再三交代青花堂的人要杀自己,叫自己要留心,莫非青花堂的人武功真的很高?”他踱来踱去,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是找到谢婷婷来问个究竟,还是继续跟踪她们的行踪?
雨棚下打盹的老头醒了咳咳两声。
刀客逢君倏然跳了起来,攀上屋檐,掠过马场的青瓦屋顶,来到了这个透着一团光的房间后面。
凑近窗纸,里面悄然无声。
“还是走吧,半夜偷看人家睡觉不是君子所为。”刀客逢君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做小偷小摸的事情。
忽然间——
“啪”的一声轻响,自隔壁房里面传出,接着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嘻嘻……谢姑娘,我来了……”闻声像是来调戏女孩!
尽管里面的人声音很小,刀客逢君的听觉异常灵敏,但是还被他听见了。
“谢姑娘?”三个字,莫不是谢婷婷?
这时隔壁最外面的房间里火光亮了,而刚才有火光的房间却是灭了。分明是有人在活动!
轻轻划开最角上的这房的窗户,里面果然是豪华房间,方桌柜台梳妆镜,大床花被火光映。只是那盏烛光不在桌上,是在一个人的手上,这个人又蒙着面!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大床,大床上面蓝色红花棉被内睡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就是谢婷婷谢姑娘!
而这个黑衣蒙面人已经到了床前,他要干什么?
刀客逢君心里假设了一番:“谋杀?看他没有带武器。抢劫,应该会开始先吼几句。偷看女人睡觉么?”要继续看看,这个黑衣人很瘦削,暂时还看不出是男是女。
被窝里的谢姑娘睡得真香,显然是连日赶路很累了。对身边有人的到来一无所知。
那个黑衣蒙面人放下手里的灯盏,自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团白色的纸包,揭开纸包,取出一根小竹管,在火上烤一下,对着谢婷婷脸上一吹。一股灰烟就喷了出来!
刀客逢君大惊“是毒烟!”
一念间,那个黑衣人已经将手伸入谢婷婷的被窝里一掀,穿着白色睡袍的谢婷婷就展现在面前,粉脸玉容窈窕身材,白袍微露秀体轮廓分明,高低起伏的曲线流线非常诱人!
好一个暗香浮动,美人熟睡时刻!
那个黑衣人嘿嘿两声,竟然是个男人。他就要弯腰伸手去非礼熟睡中是谢婷婷!
——就在这个喝娃哈哈、爽歪歪的时候!
刀客逢君哪里能让他得逞?
“呼呼……”他轻轻吹了两口气,轻轻敲了一下窗户。道:“朋友,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吧!”
里面那个黑衣听了,立刻收回了他的手,抬头道:“你是谁?”
吱的一声,刀客逢君打开了窗户,道:“夜半三更走到女子房间里,有什么好事?”
一语点中了他的死穴。
“你大半夜的,藏在人家屋后也不见的是什么好人!”那个黑衣人站立起来,两眼直盯盯地望着窗户外面的刀客逢君。
“我只是路过这里的,看你给床上的姑娘喷毒烟,才阻止你行凶的!”刀客逢君假冒路过的,他指了下床上沉睡中的谢婷婷。
刚要动手办事,却被一个路过的人坏了好事,黑衣人立刻火冒三丈,怒道:“去你妈的!”拾起地上的鹿皮靴子就扔了过去,他真后悔没有带家伙来!“年轻人,别那么大的火气!”刀客逢君一晃身,鹿皮靴子就飞过了窗户落到了后面的院落里去了。
“操你娘的!看你是活腻了,多管闲事!”那个黑衣人破口大骂。又拾起另一只鹿皮靴子打了过去!
嗖的一声飞过了刀客逢君是身旁。
刀客逢君跳了进来,双臂一挽,泰然道:“你乖乖地将她的被子盖好,给她解药。要不然——”
黑衣人少爷一看对方竟然是上次在桃花林里与自己对打过的刀客逢君,顿时气得是火上浇油,尖牙搓得咯咯响。
“他姑姑的,你也不看看我少爷是谁?让你尝尝少爷的厉害!”黑衣人少爷立即跃起身双掌搓搓攻来。
刀客逢君一旋身就坐到了梳妆台的凳子,淡淡地说道:“光使牛劲的少爷,逞什么英雄?”
一招扑空,气得那个少爷三尸暴跳七窃生烟,怒骂不绝:“啃你娘的六舅头!去死吧!”他踢腿攻来,使起了三弹腿,连环脚,别看他有些瘦削,但是脚力不弱,双脚像是铰刀一样,呼呼呼——杀向若无其事的刀客逢君。
刀客逢君猛地拔出脖子上的黄金桃花情折扇,轻轻一敲。
“叭”的一声,那个少爷就翻滚在地,哎呦哎呦,抱足痛叫!泡女不成,反倒挨了一顿揍,现在的他气得怒目戟指,骂道:“靠!看我的!”
随即来个“气吞山河”双手并进,推向向刀客逢君,与将他打死。
刀客逢君早就有准备,欲给他一个教训,用手指打开折扇朝他手上一划,要他留个记号。
“嘀嘀嘀”扇子发出了笛子的声音。
谁知那个少爷十分狡猾,中途停住手,换了招式,用右脚的膝盖顶来,来个“送羊上山”
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刀客逢君收回扇子,斜斜捺出。
黄金折扇扇轴非常的锋利,划的少爷的膝盖一道深深的口子,令他猛地倒下,样子很难堪,像是个拐子。
少爷手无寸铁有些吃亏,但是又不服气,单足立声骂道:“你有种!等着瞧!”他欲转身跃出窗外去找帮手或者是那武器。
哪里就那么简单放过你,刀客逢君一旋身就到了他身边按住他的脖子,道:“快点给解药!”
少爷无计可施,乖乖子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罐子,道:“给!”
“嘭”刀客逢君给他重重一脚踢去,少爷当是皮球一样踢出了窗外。
打开药丸,给谢婷婷服上。盖好被子,大呼一声:“来人呀!”
刀客逢君已经出了窗外。
在车门场,找到看车马的佬伙计,道:“二楼角上的那间房有事情,有窃贼!”
“啊?窃贼!”佬伙计很是吃惊。睁开惺忪的睡眼,大呼“二楼有贼呀——”
整个珠村酒铺就热闹起来了……
不到一会儿,珠村酒铺客栈里面就热闹了。
刀客逢君见马场有个伙计与自己的身材差不多,快步走了过去,问道:“伙计,请问茅房在哪里?”
那个伙计很困倦道:“三更半夜,到处都是茅房,小号随地解决,大号去拐角深处。”
刀客逢君轻轻一拍他就昏过去了。拖到黑暗中,迅速换了衣服。
扮成了伙计光明正大掌灯走上了二楼,大喊:“窃贼在哪里?在哪儿?”说得很大声,唯恐人不知道一样,一边用眼睛仔细寻找那个膝盖受伤的少爷。
话说这条大路上好远只有这一家客栈,现在的客栈里面,宾客众多,被这么一个吵闹声一搅和,纷纷起床开灯看看自己房间有没有问题。
趁着慌乱,刀客逢君打开了谢婷婷的房间。
这时谢婷婷已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鹿皮靴子不见了,叫道:“伙计,我的靴子被人偷了!”
刀客逢君一听暗地里偷笑,那不是少爷丢掉的吗?他混在人堆里,大呼:“谢姑娘,你的鞋子在隔壁房。”他知道隔壁房里没有动静,肯定有问题。
这么一喊,谢婷婷就听出来他的声音,谢婷婷光脚出来寻找,道:“逢君?”
刀客逢君见状不妙,下楼走去。找到了那个伙计,换回了衣服。
正要出去寻找什么地方来睡觉。
外面的官道上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西面洛阳城区传来。
蹄声渐渐近了,一匹灰驹是个白衣汉子。到了珠村酒铺前,他飞跃下马,上了客栈。刚好现在很多伙计在四下里寻找窃贼踪迹,所以可以火光通亮,可以看出那个白衣人戴着黑斗笠,腰系长剑,一个黄葫芦很显眼,他身体矫健,快步上去。
不再跟踪,刀客逢君心里暗忖:看此情形,明天必有事情!还是去白马寺里面找个地方等到天亮再看看情况为好。
一声宏亮的钟声响起,白马寺迎来了新的一天。
这里的和尚也开始了一天的事物,开门,打扫,做饭,诵经,烧香,练功,开会……
不管是下雨还是下雪,这里的门照开,生意还是要做的。
刀客逢君就藏在正殿后面的大菩萨后面的黑屋檐上睡大觉。
这里是正殿,又大又宽,墙壁上是壁画,佛像也大,有释迦牟尼,达摩祖师,如来佛祖,十八罗汉,样貌不一,有慈善安详,青面獠牙,端庄大方,诙谐有趣。香炉里面佛像林立,青烟袅袅。
很多冒雨而来求神拜佛的香客开始陆陆续续走入。接面一只巨大的香油功德捐款箱格外显眼,像是一张饥饿的嘴巴,等待着不同的善男信女大发慈悲施舍一些……
“嘭当”一个银锭子扔到了香油功德箱上弹了出来,一个小和尚过去要拾起来。
“慢!”一个年轻的人的声音。
小和尚抬起头,见是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人,他头戴斗笠,鼻子很大,手拿长剑,一手拿一只黄色葫芦。
——屋里没有下雨,带斗笠干嘛呢?
小和尚躬身施礼道:“施主,请问有何而求?”
“我来找你们的主持!快去通报!”大鼻子白衣人道。
“还未知如何称呼你的名号?”小和尚问道。
“青花堂的人”大鼻子白衣人冷冷说道,似乎不耐烦等,在殿里走来走去。
“青花堂的人?”刀客逢君听了,马上醒了过来。这里的佛像足有三丈高,佛像外面又是僧人诵经打坐的地方,离香客参观的地方还有两丈远。所以他这里很隐蔽,就算是熟人,也发现不了。
他打眼望去,这个不就是昨晚那个人吗?三个半夜来到珠村酒铺的人。斗笠,白衣,长剑,酒葫芦,符合昨晚那人的特征。特别是那个酒葫芦,好眼熟!
一会儿,惠普大师与两个僧人步履匆匆而来。
刀客逢君昨天被惠普大师发现了,无缘无故训了一顿,现在学乖了,屏息不动了。
惠普大师手拿佛珠,单手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惠普,请问施主何事求见?”
“你就是主持?”白衣年轻人摘下斗笠,一脸怒容。
“贫僧法号惠普,正是在下,请问施主有何贵干?”惠普大师心里一看,对面一脸的怒色,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是青花堂的人,我们少爷要找个人,这个人有没有到白马寺。告诉我。”白衣人很是狂妄,好像是天下,唯青衣堂莫属一样。
刀客逢君一听,明白了,这个人昨晚肯定是找到了青花堂的少爷,然后直接杀到这里来了。
惠普大师一想“那小子到小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不怕青花堂的人来搜了。”
是以他手掌一伸,道:“施主有请!”
两个僧人就在前面带路而去。
在后院配殿,偏殿,连厨房,茅房都看过了。结果一无所获。
那个白衣人回到了正殿门口,走来走去,像是在等人。
“施主,你现在相信老衲了吧?”惠普大师问道。
白衣人在正殿外面瞧瞧,然后又走进来里面瞧瞧,见上面的大菩萨后面上面有屋梁。他正要轻身往上一跳!
殊不知,刀客逢君就在这里呀!
惠普大师一只手已经嵌在他的肩膀上,道:“施主,这里是正殿,佛祖面前,休得无礼!”
那个白衣人感到浑身一阵酥麻,好像是无法使出力道一样,深感对方的内力深厚,控制住自己的肩井大穴。
他动弹不得,道:“大师,你放了我吧!”
“那,有请施主尊重佛道,可否答应老衲?”惠普大师说完松开手。
手一松掉,那白衣人又臭屁哄哄起来,道:“我们少爷要在你这里等!”
刀客逢君在屋梁上听的一清二楚:看来青花堂,是势出必行,志在必得。
“白马寺向来与青花堂无过节,你们何况处处为难我们呢?”惠普大师一脸无奈。
这时候,正殿外面又来了三个人,一个是谢婷婷,一个是逍遥山庄的打手,换成了蓝衣服,还有一个是拐子,黑衣拐子。
白衣一看三个人来了,直接就走近那个拐子面前,低头道:“少爷,我搜过了,没有发现什么!”
那个拐子抬起头,道:“那我陆某人就住在这里等了。”
刀客逢君远远望去,暗处瞧明处,是格外清楚的。发现这个人分明就是昨天晚上的少爷!也就是防毒害谢婷婷的坏蛋!“他怎么来?他怎么与谢婷婷在一起?”
他不知道,这个少爷就是洛阳新兴的第一大杀手帮,帮主少爷陆飞白,他们的势力很大,要价很高,一般人请不起。他是谢婷婷请来抢救刀客逢君的,他们以为刀客逢君受伤未愈,需要借功力很高的人来救治,殊不知这个少爷并不是内功很高而出名,而是手段卑鄙而称霸一方的,是以他们从江南逍遥山庄一直赶路,到无锡却没有发现刀客逢君与司徒涵雨,于是马上直奔洛阳白马寺,途径扬州求助大明寺来个长途飞鸽传书(就是现在的长途电话),先警告白马寺要把这个立功的机会留给谢婷婷她们,这样做是让刀客逢君知道后会感动而喜欢谢婷婷。从头到尾乃是谢婷婷天衣无缝的计划。
没错,谢婷婷是很聪明,料定刀客逢君会来洛阳白马寺,所以她决定在珠村酒铺里订豪华房一星期。准备来个守株待兔打持久战。但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刀客逢君已经痊愈了,而且功力也高了许多,还有黄金折扇护身。她只是要刀客逢君喜欢她,爱上她而已,出发点是非常的好,手段也不错。只不过是
且说这个青花堂少爷陆飞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切听老板谢婷婷的安排。到了白马寺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昨晚,是在酒铺里面吃饱了喝足了,所谓是温饱思淫欲!昨晚住在美女谢婷婷的隔壁而睡不着,垂涎谢婷婷的美貌而半夜起来蒙脸,放毒,欲与她来个巫山云雨之欢!殊不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他的美梦打破,也将自己的膝盖受伤,均是刀客逢君义士所为。当时他已经认得刀客逢君的样子,而刀客逢君却不认识青花堂的少爷真面目。
话说上次,在桃花林一战,谢婷婷与刀客逢君,万棋子,老丐(少爷陆飞白)在河床上打得昏天黑地,谢婷婷与刀客逢君是没有记得这个老丐的面目,万棋子是认得刀客逢君与谢婷婷,却施计陷害了他,教他使用攻打下三路的馊主意让刀客逢君吃了哑巴亏。而少爷陆飞白认得谢婷婷却无可奈何,自己被逍遥山庄的谢天虎高薪聘去服务,现在又拿了谢婷婷老板的钱,所以看在钱的份上,就是有旧仇也是可以不计较的。但是刀客逢君就不同了,上次侥幸被刀客逢君打胜,昨晚又被刀客逢君坏了调戏谢婷婷的美事,当然是旧仇加新恨,旧账添新帐,非要将刀客逢君捉住劈了才痛快!
惠普大师一听青花堂的人要在这里等人了,暗暗吃惊,这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在庙里住着,传出去的话,名誉会大打折扣。以后的香客肯定流失许多,这么一来,真是为难!
且说,青花堂的陆飞白说在这里等,是有原因的,第一个,是为了桃花老板谢婷婷,第二个是他昨晚被刀客逢君打伤了,要在这里附近住下来,闹点事情来将刀客逢君给引出来,然后通知青花堂的弟兄一起来,将他给杀了。
这个时候,谢婷婷发话了,道:“烦请大师帮个忙,我找这个人很久了,我们不是恶意的,我是来救他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惠普大师知道谢婷婷是来就刀客逢君的,深感欣慰,真是替刀客逢君高兴呀,这小子,那么多的女人为他着急!“只怕是司马简陋,让施主受委屈了!”
刀客逢君这次听明白了,谢婷婷也是来救自己的。而这个青花堂的人却是别有用心,正在使用一石二鸟之计。这样了,就要用个法子来阻止这个青花堂的少爷胡作非为。
他在大菩萨佛像后面看到,这少爷陆飞白,身穿一件黑色劲装,黑色披风,腰间是两个黄色葫芦,一大一小,正在用手搭在右脚的膝盖上,显然是受伤了。
“两个酒葫芦?”刀客逢君很快就想起了在桃花林里那个头发散乱的老丐,岂不是就这两个葫芦?他的眼睛奇准,就是他!
原来冒充老丐的人就是他!
原来昨天晚上图谋不轨欲对谢婷婷下手的人就是他!
——但是谢婷婷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青花堂少爷仰头哈哈笑道:“我不怕寺庙简陋我,我就怕晚上我不让我出去……”
大家一听就明白,他出去只是干那些风流快活的码子事!
惠普大师无奈,只好伸手邀请道:“诸位有请!”
大师怕人多影响白马寺的生意堵住了门口而叫大家走开!
刀客逢君还在正殿上的屋梁上想办法对付青花堂的少爷,还有要用什么办法来告诉谢婷婷知道,这个少爷陆飞白是坏蛋。
可是他办法还没有想出来,下面进香的客人是越来越多,有求财的有求子的有求姻缘的有求福寿的有求避免灾难风险的有求养个二奶包小三的。
人一多了香就多,浓浓的擅香烟雾熏得上面的刀客逢君睁不开眼,还有那和尚妮妮娜娜的念经声音,单调聒噪的敲木鱼声音,再也无法待下去。他见下面那么多的人,就这么突然跳下去,肯定会将它们吓死,就是不吓个半死死也会受惊过度要请巫婆来压惊。他暗忖: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他摸到了墙根上有块小石头,对着那个大门上面挂着的一面锣就打了过去。
“当——”的一声,大家猛地转头看。
敲木鱼的和尚太聪明,马上解释道:“是佛祖,菩萨,罗汉显灵,要大家多捐点香油钱!”
刀客逢君一听计上心来,立刻捏紧鼻子,粗着嗓门,拖长音调,道:“唔——唔——我——是——如来——佛祖——请——大家——叩头参拜——”
众人都是迷信之人,和尚虽然不迷信,但是也起了带头作用,纷纷低头叩拜,刀客逢君趁这个机会,奋力一跳,到了大门右边的角落屋梁上,飘然落下,假装叩拜。一脸的虔诚相,避开了耳目。
然后纷纷走出外面的矮山丘上候着谢婷婷出来。他知道谢婷婷肯定会出来,因为寺庙是不收留女宾的,除非是尼姑或者是女扮男装,要么就是三流不合格的寺庙有花和尚的那种,就这家千年古刹白马寺,寺规森严,名声特好,肯定是不留她的。
且说当全部人安排到后院的配殿宾客房间时,谢婷婷却被惠普大师叫住了,道:“女施主,你的勇气可嘉,你的精神可嘉,你的良苦用心真令老衲佩服!像你那么痴情的女子不多了!老衲是爱莫能助呀!阿弥陀佛!”
“谢谢大师!我理解。”谢婷婷回个礼。
“本寺规定,不留女宾,你请便吧!阿弥陀佛!”惠普大师很是为难。
谢婷婷心里想,我到外面都有房间了,难得大师那么大度,十分感激道:“谢谢大师,我在外面珠村客栈已经订了房间啦。”
“噢,请自便吧,老衲失陪了”惠普大师要去诵经讲课去了。
“告辞了!”谢婷婷要回去了。
“告辞,慧能送客!”惠普大师安排和尚送客。
同一时间,少爷陆飞白对那个白衣大鼻子耳语道:“马上回去叫人,准备一百多个堂主到珠村客栈集合,注意保密,连这个女老板也不能让她知道!”他有了坏主意啦。
白衣人点点头告辞了。
谢婷婷走出白马寺大门,嗖的一声,一只枯松子打了过来。她机灵一跳,“谁?”马上朝大石狮子后面追去。
不远处一个青衣影子没入一棵百漆杉树后面,谢婷婷赶到,那个人却不见了。
寺庙外墙上一行黄泥土写的宋体字:谢婷婷,跟你一起来的人要害你,请你速回逍遥山庄,刀客逢君
字,还是湿漉漉的,看笔迹工正严谨,出自男人之手,谁呢?肯定是刀客逢君。
果然是女诸葛,谢婷婷,冰雪聪明!
一猜就中,此人正是刀客逢君是也。
他现在正想办法捎个口信给惠普大师,叫他留心那个青花堂的少爷陆飞白了。
——这种情况,不能光明正大去找大师,第一会被谢婷婷看到,弄砸事情。第二,如果被青花堂的少爷陆飞白发现了,就把事情扯大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到白马寺呢。
所以,刀客逢君还是另想办法,他来到了官道上,走着黄鳝步,边走边想。
上午时分,雨渐渐小了,风还是很大。
现在不用打伞,路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
突然,发现前面五六个人,抬着一口红色的棺木,拐入一条巷子里。
他马上有了计策,因为,洛阳这个地方,做儿子女儿的是比较孝顺的,要是哪家死了爸爸妈妈,或者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肯定是要请法师来做法事的,然后将死人入殓放在家里停留一个星期,叫做守一七,要不然会被人闹笑话的。既然是请法师,肯定就是选择附近的,免得多出车旅费,叫做省钱精打细算。附近的也就是白马寺,一提到白马寺就肯定可以找到惠普大师啦,他是主持,弟子外出上门诵经作法事,肯定要经过主持点头签字批准才行。
“等下,我就乔装那个去请法师的人混入白马寺。”他飞快地跟了上去,这里是郊外的农村,巷子相当的长,一家一家敲门的话估计是要问到明天才能问完,有可能会连到下一个村庄的。
所以身为杀手的刀客逢君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他一路快跑,见那些关着门的,门口有没有摆放白灯笼,或者的蓝布条,或者是有什么闲杂人员走进走出,都要停下来听听,里面有没有哭声,亲人死了,肯定要哭上一场送别的。
一连走了二十多家,都没有动静,这里右边有个家庭,,门户大开,看样子是没有人在家,恰好门口有个小柴炉,炉里有木炭,他便拾起几颗木炭攥在手里,然后拐入旁边的牛圈里,地上有干了的牛粪也用破布包了起来。提着就走向巷子深处——
长长的巷子都快走完了,就是没有异常。前面是个大户人家,白墙朱门,红梁黑瓦,门口赫然可见,是两排白色纸灯笼,大门紧闭。
“没错,就是这家了。”刀客逢君总算是找到了,心里掂量着如何扮和尚去做法事,然后接近惠普大师告诉他的。
这个人可以说是死的很巧,下雨天死人表示天在哭。
这个人死的也真不巧,居然是最后一家了。真是费了刀客逢君的不少路程。
还有更不巧的呢!
当刀客逢君走近这家门口时,里面果然是传来了哀声阵阵……
“完了!亲人都哭了,肯定是开始做法事了。”刀客逢君暗叫不妙。既然是做法事了,肯定就不用白马寺的和尚了,也就是说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望着手里的牛粪与锅灰,才知道失算了,自己只能算生人,却算不了死人!
他在门口的小桥上停了下,准备走回去另想办法。
很快,大宅里面的哭声停了。
停了,表示有问题。刀客逢君见事情有了变化,便绕过大宅后面,前面是一棵大梨树,树上的梨花开得正旺,像是下了一场大雪,非常的漂亮。
见四下没有人,刀客逢君便点足一跃,拧身上了梨树。
梨树上刚刚好可以看到大宅子里面的情况,一个大院子,一个大厅子两边是暗室四间,左右有三间耳屋。院子里的是鱼池假山,亭台轩榭,白玉雕栏,奇花异草挺有气派。两边的走廊里有人忙进忙出,看来是亲戚在帮忙的。
大厅中间是一口大型的红漆赤杉棺木,盖是敞开着的,前面是白色菊花黄色菊花等鲜花,有花圈,还有几个家眷与十多个号子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左边是亲人,右边是一个黄衣道士,三个尼姑,五个兼职音乐和尚在准备唢呐,喇叭类管弦乐器。大厅就成了灵堂。
刀客逢君心里暗忖:果然是请到了做法事的和尚,都来了,想不到这些和尚的业务挺广的,居然做到了白马寺的脚下,看来是作法驱鬼很厉害了。
现在,全部人都是各就各位,就是没有声音。
刀客逢君望望四周,雨雾中,阡陌纵横,不远处农家里鸡鸣狗吠声不时传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是青色的,坐在白花梨树上很是显眼。要是有路过人发现了,岂不是当贼看待?
是以,他脱下衣服,反穿过来,不就是白色的啦,混在梨花丛里,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下,可以放心地看看里面的情况,决定从这里找机会去白马寺。
就在大厅里那个黄衣黄帽的道士望望屋里壁上的老款挂钟,表示时辰到了,他拿起桃木剑,好像是大型音乐会的指挥棒朝前面一点,道:奏乐!
铛——滴滴——哒哒——
唢呐声,笛子声,锣声就响了起来。
接着就是一阵“呜呜——哇哇——”哭得呼天抢地,声泪具下的号子哭声传来,看那么整齐的声音,八成是花钱请来的职业号子,因为那长歌当哭声都是年轻人。也没有小孩老人。
这种情形,其声哀哀,听得大家都忧心惨切呀。
听得一个老者在外面伤感的念道:“花姑呀,你死的好惨呀,刚刚丈夫才去世三个月,你也就跟着去了!大伯是千不该万不该叫你去喝酒的啊!喝了酒还好,又要去跳池塘死呀,可真是死的不明不白呀……”说的老者很悲伤的样子,后面说不下去了。
刀客逢君想起来了,这个死的人不正是昨晚误以为是婊子二奶的那个喝醉撞到自己的女人吗?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往后跳呢?如果那个女人扑来,我就抱住她,不就没有事情了吗?我真笨呀!”他好像是做了罪人一样,唉,那个漂亮的女子就是我害死的。
满心的愧疚,让他差点听不想去,想走人啦。
转念间:反正人也死了,不如看看她的法事,当是送别仪式,安抚一下自己的良心吧!
只见那个黄衣道上,一脸的疲惫,好像是没有睡好觉。他扶正黄布方边长带帽子,抖了抖八卦长袍上的黑腰带,装模作样地瞅了瞅四方。见时间已经成熟,便开始法事——
他左手拿起招魂铃,摇得叮当响,右手举起拂尘指东撩西。旁边的三个尼姑马上就端起起三个香炉,举过头顶,有节奏的时升时降,嘴里唔唔唔念。
接着黄衣道士闭上一只眼,嘴里用太监般的颤声诵念道:天灵灵,地灵灵,五官道人快显灵……天皇皇,地皇皇,玉皇大帝不用慌……天炎炎,地炎炎,阎王殿下要抽烟……天晴晴,地晴晴,花姑上路要带钱……
诵道这里,道士停下不念了,浑身在抖像是风里的树叶,更像是鬼上身。
他一停,尼姑与乐队也即停,同时哭丧的号子也就紧急刹车。三者好像是串通好的。
主人一听,要烟?要钱,觉得很奇怪:死人做法事还有抽烟?还有给钱?
于是外面一个老者懂事理,表示道士们要加价给多点钱。叫做坐地起价。马上掏出一张五十两的大丰钱庄银票放在香炉旁边。
外面梨树上的刀客逢君一望就知道是骗人哄钱的江湖骗子,因为法事做法,是不可能中间加价的,你看那诵经,都是要钱要烟的。不是骗子是什么?这时,他眉头一皱,又有了办法。
他跳了下去,拾起两块小石头,鸡蛋大小的,再跳上梨树等待机会。
“才五十两?”那个黄衣道士斜眼一瞟银票太少,没有到位,不是心里想要的那个数,难免不爽。于是就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敢情是昨晚熬夜,很困倦。
那三个尼姑很精明,见道士打哈欠便低声提醒道士,道:“师傅,水来了,开始了——”(水,指的是钱,money)
黄衣道士马上又跳开一只眼睛,继续摇铃舞拂尘,用太监音与巫婆音交合起来朗诵道:……天瑟瑟,地瑟瑟,我要的清一色……天长长,地长长,我胡的不是这张……天苍苍,地苍苍,我是一条大灰狼……天灰灰,地灰灰,我的手气真是背……
这时,哭声,铃铛声,唢呐声,以及尼姑的唔唔声又是组成一片哀乐!
“咳咳”两声,一尼姑悄悄提醒说:“师傅,错了!”
很明显,这个道士是冒充的,光景是昨天晚上打麻将通宵,还输了钱,临时组合的冒牌法事队伍。
外面梨树上的刀口逢君拿起石头,正想动手,忽然,巷子里跑出一条人头高的杂交大狮子狗,在四下巡视。
于是,刀客逢君立即停下手里的石头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继续看道士作法事。
那个黄衣道士有点瘦有点老,他听到尼姑说错了,心里有点虚,马上急拐弯话锋一转唱:
呜……呜……东南西北风,自摸最拉风……中发白单调单吊十三幺……桥归桥,路归路……制钱归当铺,我是越说越离谱……
原来是道士根本不懂诵经,这些经文都是临时瞎编的。
听到道士说的越来越离谱,在座的很多人想笑。只是那伙乐队越来越有劲,使劲吹,那伙哭丧的号子们叫得十分凄惨。
音乐、哭声淹没了一切!
哭声一大,家眷悲伤的全部低着头,那个道士开小差马上跑出来到屋檐底下抽杆烟(旱烟袋,不是过滤嘴),道士穿得衣服颜色很奇怪,像是怪物,把外面屋檐下的狮子狗就吓得垂下尾巴躲开了。
匆匆吸了两口旱烟,道士重返岗位,继续工作拂尘舞剑……
梨树上的刀客逢君看到机会一到,马上将手里的其中一个石头,对准道士扬手掷去,力道十分之大。
哎呦一声!
嘴里糊里糊涂的道士腰部中了一个石头,猛地里一侧身,一头就栽进了棺材里,刚刚好嘴巴就亲嘴亲在那个死人的红唇上,那棺材很大很宽,头朝下,脚朝上的道士,一下子起不来,双脚乱摆惊骇地大呼“哇哇哇——”。
光景是被这个石头打得他痛如猪叫!
就在道士下跌那刻,手里的铃铛与拂尘就刚刚好扔到了一尼姑的左奶子与香炉上,尼姑受惊立刻捂住胸口,丢掉了手里的香炉。炉里香灰洒的到处是,一时间棺材周围烟雾弥漫,谁也没有注意到道士中了一个石头!
三个尼姑是胆小鬼,以为是女鬼显灵将说唱错话的道士抓去陪葬!
剩余的尼姑顿时惊惶失措,手脚一软乱作一团,丢掉香炉尖叫一片!
跪在地上哭丧的号子以为是信号来了,要努力哭!就更加卖力地哭得昏天暗地,号啕不绝。
“简直太不像话了!”外面的一个老伯发现了不对劲,走进来怒道:停!
就在停字刚出口,刀客逢君又是一个石头打去,因为那老伯不会武功,需要留一手,才不出人命,力道用三分。
那个背向外面的老者背上吃了一击,猛地里朝前一撞!
非常之巧,比芝麻掉进针眼里还巧!
那个老伯又栽进了棺材。而且刚刚好他的头就撞进了那个死人花姑的大腿中间部分给夹住了,死了的女人的大腿是很稳的,万一给夹住了比活生生的女人都还难拔出。这可真难为老伯啦。
灵堂里,顿时就两个活人进了棺材,除三个女尼姑脸若土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那些亲属家眷早已六神无主,一脸惊恐!那几个乐队与哭丧的号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怪声四起,“鬼呀!鬼呀!”以为是真的鬼显灵,接着就真的哭了起来,哭得泪如雨下。
此时梨树上的刀客逢君正在暗自偷笑:谁叫你这些江湖小辈胡作非为!
这下大灵堂里可是炸了锅一样,全部人哭得哭,叫的叫,爬的爬……
当那些乐队的人将道士与老伯拉起来时,屋里只剩五个人,其他的早就溜了。
黄衣道士这才走了出来,他的帽子不见了,长发散乱,脸无人色,沮丧着道:“老板主人呀,我们要走了,不要你的钱了,你们的钱我们赚不得呀!”
主人老伯也是惊魂未定,道:“道人这是什么原因?”
“有鬼呀!”
大白天也闹鬼?
……
一下子,那伙骗钱骗财的道士组织逃了个精光,连吃饭家伙工具也不要了。
糟了!家里死了人,没有人来做法事,还说是有鬼!
这家人真的倒霉透了。
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全部在大院里议论纷纷,商量如何是好。
她们家有钱,房子都那么漂亮,给的小费都是五十两银票(等于现在的15000元),肯定爱面子,所以有人提意见,去白马寺请和尚来吧,压压惊,镇镇邪!
“还是请白马寺的主持亲自出马吧!”那个老伯建议道。
“他的出场费听说很贵!”另个人说。
“咱方家不在乎这点钱,这个鬼实在是太厉害了……”老伯坚持自己的看法。
“好……我马上去白马寺!”
刀客逢君听到了这个是方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的恶作剧怎么给人家添了许多麻烦?这样自己岂不是跟那伙道士是一伙的人了?
渐渐地,这种惭愧的心与自己的自私冷漠在经历一场斗争,就是真种无形的较量让他十分的难受。很快,正义之心就占了上风……
这时候,一个中年汉子,挎个包包,匆匆走出了大门,往白马寺走去。
轻轻跳下梨树,刀客逢君重新穿好衣服,奋力一跃,过了河岸,追上了那个去白马寺的中年人。道:“打扰了,这位仁兄。”
那个汉子听到后面有声音,猛地一跳,一脸惊诧,道:“吓死我了!是你叫我吗?”显然是惊魂未定,确实别吓坏了。
刀客逢君仁兄的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吓坏了一个家族与一个团队的人。
“请问你是方家的人吗?”刀客逢君问道。
中年汉子答道:“是呀!你怎么知道?”他没见过刀客逢君,不认得也正常。
“我替你去白马寺,好吗?”刀客逢君想替他去白马寺,好实现这个计划。
“我不认识你,不行!”中年汉子不信任他,洛阳的人历来疑心很重,不信任别人。“请你说个理由吧!”
“我会算命?”刀客逢君想改变他的主意。
长巷子里,两人边走边聊。
中年汉子听了有趣,想考考他,道:“哦,是吗?那给我算算去哪里?”
“你去白马寺,找主持来做法事!”刀客逢君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啊!”中年汉子一听,徒地一震,呆了!
停了下来,良久才回神过来,道:“你真是神算子呀!算的真他妈的准啊!好像是什么猪狗粮啊!”农村里的人没有很高的文化,常常把诸葛亮说成的猪狗粮也正常。
“不敢,不敢!我算的准吗?”刀客逢君假装谦虚。
现在他很佩服刀客逢君。道:“那你给我算算,我能请到白马寺的主持出来吗?”农村人很迷信,希望早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
“能!不用钱都行。”刀客逢君一脸严肃,像可以下保证书的样子。“只要带上我。”
“好!信你了!”
刀客逢君见对方答应了,心里大喜,道:“请你等等我。我去方便一下。”马上闪入路边的一个空房子里。
很明显,刀客仁兄又是去发挥易容术了。
他在空房子里打开黑锅灰,在屋檐下盛点水参合调匀,涂在俊逸的脸上,手上,弄得花花的,然后又将衣服翻过来穿上,解开头上的发髻,取出黄金桃花情折扇呼呼扇了几下,好了。
走了出来,俨然变了个样:乱发飞蓬,老态龙钟,脸黑如张飞,手黑如猫爪,一步一摆的糟老头子!
这个就是刀客逢君仁兄是也!
那个中年汉子望了许久,吃惊问道:“啊?是你吗?猪狗粮?(诸葛亮)”
“嗯,是我,不过还得请你保密呢!”刀客逢君催着赶路。道:“快点走吧!”
中午的白马寺,香客也多,好像是执勤的和尚换班了。
正殿门口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表情紧张的中年男子,一个人又黑又脏的糟老头子。
仔细一瞧,两人分别是刀客逢君与村里方家的中年人。他们正在找人,找有关业务方面的负责人……
中年男子见有个刚刚上班的和尚,问道:“和尚师傅,我想找一下你们的主持!”
“阿弥陀佛,施主来的真不巧,主持惠普大师还在午休!”这个和尚施礼回答。
“师傅,我有急事,可以通融一下吗?我有钱。”这个中年人听到主持午休,很是紧张样,拍了拍左肩膀上的包包。
刀客逢君看在眼里,这个农村的人就是土包子,有没有钱也不能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说。
“哦,既然听施主这么一说,那我先去禀告主持一声,请二位稍候片刻。”和尚转身就去通报。
刀客逢君一看就明白,寺庙也是越来越商业化,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和尚呢?
来到正殿的角落里,香炉旁边扯下一张未烧化的黄草纸,取出一根香烛,慢慢刻上几个字。
惠普大师带着两个僧人来到,道:“阿弥陀佛,施主中午而来,有何贵干?”
那个方家的汉子回答道:“我们中和村方家的少奶奶醉酒溺死,请大师安排一些人来做法事,超度亡灵。”
“好吧,助人为乐,乃是本寺一向推崇宣传的良好美德,居然方家出了这等事情,老衲这就安排几个人速速准备而去。”惠普大师很是爽快,一口就答应了,道:“只是老天不作美,下了雨,路途长,再说,近来蔽寺事务繁多……”他话里有话。
“下雨了,我有雨伞……”中年汉子没有听出问题,道:“还要主持你亲自出马哩……”
“阿弥陀佛,老衲有要事在身,唯恐走不开!”惠普大师听到要自己出马,马上想到了借口,其实是没有出到那个价钱吧。
看势头是拿不下这个项目了,化了装的刀客逢君走了过来,指着那个中年汉子的布包道:“里面有重要的东西还请惠普大师过目。”
这个中年人一点就通,道:“方家带来些点心,交给大师尝尝。”他解下了布包。
惠普大师耳朵一动,听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刚才这个老头子是刀客逢君这小子,底二件事,是这个点心,要留给自己独自品尝才好。
是以他躬身作辑,道:“有请二位道后院偏殿里坐坐,我这好安排下。”
全部人走到了偏殿,客堂里,刀客逢君与那汉子两个人坐在凳子上等。听得外面有个人大呼:“和尚,和尚,看看有没有我的鸽子?”
就那声音而言,分明就是青花堂的少爷陆飞白的声音。刀客逢君一听就懂,暗忖:“原来他就住在这里?还有飞鸽传书?一定又是搬救兵啦”
一会儿,惠普大师一个人走来,道:“施主,请你的点心给我看看,我已经安排好了八个法术高深,经验丰富的僧人马上就出发!”他的话很明显,要看看点心,以便安排动身。
中年汉子将包包给了惠普大师,随即走出门,外面的八个僧人全部准备就绪,差主持点头出发的啦。
惠普大师嗬嗬一声,道:“大家都去,中和村方家,出差七天,出发。”他自己也跟着前去。
刀客逢君闻声也是颠儿颠儿跟在后面,这时,他看到了旁边的宾客房舍前,有个小和尚抓着白鸽子,在敲门,道:“陆少爷,有你的飞鸽传书!”
前面的人走远了,刀客逢君很想回来看的,前面的惠普大师见状,道:“施主看你造型特殊,瞧这衣服褴褛绝对是恰到好处,下次再来白马寺,记住一个巴掌拍不响恕不接待。”
刀客逢君一听就是要自己快点走,无论自己是装扮成什么摸样,都是逃不掉惠普大师的火眼金睛。
趋前一步,掏出一张黄草纸,悄悄塞给了惠普大师,道:“老朽就这么一套衣服,从年头穿到年尾,明年还得再接着穿,你叫我如何造型?”显然他说这些话是掩人耳目的。
到了白马寺大门,惠普大师在后面打开了草纸,赫然写道:大师,小心黑衣拐子,他欲谋杀谢姑娘。刀客逢君。
他一望就明白了是那小子刀客逢君写的,攥紧拳头,往后一丢,那块草纸成了一蓬灰!
刀客逢君暗暗吃惊,他的内力是何等深厚!
前面是珠村酒铺,惠普大师停下来道:“你们几个先走吧,我上去去趟茅房。”说是去珠村酒铺茅房,实际是去找谢婷婷。
刀客逢君一听就知道惠普大师的用意。
中年男子带着八个和尚走远了。刀客逢君也走进珠村酒铺,却被伙计拦住了道:“走!走!走!老叫花子,别妨碍我们做生意。”一句话就将刀客逢君拒之千里。
“我,我只是去茅房的。”刀客逢君不想走。
“去去去!茅房在路边有!”
一句话把刀逢君请出去。他站在一棵杨树下,正想办法如何混进客栈里去找谢婷婷呢。
惠普大师走了出来,四下望望,没有发现熟人与刀客逢君,直奔中和村去做法事啦。很明显,惠普大师如此匆匆,肯定是找到了谢婷婷,并告诉谢婷婷有关事项了,这么一来,谢婷婷肯定会跟受伤的像拐子的青花堂少爷陆飞白脱离合作关系而去寻找刀客逢君的。
当刀客逢君再次出现在官道上时,他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过是手里多了一片香蕉叶,是折叠起来的,里面肯定是有内容的。
他不是直奔目的地而是走到后面的马车场里看看谢婷婷的爱骑爱车还在不在,走近一看,果然还在。
于是大步走上了珠村酒铺客房部二楼的东南角的最后一间房门口,暗忖:没错,就是这间房是谢婷婷住的。可是自己又不想被她发现,该怎么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她呢?
这时,房门咔嚓一声。
刀客逢君迅速后退到了岔道上,嚓嚓两声,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这个珠村客栈是木制的两层楼,那个人的硬革鞋子踏在木板上十分响亮。
“咦?这么是个男人?”刀客逢君感觉十分奇怪。这明明是谢婷婷的房间,怎么冒出来个男人?
待那人走后,里面又传出一个陌生的女人,娇滴滴的声音:“死鬼老公——等下给我打包一碗牛肉烩面,加酸牛奶一盒,正宗的洛阳口味!”
“等下,我去找伙计,我要退房,这个房间刚才给用过,没有换被子……”那个男人去一楼柜台说理去了。
哦,刀客逢君一听明白了,原来是谢婷婷退房了,现在进来的是一个两口子,撒娇的女人要求老公去买牛肉烩面来吃吃。
那,谢婷婷姑娘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前面拐角处,啪啪一阵拍门声,仔细一听,就在前面的第二间房内发出。
拍门声过后,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刀客逢君咋闻这声音如此的熟悉,脑里一想,竟然就是谢婷婷的声音。听得她在房里大呼道:“伙计呀!快来呀,我不要这个房间,我的门锁卡住了,出不去了!”
哦,明白了,原来是谢婷婷退了房间又租了房间,偏偏就是个坏门锁的房间将她锁在里面,出不来了,嘿嘿。机会来了——
刀客逢君马上捏着鼻子叫道:来啦,来啦。
他是假装店伙计的声音来的,立刻跑去往门板底下的缝里塞入那个写了字的香蕉叶。
门里的谢婷婷拾起一看,香蕉叶上赫然写着:谢婷婷姑娘,请你马上回逍遥山庄,刀客逢君已经痊愈了,就在临杭的钱塘江出海口的黄爷府里闹事呢。司徒涵雨。
——原来是刀客逢君冒充司徒涵雨留字,要她回去,回去逍遥山庄就对了。以免在这里被青花堂的少爷打主意。
谢婷婷一看,大呼不妙,她实在是聪明,肯定是里面是真的,因为知道黄爷这个人的只有刀客逢君,现在需要做的是马上回江南临杭去看个究竟。是以她更加急了,猛叫:来人呀,来人呀——
刀客逢君马上走下楼,在柜台里找来个伙计,道:“伙计,快点上二楼,上面有小偷在叫。”
伙计一听有小偷,飞也似的找家伙上去了……
出了客栈,刀客逢君上了官道,正准备去看看昨天晚上那个同自己一起落水而溺死的女人花姑,人死不能复生,去看看也可以安抚一下心灵,因为现在自己不是杀手,所以一个无辜的生命死是因为自己,多少会有罪恶感。何况自己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当过老公,也没有给那个女孩子一下抱着就跳下二十多米高的水池塘里了。
正走几步,后面的方向,也就是市区的方向——
嗒嗒嗒,嗒嗒嗒
蹄声雷动,闻声好像是大队人马,少说也有一百来人。
蹄声渐近,一支白衣精骑呼啸而至。个个是素色的长衣,白袍飘拂,若不是腰里挂一把青铜刀,就跟孝家里的哭丧服没有什么两样。(孝家,就是死了人的家)
转眼到了珠村酒铺门口,马犹未定,啪啪全部一跃而下,一百多人,排成长长的一队,诸多白衣人排成笔直,在斜风细雨里看来,像是一百多个孝子在哭丧送葬,甚是壮观。
便也引来了许多的路人观看,但是有些路人一看到那些人腰间有刀具,还有个黄葫芦,匆匆觅路而走。一望就知道是青花堂的人,离他远点好,以免惹祸上身。
其中,刀客逢君也看到了这么多人突然冒雨赶来,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自己还是走远些吧,肯定不是来找自己的,自己在洛阳也没有人知道行踪的。
中间有个白衣人独眼龙,走了出来,他身材较高,他抬头远眺,见后面的弟兄都下来了,道:“先到酒铺,等候安排!”他一挥,朝客栈酒铺大门跨去。
还是不要去管闲事,刀客逢君已经到了那条通往农村中和村方家的巷子里。
后面嘚嘚的马蹄声又来。
回头一看竟然一辆华丽马车,后面一个黑衣精骑。
看那黄铜黑蓬车如此眼熟,就知道是逍遥山庄的山庄专用配车,好像是谢婷婷的挂牌车一样,独一无二。后面的是逍遥山庄的小人物。
这么看很明白了,谢婷婷已经回去逍遥山庄了。刀逢君可以自己安心处理这里乱作一团的事情了。
从桃树林一战,严大同的死,桃花红的死,还有那条黄色的布条写有刀客逢君到李员外受伤,林家喜铺后面的黑色宅子,万棋子与三个徒弟,衙门的名册,朱大师,水上的大房子与黄爷,司徒涵雨与樵夫兄弟,任世官堂主,青花堂的陆飞白少爷……等等全部事情,就像是一团缠在一起的鱼线,若需解开非一时能办到的。
因为很多的时候刀客逢君受了重伤,或者的无心去理会,现在却是不去理会也不行的。因为那个冒充自己的人还没有找到,司徒涵雨还在山顶的石洞里受寒受冻……
想着想着,他已经到了中和村长巷子里的方家外面。
惠普大师正在外面的小桥上踱来踱去呢。
像是等着什么,见刀客逢君来了,道:“小子,你可来了?”
“大师,我来了,我就是来找你的。”刀客逢君表现得非常诚恳。道:“大师,请问你等谁?”
惠普大师心里很高兴,总算是这个小子有进步了,道:“你这小子走到哪里去了?”
“哦,刚才我去了珠村酒铺。”刀客逢君这才知道惠普大师在等着自己呢。
惠普大师道:“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两人一直走到方家的屋后,方家大宅里,正在作法事,哀声阵阵从屋里传出……
惠普大师,你不用去做法事吗?”刀客逢君在一颗芭蕉树下问道。
“法事的事情,交给我手下就搞定了。等下我去收场就行了。”惠普大师心中有数。
“惠普大师,请问什么事?”刀客逢君问道。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身世吗?”惠普大师问道。
按照以前的惯例,他是不可能告诉人家,有关自己的身世的。现在知道惠普大师的身份相当神秘,居然在白马寺任主持,但是在外面他的一言一行倒是与主持截然不同。再加,惠普大师的武功的确厉害,但看白马寺的僧人好像并不知道他的武功有如此高深。
所以,他决定实话实说:“不瞒惠普大师,我从小是孤儿,我的养父管叫我逢君,直到养父去死后我,我投靠戏班子,一直用这个名字,后来戏班子的节目原因得罪了官府,被迫解散,然后我出来社会闯荡改了名字:刀客逢君”
惠普大师想了想,问道:“哦,请问你的养父是不是江南苏州桃花坞里一棵松柏底下的肖老爹,他是个秃头半瞎子,是吗?”
“啊?”刀客逢君简直不敢相信,惠普大师说得如此准确,没错,自己的养父就是肖老爹,秃头半瞎子。他先是愣了愣,道:“对,你全说对了!”
惠普大师,道:“逢君,你捋起裤管来看看,是不是右脚大腿上有个红色的胎记,一朵桃花一样的?”
从来没有留意过自己的大腿上的胎记,刀客逢君十分疑惑,马上捋起裤管,在右脚大腿果然是一个粉红色的桃花大小的桃花形状的胎记!
他徒地一震,道:“惠普大师,你怎么全知道?”
惠普大师仰望苍天,一脸的神色不定,十分激动,道:“群群呀,苍天有眼呀!我们总算是找的逢君儿啦!”
“啊?”刀客逢君满脸诧异,感觉十分奇怪,道:“我怎么是你的儿子?”
“十六年前,我将你送给了肖老爹,都怪我呀,硬是要与你妈妈群群京城抢夺什么碧绿宝石藏宝图,谁知道,宝图没有抢到,两年后回来肖老爹也死了,以为你也死了……呜呜……”惠普大师神情甚悲。
原来,刀客逢君的父亲就是惠普大师,说来话长,十多年的父子重逢时刻,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情的。
刀客逢君很想叫爸爸,但是从来没有爸爸的人,突然要叫爸爸是难为的。是以,他恭恭敬敬地鞠躬,道:“大师,不管过去怎么样,等我办完事,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转身要走。
“君儿,你要去哪里?”
“总之,你要提放那个青花堂的少爷,那个不是好人!”
“君儿,你真的要走?”
“嗯!”刀客逢君决意要离开。
“那,这本书,你带着,防身用。”惠普大师自怀里掏出一本书,《霹雳掌》乃是一本武林秘籍。
刀客逢君无法拒绝,接下来,塞入胸前。
大步离去。
送走了谢婷婷,现在刀客逢君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市区买些衣服给司徒涵雨,因为,司徒涵雨还在山顶上的石洞里受寒受冻。
“没有银子,用什么去买呢?”刀客逢君停在官道上发愁。(官道,就是现在的国道大公路)
打开这本武林秘籍《霹雳掌》,里面却是许许多多的银票,一数,有一万两之多。原来,惠普大师真的是自己的爸爸!(一万两银票等于现在的三百万人民币)
不是自己的儿子,谁会给自己那么多的银票?
原来,这些钱都是惠普大师任主持时,节省下来的,骨肉父子情,当儿子也许永远无法理解那份当父亲的一片苦心!
——这时,刀客逢君也明白了,自己只有十九岁。
有了钱,先买些衣服吃的东西准备回到了石洞里。
还在山脚下,就听到有几个农村妇女在议论:刚刚白马寺里发生了一场火拼事件,好像是仇家找上门来,见人杀人,见物砸物,那情形十二分的残忍……
“啊?不好!”刀客逢君一听,肯定是青花堂狗日的干的。道:“青花堂,少爷?”
摸摸脖子上插着的黄金折扇,收好武林秘籍,与些食物衣服。刀客逢君来到了白马寺的后面偏殿外。
仔细一听,里面很安静,轻轻一点足,就上了高墙。刀客逢君打眼望去,里面是后院子,竹树环抱,古木遮天,相当的幽静。
时值下午,应该很多已经下班的和尚,僧人来这里小歇的。可是这里一个也没有。
早悄悄摸近正殿,果然一片静寂!
大院地上,摩崖佛像,石柱底下,赫然可见横尸遍地,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令人望得触目惊心!是谁下如此毒手?
偌大一个白马寺,短短的一个时辰,竟然一个活口都不留下。在烟雾笼罩下,有说不出的诡异!
静候一刻,发现寺庙大门紧闭,转向正殿,门上两行血字:我刀客逢君血洗白马寺
啊?刀客逢君徒地一怔!这分明是嫁祸!
刀客逢君,细细观察,血迹未干,显然是才下手不久,地上的死尸,有和尚与香客,个个面目全非。立即拐入偏殿的客房看看情况:
偏殿里,青花堂的人早已人去楼空,其他僧侣的寝室里,到处是死尸,看那伤口在脖子上,一刀毙命,肯定是杀手所为,那种情形,莫不叫人胆战心惊!再看看信号鸽子房,一屋子十多只信鸽,无一幸免,连鸽子都不放过!
“这个人,肯定是冒充我滥杀无辜的人,看情形是青花堂做的,就是要引出刀客逢君来嘛,很简单。”刀客逢君在屋里角落里揣摩一番。
走出白马寺,欲到珠村酒铺去看看那些青花堂的人,还在不在。
后面轻微的扑扑声响,一道白芒滑入白马寺。
此时的刀客逢君警觉性非常高,稍有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的鹰眼。何况是拳头大的白色物事从寺外飞入寺内。从那白色物事落下的地方来辨,应该是配殿的客房寝室住。
两个起落,上了高墙,掠过了屋瓦,落在配殿的小水池旁的丝竹边,见通讯房门口有一只白鸽在抬头四下张望,好像是看到死了许多同伙,欲寻求救助。
轻轻走过去,刀客逢君一伸手就抓在白鸽,发现这是一只信鸽,右脚茎上有个黄色铜箍,上面一段纸卷成的信。
打开一看:慧智师弟,有劳你暂时打理寺里事物,我们须一星期后回来。惠普师兄。
赫然是惠普大师所写,原来是惠普大师要在那个地方做法事一星期,将寺里的事物暂时安排慧智师弟顶替。殊不知,白马寺上下几百个人,一下间统统毙命,不留一个活口。
这个是惠普大师专用的鸽子,刀客逢君知道这里的事情相当诡异,千万不能让惠普大师他们回来,说不定一回来就会遭到那伙人的伏击。
是以,他离开将那张白色的纸背面,用手指沾上鲜血写道:知道了。
放飞白鸽,将信息带回给惠普大师。
可是,白鸽终究没有到惠普大师的手中。
就在中和村这里的方家门外,被青花堂的人给截住,这个人正是少爷陆飞白。他用手一掐,鸽子成了肉末,气得他长长的脸上,异常严冷,怒道:“怎么还有活口?”
没错,正是青花堂的人将白马寺围攻大开杀戒,视众生当鱼肉,屠杀一番。现在,他们追到方家来寻找八个僧人与惠普大师要赶尽杀绝。
但是他们却没有进屋去屠杀,而是在外面的巷子里候着,前面一个杀手敲开了方家大门,道:“快叫白马寺的和尚出来,白马寺现在出了大事!”
里面的方家一看,素色杀手,说的如此恐怖,无不脸露惊诧。
碰巧惠普大师正在里面茅厕里方便,他暗自嘀咕:自己的信鸽专用信鸽怎么还不回来?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一个僧人出了门外去见客却是有去无回。
灵堂里,管弦乐器悲情的声音,混合着家眷的哭声,嘤嘤嗡嗡。
方便完毕的惠普大师见不见了一个吹手,问道:“人哪里去了?”
“去外面见客了。”
“听说是白马寺出了大事。”
“不好?”惠普大师一想,信鸽有去无回,僧人有去无回,肯定出事。他问道:“方家,有没有后门?”
家眷回答:“有。”
出了后门,惠普大师藏身于一棵大柿子树上,果然发现了不远处桥上的一队人马,全部是素色装扮,兵刃齐备,阵势浩大。
一望就知道是青花堂的人,惠普大师马上下了大树,走回屋里,悄悄告诉和尚们:“好了,别办法事了,今天提早下班,回去寺庙里分红啦!”
众和尚一听很是高兴,马上起身要走。
惠普大师道:“现在只能是一个一个从后门上后山,越快越好,不许回头。”说完就马上闪人。快如兔子逃命。
显然,他是要弟兄们各自回去保命的。自己为何溜得比兔子还快呢?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何况惠普大师与他们不是夫妻,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如今大难当头,岂不是各自逃命去了。
他纵身上山,快如妖魅,到了白马寺的后门山林间。
这里是他的天堂,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远看白马寺里面一片静寂,连钟声也无,大门紧闭,知道出大事了。
他很是聪明,从白马寺的左手边的黄竹林里爬上高墙,跃下正殿前面大院,见到正殿大门上的两行血字,立刻明白了。
“儿子逢君呢?”惠普大师想了想,自己的儿子再坏也不至于去屠杀白马寺的,肯定是刀客逢君被人栽赃陷害啦。
不等片刻,他马上想到了山顶上的司徒姑娘,刚刚上了后山,就听得不远出又搏斗的声响。
一跃上大枫树,一看竟然就是白衣的青花堂杀手与几个逃回来的僧人在拼杀。
眼看着一个个和尚僧人倒下,惠普大师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自己不是那种莽汉,却不能以寡敌众,要保全生命再寻机报复方可。
下一刻,他上到了山顶石洞前,恰好刀客逢君也在这里,寻找那个洞口呢。
由于这个洞口比较的隐蔽,外面浓密的灌木丛在雨后,紧紧靠拢一起,让刀客逢君找不到石洞所在。
轻微一声沙声,惠普大师落定站定,刀客逢君回头见是爸爸,羞于出口,道:“你来了?”
“君儿,快点进石洞躲起来。我去将青花堂那帮畜生引开。”惠普大师手一指那蓬荆棘与长矛缠绕一起的方向,道:“快点,那就是洞口。”
不知该说什么,许多年不见的父子,没有多少感情,刀客逢君欲语还休,父亲惠普大师却已经不见人了。
就在他走转身那一刻,刀客逢君心里一抽,鼻子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或许是那亲情来的过于仓促,或许是自己缺乏父爱的表现。试想,天下哪个人不想有个疼自己爱自己的爸爸!
可是,爸爸两字未出口,心里就开始厌恶这场永无休止的江湖战争。
风在吹,暮云低垂。
殊不知,惠普大师一走,却成了青花堂追杀的对象……
石洞里,刀客逢君摸黑找到了司徒涵雨。
她正在桃树下面发呆等着自己呢。见刀客逢君一来,马上站起来扑了上去,道:“你总算回来了。”那感觉好像是久候夫君的妻妾一样,喜出望外。
司徒涵雨穿的衣服很薄,也没有内衣,那妙曼身段,软酥酥的胸部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感受是如此的神奇。
同时也感到了司徒涵雨的娇喘盈盈,显然是不习惯与异性紧抱着的姿势。但是自己却是实在忍不住心里那份激动,一个少女在石洞里是如何度过漫漫长夜的?那种感觉不是一般人能领会。
尽管被她抱得很舒服,但是刀客逢君毕竟是正人君子,不能胡来,他轻轻推开司徒涵雨。“让你受委屈了!”
只是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道:“司徒姑娘,我给你买了衣服,食物……”他一件一件拿了出来。
司徒涵雨十分的感动,知道这个人非常的守信用,虽然是冷酷了些。“刀客兄,你可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吗?”司徒涵雨眨巴大眼,
细心看看——
地面上收拾的很干净,木柴,骷髅,竹榻均摆放有序。
还有一个特别的亮点,桃树上的满树桃花,粉红晶脆,娇艳欲滴,像是雨中的仙女。
地上还有一个特别的,现在司徒涵雨啪啪两声击掌。
子竹榻下慢慢爬出两个动物,一大一小,一白一黑,仔细一瞧,竟然是白老鼠与大乌龟。两个机灵的小家伙正在抬头挤眉弄眼呢。
原来这些时间,司徒涵雨将两个小畜生都调教的非常听话,宛如训练过的宠物狗。叫他左就左,右就右……
不消说,这一切都是司徒涵雨的功劳。
刀客逢君看这两个动物看得入迷。他好像是悟通了什么:既然是动物可以调教,人也可以调教吗?
“刀客兄,你看动物都有人性,被我调教的很听话。”司徒涵雨给他讲解自己的拿手本事。又不是不清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非司徒涵雨莫属。
“你怎么调教的?”刀客逢君要知道里面的奥秘。
“那还不简单,只要是给他灌输一种意念,然后倒过来,让它的血液倒流,它就乖乖听话了。”司徒涵雨说得是头头是道。“对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改反常,不回答她的问题。刀客逢君站了起来,道:“司徒姑娘,你去换好衣服,我做点食物来。”
“嗯。”司徒涵雨心里像是喝了蜂蜜一样非常甜蜜。
夜又来临,两个人美美吃了一顿晚餐。
打开父亲惠普大师给自己的霹雳掌,想起了惠普大师,这是他第一次想起自己的爸爸,是以,他问司徒涵雨:“司徒姑娘,你认得你爸爸吗?”
“呃?”司徒涵雨先是惊愕了下,她从来没有想到会问这个问题,道:“我不认得爸爸,我也不知道爸爸长得什么样子!你呢?”
“我以前也不认得爸爸长得什么样子,后来认得了,我都还没有喊过爸爸呢?”刀客逢君也是个缺乏父爱的人。
“有爸爸的人一定很幸福。”
“我认为有爸爸关心的人可以实现许多梦想。”
“有爸爸的小孩就不会挨冻挨饿了。”
“有爸爸了可以给自己正确的建议。”
……
两个缺乏父爱母爱的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许多,刀客逢君从来没有与人聊过那么久,也从没有说过如此多的秘密。今天倒豆子一样倒出来,心里是无比的轻松,那是从未有过的一种解脱。
司徒涵雨早已是泪水涟涟,旧绪新愁,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感动,以前一直是为了生计而偷鸡摸狗,甚至脱离师门,亲人朋友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样如此的遥远。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诉说的人,却是与自己有着共同的命运。现在聊到了家世,不禁黯然伤神。
是人都需要爱,特别的是缺少父爱母爱的人,更加渴望亲情的呵护。
同样的身世,不一样的经历,两个人仿佛距离好像拉近了许多。特别是对于司徒涵雨而言,像是有着一种无形的依赖感,慢慢靠近自己。她还在低首垂泪,却不知道是为谁而哭。
刀客逢君自武林秘籍《霹雳掌》里面抽出全部银票都交给了司徒涵雨,道:“涵雨姑娘,这些你留着,以后不用去偷东西啦。”
司徒涵雨接过钱,心里又是涌上一阵酸楚。很明显,男人的钱愿意给女人了,证明了什么?
那就是信任,那种信任是用心体会出来的。
现在,司徒涵雨能愿挥泪如雨,也要让这个男人走正路,留在自己身边来了。
她轻拭眼泪,温柔地问道:“君兄,你的伤势好了没有?”还是关心身体开始,连称呼也是变了,表示心里的地位更加重要了。
自上次在官道上被那个喝醉酒的女人一推,到水池里落水到现在,刀客逢君的记忆已经格式化一次了,对世界对人的看法完全变了个样,性格也是有了明显的变化。有个方面特别明显,那就是冷漠,现在不会了,对世界上的事情比较热爱。原因之一,就是有了父亲,惠普大师可是自己的爸爸也……
“呼呼呼”刀客逢君对着武林秘籍《霹雳掌》的口诀练了起来,从提气,凝神,运气,以及各种招式,练得非常的入迷。
司徒涵雨不去干扰他,而是继续调教两只动物,千年乌龟与白老鼠,她准备用这两只动物来做自己的保镖呢。
乌龟身上的苔藓被洗去,露出厚厚一层花纹壳,它也有绝招,能翻,滚,跳,沉,浮,遁,咬诸多动作是千变万化,最好的一点就是能耐旱耐寒耐饿耐渴。
白老鼠的毛被梳理的光滑油亮,若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一只小白兔呢,它的优点是能钻,能爬,能跃,能飞,体积较小,与乌龟合起来简直是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合作起来完全是天衣无缝,梦幻组合。
司徒涵雨有了这两个法宝,加自己的移形幻影功夫,无疑是如虎添翼,自信也增添不少。
或许两个人都很陶醉,因为两个人都找到了生命的亮光点。
这一夜,过得特别快。转眼就是白天,接着又是天黑。
地上的两只动物,乌龟与老鼠都快睡着了。
天黑时分,刀客逢君练习这个霹雳掌到了六成功力了,或者他就是天才,对这个掌风,掌力,掌势,掌刀,掌剑的运用相当有天赋,很快就领会了,但是到了后面的时候,却是毫无头绪,好像是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一样,动弹不了。
司徒涵雨见状,跑了过去,喊道:“君兄,你怎么了?”
“我,我浑身无力,不知道为什么?”刀客逢君浑身软塔塔的,像是没有骨头的人一样。
司徒涵雨以为是中毒,还是走火入魔了,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急得快要哭了。
“没有呀,好像是心里有股真气无处突破一样。”刀客逢君只剩下说话的力气。
司徒涵雨十分着急,忧心如煎,以为是君兄的身体受伤了,便开始给他宽衣解带,逐一检查。
她慢慢地取出他脖子上的黄金桃花扇,觉得很新颖,很漂亮,问道:“这个折扇是你随身法宝吗?”
“嗯,我就是这个如来大师佛像后面拿来的。”
“我可以打开来看看吗?”
“不行,我的武器很有灵气,我只有在关键的时刻才能使用。”
“哦……”
取下他的外衣,露出结实的背脊,司徒涵雨继续就着火光,细细探查了一下,什么伤口也没有,甚至连一块其他颜色的皮肤也没有。看着如此健壮的肌腱,司徒涵雨一阵莫名其妙的的心慌意乱,像是一只迷路的小兔子闯入自己的心里,跳着突突突。令得她粉脸羞意,缠绵悱恻,委婉动人,一脸红云跃上,满心满眼的醉意无可比喻。
接着脱下裤头,下面是粗实的大腿,司徒涵雨尽量不看那个关键的部位。
忽然,啊——
一声大叫,“在这里,在这里!”司徒涵雨好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兴,道:“你看,我发现了这个桃花。”她指着刀客逢君右腿上的一枚粉红色胎记。
“不是啦,那是胎记。我爸爸留给我的记号。”刀客逢君一脸苦笑。
没有异常,司徒涵雨还要再看看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翻起刀客逢君的身子,欲对屁股上的内裤下手。
他只剩一跳内裤了,道:“你不要乱来,里面什么也没有。”
或许是两只小动物太调皮,当看到司徒涵雨在给刀客逢君脱衣服时,乌龟与白老鼠都坐在火堆前看得着了迷。
刀客逢君慢慢被司徒涵雨翻过身子,面向火堆前面的白老鼠方向。
白老鼠非常眼力,发现刀客逢君的内裤里面有什么异常,那个蛇头一样东西会动。白老鼠以为是自己的同伙在里面蒙住了,无法出来,而是十分急躁,想去帮忙,于是一跃而去,跳起来撞上了刀客逢君的内裤上。
司徒涵雨见突然跳来的白老鼠,就落在那个平脚短裤的中心点位置,以为它是来捣乱的,一个巴掌就打了下去。
白老鼠身子灵活,见那飞来的巴掌,跳走了。
因为是冲势太猛,收势不住,这重重的一巴掌就打在刀客逢君的平脚内裤的两条对角线交叉点处。
“哎呀!”刀客逢君痛呼一叫,几欲昏厥。那个地方可不是随便能打能拍的,要是打坏了,华佗转世都不一定能救治哦。
裤儿里面的东东就吃了一半掌而弹跳起来,像条惹毛了眼睛王蛇。
司徒涵雨自己没有那个玩意儿,当然不是太清楚里面的构造,她以为刀客逢君的痛叫是因为里面的什么东东被打肿了,需要降温消肿。
是以,她马上拿起折扇要给他那个地方降温,想:这个折扇不是说要在关键时刻才能用吗?现在就是紧要关头呀。
她手指轻轻一拨,嘀嘀嘀嗒嗒嗒那个黄金折扇就响起了美妙的音乐。
太奇怪了!司徒涵雨真不敢相信这扇子会如此多功能,还能吹奏出笛子乐曲。
这个音乐一来,刀客逢君体内的真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先是快速运转,从头上百会穴到脚玉枕,再从脚地涌泉到头顶天灵,极速流转,像是一股强大的磁力在吸引这道真气涌出。
让刀客逢君浑身非常的燥热,几乎不能呼吸啦。
头上渗出了大颗汗珠,滚落而下,一种从未有过的难受让他无法开口。
司徒涵雨以为是刀客逢君的内裤里面太痛了,痛得难于忍受而大汗淋漓,不能说话。
她拿起折扇,呼呼呼就扇了起来。
一动扇子,软黄金精制的蛇皮桃花情折扇就唱起了美妙的乐曲!
原来,这个折扇还能吹出美妙的音乐,是刀客逢君从来没有想到的,他也没有用过那折扇。
这股难忍的真气是无处可泄,刀客逢君忍的牙齿咯咯响。
一会儿,全身大汗淋漓。
生理的需求毕竟是敏感而强烈的。
近来伙食不错,还有狗肉,狸猫肉,那都是致命增加欲望的玩意儿。
等了千年万年,为的就是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