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一图书馆的那本书
李中节把脸凑到值班室的幕墙上,虽然是单向玻璃,但是夜晚用室外的黑幕做底,衬着室内的灯光,确实可以把幕墙当作一面镜子使用。
“大爷?大爷~~”李中节愤愤的想到“年芳二八,大好芳华,竟然叫我大爷?”
“不就是满脸胡茬么?不就是长了点白头发么?不就是皮肤粗糙了些么?不就是有点轻微抬头纹么?不就是~~~”李中节心中暴躁的吐槽着“还有什么?啊?还有什么!”
姜欣和杨语珊回到宿舍,带上房门,杨语珊快速甩掉兔子的棉鞋,飞身跃进沙发上的毯子中,这是她下午刷剧时留下还未曾打扫的战场。
杨语珊裹好小毯子,蜷缩在沙发上,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仰头望向姜欣,满脸哀怨的道:“姜姜,老娘为了你都快冻成小冰棍了,你用什么抚慰我受伤的身体和脆弱的心灵~~”
姜欣倒了杯热水,递给杨语珊,用脑袋顶了顶她的‘兔头’,软软的道:“好了好了,亲爱的,明天二食堂把你安排明明白白的。”
杨语珊接过了热水,抬起头傲娇的道:“哼,那还差不多。”
姜欣用手轻轻抚摸了下兔耳朵,疑惑道:“语珊,那个保安是新来的么?今天太气人了!”
杨语珊抿了口热水,想了想回道:“好像是有段时间了吧。”
姜欣露出了小虎牙,伸出洁白的嫩手,用力攥成粉拳,假装恶狠狠的道:“别让他落到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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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0,天一学院南门值班室内。
李中节面向东丁字站定,左手中指与无名指微屈抵住掌心,其余三指直立,掌心向上,三指上托着一个白瓷碗,碗中盛有2/3的水,将满未满。
只见李中节嘴上念念有词,左手托碗于胸前,右手掐剑指,一边脚踏禹步一边用剑指浮水的上方勾画着什么。
口中所念、脚下的步伐、与剑指所勾画的,莫名的有种律动将三者联系在一起,给人以自然而然的感觉。
虽然李中节脚下、手中都在动,但托碗的左手却稳如泰山,碗中的水也毫无波澜。右手虽然虚空极书,但却自始至终从未超出瓷碗的边缘。
如是多遍后,只见他连吸入五口气,将气息一口吐向右手,右手虚空抓住,投入碗中,接着一口饮尽碗中的水,向东连拜了三拜,将空碗扣置于物品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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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边缘的仓库中。
“华国上下五千年,文化思想在期间冲突、演变,上溯到伏羲氏一划开天、演化阴阳八卦,进而周文王推演八卦分划八宫,装配六十四卦,再到老子阐道、孔圣教化仁礼,晚年补著《十翼》,自此奠定百家争鸣之基础。”翻皮帽汉子嘬了一口酒娓娓道来。
百家种类纷杂,囊括各行各业,而执其牛耳者当属儒、道二家,而不论各家论述如何,却总难逃出炎黄思想文化的源头——《易经》。
长发青年左手托杯底,右手持杯向前敬道:“《易经》?市面上流通的那些?”
“是也不是”翻皮帽汉子右手三指捏着杯口碰了一下,接着道:“市面上的《易经》真实无误,但是却少了最关键的部分,因此导致很多自学易数的人,徘徊于门外而不得其入法。”
“如果说《周易》是一座宝库的话,“那本书”便是开启宝库的钥匙。”翻皮帽汉子向往的说道:“世人皆误认为《周易》是一本卜筮之书,却不知其阐述的却是世间最本源的规则,若有人悟通其真意,开通了圆通智慧,自然可观兴亡更替、趋吉避凶、言定生死、长生久视。”
长发青年惊讶的瞪大桃花眼,疑道:“那本书里难道有~~~?”
“相传野鹤老人皓首寒窗三十年,却屡试不中,最后一次在落第后心灰意冷,在回乡途中想要投崖自尽,终了余生,却怎知崖底有一寒潭,幸而未死。”翻皮帽汉子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嘴唇继续道:“山崖陡峭,崖底异常光滑,而在光滑的崖壁上却满布着着规则的不规则裂纹。”
“规则的不规则裂纹?”
“对,规则的不规则裂纹!”翻皮帽汉子确定道:“野鹤老人,经投崖后已再无死志,或许是堪破了生死间的大恐怖,却是在崖底苟活了下来。”
“但崖底一边陡峭、一边临寒潭,除了一小片果林再无其他。”
“或许是寂寞吧,除了捉鱼、摘果子、苦思逃离的方法,其余时间都在面壁发呆。”
“野鹤老人虽然屡试不中,但毕竟三十年寒窗,书籍涉猎甚是广博。忽然有一天,他竟然从中寻到了些规律,他喜出望外,于是便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某天夜里,雷声大噪,野鹤老人蓦的着魔般癫狂大笑。”翻皮帽汉子抿了口水悠悠的叙述道:“山顶云雾弥漫,一股股乌云灌注向崖底,雷电携着开天之势滚滚落下,不断劈落在崖壁上,光滑的崖壁满布着雷电划过的纹路。”
长发青年略有怀疑道:“大哥,这也太神话了吧?”
翻皮帽汉子瞥了长发青年一眼:“你还别不信,“那本书”的上卷残本我曾有幸看过,其中自叙中就是这样记载的。”
“又数月后,野鹤老人乘一白鹤脱困,故名野鹤老人。而其从崖壁上所领悟的,便是‘那本书’中的部分内容,而‘那本书’则是野鹤老人的传承密卷。”翻皮帽汉子略显激动的说道。
长发青年闻言,一双桃花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不着痕迹的拿起酒杯恭敬的招呼道:“大哥,天也不早了,杯中酒!喝完送您去宾馆早点休息。”
翻皮帽汉子提杯在桌子上狠狠的顿了两下,舌头略显僵直的道:“得~~得嘞,兄弟,杯中酒!”说罢一饮而尽。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散了乌云,吹落了枯叶,吹灭了万家灯火,却总也吹不走夜晚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