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眼睛
等我跑到邻村凑热闹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
并且将现场封锁，驱散了人群。
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我，无奈只能回来将碗给洗了，下午又跑到了老邪头家里。
下午老邪头又不在，又只剩下我看家。
虽然老邪头用公鸡血画了黄符贴在棺椁上，可我也没敢继续和女尸待在一个堂屋。
只是按照老邪头以往教我的，给女尸添上三炷香后，搬着躺椅坐在了院子里面。
在院子里面有一条老狗，是老邪头养的。
不过这狗有些野，有时候两三天都没有见到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今天，这一条老狗竟然趴在屋棚底下，吐着舌头看着我。
“老狗！来！”我拍了拍手把老狗唤了过来。
老狗也很乖，跑了两步过来，把头埋在我怀中很是亲昵。
逗了一会狗后，闲的无聊的我，就坐在躺椅上睡着了。
直到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猛然听见两声狗叫，加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我瞬间醒来。
“滚开！”
砰！
我连忙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红白条纹T恤，身材臃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木门被撞得摇摇欲坠。
老狗头上和嘴角带着鲜血，趴在地上，不知生死。
“别跑！”我本能的大喊了一句，从院子里面操起一根棍子就跑了过去。
等我跑到门口的时候，那臃肿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没办法，我又只能退回院子。
看见老狗躺在地上不断地喘气，我才看到老狗身下淌了不少血。
“妈的！”我丢掉棍子，摸了摸老狗，才知道老狗头上被人敲了一棍子，流了不少血。
我连忙跑进屋内，拿出纱布碘酒，给老狗的头上包扎起来。
好在老狗通人性，包扎的很顺利，也没有看出它哪点不对劲。
但为了以防出什么意外，我只能用绳子将老狗拴住，等老邪头回来再做打算。
等忙完这一切，我朝着堂屋看去，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黑漆漆的棺椁之中，一双眼睛正看着我！
“可恶！”我大骂一声，将地上的棍子捡了起来。
等我再朝着棺椁看去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又消失不见。
我擦了擦额头上得汗珠，喘着粗气。
想了一会，拿着棍子又悄悄地摸了过去。
不过五六米地距离，我仿佛走了好久好久。
当确定那一具女尸还躺在棺椁里面，用公鸡血的黄符也好端端地贴着。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故意惊扰，莫怪莫怪！我多给你上一柱香！”
我再次拜了一拜，又上了一炷香，重新回到院子里面。
当浑身沐浴在阳光里面，身上的寒意才消散。
而这时，脑子里面突然想到醒来时看到的身影，似乎分外有些眼熟。
之前没有注意，等到现在想起来，是越来越觉得有点像我认识的人！
红白条纹T恤和臃肿的身材，让我一下子就想到村里的一个流氓！
黄耗子！
说起这个黄耗子，以前还有个典故，早年间在县城里面因为猥亵妇女被打击过。
后来在村子，还听说经常偷窥别人洗澡，被抓了好几次也被打了好几次！
但奇怪的是，他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堂屋里面的棺椁，刚才看了一眼女尸，好像是裙子有点不对？
“不是吧？”我有点傻眼！
这黄耗子该不会饥不择食，刚才对女尸动手动脚了吧？
要不然干嘛上山？
想到这里，我又连忙起来走进堂屋。
朝着棺椁里面看了一眼，果然看见那女尸原本穿好得裙子，已经撩到了膝盖之上。
“可恶！”我怒骂一声，赶紧将裙子放下来，将裙边抹平。
做我们这一行的，对尸体很是敬重，就算像昨天把人家衣服脱了，都是特别罕见的事情。
不过，这黄耗子到底想做什么？
我左思右想，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要知道老邪头住的地方靠近乱葬岗，一般人没事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除非是家里有人过世，需要老邪头操办法事。
就算是我爸妈，顶多就是过年，会来给老邪头拜年。
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屋外的老狗突然狂吠了起来。
“唉！唉！叫啥呀叫！”门外一个老头的声音响起喊道：“大先生在家吗？”
“啊？谁啊？”我赶紧走了出去。
“呀，村长？您来这里干啥？”
站在门外，正是我们村的村长，一个六十多岁老头，带着大眼镜，文绉绉的。
村长看到我出来有些吃惊，他问道：“你师傅呢？没在家？”
“没在，不知道去干嘛了。”我好奇的问道：“村长，您找师傅什么事？等他回来我转告一声。”
“这样啊......”
听到我的话，村长似乎有些失望。
他站在门口，从自己衬衫胸口口袋中掏出一支烟，慢悠悠的点燃。
“你师傅什么时候能回来？”村长似乎不愿意和我说，依旧想要知道老邪头什么时候回来。
我思索的盘算了一会，一般老邪头没有和我交代，都会当天就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晚上就回来了。”
“好，等你师傅回来了，让他去一趟黄浩家。”
村长抽着烟，交代了一句就打算走。
黄浩？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黄浩不就是黄耗子的本名吗？
“等一下村长！”我赶紧将村庄叫停，问道：“黄耗子出啥事了？刚才......”
“刚才怎么了？”村长有些好奇。
“额，没啥，那个之前我好像看到了黄耗子。”我挠了挠头，有时候嘴比脑子快就是不好。
我还想着不打算给村长说这个事情来着，没想到嘴巴没管住。
听到的话，村长表情呆滞，目光怔怔的看着我。
“你...你说什么？”村长看着我高声问了一句。
我很奇怪，村长身体一直很好，我和他就离一米，难道还听不清楚话了？
于是，我也加大声量，重复了一句。
这一次村长脸上出现了恐惧的表情。
没等我问清楚，村长便大骂一句：“你个兔崽子！说什么东西！黄耗子已经死了！警察都说他死了两个小时！”
“你奶奶的，下次说话注意点！”
说完，村长快速离去，在走路的时候差点被石子给绊倒，脚步加快离去。
顿时，我脑子一片空白。
黄耗子死了？
两个小时？
那...那我见到的是谁？
“汪！”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老狗，朝着堂屋里面又叫了一声。
我愣愣的回过头，堂屋里面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棺椁之中，那一张被缝合的美丽面孔，双眼死死盯着我，嘴角弯出一道冰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