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齐贵的话里有话
同香有一肚子问题,“小姐,且不说您是不是神人,但是奴婢是真佩服您,您怎么就想到那个婆子会联合咱们院里的人埋东西?”
齐欣又吃了口桔子,“我猜齐贵来的目的就是不单纯,到底他是不是联合院子里的人,我也不能叫准。不过,你帮我盯着倒起了作用,还真抓住内鬼和外鬼。没有你帮着我,这两个鬼也不好抓,咱们也不能提前把东西都准备好。”
听到这里,同香皱起眉来,“小姐,只是把您的生辰八字都写上了,还扎了针,奴婢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好,别真对您有什么影响了。”
齐欣将拨好的桔子塞进同香的嘴里,将她的一肚子担心都堵了住,“我才不信这些呢,如果真这么准,大家都去巫蛊咒人了。同香,你把找到的东西拿来。”
同香从小炕下拿出五个纸人交给齐欣。
齐欣拿着纸人仔细翻看,同香问她,“小姐,这上面的小纸人写着什么?”
齐欣将纸人对着蜡烛点燃那几个纸人,望着缓缓燃起,慢慢烧成扭曲了的一抹灰,齐欣才开口。
“这是五鬼,专害人的。有人故意将这东西放在我这里,就是为了让此事闹出来,将我赶出齐府。齐府的人都知道,我回来就先要我娘的嫁妆,齐府又迟迟不肯归还,我不想齐府的人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亏那个齐贵想得出!”想起齐贵,同香就恨得咬牙切齿的,“活该他现在被大夫人打了顿,这次算有个婆子替他受了过,他又咬死不承认,不然被赶出府的就是他了。”
“同香,”齐欣放下手上的桔子,一脸正色道,“我发现一件事。”
同香一看自家主子一脸严肃,她也忙道,“小姐,您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齐欣点头,头微微昂起,“我发现我要向道姑学习,她很专业。人家上全套的,道具、声势,连氛围都拉满了,相比我还是嫩了些。”
同香:……小姐,我还以为您又发现什么新问题,原来竟然是这个。
齐欣坐在小炕上听着窗外树叶被风轻轻吹动的声音。
今晚的夜很好,不冷,也不热,吹来的风都似善解人意的。
同样的季节,风似乎刮得并不相同。
三房倒座房前的风就像传声筒,将三房齐贵的鬼哭狼嚎声传遍半个齐府去。
“轻点,想疼死老子!”
帮齐贵擦药的齐贵媳妇小声嘟囔了句,又被齐贵喝了两句才禁了声。
门外传来噗笑,“齐管事好大的脾气啊!”
齐贵刚要骂,就见房门一开,三房长子齐弘摇着折扇走了进来。
“二少爷!”
齐贵还要起身,被齐弘用扇子止住,“躺着吧,我娘不放心,叫我来瞧瞧你,不过吃你叫喊声不小,应是没什么事。本少爷瞧瞧,啧啧,大伯母下手还真挺重呢。”
齐贵媳妇将齐弘让在一旁坐下来,便退下去。
听自家少爷提到伤,齐贵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二少爷,二十板子呢,差点把奴才的腿给打废了啊!您瞧瞧,裤子都粘在腿上,揭都揭不下来。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了,大夫人也忒……”
“住嘴!”二少爷齐弘及时打断齐贵的话,“我看大伯母还是打得轻,多打打你你也不敢什么话都拿出说了。”
齐贵眨巴着眼睛,委屈的将头低下去。
齐弘见他如此,又将话转回,“你别委屈,细想想若不是母亲放心不下,怎会叫我来瞧你?也不是我说你,你是我父母眼前的红人,也是将你惯出些脾气,那齐欣再不济也是主子,说明白点人家可是这府里再正经不过的主子,你难道不知道大伯父为什么接她回来?”
齐贵哼了声,“奴才知晓。”
“那你还去惹这个麻烦?”齐弘翘着二郎腿,“我知晓你是因为你弟弟的事,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你且等等,等到陈家人离了京的,你以为大伯母就愿意让这麻烦天天在自己眼前晃?不能够!”
齐贵心里不服,嘴上并不敢反驳齐弘,“奴才知道老爷夫人,特别是少爷疼奴才,奴才此后不会了。”
齐弘站了起来,“这就对了,你也放心,你这个委屈不会白受的,先慢慢养着吧。”
齐贵支起上身来,“二少爷恕奴才不能相送,二少爷慢走。”
“不必送了。”
齐弘从齐贵房里出来径直去了三房这边。
看着二少爷走了,齐贵疼得又叫唤两声,齐贵媳妇急忙进来给他继续上药,“现在外面人都说大小姐邪兴,咱可别再触她的霉头去!”
“你手轻些!”齐贵喝着自家婆娘,还忍不住骂,“我看那个齐欣什么也不是!连自己又有灾了还混不知呢!她以为有大房给她撑腰她就得意了?”
齐贵媳妇连忙问,“大小姐有什么灾?”
问着时,手不由得重了,齐贵疼得又骂,“你要疼死老子再找野男人不成?!”
齐贵媳妇不敢吭声,齐贵恨恨着道:“她若是真有那神通,就该知道老子早给她下了套儿,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三夫人正坐在房中生气,齐三老爷坐在一旁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玉核桃。
三夫人抱怨半晌,见三老爷连个声都没回,上前来一把夺过三老爷手上的玉核桃,吓得三老爷不住的吸气。
三夫人赌气将玉核桃握在手上,立着眉看三老爷,“这个家你倒是管不管?”
三老爷的眼睛一直盯着三夫人手上的玉核桃,敷衍着说“管”。
三夫人看见三老爷这副模样就更气,作势将手扬起,三老爷脸色都变了,从太师椅上跳起来捂住三夫人的手,“我的祖宗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托人弄来上好的羊脂玉核桃!”
“你就和你的玉核桃过去吧!”
三老爷见三夫人沉着脸,他堆起笑,一手搂住三夫人的腰,另一只手顺势将三夫人手上的玉核桃过到自己手里,“你瞧瞧你,怎么说说就生了这么大的气呢?生气可是会生皱纹的,我夫人可是满京城最美的美人呢。”
“房里还有人呢。”三夫人嗔了句,推开三老爷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却没刚刚那样生气了,“你就说说,齐贵就被大房这样打了,这不是打咱们的脸嘛。就是大房管着家,也不能拿咱们的面子往脚下踩啊!”
“我的夫人莫气莫气。”三老爷将三夫人重新拉到座上坐好,“按理说,齐贵也该教训一番,主子他都敢算计,他是不想要命了。”
“齐欣不过是大房的棋子,弄不好也是大房对付咱们的棋子。都不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保不齐他们那边按了什么心呢。”
夫妻俩正说着,齐弘回来。
三夫人见儿子回来,脸上有了笑意,招呼齐弘坐下来,又递了水果和点心。
齐弘知道自家都是娘作主,话也直接对三夫人说:“娘,齐贵那边我依照您的话将人安抚敲打一番,想来他是不能生什么事了。”
“我儿做事我是放心的。”三夫人看自家儿子哪里都好,“现在,我看大房那边现在为了齐欣姿态低得快把他们兄妹当祖宗了,只怕陈家人真来了,齐欣也不会说他们的好话!”
“那是自然,娘,我看齐欣整天装神弄鬼的,就糊弄内宅的女人罢了,我才不信她真开了天眼。”
三夫人连忙朝儿子使眼色,“这话可不能说!许多人都看到那个齐欣吐火了,你想想,吐火!这哪是寻常人?依我的主意,咱们记着这个仇,但是对她还是敬而远之。”
齐弘心里不屑,面上都顺着三夫人,“好,全听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