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人您是工具人
“助人为乐”的齐欣的算卦摊子果然迎来许多新客，齐欣的银子也赚了不少。
这不，眼前这位大客户，同时带来了二三十人，将算卦摊子团团围住，还将其他客人都挤走，硬让齐欣给这二三十人一一算命。
齐欣两眼直冒金星，心道一定要发财了，她索性将眼睛一闭，“本仙人今日乏了，天眼眼酸眼疼眼流泪，看不了了！”
“大宗客人”直接甩出一张银票，“我想知晓你的底线是什么？”
“这叫什么话？我哪有那玩意儿……喂喂，你收我的摊子做什么？得罪我小心你遭天谴！”齐欣跳到自己的算卦桌子上，示图阻止狐狸眼的手下将桌子抬走。她还悄悄的把按在桌上的银票攥在手里。
狐狸眼将齐欣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你似乎把‘遭天谴’的话都挂在嘴边上了。不过，这位神仙，你将我的银票收了，不给我们算卦，似乎说不过去。更别说我那银票够买你十张桌子的。”
“你们这是欺负我这个手艺人！”齐欣坐在桌上丝毫不动。
大宗客户——那个生着双狐狸眼的男人脑中闪现出下午时的一幕：
“秦大人，”娇滴滴的尚书府孙小姐纤纤玉手拉开马车车帘子，一双杏眼闪动着灼热的光芒，“我等候大人多时了，就是要告诉大人一些情况。”
孙小姐说到这里，将手臂搭在马车车窗，身子自然靠向后，故意将声音低沉下去，“事关大人破案之事……”
孙小姐的话没再说下去，只拿眼睛看着男人，仿佛在说：“你求着我，求我我就告诉你我知道什么。”
男人太清楚孙小姐的小算盘了，他似乎没听到孙小姐的话，转身就朝自己府门走去。
孙小姐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不顾刚刚摆好的高傲状，从马车上急匆匆往下来，“你……你莫要走……”
却在下到一半时，眼珠一转，将身子一斜，慢慢“摔”倒在马车旁。
孙小姐抬起头，弱弱的唤了声“文初哥哥”，抬起手向男人伸去。
男人果然回头，他只是看了一眼孙小姐，唤了身边的侍卫，“到府里叫出几位婆子来，把孙小姐送回尚书府，并告诉孙尚书，孙小姐受伤，此后最好不要乱走动。”
侍卫低头答“是”，孙小姐的脸红起来。
什么娇弱都抛到脑后，她道：“我是真有事情要告诉给秦大人！”
男人已经走上府门。
“是关于假银一事！”孙小姐不得不抖落出低牌来。
男人转回身，几步来到孙小姐身边，“说，你如何知晓假银案一事？”
孙小姐这次倒学乖了，自己扶着丫头的手站起身来，眼泪汪汪的望着男人，“我是为了文初哥哥特意着人打探的。”
男人根本不信，一双眼睛逼视着她，“不可能，假银案知晓的人很少，你到底从哪里打听来的？如果不想说，那就等着你爹被圣上责问吧！”
孙小姐倒吸口凉气，她哪里还敢拿乔，马上道：“我……我是从个算命道士那里知晓的。对，对，他和我说，我只要说了此事，你定会与我相见……”孙小姐说着，眼里涌出委屈的泪。
“算卦道士？”
“就是你铺子前摆的算卦摊子。文初哥哥，我去金翠楼也是为了能见上你一面的。”
男人沉默片刻，“她和你是如何说的？”
孙小姐吸了吸鼻子，“他……他就是告诉我一个叫齐贵的人隔十日就会去城郊的张家酒庄一趟，他说那人去了不是买酒去了。”
“没了？”
孙小姐怔了下，“我……我给他多些的银子。”孙小姐拧着手间的帕子，眼泪终于落下来，“那道长说……说得不准呢……”
“什么不准？”
孙小姐没说话，哭得更厉害了。
男人也不回府，更没再理孙小姐，直接来到金翠楼外。
没成想，来了时已快黄昏时分，算卦摊子前的人倒是不少，和从前门可罗雀相比，现在是门庭若市。
男人在人群后向里看，那人粘着假胡须，还在眼角画了几道皱纹，看着还真有几分年老道士的模样。她正摇头晃脑，唾沫横飞的白话着。
“众位，看也有看了许久的人了吧，大家可以打听一下，我算得可有假的？”
人群中竟然还有人回应，“算得太准了！”
“老道”拈着胡须，“我开始说我开了天眼，你们只当我骗钱，其实啊，真有本事的人一向低调，比如我。我就是来造福百姓的，我心慈悲呐。”
她还真敢说？不知道自家祖父看到眼前这一幕会做何想法……
想到这里，男人抬起眼来，望着坐在桌上，抱着双臂在胸前，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齐欣，“你不下来是么？”
齐欣也生气了，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她凭自己的本事赚银子怎么了？怎么了？！他就是当官的也不能不讲理！
“坚决不下，就是不下！”
男人一摆手，“连人带桌子一道抬走。”
我擦！真将自己连人带桌子抬走，像不像移动的雕塑？
遇到官到底底气不足，齐欣软下来些，她从桌上跳下来，“我只是把消息卖出去了，你不能因此收了我的摊子吧？你这样不讲理啊。”
“把桌子放下，你，和我去里面说话。”男人一指金翠楼。
齐欣认命了，示意不安的同香留下来看桌子，她跟着男人进了金翠楼。
掌柜一见东家来了，连忙将二人让进后堂房间。
男人坐定便眯着眼睛看齐欣，“将你知晓假银案的事卖出去？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问罪？那自己怎么会承认！
“我可没犯罪啊，你别想欺负我，我是识字的，也看过律法。”
男人扬起眉来，“泄露消息的罪名是一定不会少的，如若是在暗处的犯人得知消息，你说他们会不会销毁了证据？你说你的罪大不大？”
齐欣马上说：“他们不可能得到消息。”
“为什么？”
“我告诉那位尚书家小姐了，如果她将我的话告诉给第二个人，你就会厌弃她。”
男人差点气躺下了，他活了二十来年，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她的工具人了。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说你算得不准。”
齐欣瞪大眼睛，“她连这话都和你说了？坏了坏了，我的客户啊！我的mone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