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理寺就是张护身符
二更天之前，驴没挺过齐欣主仆，先睡了。
齐欣和同香换过衣服，一直等到二更梆子敲响，主仆从牲口棚才出来。出来后，齐欣狠狠的吸了两下新鲜空气，里面气味实在太过酸爽，叫她受不鸟。
有人提着灯笼从青楼前面走来，一见齐欣，将灯笼提了起来。齐欣这才看清，来人是常跟着狐狸眼的“棍子少年”。嗯，对，就是来捡棍子的那个少年。
齐欣见少年看到自己时一脸的便秘状，她也想恶心恶心少年，“原来是你，小棍儿。”
清扬果然一愣，“你叫我什么？”
“小棍儿，棍子的棍，为你主子捡棍子的人，别瞪我，我不知道你名字只能这么叫。”齐欣翻了个“卫生球”给清扬，“现在怎么走？”
被叫成“小棍”的清扬赌着气一指后面，“那边。”说完也不帮着齐欣照路，自顾自朝前走。
同香扶着齐欣跟在清扬身后，一直转了有大半圈，才来到秋水轩的后门。
到了后门，齐欣也算明白为什么狐狸眼让她们主仆来秋水轩了。秋水轩的后门并不比前门冷清多少，出来进去的人虽不及前门，却也不算太少，后门的马车更是排出好几辆。
清扬打头坐到一辆马车上，齐欣主仆也跟着上了马车，马车跑起来，不过一会儿功夫，马车到了齐府角门。
同香上前叫门，叫了有许久，才有脚步声，有人极不耐烦的问道：“这么晚了是谁啊？”
同香贴着门，声音小了许多，“是大小姐。”
门上人听了并没开门。
此时，齐欣也下了马车，她站在同香身后，“怎么个意思？”
同香不敢大声，“门上人说让您等会，他好像回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我一会儿爬上墙，我就拉你也进去。”
“您……您说什么？”同香不敢置信的望着齐欣。
“爬墙？”清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齐欣看向一旁的围墙，将裙子扯起塞进自己的腰带里，吓得清扬连忙把眼闭上。
我的个天老爷啊，这可不是他能看的！
齐欣后退几步，瞄准齐府围墙，助跑起来朝着墙奔了去。
门就是在这时吱的一声打开了，走出好几个人，打头的是齐府当家人齐大老爷。
齐大老爷刚巧看到齐欣裙带不整的朝墙跑去。
“你做什么？你可不能撞墙啊，你大半夜回来虽对清誉有损，但不至于要羞愧得自尽！”齐大老爷张开双臂挡在墙面前，保护墙的意识比保护齐欣更“墙裂”。
“我哪有撞墙。”齐欣见人出来了，将卷起的裙子放下来，“大伯父怎么还亲自来迎接我了？”
齐大老爷听到齐欣说不撞墙，明显松了口气。他又听了齐欣的话，刚刚松垮下来的脸马上又绷紧，五官挤到一起皱起千年包子给齐欣瞧。
“我是来迎接你么？你以为你是谁！我是来看看你凭什么敢这么晚才回府的！”齐大老爷每次看到齐欣都会莫名的怒火冲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侄女每次都能跳到他愤怒的嗓子眼上。
甚至还能在嗓子眼上荡几下，叫他那本就要冒火的喉咙像是堵上团棉花，上不来又下不去，梗得生疼生疼的。
齐大老爷指着齐欣，“有辱门楣、伤风败俗！”
“大伯父，我可是有正事的。”
“你能有什么正事？”齐大老爷更是气愤，“你整日里只要不惹祸就不错了，还能有什么正事？！”
齐欣耸耸肩，回头叫了声“小棍儿”，本是看戏的清扬不得不下了马车朝着齐大老爷走来，“齐老爷。”
齐大老爷看清是清扬，脸上表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堆着笑急忙施礼。
清扬不等他施礼，向齐府里看了看，挡住齐大老爷的话，“有些话我要和齐老爷进去说。”
齐大老爷马上让出路，“快，快请进！”
清扬走进齐府，齐大老爷马上跟上去，如同认到主人的哈巴狗，只差摇尾巴相随了。
齐欣撇了下嘴，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齐大老爷把清扬让到正厅，以上宾之礼相待。清扬也没客气，坐得端正。
齐大老爷忙活开了，又是敬茶又是添点心。
“齐老爷，我是……”
清扬的话没说完，齐大老爷连忙欠了欠屁股，“您不说我也记得，您是秦大人身边办案的大人！”
清扬点点头，“我家大人让我给齐老爷带句话，齐大小姐最近一段时间会协助我们办案子，出来进去还请齐老爷行个方便。具体的案件不方便透露给齐老爷，只消齐老爷不必担心就好。当然，也不能怪大小姐晚归。”
“哪里会怪呢？”齐大老爷笑得分外灿烂，“我们齐府能有人帮上大理寺的忙，那是我们府上的荣耀，大人只要一句话，别说让我家侄女去，再叫些人也是使得的！”
清扬站起身来，“那倒不必。天色已晚，在下就不打扰齐老爷了。”
齐大老爷连忙起身送清扬出去，将人一直送出府门，齐大老爷才折身回来。
“大小姐呢？”齐大老爷问跟随的下人。
“您在刚刚送大理寺的大人出去时，大小姐就打着哈欠回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回自己的院子了。”
想从齐欣这问出些话的齐大老爷忍不住骂道：“这个小畜生！”他想了想，“明早吧，我出去前见一见大小姐。”
第二天一早，齐大老爷起床叫人请齐欣时，下人回来禀报：“老爷，大小姐早早就出门了。”
“这么早？”
“大小姐辰初时分就走了。”
齐大老爷吸了口冷气，看来不能问齐欣在帮大理寺的事了，齐欣是故意躲着他呢，问得急了，那小殃子再把自己问话的事告诉给大理寺的人反倒惹来一身骚。
对，不能问。
齐欣出来得是很早，只是她不是为了躲齐大老爷，而是她打听出来花鸟鱼这条街许多商铺都是辰初时分出摊。
齐欣带着同香先去秋水轩换了衣服，特意在秋水轩要了早点吃，才从秋水轩去宠物店那。
等齐欣主仆到了时，茶摊才摆上没多久，茶摊老板正擦着长条凳子。齐欣见此，也连忙和同香拿着抹布帮老板擦。
几个人闲话着没多久，宠物店就开门了。
齐欣并没主动的和宠物店里任何一个人搭话，而是很本分的算卦，偶尔和茶摊老板闲话一会儿。
到了入驻茶摊旁的第三天晚上，齐欣在秋水轩的牲口棚里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给狐狸眼。
“宠物店里很戒备着，院子里有恶犬把守，情况也只是这些。茶摊老板和我熟络些，但是那个人极狡猾，事关宠物店的话他很少谈起，反侦察能力极强。唯一欣慰的是，茶摊老板现在对我算卦的能力有些相信。”
狐狸眼望着昏昏欲睡的毛驴，话说得漫不经心，“你如何让他相信你会算卦？”
齐欣洋洋得意，“我算出他从前是在钱庄里做事的。”
狐狸眼来了兴趣，“你如何看出的？”
“我是谁，我可是开了天眼的。”
“说人话。”
“我看出他小手指上的茧子比较厚，那是只有拨弄戥子才留下的痕迹。用戥子的不外呼是称金银、香料、药材的，他不懂药，更不懂香料，那只剩下金银喽。”
“你真狡诈。”
“你就是嫉妒我罢了，我懂。”齐欣心道，你没我聪明，没有睿智，我的智慧是你坐火箭都赶不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