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让人上瘾的药
齐欣回到自己的院中打发走丫头们,同香打了盆水,帮着齐欣擦过摔破的地方。
“小姐,您以后可要小心些,您看看,都渗血珠子了。”
齐欣完全不以为然,“小磕小碰算什么,从前我也常遇到过。”
同香拿出药瓶一点点将药倒在齐欣的伤口处,齐欣这一日也着实累了,洗漱后也睡下了。
也不知这一觉怎么这么沉,齐欣一直睡到近中午才醒来。同香早将早饭准备好了,齐欣只觉得睡得头疼,吃过饭后发现自己腿上的伤已经结了痂,似乎也不似昨晚那样疼了。
待到两日后,齐欣的腿忽然就疼了起来,原本结痂的伤口也莫名坏了。
同香比齐欣还急,拿着帕子帮齐欣包上伤口,“原本都快好了的,怎么就又坏了?会不会是昨日小姐不小心碰到了?”
齐欣想了想,昨天连府都没出过,更没做什么力气活,“那拿药再上一些吧。”
同香给齐欣上着药。
这时,常宝来院子找小丫头,同香见常宝来,就问他:“许老郎中可来了么?”
“正在院子里呢。”
同香一听,去了齐伽的院子,没一会儿就把许老郎中请了来。
许老郎中看过齐欣的腿,不由得皱起眉来,“你上的是什么药?”
齐欣一听这话就觉不对,“是在华严寺庙会地摊那买的药,怎么?这药有问题?”
许老郎中并没回答齐欣,而是让同香把药拿给自己看。
将药倒出来时,许老郎中将药捏起一点凑到鼻尖前闻了闻,转身去铜盆那洗手,待他用帕子擦手时,对齐欣说道:“这药要倒掉,而且绝不能倒到花草下!”
齐欣已知药有问题,却没想到这么严重,“不知老郎中看这药是什么问题?”
许老郎中望着同香端盆出去,皱紧眉头问齐欣,“你是第几次用这个药?”
“刚刚是第二次,前天用了第一次。”
许老郎中似乎松口气,“那还好。你开始用这个药时,是不是觉得好得特别快?”
齐欣点头,把这两天的反应又在脑子里过一遍,“我觉得头也特别沉。”
“能睡是吧?”见齐欣再次点头,许老郎中才又说,“这个药开始会让人伤口迅速结痂,待几日后,又会让人伤口再坏,你只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坏了,定然再用药,如果再用药,这种药就会从你伤口进入你血液里,慢慢形成一种依赖。”
“这是何意?”端着盆走进来的同香还没明白过来,齐欣却已经懂了,毒品!
“如果我不用这种药就会头沉,烦躁吧?”
许老郎中也没想到齐欣会知道这个症状,“你从前听说过?”
齐欣当然在上学时就知道毒品的危害,她含糊答道:“从别人那知道些,并不多。许郎中,是不是我只要用久了,从此就只能去那里拿药了?”
“对!你此后会成为那家的常客,再没有办法能救回你。”
真是狠啊,亏齐欣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卖药人!
同香终于明白些,她急急的问许老郎中,“那现在我家小姐已经用了药啊,要怎么办啊?”
许老郎中看了眼齐欣已经包好的腿,“用小刀将药和伤口都刮一遍。”
同香吓得脸都白了,“那要多疼啊,有没有别的办法啊?”
许老郎中摇摇头,“如果你不想你家小姐从此依赖这种药,只能这样办。待将这药和肉刮下一层,我再给她用药。”
“可是……”
同香还想说什么,齐欣已经看向她,“把秦大人给的小匕首拿来,那个刃快。”
同香见自家小姐这样说了,只能把匕首取来交到许老郎中手上,许老郎中接过匕首看了看,对齐欣说:“你忍着些,会疼。”
齐欣将脸转向一边,“没事,您动手吧。”
许老郎中持匕首坐到一旁的小杌上,回头让同香点起根蜡烛,将刃尖在火上走一圈,才将匕首刮向齐欣的伤口。
第一下就疼得齐欣吸了口气,许老郎中哼了声,“这才一下就受不得了?古有关公刮骨呢。”
他虽说着话,手上却没停下来,齐欣疼得舌根都觉得麻了,嘴上却也不肯服输,“您老说笑话呢?关公是谁?过得五关斩得六将,我行么?过五天不吃饭都死翘翘。再说了,关公高低是个老爷们,我连娘们都不是呢。”
“就这些歪理你学得好,随了你那没正形的师父!哎哎,别动,躲什么躲?腿不要了?从此以后柱着拐出门了?那可真是有野狗追你你都跑不快了!”
许老郎中哪都好,就是这张臭嘴着实叫人讨厌。
“行行行,您快点吧,一会儿疼尿了!”
“那也得憋着!”
齐欣咬着牙挺着,只恨时间在此时过得太慢了。
大约是一个时辰吧,至少齐欣觉得有一个时辰 ,许老郎中终于停下手。他将匕首往盆子里一丢,“同香,别哭了,拿着匕首去洗,盆在这放着碍事。”
偷偷抹了半天眼泪的同香急忙端着盆出去,许老郎中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药上到齐欣伤口上,“这药会更疼些,你别躲!上好了药,我也好向你师父有个交待。”
齐欣觉得自己快疼崩溃了,上药时比刮药还疼。
待药上好,齐欣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她身子向后一昂,躺倒在榻子上。
回来的同香急忙上前拿着帕子给齐欣擦汗,许老郎中过来把药拿齐欣,“这个药你留着用,对外伤都有好处。”
“多谢许郎中。”
“不必谢了,给银子吧。”
同香眼泪又掉下来,“您……您还要银子?那需要多少银子?”
“一百两。我这个药好。”虽然许老郎中这样说,疼都没哭的齐欣还是流下了泪来。
“给老郎中拿钱!”齐欣恨自己一时的糊涂错买了药,结果还搭进去一百两银子。
许老郎中几乎是从同香手上抢过银票的,因为同香就是不想松手,同香的眼珠子盯着手上的银票,“您就不能便宜些么?我家小姐赚钱不易啊!”
终于拿下银票的许老郎中收拾着药箱,“不能了,这已经是给你们便宜的价格了,好了,我要走了,你好好养着吧,怎么也要养个几日。”
“那我现在要出门呢?”
许老郎中转头看向齐欣,“你不要你的腿了?”
齐欣蹙起了眉,“您看,那个药摊子只有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不去大理寺把这个情况告诉给官差,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受那个药的害,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像我一样遇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