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督办的唐大少
秦征望向站在面前，气没喘匀却一直在说话的齐欣，推了下面前的茶杯，“刚倒上的，不是我喝的。”
“嗯？”脑子里一直想着周祖扬这个人，齐欣忽然听秦征这样说，傻了那么几秒。
秦征见眼前的人像个呆头鹅，不由得扬起嘴角，“我是说，坐下喝口茶润润喉。”
“哦。”齐欣坐到秦征对面，毫不客气拿起茶杯喝去大半的茶，捧着茶杯才继续说，“这就是我刚刚查到的。”
秦征看着她鼻尖渗出的细密汗珠，恍了下神，耳朵莫名的红起来，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茶壶上，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喝上一口，秦征才觉好了许多。
“嗯，我是知晓你审过红儿，还顺藤摸瓜审过周祖扬，我的人已经在找唐小姐了。”
齐欣听到提起唐小姐，马上将茶杯放下，“我也问过小徒弟，说周祖扬没有外宅。”
秦征手指摩挲着茶盏，“现在我们理一理整个过程，你再想想有哪些遗漏的地方。”
齐欣一听，站起身拿过一旁的纸笔，轻蘸墨汁在纸上画个圈，“这是唐府的后花园，这边是假山凉亭那，当时衣服出现在这里，也是我在的位置，现在我们发现那里有丝绳系过的痕迹。”
齐欣说着，又画到另一边，“这边是客房，是当时唐小姐休息的地方，红儿说她在这里睡着了。”
秦征点头，“那间房我也查过，房中茶里有蒙汗药，许府的下人也都查过，没查出是谁下的药。红儿现在咬死喝过茶便睡着了，其他的事她不知道。”
齐欣咬着毛笔的笔纽，声音颇显含糊，“你觉得唐小姐是被周祖扬绑走的？”
秦征抬头看了眼齐欣，“那么你觉得呢？”
“自愿跟着走，也是可能的吧？审红儿已经透露了唐小姐喜欢听戏，周祖扬又是十分狡猾的人，唐小姐一时情迷心窍跟着走了，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有人来禀报，“大人，唐府的大公子来了。”
齐欣看向秦征，秦征眉头一皱，向齐欣解释道：“唐家大公子名唤唐辰方，是唐小姐的哥哥，他没事并不会来大理寺。”
齐欣站了起来，“人都来了，八成是为了唐小姐的案子。”
外面差人又道：“跟着唐公子来的还有位宫里的公公。”
秦征和齐欣对视一眼。
秦征也站了起来，“记得，你怀疑唐小姐和周祖扬的事不要在他面前提一句。”
齐欣忽然觉得自己大概白痴到一定程度了，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傻。古代，女子名声堪比性命，她当着人家哥哥面提出来唐小姐可能跟一个男人跑了，这男人还是个戏子，那岂不等于打唐府的脸一样。
“亲哥，”齐欣瞪了秦征一眼，“这点我懂的。”
被瞪一眼的秦征非但没生气，嘴角还扬了下。
这人大概有被骂欢喜症。
两个人说话时，唐家大公子唐辰方已经到了门前，见秦征身边站着的女子，唐辰方那本就不太好看的脸更冷上几分。
“秦大人，”唐辰方对着秦征拱拱手，“我是奉圣上口谕来督办我妹妹的案子，难免要给秦大人添些麻烦。”
秦征点了下头，“无妨，有些案件细节不能叫你知晓，其他倒是可以。”
唐辰方看了眼齐欣，“那么案子现在到哪一步了？”
“在审。”
唐辰方冷笑一声，“就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了？”
秦征看着唐辰方，笑了笑，只是这笑寒意十足，叫人瞧着不寒而栗。
“唐公子是要教我审案么？”
唐辰方一怔，心上一震，难怪坊间说不怕秦征冷脸，只怕秦征笑。秦征这笑带来的压迫感令谁都畏惧。
他脸上的嘲讽之意尽去，解释道：“我并没有，只是我妹妹……”
秦征打断唐辰方的话，“不是就好！从我为大理寺少卿以来，除了圣上和我大理寺卿外，还没人过问过我审的案子，唐公子初来督案，最好别落人口实才好。”
唐辰方的脸色极难看，他到底抬手向秦征又拱了下，“我也是心急妹妹的下落，秦大人莫怪。”
秦征并没像别人那样客气的说不怪的话，而是转回身向里走，“唐公子记得守住本分就好，督办，并非主审。”
唐辰方脸又黑了一层，才跟了上来。
他从看热闹看半天的齐欣身边经过，特意慢了脚步看向齐欣，齐欣抬头看向天空，似乎那里有朵极美的云彩。
唐辰方哼了一声，从齐欣身边经过。
“不敢对付那黑脸阎王，就拿小鬼撒气么？还是女鬼。”
唐辰方转身看向齐欣，齐欣提起裙子朝里走去，还高声道：“秦大人，刚刚案子说到哪了？这和案件无关的人是不是要请出去啊？”
“可以。”
秦征这话一出，齐欣和唐辰方皆是一怔，谁也没想到秦征会这样说。
齐欣仿佛得了令，嘴咧了开来，“唐公子，不然您回家去吧，这里闲人也是免进的。”
唐辰方看了眼已经坐下的秦征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甩袖离开。
齐欣颠颠的跑到秦征身边，“秦大人不错啊，威猛，够酷！”
秦征并没看齐欣，唤进清扬来，“你快去牢里盯着，不许任何人接近红儿，饭菜也要找信得过的人亲查过。”
清扬答应着出去。
齐欣眨了眨眼睛，“你是担心唐辰方去威胁红儿？”
秦征眯了眯眼睛，“不止，只怕还想杀人灭口。”
齐欣想了下，马上明白过来。唐府虽然不知道唐小姐消失的具体事，但是红儿的存在都是个隐患，如果交待出对唐府或是唐小姐不利的事，不如这个人死了干净。
齐欣一巴掌拍在秦征的肩膀，“你可以啊，真聪明。”
秦征的脸红了下，故意岔开话，“刚刚说到哪了？”
齐欣并没注意秦征的不自在，她坐在他对面，“我今天去见周祖扬已经打草惊蛇了，他大概也能想到我们会盯着他。”
秦征的思维也极快的跟上来，“所以你是在想周祖扬不会自己动手做什么事了？”
齐欣学着秦征眯了眯眼睛，“你说如果你想藏一个人，你又没有自己的房子，只有份工作，你会把人藏在哪？”
秦征看着她学得惟妙惟肖，不由得笑了笑，声音也因他的笑温柔了许多，“你说呢？”
齐欣拍了拍书案，“我觉得在青楼，所以我决定，我去青楼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