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深藏玄机的瓮
这时，清扬走进后门，听到秦征和赵丁的对话，他先把手上的大氅交给齐欣。
齐欣连忙接过来披到身上，“你去取这个了？”
清扬把齐欣拉到一边低声道：“我家大人怕齐小姐您冻着，特意叫我去取的。”
他还这样细心。
齐欣看向秦征，那人忽然不自然起来，负着手走向一边，亲去查看那边的罐子。
赵丁连忙跟了上去，还在不住的央求着。
齐欣问清扬，“东华寺到底是怎样的寺院？”
“哎哟，齐小姐啊，您不知道那里么？东华寺那是皇家寺院，太后娘娘信佛虔诚，那是圣上为表孝道特意建的寺院，寺里供奉的有佛舍利。东华寺是京城中唯一一所的皇家寺院，太后也会时常驾临东华寺诵经，东华寺的僧人比一些官员还有体面呢。”
“太后不就是秦大人的姥姥么？那不是应该是你家大人亲么？”
清扬笑得极不自然，“说来，倒是，只是其中的事，小的实在不便讲给您听。”
那就是说，太后并不站在秦征这边，或者说，太后没有多喜欢这个外孙。
齐欣走到秦征这边，问赵丁：“你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喜欢吃这里的酱菜？”
赵丁愁眉苦脸，“主持师父说，太后娘娘是点名要这的酱菜，只说这几日身子累，旁的吃不下去。就是寺里的那几位师父也愿意吃我这里的酱菜。如果酱菜拿不去，太后娘娘不喜不说，只怕那几位师父又沾上天家，也不是小人能得罪的起的。大人啊，小人只是小本生意，不易啊！”
“大理寺办案，我说要的东西，哪个敢拦？！”秦征根本不理，坚持让大理寺的人搬瓮。
赵丁连忙跪下来挡住去路，“大人，您搜也搜了，不是没搜到什么么？难道小人会把什么藏在这酱菜瓮里不成？您这样不明不白的把小人的酱菜掠走，您可不就等于断了小人们的生路了？这可是小人们养家糊口的依靠啊！”说着，他痛哭起来。
不知何时，后门外围了许多人，不明真相的百姓纷纷对后院指指点点，议论的声音传到院子里来。
“大理寺的人怎么无故就收了人家的东西呢？”
“谁说不是？收了大概是想讹诈这家老板！”
“你们可知晓这一瓮的酱菜值多少银子？我刚刚闻到了，这几口瓮里是这里最出名的酱菜，一瓮也有个二三十斤了，怎么说也有个五十两！”
“大理寺难道还能看得上这五十两？”
“你懂什么？这一辆就是二百两，一会儿许是还去别家铺子呢，这二百两那二百两，数目不就大了！”
齐欣看向秦征，秦征明显也听到了，脸色极难看。
面对不明真相的百姓，齐欣走到赵丁面前，“你跪着算什么？好像谁欺负了你一样，将大理寺的人置于何处了？起来！”
赵丁还在哭，就是不肯起来。
齐欣努力回想整个事件，从头到尾不想漏掉任何一件细微之事。
思量良久，她看向赵丁，“赵掌柜，我们也可以不用把你的瓮拉回大理寺，现场就可以查查。”
赵丁哭着抬起头，“可是你们已经查过了啊！”
齐欣看着一脸泪水的赵丁，“我来查。如果没什么，赔你三百两银子，并去东华寺请罪。但是，如果有我们大理寺要找的，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齐欣说完，看向院外，“请各位过路百姓给我们做个证！”
院外的人们第一次听到官差要自己做证，开始大家面面相觑，后来一个人领头说“好”，大家纷纷都跟着说“好”。
齐欣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赵丁，赵丁正转着眼珠，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赵掌柜，你的意思呢？你如果不敢让我们搜，那可就是心虚了！”
被话架在那的赵丁从地上站起来，“好，这位官差既然这样说了，那你们搜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欣身上，齐欣上前看着那三口瓮，转身来到清扬身边低语几句，清扬走出去。
齐欣向看热闹的众人拱了下手，“大家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她说着这话时，觉得头越来越疼，她勉强支撑着，等待清扬。
很快，清扬就回了来，只是他手上多了把锤子。
在看到锤子的那一刹那，秦征的眉头挑了下，而赵丁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慌乱。
齐欣指着瓮下端，指挥清扬，“砸在这里，狠狠的砸！”
清扬扬起锤子砸向大瓮，也在清扬的力气够大，只一下，瓮就坏了，酱菜和腌菜汤流了一地。
齐欣向后退了一步，“清扬，你继续砸。”
清扬提着锤子将剩下的三口瓮都砸了，都流了一地的酱菜和汤，其他什么也没有。
清扬傻了眼，就连齐欣都不敢置信。
赵丁得了理，哭嚎起来，“各位街坊都看到了吧，都看清了吧！这些官差可是砸了我要送去东华寺的酱菜啊，那可是供奉三宝的，造孽啊！”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喊了起来，“刚刚说的赔银子呢？砸了人家三瓮酱菜，说好的三百两呢！什么时候给人家？”
“对啊对啊！”
秦征皱紧眉头，从怀中揣出银票，清扬还要拦，秦征被将他推开。
在秦征要将银票交给赵丁时，齐欣忽然喝住他，“慢着！”
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齐欣身上，有人起哄起来，“小娘子就别当什么官差了，害得大人还要替你赔银子，你暖床都赔不了那么多呢！”
随之是哄堂大笑声。
齐欣并没理那些嘲笑她的人，她伸手夺过清扬手上的锤子，来到其中一个瓮前，又朝着已经碎开的瓮砸了两下。
众人以为她在出气，笑声更大。
很快，笑声便戛然而止，因为齐欣伸手从碎开来的裂缝里掏出酱菜，里面露出的并不是酱菜，而是另外一层，和瓮面的颜色相同一层釉面。
秦征看得真切，他急忙走过来，从齐欣手里拿过锤子，又是一下把那层也敲开，随着破碎，里面发出女人的惊呼声。
在场的人都愣在原地。
清扬也来了精神，要过秦征手上的锤子将釉面砸破，里面露出一双怯弱的眼睛。
秦征只看了一眼，就高声道：“唐小姐，出来吧！”
赵丁早就想跑，可是被大理寺的人团团围住，直接将人押了住。
围着的百姓这才看清，原来这大瓮里藏着玄机，是双层的瓮，外面那层放着酱菜，里面还有层可以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