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岳娥其人
其中一人讲道:“就是火忽然就从房子里着了起来,我们就急忙喊人灭火,可是火势燃起时就很大,我们没灭了,也上眼看着烧成这样。好在这院子离我们都不算远,若是一院连着一院,恐怕会死更多人。”
秦征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这院子里住着的人你们可认识?”
几个人都摇头,“往日这里都是锁着门的,也没人住,我们差点以为是荒院子,就是今日见着了火,我们才知道里面有人在。”
另外一个人道:“可是今日我们并未见谁进去啊,许是我们没注意到,但是火起时,门倒是没锁。”
“那么这院子从前是谁住的?”
几个人又摇头,“从建好院子这门似乎就锁着,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齐欣问道:“你们这条巷子里的住户大都是做什么的?我看你们的房子虽不算大,但是比寻常百姓家还是好些。”
说到这里,刚刚回话的那人道:“我们这里有一半是些落魄的人家,还有些是得主子开恩放出来的。就比如小人,小人就是得主子开恩放出的,主子还给我了许多银子,我才得以置办院子。”
齐欣听了心中不由一动,“你从前是服侍主子的,看来有些见识,你曾经的主子是谁?”
那人道:“是恩侯爷,我是给他老人家赶车的,因我赶车好,又稳又快,侯爷很是赏识我。后来,侯爷见我年纪也大了些,特给我银子将我放出,我至今都感念侯爷的恩典。”
秦征见再问不出什么了,让几个人离开了。
齐欣边走边分析着,“没被发现有人,且能轻松带具尸体来的,大概就是吴旋了。”
秦征也点头,“很有可能。”
两个人朝回走,正巧小汪老头转着一圈回来,“这院子我看是没人住过,除了屋里烧烂的家具,连点米菜都没有,也许建这房子时,就是为了未来有个避祸的地方。”
汪老头又指指周围,“而且你们看,这里离得正街有多远,买什么东西也不方便,没事谁会在城边上建个房子?”
齐欣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师父确实有两下子。
汪老头拿起自己那小箱子,“还有没有事了?没有我可就回去了。”
秦征谢过汪老头,小老头将目光转到齐欣身上,“你呢?你就没话说了?”
齐欣笑了笑,“多谢师父,师父慢走。”
“哎,这才像话,得了,我要回去了,你们在这查吧。秦小子,记得不许欺负了我的乖徒儿。”
看着汪老头背着小箱走了,秦征转头对齐欣说:“我觉得你能有这么个师父也确实你是造化。”
齐欣也赞同,“我也知道老人家不得了,每次我也是愿意和他老斗气玩的。”刘欣又想起刚刚那几个住户的话,“刚刚他们的话叫我想起一件事,你说这个岳娥会不会也是个奴籍。”
秦征皱紧眉头,“很可能。”
秦征叫人封了这院子,尸体找人搬走,就和齐欣重新回到京城府尹衙门,拿着册子继续查看。
这次,他们先把之前查过的一本拿了过来。
秦征看册子速度极快,他指着岳娥那页,“你看这里,这里记录着三十五岁的那个岳娥只有一子,且记录着她丈夫已亡故,那么她靠什么过活?”
齐欣也是一点就透,“她自卖自身,为了养活她和儿子!”
秦征已经翻起一本奴籍,齐欣也不肯落在人后,也拿出册子查起来。
很快,秦征叫齐欣,“你快来看。”
齐欣放下手上的册子跑了过来,秦征指着自己手上的册子,齐欣展目细看,清楚的写着岳娥于哪年哪月哪日自卖其身为奴进入张府。
“张府?”齐欣念道。
秦征不用翻册子也知道这个张府,“这个张府是张愚的府邸,张愚当年是兵部侍郎,因在武举被作弊牵连,圣上将他贬为庶人,已经流放到西北去了。”
齐欣听秦征这样说,翻起册子找张家,可是找了半天,张家在籍的奴婢中再没有岳娥这个人。
秦征拿着册子找京城府尹衙门的人,问了好几个都不知道,“秦大人,这张愚已是被贬之人,连他家的主子们咱们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奴仆呢。”
齐欣绕着院中的树走了两圈,一遍遍告诉自己,“一定还有办法,一定!”
秦征看着齐欣走着,也深吸口气。
自从这个吴旋出现以来,关乎到唐小姐之案到后来干水巷藏身,这人一直极小心,下手也极狠。在这京城中如何能再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呢?这个岳娥又在哪呢?
齐欣忽然定住身子,跑向秦征,“你说张府能不能也有被放出的奴仆认识这个岳娥?”
“你想从张府的奴仆下手查查?”
“对,城西那几个人给了我一个提示。”
两个人翻了册子,还真找到张府的一个奴仆,只是那人登记的年纪已经有快六十岁了。
“也不知道这位于氏老太太还在不在了。”
秦征已经将册子放下,“不管在不在,我们都去看看。”
秦征和齐欣依照地址找到那被放出的奴仆的家。
开门的是个家丁,见他们一身官服,客气的问道:“不知几位大人找谁?”
齐欣向里面看了眼,院子瞧着是二进的院子,秦征已经亮明身份,“我们是大理寺的,找于氏夫人。”
家丁一听是大理寺的人,连忙将人让进院子,又向里面去报信。
没多一会儿,出来位中年人,那人见秦征和齐欣施起礼来,“小人赵一,于氏是家母,几位大人里面请。”
赵一把秦征和齐欣让进正厅,又命人去请老太太。
半盏茶的时间,丫鬟扶着一位老妇缓缓走进来。
老妇人见到二人忙施礼,秦征将来意表明,于氏老太太讲起来:“我从前是张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老夫人病逝后,老爷念着孝道,觉得我比别人有些体面,所以给我置办的这院子,我才带着儿子搬来的。你们所打听的岳氏,是从前我家公子的乳娘,只是我家公子还没断奶,她的儿子就得了重病,夫人也是做母亲的人,怜惜她,放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