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当差的意义
见于勇倒地了,齐欣也坐在地上,她扶着自己的左肩头,豆大的汗滴落了下来。
秦征几步从门外进来,看着齐欣的模样,急急的问她,“是肩头受伤了么?”
齐欣咬着牙摇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样了?我见你肩头也是受伤的。”
“我这不算什么,来,我看看你肩头。”秦征的手扶上齐欣肩头,只轻轻一握,钻心的疼痛从肩头上传了来。
“能……能不能回去再治?”齐欣眼泪都疼出来了。
秦征连忙放手,“好好,你别动左手,我这就扶你出去。”
这时,清扬带着人已经来到小屋门前,“大人,这间地下小屋还真不好找,其他人都已经抓住了。”
清扬说着,看到疼得脸色苍白的齐欣,“齐巡捕怎么了?”
秦征指了下地上的于勇,“你把他押好,我先带齐巡捕回去。”
齐欣被秦征搀扶着出了小屋的门,齐欣这才注意到小屋门外是一条长且向上的楼梯,楼梯两边是用石头砌起的墙。秦征扶着她向上走着,走了有好一会儿,才到上方看到有个似拉门一样的门。
走出那个门,外面是一间书房,再回头,刚刚走过的小门只是书房的墙的一边。
“这是哪里?”
秦征望着齐欣,“刘自兴的庄子。”
齐欣一时没想起来,“谁的庄子?”
“监察御史刘自兴。”
齐欣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畏罪自杀的刘自兴刘大人。
想到这里,齐欣顾不得肩头疼,“我们在抓刘自兴时,他的女儿刘小姐不是说在庄子里养病的么?是不是就是这个庄子?”
秦征点点头,“就是这里。”
竟然是这里?齐欣真是没想到。
齐欣想了又想,“你查查可好,于勇是不是和这个刘小姐……有点见不得人的事?”
“我已查清了,刘小姐和于勇私定终身。”
这才是于勇恨齐欣和秦征的原因。
“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秦征扶着齐欣走向马车,待齐欣坐下后,秦征站在马车旁并没走,“回京城后,你就别再大理寺当差了,好不好?”
“为什么?”齐欣望着秦征,“因为我受伤了?”
秦征的眉头微皱起来,“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了。”
齐欣看向正抓人的大理寺官差们,她轻轻说道:“我知道你在内疚,觉得不该让我当诱饵。但是,没有人比我再适合了,你当不了诱饵,因为于勇不会信,其他人抓了于勇也不会在意。而我作为女子,当诱饵只会麻痹对手。”
“秦,你回头看看,大理寺这些官差,哪个没受过伤?哪个因为受伤而离开大理寺了?就你来说吧,你虽然和我说你的伤没事,可是,你右肩头明显动作都慢了许多,怎会不疼呢?我即赚了这份钱,就不能脱了这份责任,不能因为我是个女子就不让我再来大理寺了。如果说从前,我确实是为了赚钱,但是现在,我想的不只是钱,还有那些不能伸张的正义。”
秦征和齐欣对视着好一会儿,秦征叹口气,“我就知道,我很难说服你,往日看你什么也不在乎,其实你在意的东西很重。”
“好了,快去忙吧,我要回去了,肩是真的疼。”齐欣说着,坐到车里。
秦征让人把齐欣先送回去。
回到大理寺已天黑,齐欣肩头疼得更为厉害。郎中连夜来给齐欣诊治,小兰一直跟在齐欣身边,“先生,您看我家小姐的伤如何啊?”
郎中摇摇头,“不好,我看整个左手都要废了。”
小兰吃惊片刻就跪在郎中面前,吓得那郎中连忙去拉。
小兰哭了起来,“先生,我家小姐年纪还小,若是真没了一只手臂,此后您叫她如何出门?”
那郎中急得也直跺脚,“你快别哭了,求我没用的,快另请高明吧!”
郎中说着拿着药箱就走了。
小兰将眼泪擦了,进了齐欣的房里,强挤出笑脸来,“小姐,您先躺着,奴婢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齐欣躺在那里,看了小兰一眼,“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没一只手就没有呗,有命在就行,别哭。”
齐欣这样一说,小兰彻底哭开了,“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情愿替您没只手呢!”
正说着,秦征进了来,见小兰在哭,他问小兰,“出了何事?”
小兰抽泣着道:“郎中来说,小姐的手臂可能……要保不住了!”
秦征听罢来到齐欣身边,齐欣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厉害,秦征转身对清扬道:“快去请神医去!”
齐欣也想到为齐伽治病的神医,她道:“你认识哪个神医?”
秦征看着齐欣还想坐起,将她按住,“不许起了,不管哪个神医,只要能治好你的伤就行。”
清扬急忙退出去。
秦征才坐在齐欣身边陪她,就有官差来了,“大人,徐大人请您过去。”
齐欣摆了下手,“你去吧,我这里有小兰呢。”
秦征只好跟着官差去见徐丰,小兰陪在齐欣身边。
齐欣疼着疼着,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齐欣被吵声惊醒。
“秦征呢?把那个小子给我叫来,我徒弟都病成这样了,他居然不陪在她身边,我徒弟都是为他立功才受的伤,他人呢!”
听这叫声,齐欣就知道是谁来了,她动了下左肩,只觉得比刚刚更疼,疼得她头跟着一起疼。
“师父!”齐欣在屋里唤了声。
很快,响起脚步声,疯道爷出现在内室门口,“乖徒儿啊,你觉得如何了?”
“疼,师父。”
疯道爷急得团团转,向外面嚷道:“老筛糠,你到底要准备到什么时候,你想疼死我徒弟么?”
许神医的声音并不比疯道爷的小,“吵什么?再吵你来医治,我还不伺候了!”
疯道爷朝着外面跑去,在里面就听到他俩在外面吵。
“我是给你了老脸了,你给我快点,我徒弟疼了!”
“你住嘴,没你在一旁吵,我早就医治上了,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
随着吵声,从门口走进许神医,他一进来先骂齐欣,“你一个女子何苦和他们男子一样拼命?难道不知道女子是娇贵的么?!”说着,他眼睛又转向身后疯道爷的方向,“你师父有钱,叫他一声师父让他给你银子养活你一辈子!”
“那是我和我徒弟的事,要你个老筛糠管!”疯道爷和许神医又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