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原因
被指认的小太监忽然就慌了,他跪下来,“太后娘娘,可不是奴才啊,奴才不知这位小姐为何说是奴才。这位小姐,你说是奴才总要拿出证据来啊!”
齐欣指了指天,“天神问你,你今日是不是进花窖里了?”
那小太监眼珠转了下,向太后方向叩头,“太后娘娘,奴才是进了花窖。”
太后厉声道:“刚刚哀家在和你们总管说起进花窖时,你为何不说?!”
那小太监连忙回道:“太后娘娘,奴才是去花窖里给石妃娘娘准备百合花了,奴才也是取完百合花就走了。因刚刚您和总管说十八学士丢了,奴才一时害怕,才不敢说的啊!”
太后看向花坊的总管太监,那大太监连忙道:“太后娘娘,这小海子确实是负责给各宫娘娘送花,今日也轮到他给石妃娘娘送花的。”
太后道:“那么石妃要的是百合花?”
“不错,奴才记得清,石妃娘娘确实要的是百合花,而且,百合离着十八学士远些。”
太后没说话,看向齐欣。
齐欣看着那小太监,“天神说了,就是你偷了十八学士嫁祸给孔姑姑,天神说你鞋就是证据!”
齐欣说着,当着众人的面将小太监的鞋翻过来。众目睽睽之下,齐欣从小太监的鞋边上拿出一片残缺且卷起的花瓣。齐欣把那花瓣拈起,当着众人的面展了开来,那是一片不全的花瓣,隐约可见其间的白色。
齐欣叫过来那大太监,“请这位公公来看看,这是不是白色十八学士的花瓣。”
那总管太监连忙过来拿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回头看向太后,“太后娘娘,这确实是十八学士的花瓣啊!”
那小太监又道:“太后娘娘,奴才每日也照顾过十八学士,有个花瓣其实……”
他的话一顿,说不下去了。
齐欣道:“你大概自己也想到了,花瓣只有新踩的才会这样,久了的花瓣只会变黄。”
小太监抬起头看向齐欣,齐欣也不等他说话,“天神还告诉我你把十八学士藏在哪了。”
小太监的眼神明显慌了,他把头低下,“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欣一指花窖方向,“天神说,十八学士就在东南角百合花那。这位小公公不是刚刚说送了百合去石妃娘娘那么?这也是最好的证据!”
“来人,去那边查!”太后一声令下,就有嬷嬷带人进了花窖。没一会儿功夫,嬷嬷就带人出了来,还捧出许多泥土来。
太后眼尖,一眼看到泥土中白色斑点。太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十八学士?”
嬷嬷点点头。
太后紧走几步来到嬷嬷面前仔细看去,果然是十八学士的花瓣,太后转身指着那小太监,“你还有何话说?!”
小太监身子不停的抖着,口中喊着“饶命”。
太后气坏了,“来人,把这个不要命的奴才给哀家拉下去,给哀家狠狠的打,问出他为什么要毁了这花!”
有人把小太监拉下去。
太后气得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今日都散去吧,哀家要回去好好歇歇。”
众人都施礼退下,太后叫住正要离开的齐欣。
齐欣来到太后面前,太后看了齐欣好一会儿,才摆手道:“你也回去吧。”
齐欣退了下去。
齐欣跟着大夫人,带着丫鬟走出御花园,被人叫了住。齐欣一看,是孔姑姑。
大夫人知道孔姑姑有话要和齐欣说,她带着丫鬟先走了。
孔姑姑向齐欣拜了下,齐欣侧身避开,“姑姑莫要施礼,我只是查明真相。”
孔姑姑看着齐欣,笑了下,“那我也要谢齐小姐。齐小姐,我只是来表达谢意的,我这就回去了。”
只道了声谢,孔姑姑就走了。
齐欣望着孔姑姑的背影,“这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齐欣带着同香去追大夫人,离开皇宫。
待孔姑姑回到太妃这边时,太妃正描着花样子,听到脚步声,李太妃抬起头,“你回来了。”
孔姑姑上前施礼,“叫娘娘惦记了。”
李太妃笑了笑,继续拿着笔画着花样子,“没事就好。太后娘娘没再说什么?”
“回娘娘的话,没有。是齐府大小姐还奴婢清白的。”
李太妃并未抬头,“哦?那姑娘有这本事?”
孔姑姑想起齐欣所做的一切,她道:“奴婢并不知晓齐小姐会不会通天意,但是奴婢觉得她断案很厉害,她能还奴婢一个清白。而且……”
李太妃没动笔,看着画的花样,“而且什么?”
“而且,她准备查看花坊里所有人的鞋。那些在花坊子里行走的太监的鞋味道自不必说,那位齐小姐眉头都没皱一下,硬是看了十几双。奴婢觉得,她是能做大事的人。”
李太妃这才抬起头来,“看来征哥儿这次是有相助了。”
“是啊。”
“甘平那孩子没来赏花宴吧?”
“长公主今日没来。”
“她呀,一时半会绕不过这个弯来,让她再等等也好,也免得和齐小姐见面多有尴尬。”李太妃继续画起花样子,“好了,你也下去吧。”
孔姑姑退了下去。
慈恩宫里的太后过了两杯茶,气才顺过来些。
最得力的潘嬷嬷也很快来报与她,“太后娘娘,那小太监招了,当初,他初进宫想去李太妃的惠辰宫当差,可是被孔姑姑拒绝了,他不得已才去的花坊。这次,他因去看十八学士时,不小心把手里的壶掉下来砸到十八学士,导致花朵被砸下来,他知犯了大错,索性把十八学士挖出来剪了埋起嫁祸给才走不久的孔姑姑。”
“他好大的胆子!”太后深吸口气,“他哪只是想嫁祸给他人,他还想挑拨哀家和李太妃的关系,哀家最近管得少了,他们只当哀家是好欺负的了!”
慈恩宫跪倒一片。
潘嬷嬷道:“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揉着额头,打发出服侍的人,才道:“这位齐小姐,倒是小看她了。”
潘嬷嬷从小匣子里拿出药膏来,涂在两指间,轻轻按在太后的额头,“是啊,成惠公主都不敢接的事,她倒敢接。还有那些臭鞋,也够她受的,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太后合上眼睛,“就这一下,比成惠高明出不知多少。从今往后你瞧着吧,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少不得去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