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程家退亲
齐欣问：“你跟着你家小姐有多久了？”
小红小声回道：“奴婢从五岁时就跟着小姐。”
“那么，你家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小红道：“就……就是从清龙观回来以后。”
“在清龙观，你一直跟着你家小姐么？”
小红又点点头，“一直跟着的。”
“那么在清龙观里，你家小姐可遇到什么事了？”
齐欣一直盯着那小丫鬟的表情，小红摇摇头，“并没遇到什么事。不过，”小红说着，怯怯的望向齐欣。
齐欣道：“有什么话你但讲无妨。”
“我是听说过清龙观往往替人超生亡魂，我家小姐会不会因此而中邪的啊？”
齐欣看着小红，“你家小姐现在饮食情况如何？”
“吃得很少。”
“那睡得呢？”
提到睡眠，小红的脸色白了下来，“小姐她……有时候癔病犯了就……”
见小红吞吞吐吐，齐欣就知道这个贴身小丫头知道的更多，她道：“你将你家小姐的情况讲出来，我也好知道怎么帮她。”
“小姐在睡时有时候会……会自己就起来……”
齐欣也很是吃惊，“自己起来？”梦游？
小红不住的点头，“她有时候就会这样，睡着睡着自己就起来，然后下床，第一次时，我以为小姐是口渴，可是我看到小姐的脸时……我觉得不是。她根本不理我，在房里转一圈又回到床上去。”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严重。
“你家夫人不知道此事吧？”
小红连忙摇头，“我不敢说，我怕夫人担心……”
“那么你家小姐睡着睡着就下床的事，有几次？”
“有三两次了。”
齐欣忽然将话风一转，“你家小姐平日喜欢什么？”
小红愣了下，“我家小姐喜欢看书、写字。”
齐欣看着小红，没再问话，摆手让小红出去了。
温夫人见小红出来，急忙进了来，“齐小姐，您看我女儿怎么样？”
齐欣对温夫人说：“我想再去见见温小姐。”
“这……”温夫人有些犹豫，“您不怕么？”
齐欣一笑，“干我们这一行的，怎么会怕？”
温夫人眼里满是感激，“这若是换了其他郎中，早就转身走了，多谢齐小姐了，我这就带您再去。”
温夫人带着齐欣再去温小姐那边的。
这次温小姐没扔东西，而是背对着房门看着房顶。
温夫人走过来轻声唤了温小姐一声，温小姐仿佛没听到，继续看着房顶。
齐欣只是看了眼房顶，就转头看着温小姐。
虽然温小姐披着头发，却不难看出如果她打扮起来，该是个很清秀的姑娘。
齐欣皱了下眉。
这时，有婆子急急而来，看了眼齐欣，到温夫人的耳边俯耳说了什么。
温夫人的脸色极为难看，待婆子说完，温夫人对齐欣勉强笑了下，“齐小姐您先稍等我一下，前面来了客人，我去去就来。”
齐欣笑着说“好”，温夫人匆匆而去。
齐欣看着刚收拾好的温小姐的房间，不顾同香暗中扯了下她的衣角，齐欣坐到离温小姐比较近的椅子上去。
“温小姐，听说你喜欢看书、写字？”
温小姐继续盯着房顶。
“那么话本子呢，你喜欢么？”
温小姐没说话。
“我就很喜欢，只是我那字写得不好，像虫子胡乱爬过的。不知温小姐最近可看过依依写的话本了？”
齐欣夸起自己一点不手软，“那个话本子很好看的，我建议你有空可以买来看看。”
“你走！”温小姐忽然大吼一声，转头瞪着齐欣。
齐欣一点没怕，平静的望着温小姐。温小姐披着头发，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是魔鬼，你走你走！”
齐欣站起身来，“好，我可以走，但是我还会回来的。”
温小姐尖叫起来。
齐欣心里想：看看吧，面对一个锲而不舍的人，疯子都会疯！
有丫鬟引着齐欣朝正房这边走去，还没走到正房，就听到里面传出温夫人愤怒的声音来。
“当初是你们程家求到我们门上，现在退亲的又是你们，你们是看我温家好欺负了！”
里面另外一个妇人的声音显得比温夫人冷静了许多。
“温夫人何苦恼呢？我们也不愿意退了这门亲事，可是现在外面传着你家温二小姐，可是得了癔病。一个有癔病的媳妇，谁会愿意娶进门？！”
“你！……”被揭底的温夫人一时语塞。
就听刚刚的妇人继续道：“温二小姐的庚帖我已送回，只待温二小姐的病好些，我们两家可以再议亲事。”
“程夫人请回吧，我们温家的女儿不管身子好与不好都不会再和你程家有半点瓜葛！来人，送客！”
没多时，帘子一挑，一个妇人从里面走出来，那妇人出门不忘回头看了眼正房，冷笑一下离开了。
齐欣一直看着那妇人离开，才走进正房。
温夫人见齐欣进来，也猜到她刚刚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一时间温夫人闹得面红耳赤，“叫齐小姐笑话了。”
齐欣看着尴尬的温夫人，“温夫人不必多想，错过温小姐，损失的是他们。”
温夫人意外的看着齐欣，眼圈红了起来，“齐小姐能如此说，我真是太感激您了！”温夫人说着叹口气。
“其实薇儿若是不生病，和那程大公子确实是良配。”
齐欣没说话，听着温夫人继续说道：“当初，程家来求亲，我家老爷也知程家门弟清静，是门好亲事，让我问过薇儿。我和薇儿早见过那程大公子，他举止斯文，又考取生员，确实是个良婿人选。我悄悄问过薇儿，她也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谁成想，薇儿后来就得了这个怪病，治又治不好，和尚道士我都请过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唉，也不怪程家退亲，换了我家，我也会犹豫。只是没想到程家竟然会这么快退亲，而且说得一点面子不给我家薇儿留着，我才会那样生气。齐小姐，您说说，这病把薇儿害成什么样？若是没有这病，只怕我家薇儿都快出嫁了！”
温夫人说着，拭起眼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