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嫔妃
齐欣有些吃惊，这么默契么？清扬什么时候问的，她怎么没注意到？
清扬回道：“小的问了，那铁匠也说了，那纸质并不像太差的，小的一会儿就让人去查查这事，京城能印起好纸的书并不会太难查。”
秦征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随即站起身来，“欣儿，你和我一道进宫。”
“进宫？”齐欣命中害怕进宫，她总觉得那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住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她本能的不想去。“不必了吧，要进宫你自己去吧。”反正你是皇上老儿的外甥，谁都会给你些面子，我是个小土拉卡而已。
秦征那双眼睛似乎洞察了齐欣的内心，他看了眼整个身体都在拒绝的齐欣，“不是见皇宫里的任何人，你不必担心。你大概不知道，吴朝最全的书都在皇宫里。”
齐欣这才松口气，“原来是找书去啊，你看你也不说个清楚，看把宝宝吓的。那好，咱们快去快回吧。”
齐欣和秦征两个人并没带小兰和清扬便进了皇宫，因秦征这个皇亲的缘故，他需要先向宫门处递上自己的牌子。
待进入皇宫后，秦征把齐欣带到一处没人的甬道旁，叮嘱她道：“这条甬道没多少人从这里走，前面就是文渊楼，也就是藏书的地方，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御书房里拜见圣上，你千万不要乱走。”
齐欣点头，秦征还有点不放心，他指了指前面，“左边还有处小亭子，你去那里也可以。”
“好。”
秦征这才离开。
齐欣站在甬道旁，四下看看，只觉得皇城里的宫墙高得厉害，总有人说要刺王杀驾，可是看看这么高的墙，就她这样的杀手直接想打起退堂鼓。
想到这里，齐欣向前方走去。如秦征所说，左转处确实有个小亭子，只是亭子里已经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坐着，另外一个跪着。
齐欣一见这种情况，就知道自己不该看得太多，她转身就往回来。却被亭子里的人叫了住，“你别走！”
那声音极尖，听其音就知道发出这等声音的人并不好相与。
齐欣停住脚步，转回身。
亭子里的女人喊了声，“回来。”
齐欣心里想着皇宫里真是没人权，自己像被提着绳的木偶，人家叫回就要回。
她慢慢朝着那女人走去，随着走得近了，齐欣看清女人的穿着。一身华服，粉袍绿衣，颜色犹为鲜艳。头发也梳着张扬的飞仙髻，戴着凤四支，一看便知是宫里嫔妃。
而跪在她面前的是宫女打扮，只见那宫女身子抖着，头快埋进胸口。
齐欣连忙跪下施礼。
那女子也不让齐欣站起来，只扫了一眼齐欣的穿着，就将凤眼一眯，“你是京城大理寺的女官差？”
见齐欣点头，她又似笑非笑着道：“大理寺只一名女官差，听闻这名女官差略有神通，帮着大理寺办了许多案子，可是你？”
也不等齐欣回话，她笑了两声，只是那笑声听着并非带着善意，女子抬手抚过鬓角，笑容在瞬间消失了，厉声质问道：“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齐欣知道眼前这位娘娘是担心自己看到什么了，可是离得远，她只看到她们两人在，连服饰都没看清，更别提听到什么了。
齐欣如实答道：“回娘娘的话，民女见这边有人，并未走近，所以娘娘说什么，民女并不知晓。”
“你最好不知道。”那女子慢条斯理的说道，“哎，对了，你不是有些神灵的么？那么你算算，我和我的宫女说了什么？”
齐欣眉头一皱，“娘娘，民女神通并非随时能达，要等待时机。”
女子轻轻的“哦”了一声，她缓缓站起来，齐欣并不敢抬头，只用余光看到女子故意向前走出几步，踩到跪在地上的宫女的手上。那宫女的身子明显哆嗦一下，女子似无意一般，脚跟转了下，才从宫女的手掌上走过去。
而跪着的宫女并不曾停一下，极快的起身扶着女子。
女子那双粉色的绣鞋离着齐欣越来越近，随着每一步的轻盈踏出，能想象得到她行走袅袅婷婷的姿态，就这个足够齐欣学了两辈子。
粉色的绣鞋停在齐欣面前不远处，声音也从齐欣头顶传了来，“那么你就，现在来！”
女子命令道，“听说你神通过后，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本宫正好看看，神通之术到底是如何在你身上开始的？忘记了许多事，不是更好么？”
齐欣听出女子别有深意的话，她将头一低，“娘娘，民女的神通只怕不灵，而且每每实施都容易伤……”
女子冷冷的打断她，“本宫要你运用神通你就必须用！”
齐欣朝着女子叩了下头，“请娘娘恕罪，莫要见笑才是。”
“本宫恕你无罪。”女子的声音极轻，“开始吧。”
齐欣跪在地上，身子一直未动，女子等得不耐烦了，厉声道：“快啊，到底是有没有神通？若是没有你便是欺君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齐欣猛然间把头抬起来。
女子看清齐欣的脸时，倒退了一步。
此时的齐欣眼里全无黑眼珠，一片雪白着，而且她呲着牙，身子已经崩得如一张弓，腿紧蹬着地，手指尖撑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女子吓了一跳，连她身边的宫女都吓坏了，“娘娘，她……她好像不是人了……”
那女子却不想失了身份，只强作镇定，“你这是何意？！”
齐欣扬着头“喵”的怪叫一声，左手向前一步，右腿就向前跟一步，待右手向前一步时，左腿又向前跟着，而且她身子一直紧崩着，活脱脱一只准备好起攻击的猫。还是一只没有眼珠的猫！
女子倒退了好几步，“你……你要做什么？”
齐欣的声音嘶哑着，像是怒极的猫的沙哑，又像鬼魅从地狱发出的音色，“做过的事，总要还！……要还……”
女子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齐欣，还想再退，却因慌张跌倒在地。齐欣并没停下脚步，直向女子走过去。
不对，准确的说是猫那样的走过去，那双没了黑色的眼睛，就像是抽离了灵魂，仿佛她像是从地狱里才爬出来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女子。
女子的脸吓得雪白，她的声调都变了，“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