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母子对话
同香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偷看一眼齐欣脸上的表情。
齐欣早气得面皮发青,“您老说的意思是,您是故意的?”
许世长继续收拾着药箱子,“对,我是故意的,而且这个主意是你师父提出来的。”
疯老道不是我亲师父,我不承认他是我师父!
好不容易抓住理的齐欣再也忍不了了,“你们看你们看,我就说他是故意的,你们个个都来谴责我,说我不对,说我小气。现在听到了吧,听到了吧?打不打脸,你们的脸疼不疼?”
同香不敢说话。
许世长看也不看齐欣,一脸坦荡,“那就是你们师徒的事了,我管不着。”
“往常您不是和疯老道打得挺欢实的么?这个时候又开始听他的话了,您的立场呢?卖给巴特教了么?!”
许世长提着药箱子就往出走,“你爱治不治,反正五天之内你就不能动,依然要按照我叮嘱的方法喝药。”
“走什么啊,别走啊。”
齐欣的话依然没阻止许神医的脚步,齐欣扫了眼身边这几个人,“你们看看他臭屁的样子,你们都不管管么?你们就看我天天这样喝药,拿药当饭吃么?他都说他是故意的了。”
秦征跟着许世长出去,一直说着“请、有劳”的话,将人送到门口,还命同香把许世长送到府门外。
齐欣听了这话恨不能吃罐菠菜,使出洪荒之力把绳子挣脱开,冲出去和许世长说道说道。
“喂,你们听到我说的么?我现在说的不是摩斯密码!”
秦征走了进来,像哄小孩一样哄齐欣,“欣儿,许神医只是这样说说而已,他是名医者,岂会没这个道理?就是他说道爷的那些话,只怕也是许神医打趣你说的,道爷和许神爷都不是那样的人。”
又来了,大家都在说许世长和疯道爷对。
好吧好吧,错的是她。
“我就是气他让我这么喝药,还要在床上那啥,谁受得了?主要还是故意的。”
小兰端着碗走过来,齐欣一看那药碗,翻个白眼。
秦征接过小兰手上的碗,坐在齐欣身边,“欣儿,喝药吧。”
历史总是那样相同,多么相同的台词——大郎,喝药吧。
前有潘少妇这样喂武大,现有秦少爷这样喂自己,疯老道就是那个王婆,可怜的她连个功夫好的兄弟都没有,只能认命的被绑在床上,被那些药撑个半死了。
“喝吧。”
在秦征的催促下,齐欣将眼睛一闭,抱着上坟的心情,张嘴喝下药。
秦征在齐欣身边温声道:“睡吧,欣儿,等你的伤养好些,我就登门求娶你。”
但愿到了那时,自己还没被撑死。
齐欣想着,合上眼睛,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看着她睡着的脸,秦征将碗放在一旁。虽被绑着,她的手还是倔强的探出被子来,这大概是她对“不平等的生活”帮最后的抗争了吧?
秦征的唇角边都是笑意,他握住她伸出的手,再有个两日,她就可以将绳子解开了,也不知道她的伤口怎么样了?虽然见过许多血腥场面,可是面对她的伤口时,他还是不忍去看。
她该有多疼啊。
秦征轻轻松开她的手,起身朝外面走去。
秦征想起在审刘群时,刘群说过的话。
彼时。
“那个女的,齐氏吧,我清清楚楚的听到她对大护法说,她已非处子之身,她说她……”刘群虽是三十几岁的妇人,说到这里时,还是脸上发红。
“她说她和秦大人是天雷勾地火、偷尝禁果,她还说她来大理寺就是为了暖床的。”
清扬听到这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这种话岂是他能听的?!
(话外齐欣:不付费都听不得这段……)
“因为当时静,我耳力过人,所以听得真切,待我赶到时,大护法就已经死去了。”
秦征的脸也红了起来,他却故作镇定,继续问道:“非处子之血就不能祭祀了么?”
刘群点点头,“对,大护法就是要一点点放了处子的血出来,祭祀天神,也获得无上力量。如果非处子,大护法就会将人处死。”
秦征站起身,示意清扬出来。在清扬出来后,秦征说:“下面的事,你去做,务必不能留下此事。”
是啊,听到齐巡捕的虎狼之词,清扬都想弄死她……
此时。
站在齐欣的院子中,秦征抬头看看敞开的院门。她的院子太小,服侍的人也少,还有刘群说过的那些话,传出去对齐欣极为不利。加之她的差事,桩桩都是他不能容下她不嫁给自己的原因。他打定主意,早早把亲事定下来,再把她娶过来才能叫人放心。
秦征快步走出齐府,骑马赶去长公主府。
长公主才用过晚膳正要去花园里走走,就听说长子回来了,想到大儿子回来,长公主的心情还是欢喜的。
看着秦征大步走进来,长公主脸上都是笑,“可用过晚饭了么?”
“用过了。”
长公主仔细端详着儿子的脸,“我瞧着你怎么瘦了?差事就这样忙么?”
“回母亲的话,差事很忙,有几个案子在办。”
长公主指着一旁的椅子让秦征坐下来,“我也知道最近的案子棘手,只是你也要注意身子才是。我让他们给你做些你爱吃的汤吧?”
秦征抬起头来,“也好,那就有劳母亲差人做份鸽子汤吧。”
长公主的笑容僵了住,“你从前并不爱喝鸽子汤。”
秦征也发觉自己失言了,他笑了下,“也是之前去酒楼里,见他们做得好喝,于是喜欢上了。”
只怕是因为别人喜欢喝吧?
长公主也没道破,看着在自己面前坐都是板板正正的长子,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征儿,你一定要注意着身体,不要太劳累了。差事是永远做不完的,可是身体是有限的。”
秦征点头,“母亲,齐巡捕教您教的那个法子,可管用?”
长公主望着眼里都是期待的儿子,点点头,“倒是好用,我这些日子身子好了许多,也没之前那样乏了。”
秦征听了这话,心里有了些许希望,“母亲,儿子有事相求。”
长公主轻摇团扇,“若是想求娶齐巡捕,我看就算了。”
秦征不由得站起身来,“母亲,为什么?”
长公主看着脸色顿变的秦征,“原本母亲也是想过齐氏的。可是后来,我听说齐巡捕受了伤,伤得还是内脏,母亲特叫来太医仔细问过,这个病症只怕要留了病根。这几日,又听说她再次受伤,还昏迷着下不了床,这么重的伤势,未必是久寿的样子。征儿,门当户对固然重要,但是身子骨更为重要,你是长子,将来又要立门楣的,齐氏若是不能延绵子嗣,你难道还要娶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