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辞别
被当烤全羊绑了整五日后的齐欣终于可以下床了,齐欣感叹着自己老胳膊老腿都麻木了。她道:真是床上一日,人家五年呢!
这话惹得几个丫鬟都笑。
这几日,秦征每日都来,把齐府当成自己家,门上人也不再像从前一样来禀报,他也不用谁来引路,轻车熟路走过二门,来到她的院子。
有时候,他还会像主人一样负着手在院子里叮嘱下人,这个感觉就像,软饭硬吃的赘婿。娘的,谁给他的权力?
说来齐府的下人也个个狗腿,见他官职在身,当起舔狗一点不留情,见到他都会陪着笑脸迎上前去,秦大人长、秦大人短的,只差摇着尾巴说话了。齐欣就想问问他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秦大人长短的?
他们这起没了脸面的下人们将齐府的尊严都踩在脚下,齐欣看到就心堵。
她就不一样了。站在门口看着那位“秦大人”在一张张齐府下人的笑脸中朝她走来,她偏偏拉长了脸给他瞧。
“秦大人?”齐欣欠嗖嗖的叫了声。
秦征一笑,“站在门口做什么?仔细着了风。”
“我这不是客居于此嘛,特来迎接我们伟大的秦大人。秦大人,小的为您打了净面的水,小的为您倒了新烹好的茶,您看小的再为您做些什么?”
秦征挑着眉,看了看阴阳怪气的齐欣,“如果说为我做什么,有件事你倒是适合,帮本大人宽衣解带如何?”
这人是不是蹬鼻子上脸?
齐欣瞪了秦征一眼,“你当自己是谁呢?”
秦征走到铜盘旁去净手,“我没当自己是谁,只是听说有人扬言在大理寺与我天雷勾地火,还偷尝禁果,这个名声,我不能白担吧?”
我去,他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如何漏了的?!
齐欣故作不知情的样子,躲到小坑上吃水果,“这话咱们可不知道,是谁说的啊?你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了吧?”
我快点吃,只要吃着,尴尬就与我无瓜……
秦征擦着手,走到小炕旁坐下,看着低头狂造水果的齐欣,“债倒是有个,我现在都在还一样,一日不看着那个债主,我心上也难安。”
嗯?
齐欣从水果盘子上抬起头,秦征正注视着自己,她低头看看手里的水果,“那……你吃水果么?”齐欣把水果盘子朝着秦征推了下。
秦征顺手拿起一粒葡萄,道了声谢,放在嘴里。
秦征一扭头,看到小几旁的一物,他伸手将那东西拿起,“这是谁把抹布放到这了?”
他说着,还将抹布展了开,“这抹布也奇怪,怎么在上面绣了月饼?”
秦征正说着,发现对面没人答他的话,待他抬头时,就见齐欣对他怒目而视。秦征才想问,齐欣劈手将他手上的抹布抢了去。
“抹布什么抹布,这是本姑娘做的帕子,帕子!”
秦征愣了愣,“帕子上面绣月饼?可见你想吃月饼了。”
“我呸,那是月亮、金轮、玉盘、太阴、玄兔!”齐欣说着,还抖了抖手上的帕子。
秦征看着那帕子,“月亮上为什么还洒芝麻?”
“那是月球表面的阴影!你气死我了!”齐欣不死心的又将帕子展了开,指着帕子,“不是禽兽,就算你不认得月亮,你总该看得出一旁的云彩吧?这祥云可是我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秦征一笑,“我以为那是你打翻墨汁用抹布擦的。”
齐欣眯着眼睛,“你走吧,我妈不让我和傻子一起玩。”
秦征将手伸过来,把齐欣手上的帕子拿到自己手上。
“喂,你干嘛?”
秦征将帕子揣进怀里,“我留着,在想你时,拿出来看看。”
齐欣哼了声,“你不是每日都来?何来想我,就是油腔滑调的来惹我。”
秦征又将手伸了过去,齐欣却在他的手上打了下。
“欣儿,明日我要去宾州了。”
齐欣转过头来,“你要去……宾州?为什么要去那里?”
秦征握住齐欣的手,“巴特教在宾州犯了案,我去查这个案子。眼前,并不能说好几时回来,你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齐欣怔了下,回握住秦征的手。
“欣儿,我叫一名暗卫暗中保护你,你自己要小心。你身子还没养好,我不放心你,大理寺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正好以养身体为由,你看如何?”
齐欣点头,“我都听你的。”
“许神医那里我已去过了,他说你再养上半个月,只要不累到,身子就会好很多。”
看着握着自己手的他的手,齐欣心里说不上的滋味,“我一定好好养着。”
“欣儿,”秦征提了提她的手,,将她从小几那边拉到自己跟前拥了住,“今日我已向圣上请求过,等我回来,就求娶你,圣上也答应了。”
齐欣看着秦征,“你将这话也说了?”
秦征的头靠到齐欣的脸侧,“圣上是君,也是舅舅,此事我也不想瞒着他,你只要好生养身子等我回来就是了。我想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我也就回来了。”
齐欣咬唇思索片刻,“宾州冷不冷?你可带厚衣了?那里人都吃些什么,要不要带些干菜过去?我听人说过,外乡人去到某地,容易水土不服,你要不要请许神医给你开些药备着?”
“都准备好了,你莫要担心我。”秦征将齐欣搂得更紧,“欣儿,为了你我也要快些查过此案,我等不及要娶你进门了。”
他的情话说得直白,叫人脸红心跳。
齐欣依在秦征的怀里,“你人生地不熟的,到了那里一定要小心,莫要强出头了。直男思维总是太过直了,我不放心,你记得要给我写信。”
“好。”
“陪着你的人手选好了么?”
“都选好了,是功夫和清扬不相上下的。”
“我从前和你说的那种软铠甲你研究了么?”
“那个倒是没研究好,听你说的,主要对材质要求很高,我问过铁匠也问过织坊,做出一套能防刀枪的铠甲,并不容易。待我回来再多问问,此甲若是真做得出,定保我朝平安。”
齐欣低下头去,把玩着握着自己的秦征的手,“我就是个小女人,心中没有国与天下,我有的人就是眼前的你,我想的也都是你平安。”
秦征轻轻托起齐欣的脸来,缓缓吻上她的唇。
从慢慢试探着,到疯狂索取着,秦征将齐欣越抱越紧,像是怕一松手,她就飞走了。
绵长而放肆一吻,也是他离开前,最后一吻。
待两人分开时,两个人都意犹未尽。
秦征的头低在齐欣的额前,
“明日,你便别去送我。”
“好。”她答得极快,心中却痛了一批。
“那,我回去了?”
“好。”
秦征松开她,朝着门前走去。
齐欣紧走两步,看着他走到当院。他转回头,向门里的她挥了挥手,她一笑,将那最灿烂的笑容呈现在脸上。
他转回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