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依偎

素凡衣面无表情，可被她养大的云荒怎会不知，那正是素凡衣生气的标志。

“师傅……”云荒一跃跃上崖边，双手紧紧扣住衣服的边角，垂头丧气的。他到底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最害怕看到漂亮师傅生气的样子。

素凡衣依旧没有说话，云荒也不敢动弹，老实得像只小狗，就差摇尾乞怜了。

冷风吹过素凡衣的衣裙、发梢，也吹过云荒单薄的身子。“阿嚏！”云荒狠狠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素凡衣淡淡地说到：

“为什么那么着急开辟第三洞天，不知道你连第二洞天都没有掌握完全吗？”

云荒下意识地缩了缩：“师傅，徒儿知道，只是……”

“如果不是我，你会死。”，素凡衣打断了云荒，她注视着倔强的少年，语气平淡至极，“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死了就是死了。”

云荒无言，只能低垂着脑袋。

顷刻后，云荒直视着素凡衣，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师傅，我知道我天赋不如大师兄和小师妹，他们一天就能学会的，我可能要花上很长时间……可我也想变得强大，变得和师傅一样强大，这样那些家伙就再也不会说咱们凡空一脉是青霖古宗的蛀虫！他们……也不会在背后说您的坏话！”

凡空一脉正是素凡衣执掌的一脉，在整个青霖古宗中的地位颇为尴尬。

因为这一脉是在素凡衣成为古宗长老后才新创立的，根本没有任何底蕴，甚至有传言说她是凭着一张脸得到了宗主的喜爱才有资格开创一脉。

再加上素凡衣本人淡漠到极致的性子，使得整个脉系仅仅只有三名弟子。

大师兄顾络，二师兄云荒，三师妹宁璃寒。

真是寒酸到了顶点，其他脉系的人根本就看不起凡空一脉，经常在背后出言讽刺挑衅。

云荒从小无父无母，被素凡衣扶养长大，听到他们这么侮辱凡空一脉，自是愤怒，便与他们争斗起来，结果毫无意外地惨败。

“他们的议论对修行没有任何帮助，何必理会。”素凡衣没有再指责云荒，抚了抚衣袖，说道，“被他人言语挑起火气只能说明你心态不佳，修行不够。”

于是云荒被素凡衣不客气地关了十天禁闭。

宁璃寒一边嘟着小嘴，一边给云荒端来饭菜。

素凡衣的三名弟子中，三师妹宁璃寒天资最优，但修炼时日太短。大师兄顾络温和谦逊，天赋虽不是绝顶但也是上佳，被素凡衣派出去历练，经常不在宗门内。于是云荒和从小一起长大且同为孤儿的宁璃寒关系比较亲近，形同兄妹。

云荒这次冒死突破可是把小姑娘吓得不轻。

云荒挠了挠头，不住地道歉，可还是无法让宁璃寒原谅。

“璃寒，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冒险了好不好？”

宁璃寒伸出又小又白的手掌，捏住云荒的脸颊，狠狠地往两边扯了扯，疼得云荒直吸气。

“哼，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妹，可我还是有资格管教你的！我让你不听我的！让你冒险！”

蹂躏云荒一番后，宁璃寒突然扑进云荒怀里，“云师兄，我害怕……如果师傅不在，这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收紧手臂，将下巴抵在璃寒脑袋上：“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

两个小孩子紧紧相拥，好像什么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门外的素凡衣注视着屋子里的两个孩子。她身边还站着一位黑衣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肃杀之气，依旧刚毅的脸庞上有几道疤痕，诉说着传奇。如果有人依据他的年龄来小觑他，那么一定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男子微微鞠躬，轻声对素凡衣说到：“素长老，宗主吩咐，璃寒已经有资格参加天择会了。”

他是青霖古宗的一名太上长老，而素凡衣只是一名普通长老，论身份，他大可不必如此恭敬。可是宗主特别强调，不可对素凡衣有任何不敬。难不成宗主对她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哦，我知道了。”

素凡衣不咸不淡的回答让男子摸不着头脑，他又试探性地说到：“如若是担心宁璃寒的安全，素长老大可放心，我们会派三位太上长老同行。”

素凡衣低垂下眸子，而后转身离去：“无所谓，十天后接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