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路太漫长艰难险阻
下午，老天爷终于忍不住了，开始下起蒙蒙小雨，温度也随之下降一点。‘人民路’上，一栋商品楼的路边走廊上，萧懿和方芳相对站着，正在等着罗浩的到来，萧懿靠在柱子上拉了拉衣领之后双手就插进了裤袋，又看了看约五米开外的方芳，她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眼睛盯着远处。
“要不你去车上吧？外面有点冷。”萧懿走近，不免送上他的怜香惜玉之情。。
“不不，你的车停在‘人民路’的南路口，太远了。”继而，方芳又开始抱怨:“这个罗总也真是的，说好十分钟到，现在都快半个小时了。”
“没办法，这里是县里最繁华的地带，车流量比较多，找个停车位都要半天，我想他应该是为找车位耽搁的吧，要不我打个电话催催？”
“不要打，这样他会对我们的印象有所下降的。毕竟是我们的客户，他迟到是他的事，我们准时就好，再等等，既然是约好了的，我想他也快到了吧！”方芳急忙回答。
“站在这里吹风赏雨，有点冷，我是怕你受不了。”萧懿依然关怀着。
“没事，也不是很冷。”说完，方芳跺了跺脚，又继续盼望着远处，不再答话。片刻，突然感到身后一丝暖意，转头一看，原来是萧懿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自已的肩上。看着他那哆哆嗦嗦的样子，心里确实还是有点小感动，但又不好言表，只好善意的责怪道:“你干什么，自己不冷吗？”
“不冷，啊欠！”萧懿瞬间就被一个喷嚏给出卖了。
“还说不冷，”方芳急忙脱下，丢还给他:“穿上。”
眼见她的态度坚硬，萧懿也不好去硬塞，而本身也冷，就只好穿上，不过又贴着方芳站着。
“你又干什么？”方芳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为你遮遮风，就当我为了你姐照顾你的，别拒绝，好吗？”
方芳此刻已感慕缠怀了，极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内心，又避开萧懿那温柔关怀的眼神，默默地感受着这份温暖。
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罗浩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一脸歉意的对着他俩小喘着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摸了摸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继续道:“好不容易在北路口找了个车位，又忘记在车上放把伞，搞得好狼狈。主要是由于这里的地下车库还没对外开放，过多半个月应该就好了。”
萧懿回了一个理解的笑容:“理解，理解。我俩也就刚到几分钟而已，这条路上的车位还真有点难找，我的车都停在了南路口。”
两人同病相怜地笑了笑。接着，方芳伸出右手，自我介绍着:“你好，罗总，虽然昨晚已经照过一次面，但你还不认识我。我叫方芳，是‘诚悦装饰’的设计师。”
昨晚酒吧之事，罗浩还是记忆犹新，可如今面前的两人却和好如初，这速度着实有点惊奇，但毕竟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不必多问，立马伸手:“你好，方设计。”
“罗总，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带着我俩先去看看现场吧！”
“好的，就在这栋楼的二楼。”
说罢，三人就往二楼走去……
来到二楼，靠电梯的正对面，由于是开发商原装的玻璃门，所以里面一目了然，约三百多方的一个大空间，呈梯形，外宽里窄。除了几根顶梁柱，空空如也。
罗浩打开锁，推开门，就走了进去，萧懿和方芳后面跟着。
看到这样的户型，萧懿顿时也放开了心，立马说道:“罗总，你的这个设计好做。”又询问着方芳:“你看呢？”
“看户型是好做，但是不知道罗总需要在里面做些什么设施呢？”方芳回答。
“靠背墙那块，帮我隔间六十平米左右的的房间，用来放几台打渔机、鲨鱼机。至于街霸、篮球机这些放外面，放得了几台就几台，你们帮我安排，当然厕所和吧台这些硬设施是少不了的。”罗浩示意。
听了罗浩的要求，方芳环顾四周，琢磨了一下，回复:“我想了一下，隔开的房间以粉色作为主基调，显得舒适；外面就以蓝红两色作为主搭配，显得靓丽大气。而天花顶，就利用一下中央空调，井格式吊项，你看呢罗总？”
“当然可以，听美女设计师的。”罗浩调侃着回复。
方芳笑了笑，接着述说:“至于房间怎么隔，其他的一些具体设计，我们还是先测绘一下。还有就是你的那些娱乐设施的尺寸也要告诉我，方便我做平面图。”
“好的，等下传给你，”罗浩又对着萧懿发了句感叹:“萧总艳福啊！”
不等方芳开口解释，萧懿立马答话:“罗总别笑话我俩了，我们还是做做正事。”继而从公文包里拿出速描板和盘尺，对着他俩示意:“开始测绘吧！”
方芳拿着速描板开始画空间框架，而萧懿和罗浩就拿着盘尺测量着四周。不一会儿功夫，草图就绘好了。
“方美女设计，大概需要多久我能看到图？”一切事毕，罗浩询问道。
“五天后来公司看平面图，我会给您讲解一些具体设计，认可之后再给您出效果图。至于施工图、预算表，整套下来大概半个月左右。”方芳回答。
“好，那我就期待美女设计师的杰作了。”
接着，三人聊了一些关于装修的问题之后就一起下楼，准备打道回府。
“萧总，方设计。现在才下午四点，要不我们去茶楼坐坐？”临散前，罗浩问着。
方芳微笑着回答:“不了，公司里还有事……”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来之后看到对方来电，表情变得凝重，又对着罗浩，示意自己要走开一下:“不好意思，罗总，我先接个电话。”
“请便！”望着方芳远离视线，罗浩终于向萧懿提出了憋很久的问题:“萧总，你能够讲讲昨晚是怎么解决问题的吗？”
听到了罗浩的问题，萧懿的视线也从方芳身上转移了过来，但又不好实事求是的回答，想了想，就开始糊弄了起来:“想罗总也是性情中人，就不讲那些虚的了。男人要想哄好女孩子，不外乎四个点:脸皮厚点，嘴巴溜点，舍得花点，姿势多点。灵活运用这四点，只要你没被抓奸在床，都会哄过来的。”
罗浩瞬间折服:“相当具有教育意义！难怪萧总昨晚还那么镇定自若的和其他女孩子去酒店，原来早有对策，受教了。”
“哪里，哪里！其实哄来哄去挺累的。不像罗总这样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多爽快。”
“爽是爽快，只是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而已，无感情可言，死马一匹。”
“罗总的意思是想换一匹马了？”
“想是想，不过想换一匹活马，希望萧总你做做我的伯乐，介绍一匹犹如这样的千里马？”
与此同时，方芳挂了电话向他俩走来。
男人聊着这些风花雪月，真的是越聊越起劲。
“当然可以，”萧懿又猥琐地说道:“什么时候罗总也带小弟我去潇洒潇洒，其实我都想试试死马。”
“你都封神了，哪还用我带？”突然看到方芳已走近了萧懿的身后，立即向他使了个眼色。
而萧懿全然不知地继续着他的高谈阔论:“还没有上升到那个高度。人生苦短，累死累活的，又都为了女人。所以，我们男人就需要——”本来想说潇洒快活来聊以慰藉的，但是听到罗浩咳嗽了一声，又看到他眼神中的示警信号，立马明白了过来，话锋一转:“需要做好我们男人最难的三件事:管好自己的小弟，管好自己的小弟弟，管好小弟的小弟弟。同时，少去那些风月场所，一切以家庭为重，你说在理吗罗总？”
“相当具有教育意义！”罗浩配合着回答，又对着萧懿身后的方芳询问:“方设计，你说萧总说得在理吗？”
敏感性问题，方芳并没有用言语答复，只是随意一笑。
萧懿转过身来询问:“你和你家人的电话，这么快就讲完啦？”
“嗯，我爸的电话，”方芳又有些奇怪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家人的电话？”
“你刚开始接电话的表情告诉了我。”继而，又面向罗浩:“罗总，我俩就先回公司了，改天再续。”
罗浩心照不宣地笑笑:“一定，萧总也要记得答应过我的。”
萧懿做了个OK的手势，就与方芳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走了一段，方芳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你俩又有什么勾当，你答应他什么了？”
萧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罗总喜欢骑马，他叫我陪他去跑马场玩玩。”
听了之后，方芳释然道:“原来他喜欢这么高雅的运动，我好久没骑过马了，真想去骑骑。”
萧懿顿感语塞，只想告诉她:你只有被骑的份。不好再作答复，就转移话题:“你爸打电话跟你说什么了？”
片刻沉默后，方芳还是作出答复:“萧懿，我想你应该清楚来你这里上班，我是瞒着家里人的，对吧？”
萧懿不好回复，继续聆听。
“国庆期间，我说要去外地旅游，玩上一个月，我爸同意了，而我就偷偷地来了你这。现在又都超过了几天，他就催我回家了。回去之后，他肯定就会把我安排进他的‘远程集团’。”
“你怎么想的？”
略顿，方芳回复：“我答应了，在姐的忌日前我会赶回去。”
哀伤？失落？此刻萧懿的心里应该都有，那么是否挽留呢？不，放她走，不能成为她的羁绊:“好，今天周五，下周六是你姐的忌日，准备哪天走？”
“我想把这个设计做完就走，就当我为你和姐姐做的最后一件事吧！”顿了顿，继续说道:“去‘远程’后，我们是不是很难再见一次面了？”
从方芳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舍与无奈，可萧懿内心又何尝不是呢？跟她在一起？路太艰难漫长，再说她毕竟是方缘的妹妹；放她走？内心千万个不愿意在沸腾。怎么办？难道为一己之私伤害更多的人？
最终，萧懿决定狠下心来:“傻瓜！星海离宁沙不远，我可以去看你的。再说‘远程’是你家的，你现在又是唯一的独苗了，肯定要去帮你爸的是吧？”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话，既然你这么想我走，那么以后你到星海也不要来‘远程’。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掉头就走。
萧懿傻傻地杵着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真的好痛，不是伤得痛，而是无奈又怜惜的痛，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个箭步追了出去。
“方芳！”
方芳停下脚步回过头，强忍内心的喜悦期盼着询问道:“你想说什么？”
萧懿欲言即止，就把手中的伞递了过去:“你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