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尾随
可能是错觉吧，方言刚才好像听到了王青青的声音。转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王青青和阿珂早已挤入人流中消失踪迹。
“你在找什么？”夏荷看着身边的男子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儿，目光变成精敏雷达探测四周。
“没有，我可能听错了。”方言心虚的回答。
嘈杂的闹市中，夏荷轻轻挽起方言的手。
方言只觉掌心一片清凉，好冰的手，白的没有血色，随即便是被吓了一跳，夏荷这样的举动是在表达什么？难道她对我有意思，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而且她还是一个交际花。
风吹散夏荷额前的刘海，将它拨到耳后根，露出甜甜一笑。
“不要多想，这样逛街看起来正常一些！走吧！”
拥挤的大街，被夏荷拉着的手牵引着向前方走去。方言真有那么一刻想要抛开世俗的眼光，伸手摘下这一朵清莲。比起王青青的俏皮可爱，似乎夏荷的知性美更能打动他的内心。
……
“该死！”
出了稽查局门口，周昊攥着拳头重重锤向坚硬的墙，擦破皮而不自知，任由滴滴血液渗流墙垣。十天，整整十天，方言与夏荷的情感将会升温到什么程度！老天是在故意捉弄他吗，那一天只要再多给他十分钟，他绝对有信心改变夏荷的未来，方言也不会与夏荷见面。
十分钟，就差十分钟，现在整整晚了十天！他又该从哪里介入呢？
阳光有些刺花眼，挡下多余的太阳，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准备先回公司，不论事情怎么发展，至少方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终究是智尚科技的职员。拦下的士，向智尚科技驶去。
迈入公司大门，何华拿着公文包老神在在，似刚发现同时到来的周昊，热切的上前打招呼。
“周昊老弟！”
何华说话怪里怪气，对周昊挤眉弄眼的，贴近周昊耳旁悄咪咪的说：“老弟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被稽查队抓个正着，这事儿传出去对公司影响多不好啊，幸好，事情只传到我这，就被我压下来了！唉，我知道小老弟初来尚城人生地不熟，是我这做哥哥的失职。老弟，今晚有空吗？我带你去见见世面，相信以老弟的魅力，一定会被不少名媛给看上的！”
周昊皮笑肉不笑，装作虚心受教，连连感谢：“有劳老哥了！”
何华拍着周昊的肩膀，二人并肩踏入电梯。
程序开发区，周昊一眼就看到了百无聊奈的方言，指尖敲击键盘，如一位世界著名钢琴大师胸有成竹，每一次落下都能准确的按在对应的键，敲出有节奏的乐章。
“总监早！”
“总监早！”
“各位早上好，新的一天，大家继续努力！”
“好的……”
虽然公司已经给安排了一间总监办公室，就在四楼，但是为了能够时刻监视方言的动态，周昊还是厚着脸皮走进黄主管的办公室。
黄娘放下手中的钢笔，见怪不怪的说：“周总监，又来我这里讨茶喝？”
周昊脸上发烫，抓着自己的后脑勺笑着说道：“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黄娘主管这里的茶格外甘甜！黄大姐不会把我往外赶吧！”
听了周昊的话，黄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一句真话。
“哪敢啊，您可是公司总监，小女子可惹不起您！您自便吧，我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
黄娘为周昊泡上一杯“甘甜”的茶，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投入到工作中。
办公室里只剩下“哗哗哗”签字声，和偶尔响起的“浮噜浮噜”喝茶声。
周昊观察了一会方言以后，来到落地窗前，繁华街景映入眼帘。窗中的倒影变幻，夏荷亭亭玉立的身影出现，周昊深情的伸出手抚摸，感受玻璃带来的冰凉。
将桌上的文件整理放好，黄娘伸展双臂发出呻吟，眼角余光瞟到窗前那人，才惊醒着办公室里可不是她一个人，作出这样不雅的举动，黄娘的脸被火烧云爬上，晕红晕红的。
“周总监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我在看这尚城的繁华，我在想这奢靡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黑暗？”
黄娘目光中带着一丝轻视审视窗前的年轻人，年纪轻轻，能见过多少风雨，一身稚气未脱哪有资格放言世界的黑暗！
“站在光明里是看不到黑暗的！好了，我的小总监，不要在我的办公室里悲天悯人，不适合你的人设。身为年少多金的有为青年，您现在应该去巡视一下公司里有没有您喜欢的女员工，然后再上演一出霸道总裁遇到爱的戏码！”手轻轻的托着腮，有种下逐客令的味道。
听出黄娘话语中夹杂的不耐，周昊也不恼，留下一个饶有深意的眼神，走出办公室。
……
方言几次看向表上的指针，确认时间。内心有些焦躁，自上一次与夏荷约会过后，心中总有一道挥之不去的靓影。二人经常在企鹅号上聊天，相互分享一些趣事。勉强算得上是朋友关系，甚至方言自恋的觉得自己应该是特殊的，应该比朋友要更亲密些。夏荷冰凉的掌心牢牢印在他的心田，他想要温暖她。
嗡嗡嗡……
小可爱来电……
按下接听，对面的可人儿就先迫不及待开了口。
“小言，你家老婆想你了，快回来哄我！”
电话对面的王青青刚结束一天的课程回到家就给方言打电话，嘟着嘴巴诉说自己的思念。按理说，他俩天天共处一室，不应该这般粘着方言的。但是王青青敏感的觉察到那次同学聚会回来以后，方言对自己的关心少了些许。
“青青，那……那个……今天公司要加班……我可能要晚点回家，你不要等我了，锁好门自己先睡！”
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沉重，老人们常说，先爱的人都是处于劣势地位的。王青青不敢质问方言，只能委婉的说：“小言，今天周五啊，平常不都是很早就下班的吗？怎么要加班？”
眉头紧皱，焦躁的心如同急涌的长江水被截了流，想要冲破堤坝。更想一言不发地将电话挂断，最终方言还是忍住了冲动。今晚公司没有加班，但是他和夏荷有个约会。是他对不住青青，但是夏荷似灯罩里的油火，令他不顾一切想要以身饲火。
想着编纂的谎言。
“对不起了，老婆大人，公司有个大客户的项目需要赶工。不然失业了，你老公我可养不起你这只小可爱了！”
“哼，勉强原谅你吧，但是有一件事你可不能推脱咯！小言，下个月一号，我爸让我邀请你来我家，大家一起吃个饭！”王青青有些兴奋，有些娇羞，虽然双方早已经见过父母，但是这一次，爸爸让方言到家里吃饭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商量二人订婚的事情，接着结婚的事情就该提上日程。王青青爱方言，她的整颗心都挂在那个男人身上，她不敢想象结婚的对象不是方言的昏暗日子，如果那样，她宁愿去死。
方言内心有些胆怯，不敢去面对自己未来的岳父，毕竟现在他有了精神出轨的迹象。方言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好，到时候，你提醒我一下！”再次看了一眼时间，匆匆结束对话：“青青，我要忙了……”
嘟……嘟……
静谧的小房间里，王青青落寞的看着手机，“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忘记给他的老婆留一个安慰吻……死方言，臭方言……”
……
收拾文件，方言急匆匆的下楼，为了见夏荷，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
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黄埔大道！”
其后，有一个人远远的吊在方言身后，紧紧跟随。
黄埔大道路口，方言提早了半个小时来，他和夏荷约定的是十九点在路口见面，一起去看矗立在黄埔江岸的许愿石。
时间还早，方言就找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厅，坐在窗边紧紧盯着路口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十九点二十九分，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三十分钟。幸好期盼已久的佳人终于出现在了道路旁。不过她的脸上带着愁容，以及一丝犹豫。方言满面笑容，正要起身，桌面上的手机传来震动，是夏荷的企鹅消息。
曲院荷风：方言，抱歉，我今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赴约了！
方言再次看向窗外，怎么会，你人明明就在那里啊，难道是因为没有看到我的人，所以生气啦。
方言快步走出，推开拉门。然而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是叫方言停下脚步。满腔的热情，被倾盆暴雨浇熄，接着心中抱着多大的爱意就转化成多高的怒火。
他看到一辆奔驰轿车停在踌躇不前的佳人面前，车上下来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中年油腻秃顶胖子，一脸满意的打量夏荷，似在看一件精美的商品。接着猥琐的胖子为夏荷拉开右门，见夏荷迟迟不肯坐进车内，就贴近夏荷耳畔，不知道他对夏荷说了些什么。
夏荷拉着皮包的吊带，难以觉察的点两下头。面无表情的坐进轿车里。
猥琐的中年胖子笑开了花，满脸横肉随着笑容起伏跳动。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
方言恶狠狠地看一眼手机夏荷的信息。这就是你所谓的重要事情，去陪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此时，方言才记起，夏荷的特殊身份，交际花。
但是转念一想，刚才夏荷一脸不情愿地样子，说不定，是那个油腻胖子胁迫夏荷呢？也有可能，那个胖子握有夏荷的不雅照，威胁夏荷呢？不然，为什么夏荷会露出不愿意的表情。
攥紧的拳头狠狠地捶下自己的胸口，发出闷响。扪心自问，痛吗？夏荷也一样痛。现在我要去拯救她。
乘着奔驰车还没走远，赶紧拦下一辆的士，“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奔驰4869！”
远远的，方言后面，同样有一个人拦下的士，“师傅，跟上前面那辆的士00544！”